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芸芸最近忙的事多,早早就睡下,顧清溪也很懂事,沒有在院子裏吵鬧,乖乖地坐在一邊玩。季又童將嬤嬤送來的衣服放到費芸芸床邊出來時,見顧清容正站在外邊。


    “有什麽事嗎?”季又童問。


    顧清容道:“我想想,還是過來告訴你,你爹和你三娘已經丟下你娘走了,恐怕不會再迴來接她。”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安什麽好心,怕多個人拖累他們就丟下我娘,可憐我娘還關心他們的住處。”季又童無奈地搖頭。


    顧清容道:“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說。”


    季又童想想,“我先讓我娘住在這兒,不要讓爹娘知道就好,日後我會重新打算。”暫時看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顧家不肯幫忙,季鑫全又是沒什麽主見的,心念著要是季老太在就好了,她不會讓二姨太為所欲為。想來這麽多年,都是季老太在操心,他很少管家事,外麵事情又做不成。


    “怎麽流淚了?”三姨太道,“這事兒誰都沒想到,好在咱們女兒還是聽話懂事的,日後有顧家,怕什麽。”


    官司沒打完,二姨太已經帶著季安順逃之夭夭了,將所有的錢一並帶走,人都找不著。官府也不想處理家務事,隻說等找到二姨太再說。


    費芸芸看著坐在院子裏教顧清溪折紙的女兒,會心一笑,以為女兒會在顧家吃苦,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但是,她望向邊上的顧清容,不時地給女兒的杯子加滿茶,偶爾□□去說幾句,眼角的笑意都是對著女兒。費芸芸又不免擔心起來,女兒已是他大嫂,就算女兒和他有結果,他的為人……


    “又童,我腰有些酸,你能幫我捏捏嗎?”費芸芸向她招唿。


    季又童過去幫她捏著,想到季鑫全和三姨太的事,認為還是告訴她比較好。“娘,爹和三姨已經走了,恐怕不會再迴來接您了。”


    費芸芸眼中溢出淚水來,這麽多年,她在季家做牛做馬,以為季鑫全會在看眼裏,總有一天會感動迴心轉意,結果還是拋棄了她。她擦擦眼淚,輕聲道:“那是顧家三少爺顧清容?”


    “對。”季又童見她不想聊季鑫全的事情,也不繼續提起,讓費芸芸忘記季家看來很難,她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如果有天季鑫全再來找她,說不準費芸芸還會原諒他。她的本姓就是如此,為家為丈夫為子女,唯獨沒有她自己。


    費芸芸拍拍她的手,“他的傳言並不好,況且你已經嫁給清溪,可不能越了界。”


    “娘你說什麽呢,我是他大嫂。”


    “她們在說什麽?”顧清溪眨巴著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顧清容道:“興許聊大哥尿床的事兒。”


    “你騙人騙人!”顧清溪居然臉紅起來,指著他大聲說,“清溪不尿床。”


    ……


    安穩地過了些日子,季又童的院子無人來過問費芸芸的事情,倒是費芸芸主動提出說,想離開了。


    “現在走能去哪裏?”季又童知道費芸芸的想法,錢金雅不可能不知道她住在顧家的事,不過是懶得詢問。


    “我想出家。””


    這是季又童沒想到的,以為她的心會繼續跟季家綁在一起,難不成她想通了?


    費芸芸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是嫁到季宅,最開心的是嫁給你爹,所以我該承受,一切是我自己的選擇。幸好有了你,又童,這些日子我看出來你在顧家很好,我放心了。”


    “好。”季又童答應地沒有絲毫猶豫。就算餘生會孤獨地度過,也好過被季鑫全傷害。


    費芸芸走後,還是無人來詢問她的事,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著,直到傳來季又慧的死訊,聽說是大病一場,看了許多個大夫都沒用。得知結果後,沒人過多詢問。隻是顧亮嘀咕著,“聽人說身上都是傷痕啊,看來朱平下手不輕呐。”


    施婷趁機貶低一番季家,大都是將矛頭指向季又鈴。被說的多了,季又鈴就不再和大家一起吃飯,都是由顧清連送進去的。


    夜裏,施婷的丫頭過來傳話說,讓季又童去湖邊走走。正是夏日,湖邊有涼風,吹的很清爽。


    施婷開門見山說:“我知道你們姐妹關係不和,日後顧家輪到她掌權,你以為你會有好日子過?”


    “顧家誰掌權跟我沒關係。”季又童淡淡笑著,“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施婷也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我被季又鈴下藥小產的事,你有所保留對不對?”


    季又童裝著不解,“我說的一字不差啊。”


    “跟我聯手,怎麽樣?”


    “我不信你。”以施婷能演兩個月的戲來毀掉季又鈴這件事,她就不會去信她。


    “敬酒不吃吃罰酒。”施婷冷哼,沒有她們施家,顧清連繼承顧家家業還說不準,但是有施家幫助,繼承家業就是板上釘釘了。她怕就怕在,顧清連是白眼狼,到時候眼裏隻有季又鈴。這才想跟季又童聯手,可惜人家好像不樂意。


    施婷走了段璐,想想不甘心,要是她拿點好處出來呢?比如說到時候可以恢複她的自由身,並給她一筆錢。誰會一輩子願意照顧個傻子?


    往迴走的時候聽到湖邊有爭吵聲,是季又童和……叔父?


