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因中、小金係靈脈數不勝數,金係礦藏豐富而得名。


    金國,多出產煉器師。


    雲月瑤和夜清寒此時就來到了金國,進行他們的第三次凡身入世曆練。


    而這一次,雲月瑤成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夜清寒......額,他的三次凡身入世其實已經結束了,如今身上的天道束縛已經解禁。


    然而,因為要跟雲月瑤一起入世,又不能因為自身恢複,而幹擾她的入世感悟。


    遂,形式逼迫之下,竟是化成了個七八歲小童的模樣,成了瑤瑤的小孫子。


    一老一少穿著樸素,但卻勝在幹淨。


    雲月瑤一身洗到發白的棉布儒裙,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一頭蒼白的頭發簡單挽了個發,帶著老舊的額帕,手裏拄著一根桃木杖。身上還背著一個藥箱,一副凡間大夫的打扮。


    夜清寒也是一身洗的發白的短打小衫,腰間紮著草繩,頭上帶著個大大的鬥笠,身後背著個小包袱,手裏還拿著一隻草螞蚱。


    嗯,倒是挺像個凡人小孫子的,如果,忽視掉他鬱悶的表情的話。


    當然,二人一看就很窮的樣子,誰也不會把他那個表情當迴事,都以為是急著趕路,吃不好,玩不好,小孩子鬧脾氣罷了。


    來到了金國的國都,這裏的熱鬧,完全與夜國和巴國不同。


    金國的民風較為......彪悍,金國的女子性格直爽潑辣,金國的漢子個子高大,長相粗獷,大多喜歡留著一把絡腮胡子,腰間基本都掛著一隻酒壺。


    金國,最多的店鋪就是鐵匠鋪。


    即便沒有金靈根的普通人,也很喜歡打鐵鑄器。在金國,不說全民都是匠人,卻也差不多了。


    一路行來,雲月瑤這一老一少,可謂是看到不少的小孩子,年紀就跟如今的夜清寒差不了多少,卻已經在自己的鋪子裏學習打鐵。


    首先練手的東西,就是給自己打造玩具。


    金國的孩子,沒有嬌養的一說,大人們不會主動去買好吃的好玩的哄孩子。


    想要好吃的?可以,自己賺錢自己花。


    想要好玩的?那就要看個人的想象力和手藝如何了。或者,幾家相處不錯的小夥伴,他的彈弓做的好,他的陀螺做得不錯,她的毽子做得漂亮,幾人可以商量著來,將做好的玩具互換。


    這也是一種交易概念的培養,金國人,從小就懂得買賣。


    而且,在金國,幾乎家家戶戶都是打鐵的爐灶器具,也使得金國這個北方國家,冬天到處暖意融融,倒是夏季比較難耐,驕陽似火,卻還要在爐灶邊工作。


    金國不適合種植,故而,金國隻能以打造的器具與巴國交換。


    金國人本以身強體壯為榮。


    可近日,不知為何,金國的壯漢們萎靡不振,別說是打鐵,就是連鐵錘都拿不起來。


    漢子們如此,可婦孺們卻並無大礙。


    這種現象很奇怪,原本還是個別現象。但是不久之後,這種現象便開始大麵積的爆發,如今,已經波及到了金國的國都。


    也因此,雲月瑤才是一副行腳大夫的打扮,入了金國。


    見到越來越多的病例,雲月瑤的眉頭也跟著越皺越緊。她已經為很多凡人診治過,那些漢子的脈象都很奇怪,好似精氣神被人抽走了一樣。


    而老弱婦孺卻都好好的,出現這種現象的,都是精壯的漢子。


    這個現象,也就難怪金國如今會流傳著,有妖怪害人的傳聞。


    就連雲月瑤診斷過這些人以後,也都有了這方麵的懷疑。但是,究竟是什麽妖怪,能夠席卷了大半個金國的地盤,吸走了這麽多精壯漢子的精氣?


    這個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有這般厲害的妖怪,離金國較近的幾大宗派,早該派人來此過問了吧?


    是沒人上報?還是修仙界打算袖手旁觀?


