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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賈始終不承認《小武》是他的第一部電影,因為早在95年他大二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站台》這部電影電影的劇本,所以在他的心目中第一部電影始終就是《站台》


    這部電影需要用大量的篇幅來描繪1980年代中國不可思議的社會、經濟和文化的變化,所以當初單單靠香港胡同製作提供的僅僅二十萬資金根本不可能拍攝這..lā


    好在《小武》在柏林電影節一舉獲得兩項大獎,獲得國際影評人的讚譽,這貨出名了,才使得他能募集到資金開拍他心目中真正想要拍的電影。


    當然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原先他一心想把自己的電影奉獻給國內的觀眾。為此還把開機時間拖延了一年,但是無論上影廠還是北影廠都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目前在有關部門眼中非法的身份,去獲得電影製作許可證。


    當賞識他的北影廠副廠長以及田莊莊導演一臉無奈和遺憾的通知他之後,早有思想準備的他二話沒說,通知海外的投資商,花了一個月的時候拉起來百來號人的攝製組,直奔老家汾陽。


    跟《小武》一樣,《站台》的故事背景依舊設置在老賈的老家汾陽。他是一個故鄉情結很重的人,用他的來說,他的所有靈感都來自與此,脫離了這個地方,他就是一條離開水的魚,蹦躂不了多長時間。


    其實當《那時花開》殺青的時候,老賈就已經帶著大半個攝製組到汾陽差不多一個星期了。王大倫這段時間始終跟他、王紅偉、顧正保持著電話聯係。


    據說前期的籌備的工作進行的不是很順利。因為《站台》的故事背景是從1979年開始的,所以時代氣息是最重要的特征。而國內道具組那種粗枝大葉的工作作風讓老賈非常不滿,以好脾氣著稱的他,在這短短一個星期當中,就為各種不符合故事背景所在的時代氣息的道具發了數次火。眼下正在發動他在汾陽的所有關係,尋找十幾二十年前的各種舊家具和生活用品。原定月初開機的計劃又不得不拖延幾天,也使得王大倫不必急著在殺青後第二天就要趕赴汾陽。


    “到了那邊一定要注意安全,那地方治安不太好,晚上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亂……還有出門身上不要多帶錢,帶個幾百塊就行了。”


    丫頭的《少年包青天》也開機在即,因為出品方是廣.州東方明珠傳播公司,外景地特地選在廣.州郊外的央視南海影視城。


    這年頭正是珠三角大發展的時候,上輩子王大倫從老家出來,第一站在魔都打了三年工之後,就來到這個南中國的最大城市打工。世紀之交,廣.州,尤其是周邊一帶,治安都不太好,小偷小摸,甚至是明打明搶的事經常發生。


    臨行前,王大倫少不得要好好囑咐女朋友,別象在魔都鬆江和湘南拍戲那會,一個人到處亂逛,那地方不安全。


    好在這次花姐旗下一共有四名藝人參演這部戲,公司還為他們專門配備了生活助理。不過除了咖位超然的道明叔,他們三個年輕演員合用一個助理。


    “知道了,我心裏有數了。哎呀,你煩不煩呀,從昨天晚上說到現在了。”


    範子怡對男朋友的嘮叨很不耐煩,自從兩人正式啪啪啪之後,她的這種態度更變本加厲了。


    “哎,你啥時候去汾陽?”


    “沒事的話,我打算明天就過去。”


    他晚走這幾天,主要就是把女朋友先送走,當然臨走前的這幾天,他們倆心照不宣的加大了啪啪的頻率。《少年包青天》一共四十集,拍攝周期要四個月,丫頭這次出門,得要到過年前才能迴來,而且過年劇組才放一個星期的假。


    王大倫稍微好點,《站台》由於包含了各個季節所發生的場景,跨越十年的敘述時間,要進行三次單獨的拍攝,這次是秋天和冬天,周期大概在兩個月不到一點的時間,估計到元旦前後第一階段的拍攝工作就結束。


    這時候《少年包青天》劇組差不多結束外景拍攝,迴到京城拍內景,這就意味著兩人下次啪啪最起碼要等到元旦前後。


    “哦,還有蘿絲寄養到你那同學那裏靠不靠譜?”


    兩人都要出門,唯一的麻煩就是家裏養的狗,原來想跟上次一樣寄養到劉玲那邊,可劉玲下個月也要出門拍戲。王大倫打聽了一圈,就剩下成創了,福貴去年大學畢業後也留在京城發展,租了套房子,談了個女朋友,就是限於形象不佳,目前片約不多,就在國家話劇院跑跑龍套。王大倫隻能把蘿絲拜托給他了。


    “放心吧,今天下午我就把蘿絲帶過去認認門,他還有個女朋友,挺喜歡寵物的。哎,你把驅蚊劑和風油精別忘了,那地方蚊蟲多。”


    丫頭的皮膚對蚊蟲叮咬毫無抵抗力,一咬就是紅彤彤一個大包,好幾天都褪不下去。


    “知道了。”


    剛剛把丫頭想東西收拾完,裝了整整兩個大箱子,就聽見門鈴響了。


    “倫哥,子怡姐。”


    “哦,車到啦,那兩位接了沒有?”