    施婷躲在邊上瞧著,隻見顧亮從後邊抱著季又童,嘴裏說著□□的話語,什麽一個傻子一定滿足不了你吧?他就是個傻子,根本不是男人雲雲。


    好在季又童力氣還挺大,顧亮是個瘦個子,除了賭博其他都不會,沒一會兒被季又童掙脫逃走了。


    施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有法子了。


    季又童氣喘籲籲地跑迴來,嬤嬤見著了問:“出什麽事了?”


    季又童想想道:“沒什麽。”


    發生過被襲擊的事情,季又童夜裏就不再出門,平常也都防著顧亮。


    剛發生過季又慧的慘劇,顧敏和錢金雅對季家的映像很不好,自己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顧亮完全可以咬定是自己先勾引的他,那就百口莫辯了。按照錢金雅多疑的性子,定會認為是她對著顧清溪覺得寂寞了。


    顧家的茶葉鋪子有許多家,在季又童提了建議後,測試的一家執行地還不錯,顧敏打算每家都按照這樣來做,讓季又童去監督一下。


    事情傳到施婷耳朵裏,她恨恨道:“怪不得不屑跟我聯手,原來爪子已經伸到顧家家產上了。”但現在重要的,得先對付季又鈴。季又童說到底還是個女人,顧家雖說沒有非要讓長子繼承家業的習俗,卻也萬萬不會交到外姓的女人手上。


    季又童隻是簡單地交代完就離開了,剩下的都交給顧清容去辦。顧清溪嚷著要去逛吃逛吃,趁著沒人了,季又童以照顧顧清溪的名義,自己也理所當然地逛吃逛吃。


    傍晚迴來後,顧清溪吃太多小吃,晚飯吃不下去。顧清容送來蔬菜湯和幾塊芡實糕,等清溪餓了可以吃。


    明明喊著吃不下東西的清溪,沒一會兒偷偷吃了兩小塊糕。


    半夜時,顧清溪忽然起來說肚子疼。他很少醒夜,季又童趕忙起來叫醒嬤嬤來看他。


    “可能是吃壞東西了。”嬤嬤擔憂道。


    顧清溪捂著肚子,痛的直打滾,接著說要上茅廁。嬤嬤扶著他過去,拉了好幾次還是痛的不行,渾身都是汗。


    去請大夫的事情驚動了顧敏和錢金雅,錢金雅隻披件外衣就衝過來,“清溪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看到顧清溪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臉上布滿淚痕,心疼道,“究竟出了什麽事?”


    等到大夫過來的時候天已蒙蒙亮,顧清溪中途還吐過兩次,身子越來越熱,像是發燒。季又童心裏也慌,她和清溪吃的東西都一樣,她卻完全沒有事,但從他的反應跡象來說,確實是吃壞東西了。


    “感染風寒了。”大夫斷定後說。


    嬤嬤問:“為何又拉又吐的?”


    大夫道:“確實是有吃壞肚子,主要還是感染風寒。”


    季又童覺得奇怪,分明是先上吐下瀉才導致的發燒,怎麽在大夫嘴裏就變樣了?她暗暗觀察起來。


    錢金雅看向季又童,“昨日你帶著清溪給他吃了什麽?”


    顧清容搶先道:“昨天我也在,沒吃什麽東西,就是吃了燒餅,還有糖葫蘆,我跟大嫂都有吃。”


    “清溪的身體能跟你們比嗎?”錢金雅氣的扶額,但現在怪罪也沒用,“日後不許帶清溪去外邊吃不幹不淨的東西。”


    “恕我直言,”大夫疑惑道,“公子以前是否生過大病?”


    錢金雅想到當年那場大病,心就痛起來,清溪原本不是這樣的……“是生過病,感染風寒怎麽都好不了,後來……”她說不下去,痛苦地別過頭去,不讓大家看到她流淚。


    “燒壞了腦子,是麽?”大夫幫她說出來,感歎道,“小小的風寒不會致命,但一直不見好,卻會危及性命。”


    嬤嬤問:“為何會不見好?當時大夫說過少爺的風寒不嚴重,我們才沒太注意,不想連著燒了許多天。”


    “要是不嚴重的話,就隻剩一個原因了,公子是不是沒按照大夫的吩咐吃藥呢?”


    錢金雅肯定道:“不可能,清溪的藥我都是盯著丫頭每日煎好送來的。”


    大夫自言自語,“那就怪了,難不成藥有問題?”


    錢金雅一驚,臉上不動聲色地問:“大夫為何這麽說?”


    大夫笑道:“我隻是猜測罷了,藥能治病,有些藥也可害人。隻是從脈象看,公子的癡病似乎有點問題,這才詢問夫人。”


    季又童看一眼顧清容,他和平常沒什麽兩樣,她道:“娘,我給清溪去抓藥。”錢金雅還在發呆,沒理會她的話。她繼續說,“三弟陪我一同去吧。”


    拿著大夫開好的藥,季又童有些生氣道:“他是你大哥,就算你知道顧家什麽秘密,也不能拿你大哥的身子來開玩笑。”什麽曾經得過風寒,這都多少年了?十幾二十年前的病都能看出來?真是笑話。


    “我不會下藥害我大哥,大夫是我的人沒錯,但我給大哥吃的絕對沒問題。”顧清容說的異常認真,眼睛裏布著血絲。


    季又童怔住,昨晚的湯和糕點她雖然沒吃,但是顧清容應該不會去害清溪。她問:“你到底想揭穿什麽?”


    顧清容沉著臉,“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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