    帶著這樣的疑問,雲月瑤領著“小孫子”夜清寒,一起來到了金國的國都,如果國都都是如此,那就說明這個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找了家貧民客棧落腳,雲月瑤吐了口氣,第一次來金國,風很硬,沙塵很大。她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被風幹了,好想洗個澡。


    可對於貧民來說,洗熱水澡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一般人,有瓢涼水衝衝就很不錯了。


    故而,雲月瑤在診脈的時候,常會聞到病患身上酸臭混合著油膩膩的汗臭味兒。


    也許當地的人,都習慣了,不以為然,她卻是很不習慣,被熏得夠嗆,卻又不能顯現在臉上。


    這是基本的醫德。


    而再看見一群小孩子,都是以袖子擦汗抹鼻涕,兩截袖子黑漆漆的又油光鋥亮的時候,忍不住瞥了夜清寒一眼。


    夜清寒被看得滿頭黑線,他又不是真小孩。


    多了兩枚大錢,跟小二的討了一盆溫水,在小二看財神爺的眼神中,雲月瑤淡定的讓小二將水盆放下走人。


    夜清寒已經恢複了修為,所以,他一個除塵決就可以搞定。雲月瑤卻不行,也不能讓夜清寒以術法幫忙。


    故而,隻好辛苦的自己擦洗了。


    夜清寒本想留在房間,卻被雲月瑤趕進了雷玉空間。


    夜清寒索性跑到了瀑布下去衝洗個痛快,雖然他已經用除塵決將自己打理幹淨了。但是,金國的幹燥空氣,還是讓他有些許的不適應,跑到瀑布下麵去衝一衝,嗯,整個人都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


    趁著夜清寒不在,雲月瑤這才開始擦洗老邁的身體,這感覺還是很新奇的。修仙者不會老,尤其是元嬰以後,可以重新塑體,將自己的容貌,定格在最完美的時刻。


    當然,塑體不能將自己的容貌修成別人的,不然隻能被動的幫別人增長氣運,卻還要因為是個冒牌貨,而替原主背負罪孽。這也算是天道令行禁止的手段吧?


    塑體的時候,身體的骨骼都會變得十分柔軟,經過這一次的雕琢,即便再不完美,再醜的容貌,都可以將自己的微整得十分完美。


    所以,在修仙者之中,修為越高,俊逸貌美的俊男美女也就越多。


    嗯,極少數是純天然的,天生麗質。而大多數,都是都是後天努力的人造美人。


    雲月瑤就是屬於前者的,所以,她從未想過自己變老變醜會是個什麽模樣?


    現在倒是借由凡身入世見識到了,雖然皮膚鬆弛,皺紋遍布,的確稱得上醜了。


    但是,就從那眉眼之間,倒也還能看出,年輕時候究竟是怎麽樣的傾城之姿。


    雲月瑤對著鏡子笑了笑,一臉的皺紋也跟著扯了扯。


    這時,夜清寒恰巧覺得時間差不多,從空間出來了。


    雲月瑤轉頭,調侃般說道:“喲,我的乖孫孫迴來了?”


    夜清寒:......


    滿頭黑線,嘴角直抽。


    可他這一次入世,的的確確身份就是瑤瑤的小孫子,可他能怎樣呢?他也很絕望啊!


    夜清寒還沒開口,雲月瑤又壞笑得像個狼外婆一樣,問道:“清寒啊,你瞧,我現在又老又醜了,你還喜歡啊?”


    夜清寒哭笑不得,但是神情卻很認真的迴答了這個問題道:“別說是又老又醜,就是再醜我也喜歡。”


    話說的斬釘截鐵,一點兒都不含糊。


    雲月瑤倒是被這句給堵住了,卻有些不服氣,說了句:“油嘴滑舌。”


    夜清寒卻是不依了,三兩步來到了雲月瑤的麵前,雲月瑤坐在凳子上照鏡子,正好與夜清寒此時的身高差不多。


    夜清寒捧住了雲月瑤蒼老的臉龐,一字一句深情款款的說道:“瑤瑤,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永遠都是我的瑤瑤,我的妻!”


    話說的斬釘截鐵,如同發誓。


    雲月瑤的心一顫,有些愣怔。


    夜清寒卻在這時,捧著雲月瑤的臉,就想親下去。


    雲月瑤被夜清寒的靠近晃迴了神,看著七八歲的夜清寒要親七八十歲模樣的自己,怎麽想怎麽別扭,怎麽看怎麽違和。


    這種異變的畫風,讓雲月瑤忍不住一巴掌蓋在了夜清寒的小臉兒上,將人推開了。


    就在夜清寒以為瑤瑤是不相信他,想再有所行動的時候。


    隻聽雲月瑤別扭的開口道:“我這模樣,你都能下得去嘴,服你了。”


    夜清寒一愣,旋即哈哈笑了,笑得十分爽朗。


    笑過之後,夜清寒定定的盯著他的瑤瑤,說道:“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在我眼中,能夠看到的都是最美的你。”


    雲月瑤:......