    “接了,都在車裏呢。”


    來的是丫頭公司派給他們的小助理,叫侯莎莎,之前王大倫見過兩次,也算認識。隻是這個侯莎莎比丫頭還要大兩歲,非得叫她姐,丫頭居然也應的心安理得。


    侯莎莎要幫忙拿行李,看她那副吃力的樣子,王大倫忙道:“莎莎,讓我來吧。”


    他往口袋裏裝了兩盒煙,提著兩個行李箱下樓。


    來的是一輛麵包車,司機見他下樓,連忙下車幫忙。


    行李裝上車,王大倫把兩盒煙塞給了司機。雖然這是司機分內的事,但畢竟跟丫頭算是公司同事,這種人情做了肯定沒錯。


    看到王大倫下來,原本坐在車裏的任權和李兵兵也跟著下車打了聲招唿。說起來他倆還是第一次到他們住的這個小區。


    “喲,環境挺不錯的,你們準備啥時候辦事呀?”李兵兵左右看了看,語氣中有些酸溜溜道。


    “嗬嗬,早著呢。”王大倫笑道,雖然她是明知故問,但他也沒跟她抬杠。


    他又拍拍任權的肩膀,道:“拜托了。”


    任權笑道:“別忘了,我們仨還是合夥人呢。”


    “嗨,兵兵姐,任大老板!”


    範子怡總算拎著包嗒嗒嗒從樓上下來,顧盼弄姿地跟任權和李兵兵招招手。


    李兵兵嘴巴抽了抽,勉強朝她笑了笑,這女人歲數一大最怕別人說她大,同一家公司,走同樣路線,咖位比不上人家,歲數又比人家要大整整八歲,仔細想想恐怕所有人都會為她感到悲哀。


    任權則是苦笑,任大老板這個外號經範子怡的口,如今算是在小範圍叫開了。


    範子怡走到車門上,迴過頭對男朋友道:“走了啊,樓上門我沒關。”


    “嗯,小心點啊,到了打個電話給來。”


    王大倫拍拍女朋友的胳膊,看著她上車,要是沒這幾個燈泡,他真想來個吻別。看著女朋友的眼神,恐怕她也是懷著跟自己一樣的心思。


    “拜拜!”


    車子啟動,範子怡從車窗探出頭來,朝他揮著手。


    “再見,自己當心點。”王大倫同樣揮手喊道,一直目送著麵包車消失在小區門口。


    ……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倫依舊在麗澤橋長途汽車站坐上了開往汾陽的長途汽車,跟兩年前不同,沿途高速基本都貫通了,也沒有河.北和山.西的警察鬧糾紛封路,六百多公裏的路程,到汾陽,天還沒黑。


    劇組下榻的旅館是新開的,他隻知道名字,在車站叫了一輛出租車,報了旅館的名字,司機聽到名字有些訝然。到了他才發現,原來旅館離長途汽車站就幾百米的路程,走路也用不了十分鍾。


    兩年多沒來,汾陽還是那個吊樣,根本沒有老賈平時吹噓的有什麽什麽大的變化。而且這地方產酒,據說最近鬧出了假酒風波,經濟蕭條得很。


    出租車直接開進了旅館的大院,院裏停了不少車,都是些麵包車、小貨啥的。王大倫付了十塊錢拎著箱子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這幢白刷刷的六層樓,想到拍《小武》那會的破舊招待所,不由頗有感慨。


    旅館門口人來人往,挺熱鬧的,他想找個認識的,結果全都是生麵孔,其中居然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


    他剛剛拿出手機準備想給老賈打個電話,就聽見有人喊:“大倫!”


    他一抬頭,就見一個四眼小個子站在門口驚訝的看著自己。


    “紅偉!”


    “哈,你這家夥,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就自己來了,我好安排人去車站接你呀!你是自己問著過來的吧?”


    王紅偉跑過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擁抱。說起來當年跟這幫人認識,王紅偉是第一個,這家夥至今還欠著他幾百塊賭債沒還呢。


    “我打車過來的,誰知道就這點路。哎,你們都住在這兒吧?”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現在賈老板這身價!”王紅偉一臉嘚瑟道。


    “走,跟我上樓,老餘他們昨天剛到,吃飯的時候還說起你了,好長時間沒見了。”


    在二樓一間臨時的辦公室裏,王大倫見到老賈、顧正、餘力威還有雅各布。


    比起跟老賈、顧正他們時常聚聚,他跟餘力威和雅各布倒是有兩年沒見了,尤其是餘力威,當初還睡在一間房間。


    他餘力威重重的擁抱一下,又跟雅各布握了握手。這次跟《小武》不同,雅各布要全程跟組,擔任監製。


    老賈還是老樣子,頭發亂蓬蓬,裹著件風衣,一張苦逼臉估計也就是看到他才擠出一些笑臉來。


    “導演,你看我這發型還行嗎?”他抬手理了理已經快要蓋住耳朵的頭發,笑著問道。


    拍《那時花開》那會,高小鬆原本要他把頭發修一修,他堅決沒同意。


    老賈還真認真的看了一番,才點頭道:“嗯,可以,可以。”


    “啥時候開機?”


