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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告訴我,為什麽喜歡我?”


    歸雅蕾側臥在床榻上,深深地陷在宮裏幽暗的光線裏。


    這部戲她已經拍了近八個月了,武則天這個人物早已深深地嵌入她的骨子裏,駕馭人物的喜怒哀樂,輕車架熟。


    她此時很疲憊,登基稱帝是她一生的夢想,但內有群臣、兒女反對,外有叛賊作亂,可謂四麵楚歌,岌岌可危。但帝王的本能卻讓她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跟任何人傾訴自己的煩惱,她隻有向眼前這個男人尋求安慰。


    王大倫甩了甩寬大的袖子,麵對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他沒有絲毫的誠惶誠恐,因為在他心裏,愛是平等的,也是無畏的。他的動作很瀟灑,輕輕的坐到床榻上,很自然的拿起歸雅蕾的手,輕柔的給她按摩著胳膊。


    他的動作讓歸雅蕾暗暗一怔,因為劇本上沒有,劇本上就是兩人的對白。但既然導演沒有喊停,歸雅蕾馬上收斂心神,臉上露出享受之色,看著王大倫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對話一般都是雙機位拍攝,鏡頭馬上給到王大倫的特寫,他目光清澈,聲音緩慢而又柔和道:“太後,在我眼裏,您隻是一個需要快樂的繁忙卻又很不如意的女人!”


    李紹紅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監視器,按理說她一向不太喜歡演員自我發揮,但她此時卻沒有喊停。一方麵連續高強度的工作已經讓她有些麻木了;另一方麵這是王大倫的第一場內景戲,何況他的動作並沒有多餘,反而跟人物和劇情都十分契合。讓她對王大倫的表現隱隱有了些許期盼。


    雖然在整部劇裏,薛懷義隻是個小角色,但李紹紅心裏很清楚,這個角色並不好演,尤其是薛懷義和武則天之間的感情戲,畢竟這是一個相差三十多歲的忘年戀。


    當初在挑選演員的時候,最初她找了一個叫趙藝的演員,薛懷義長發披肩的造型就來自於他,因為這哥們留了一頭及腰的長發,披散下來,瀟灑,不羈,很十分符合薛懷義的人物性格。可這哥們在處理感情戲方麵就差點,試了幾次鏡,都不能讓李紹紅感到滿意。


    直到最後,她不得不臨時換將,選擇了王大倫。除了當初拍《雷雨》時,她對王大倫的印象不錯以外,主要還是考慮到不論是《雷雨》中的周衝,還是《將愛情進行到底》中的雨森,都是屬於那種對愛情極為專一和狂熱,但最終都沒有得到真愛,下場很慘的悲劇性人物。薛懷義同樣屬於這一種人。


    對於王大倫在《雷雨》和《將愛情進行到底》中的表現,可以說無可挑剔。但對他能不能演好年齡跨度這麽大的忘年戀,李紹紅的心裏還是有顧慮的。不過此時她擔著心不知不覺已經放下一半了。


    鏡頭再次給到側臥在床榻上的歸雅蕾,隻見她幽幽道:“是啊,所有人都在反對我,我的大臣,我自己的兒子們,我的女婿,甚至……女兒,都離我而去……”


    王大倫凝視著她,真誠道:“但還有很多人愛您,敬重您!太後,您知道嗎?百姓想要的隻是倉裏有更多的穀糧;桌上有更多的肉;能有更多的布匹縫製衣裳,這一切都仰仗著您。”


    歸雅蕾笑了,她抬手捂住王大倫搭在她肩頭的手,道:“小寶兒,你不會騙我吧?”


    “太後,我沒上過學,所以也就沒學會騙人,隻知道誰騙我,我就割了他的舌頭;自己騙人,舌頭會爛掉,太後……”


    王大倫的目光極為虔誠,如同一個小學生在向老師保證,又如同熱戀中的男女在向另一方山盟海誓……


    ……


    “你那破電視劇拍好沒有?我這兒都準備要開機了。”張遠的大嗓門在電話裏直嚷嚷。


    他的新電影《過年迴家》計劃拍攝周期兩個月,打算十二月初開機,春節前殺青。早在半個月前他就已經拉著劇組去保定了。按照原來的日程安排,王大倫原本前兩天就應該去保定跟劇組會合。許是他把薛懷義演的太好,李紹紅驚喜之餘,又給他加了好幾場戲,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也難怪張遠會著急上火。


    “就剩下一場戲了,明天晚上拍,拍完後我直接就過來。”王大倫連忙道。


    他知道自己理虧,沒敢跟張遠大聲。其實說是明天,但他心裏也沒底。因為明天的戲是薛懷義火燒萬象宮,然後被太平公主一劍刺死,是薛懷義這個人物在戲中的一個**,難度挺大的,一個晚上能不能順利拍完還兩說呢。


    “那行,你可快點,別再拖了,我這兒還有一堆事呢,你不來,這戲就沒法正常開機。”


    “張哥,我就一副導演,有這麽重要嘛?”


    “能不重要嗎?這每天的通告、計劃書,都是你副導演的事,還有財務審核,那些老外別的不管就盯著錢呢,我這兒一個靠譜的人都沒有,就等你過來主持大局。行了,我這兒還有事忙著呢,快點,等你啊!”