    這一言不合就撩她,也是夠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祖孫”倆一起上街,打探著金國國都的情況。


    如二人所料,在國都內,二人轉了很多地方,也沒看見來往有高階修士。


    金國四大世家都閉門謝客,封閉門庭了。


    這事情,的確已經很嚴重了。國都內的凡人居所,很多壯漢都麵容枯槁,沒精打采的樣子。


    但是奇怪的是,哪怕是小煉氣,隻要有修為的就一點兒都不受影響。


    雲月瑤帶著夜清寒逛了三天的金國國都,這才將國都都轉了個遍。


    轉下來的情況,就是上麵得出的結果。


    二人迴到客棧,對此都覺得很是蹊蹺。


    雲月瑤皺眉,到處診脈,尤其是國都的這些凡人病患。也許是剛剛才出現擴散的現象,她竟然在那些病患的身上,探查出了熟悉的氣息。


    也許因為是最近才造成的,還是“新鮮出爐”的病患,身上沾染的氣息還沒消散。


    她看向了夜清寒,忽然問道:“清寒,你說,大劫是不是已經發動了?”


    夜清寒眼皮子一跳,問道:“為何如此說?瑤瑤可是察覺到了什麽?”


    雲月瑤點點頭,說道:“今日檢查的那些個病患,聽說是半夜突然不適,早上就病倒了。今日我探脈發覺,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都有著若有似無的魔氣氣息。”


    夜清寒一驚,確認道:“真的?我不便插手你的入世,所以並未留意過多。這樣,明日,我們再去確認一下,也許能找出些許的蛛絲馬跡。”


    雲月瑤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般說道:“對了,今日那幾個被我診脈過的患者,好似接觸到我身上的天道符文,身上的魔氣被驅散掉了。”


    夜清寒眼睛一亮,說道:“有這一層保護,就算是遇上了天魔,也能對付一二才是。如果真的是上界下來了探子,必須及時剿滅。”


    雲月瑤點點頭,二人又商量了一陣,決定第二天再去尋找新的病患。


    第二天一早,雲月瑤便於夜清寒洗漱好,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去凡人聚集地,探明情況去了。


    今日,又有十幾人無故病倒,蔫蔫的,神情也是傻呆呆的。之前,雲月瑤也試圖詢問,他們是否有什麽異常,或者看見了什麽。


    可惜,沒一人開口迴答她。


    今日,“祖孫”倆來到看病的時候,幾位老婦人又哭又笑的,隔著老遠看見他們倆,就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先跪下了。


    雲月瑤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幾人被扶起的時候,都是千恩萬謝的哭著道:“神醫啊,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我家的誰誰,經您診治,兩碗藥下肚,今兒個就有了精神,勉強能說說話了。”


    雲月瑤一聽,心中了然,魔氣一除,不養下精氣自然能好。但嘴上卻是問道:“哦?帶老身去看看,也許能從他們嘴裏問出點什麽。好從根源上渡劫這種事情再發生。”


    幾位老婦人連連點頭,有的在前麵引路,有的則攙扶著雲月瑤,她們也就五六十歲的年歲,可雲月瑤卻是七老八十的樣子的。


    故而,一眾婦孺都很“尊老”,生怕這位老神醫磕著碰著,很小心的護送著雲月瑤進了貧民居住的區域。


    雲月瑤挨家走動了一下,發覺他們的情況的確是在好轉,隻是精氣被抽走那麽多,又被魔氣入體,將養起來,時間會久一些。


    即使養好以後,沒個三五年的調養,也沒法迴到損傷之前的狀態。


    雲月瑤依次問過昨天醫治過的病患,可惜,不適反應都在半夜,前麵問及的漢子們,沒一人能迴答得上來。


    隻有一人,他是半夜起夜的時候,看見了一團帶著黑霧的東西,把他嚇了一跳。


    還不等他大叫,那團東西就“喵”了一聲,向著他竄了過來。


    之後的事情,他也就記不得了。


    聽到這,雲月瑤和夜清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疑惑,始作俑者是......帶著魔氣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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