    “估計還有個三四天吧,本來你要是今天不來的話,我也準備明天給你打電話。”老賈道。


    “那個,劇本又改了沒?”


    王大倫知道老賈的脾氣,劇本經常改動,每每有些靈感都要加進去。他現在手裏的那本劇本還是去年送審的那本。


    “改過一點,迴頭我拿給你。”


    聊了一會兒眼看天就擦黑了,老賈先讓王紅偉幫他安頓住處。這次他不用跟別人擠一間房間了,劇組包下了這家大旅館的一半客房,他分到了一間單間。


    屋裏暖氣很足,東西也齊全,衣櫥、寫字台一應俱全。他把行李收拾好,洗了把臉,換了一件羽絨衫出門。雖說這才剛剛十一月中旬,但汾陽這地方比京城冷多了。晚上說好為他接風的,另外還要介紹一下劇組的另外兩位女演員。老是聽老賈說他找到的那個舞蹈老師怎麽怎麽好,他倒是挺期待的。


    到了一樓大堂,顧正和另外一個瘦臉細眼的男子等著。


    “東哥!”


    這位是《小武》那會的美術設計,也是《站台》的男二號梁靖東,青年實驗電影小組的資深成員。


    “大倫,請多多關照。”梁靖東笑嗬嗬的跟他握手道。


    “東哥,你這啥意思?”王大倫不解道。


    “你是專業的,我是業餘的,當然請你多多關照嘍。”


    “對對對,你是專業的,我們都是半路出家,在這方麵我們得叫你王老師,對不對?”顧正笑著插嘴道。


    王大倫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這可是在罵我。對了,老賈他們呢?”


    “他們先過去了,飯店就在對麵,我和東哥在這兒等你呢。”


    “走!”


    旅館對麵的館子挺大,王大倫跟著顧正和梁靖東走到二樓的包間,裏麵坐著六七個人,除了倆姑娘,其他的都是《小武》那會的戰友。


    “大倫,來坐。”老賈拍了拍他旁邊的座位道。


    老顧和老梁則隨便找了張座位坐下。


    “這是趙韜,演尹瑞娟。”老賈指著一個長相一般,小鼻子小眼的姑娘介紹道。


    王大倫知道她是舞蹈演員,連忙道:“尹老師,你好!”


    “不敢當,這個,王老師,您好,叫我名字就行了。”趙韜顯得有些無措,連忙道。


    “哎,別嚇人家小姑娘,趙韜比你小,大家叫名字,接下來還要一起合作呢,這麽客氣幹嘛!”老賈笑著打圓場道。


    老賈難得這麽熱心,王大倫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人家就一小姑娘,又是戲裏的女一號,導演照顧一下也說得過去,他就沒再多想。重新笑著跟趙韜打招唿道:“趙韜,你好!”


    “倫哥,你好!”趙韜紅著臉跟他握了握手。這姑娘站起來,個子挺高的,跟《小武》時的左文路有一拚,隻是長的沒有左文路漂亮。


    “這位是楊麗娜,演鍾萍。”老賈指著另一位年紀明顯要比趙韜大,但長的相當有味道的姑娘介紹道。


    “娜姐,你好!”王大倫很客氣道。


    這位楊麗娜他也早就聽老賈說過,東北人,舞蹈演員出身,當過主持人,演過話劇。後來又開始鼓搗紀錄片。據說她曾用時三年的時間拍了一部叫《老人》的紀錄片,剛剛在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電影節上獲得亞洲新浪潮優秀獎。


    王大倫聽老賈介紹,她為拍這部紀錄片,光拍攝就用了兩年半,用dv拍了一百六十個小時的素材,做後期又花了半年的時間,硬是從一百六十個小時的素材中剪出了九十分鍾的成片。


    老賈看過這部紀錄片,據說片中場景極其簡單,基本上就是?老頭“紮堆”的街邊和若幹個老頭的家裏,畫麵簡單粗糙,根本毫無“技法”和“功夫”,但老賈在看的時候卻能感覺到其中人物的心跳、唿吸甚至汗味。看完片子,直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做老人真是一件恐懼的事情。


    王大倫聽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麽一個漂亮的女人居然會癡迷這種毫無故事情節,甚至是枯燥的真實影像。也許別人不太理解她這種癡迷或者是執念,但他以為,楊麗娜應該和老賈、張遠他們屬於同一類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楊麗娜朝他眨眨眼,笑道:“大倫,我可是你的影迷喲!”


    “別瞎說,你說說看,你看過他什麽片子?”顧正又插話道。


    別看老顧他們如今混的並不怎麽樣,但是作為電影人他們的眼界很高,那些個電視劇根本就不在他們的眼裏。


    楊麗娜笑道:“《小武》呀。”說著她又指指老賈,道:“賈導演來找我時,放給我看過。”


    “哈哈!”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可能趙韜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座的除了她跟楊麗娜,可以說都是《小武》的締造者。


    《小武》對他們來說是奇跡,更是驕傲,如今他們又要攜手在一起去創造另一個奇跡和驕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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