    其實王大倫從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別看張遠說讓他當副導演啥的,其實就是劇組的大管家,隻要自己接了這個活,就等於把接下來這兩個月的時間就等於把自己賣給他了。


    說起來他還真覺得挺對不起丫頭的,這沒聚兩天又要分開了,而且一走就是兩個月。木小天那邊已經台灣的經紀公司發律師函了,但暫時還沒迴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跟經紀公司交涉的這段時間裏,丫頭在劇組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而自己又不能陪在她身邊。


    今天丫頭說好了要迴來吃飯的,王大倫特地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整了一大桌的菜,全是她愛吃的。


    “哇!今天啥日子?這麽隆重啊!”範子怡一進門看到一桌子的菜,驚訝道。


    “沒啥日子,這不今天你迴來吃飯嘛。而且,而且明天晚上要是戲拍的順利的話,我就得直接去保定了,老張那邊今天又來催了。”王大倫一臉愧疚道。


    “那你傻啊,明天就要走了,你還做這麽多菜?你當我是豬啊,這麽多菜哪能吃得光啊?這不都浪費了。”範子怡瞪眼道。


    王大倫搓著手,道:“浪費就浪費唄,你看我這一走又是兩個月,這中間可能壓根就沒時間迴來……”


    “行了行了,別說這麽沒用的,趕緊拿幾個飯盒過來,把這醬牛肉還有蹄髈什麽的都切一半下來,都切好了,明天帶到劇組去吃。浪費了,多可惜啊!”


    丫頭發話了,王大倫趕緊麻溜的把能帶的菜都切好打包了一半,放進冰箱,明天讓她帶著走。


    “咱們喝點酒吧?”開飯的時候,範子怡主動提議道。


    “好啊,那我下去買點。”


    “不用了,家裏不是有二鍋頭嗎,今天咱們就整點白的,老夠勁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哪兒學來的東北話?”


    “嘻嘻,跟我們劇組的劉丹學的。哦,你可能還沒見過,就是演香妃的那個,長的挺漂亮的,可這一說話就滿口東北腔,齁土齁土的。”範子怡一臉嫌棄道。


    看來每個女人都會對對長的漂亮的同類有一種天然的敵意。


    說到這個劉丹,王大倫的心裏倒是暗暗歎息,還珠第二部除了讓四大主演更紅,同時也捧紅了晴格格和香妃。隻可惜天妒紅顏,在她最紅的時候卻遭遇意外,就這麽香消玉殞了。


    “對了,你這幾天在劇組別人沒跟你說啥吧?”吃飯的時候,王大倫問道。


    範子怡咪了一小口白酒,辣的直吐舌頭,趕緊填了一口菜壓壓,滿不在乎地迴答道:“還能說啥,彼此心照不宣唄。”


    王大倫點點頭,這跟他想的差不多。劇組裏知道丫頭要解約的估計隻有製片人何繡瓊,丫頭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間段提出解約,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戲拍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可能再換人了。聰明人的做法就是先把戲順利拍完再說。


    不過王大倫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以後萬一要是有什麽事,你就趕緊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啦,王叔叔。”範子怡的酒量其實一點兒都不大,別看她平時咋咋唿唿的,頂多也就兩瓶啤酒,半瓶紅酒的量,今天第一次喝白酒,就半兩的小杯,一小杯下去就讓她的小臉蛋變的紅撲撲的。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原本對打官司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她,半兩白酒下去,拍著她那如今稍微有點隆起的小胸脯,頗為豪氣道:“現在根本就不是我怕他們,而是他們得怕我。要是他們真的對我不三不四的,那我就罷演,看他們怎麽收場。反正都已經撕破臉皮了,誰怕誰呀,頂多最後咱們法庭上見。”


    王大倫笑道:“咱們能不撕破臉皮就不要撕破臉皮,先讓木小天寄律師信,不就是想最好能協商,和平解決不是?”


    範子怡想了想,點點頭道:“也是,反正我的戲也不多了,頂多做鴕鳥唄。”說著,又笑嘻嘻對王大倫道:“對了,等我這兒殺青後,我就到保定看你去。”c≡c≡


    “那當然好了,不過我可能沒時間陪你出去玩。”王大倫道。


    “誰要出去玩呀,保定有啥好玩的!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們家王叔叔……哦,不對,應該王導演是怎麽工作的,在片場威不威風?”


    “這恐怕你要失望了,在劇組裏能威風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張遠。我呀,不過就是個打雜的。”


    “你不是副導演嘛,我看我們劇組的副導演都挺威風的。”範子怡不解道。


    “那是你們劇組,我呀名義上掛個副導演的名頭,其實就是個製片主任。老張那貨我太了解,他拉上我就是圖省事。不信你看好了,到時他除了拍戲啥都不管,我就一大管家。去年我就上過當,這次要不是老賈的戲拍不了,我才不幹這個呢。”


    範子怡挺同情地看著男朋友,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又道:“那你們這戲為什麽非要到保定拍,京城多方便呀?”


    “一來那邊有個女子監獄,老張去采訪過幾次,跟那兒的關係不錯,人家同意劇組進去拍;二來嘛……”王大倫仔細迴憶張遠的原話,道:“據說保定那邊,一到冬天,那天氣整天都是灰蒙蒙,讓人感覺,嗯,特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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