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真是送上門的好運氣!


    白術一直在尋找著去往另一個世界的方法,現今這個方法倒是直接的送到了他的麵前。那裏麵的世界,想必是連亡靈法師也都不曾見過。——想來也是,誰會在與亡靈對決的時候,直接從他們破開的縫隙裏鑽進去啊!


    暗紅的圓月沉甸甸的掛著黑沉的天邊,大地一片焦黃的枯黑。這邊的世界也不知道是不是埃爾斯口中的暗黑位麵,還是單純的亡靈的世界。


    一路走來,路上沒有見到一樣‘活’物。這個世界像是完全靜止了一般,連風的流通都完全感受不到。


    “小黑。把他搖醒。”白術開口,那卷著亡靈法師的黑風便聽話的上下左右的搖動著,亡靈法師被他搖的比做過山車還刺激,大大的兜帽早就被搖的滑到了腦後,露出了他那一張陰戾的臉,以及被搖的、轉著兩盤蚊香的眼睛。


    “別...別...別......”法師虛弱的哀嚎著。


    白術示意他停下。待那亡靈法師伏在地上緩了好長一會兒,白術才問到:“這裏是哪裏。”


    “我...我哪知道。”那人生著一張長臉,高高的顴骨,顯得乖戾陰鬱的很,“這裏我又沒來過!”


    “暗黑位麵?”


    那法師怪叫:“一個魔族都見不到!哪門子的暗黑位麵!”


    “另一個世界......”白術有些喃喃。片刻,他似是想到了什麽:“你在這裏再召喚一次!”


    “什麽?”


    “那隻骨頭鳥。”


    那亡靈法師陰鬱的開口:“你以為這種程度的法術想召喚就召喚?我憑什麽聽你的!”


    “...還想不想迴去了?”白術冷冷的開口,“如果你甘願在這裏待一輩子的話。”


    法師沉默了。


    片刻,也不知道他念叨了什麽,那隻頭上被白術刺了一個大洞的鳥頭再次撕破天邊,白術望著那道縫隙久久不能迴神。


    ——難道世界與世界之間,真的隻有這麽一道紙般的厚度間隔?


    白術飛身過去,地上的亡靈法師蹦躂著叫著帶上他。白術不急著跳去外麵的世界,而是坐在那鳥頭上研究起這世界與世界的間隔來——這究竟是什麽呢?


    薄薄的一層。白術的一手伸到那個世界,一手放在這邊,隔著那被撕開的世界壁貼在一起。


    一手伸出,小黑順著他的心意化成一柄寸長的匕首。——如果世界和世界的間隔被割開,那裏麵會是什麽呢?


    他開始動作了。


    可是那匕首突然的自行重化黑色顆粒元素,點點的連成一片黑雲,順著他的手纏繞而上。


    “怎麽了?”白術有些不解,“你不敢割開它?”難道世界的間隔壁壘很厲害?小黑連碰都不敢碰?


    小黑化作煙霧衝向大地,卷起那法師飛了上來,像是在催促他快走。


    “...有危險?”白術疑惑到。


    ......


    換作任何人,想要割開世界的間隔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白術不同。小黑不同。


    小黑是由這個世界的本質——元素組成。又吞沒了大量白術的記憶,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斬不斷的東西!——而白術,即使沒有小黑,他本身也不是個普通的人類,沒有人類能夠穿越三千世界,雖說以前的記憶都漸漸變成了黑色,成為那些龐大的不可控製的黑□□域的一部分。但白術的本質沒有變,世界的規則和壁壘,在他的本質麵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小黑深入過白術的記憶,自然也是唯一了解白術過去到底是什麽。他了解了白術,愈加的不舍得放手,也愈加的嫉妒著白祁。他知道,如果真的被白術破開世界壁壘,看見其中暗藏的世界法則,說不定真的會想起什麽。


    不能讓他迴去。他想著。既然白術肯為了白祁忘了一切留在那個世界,為什麽不能忘記以前的所有,和我留在這裏呢。


    ......


    白術這次離成功,真的隻有一線之遙。


    隻是小黑,真的能夠次次都破壞成功嗎?


    ************************************************************


    “既然如此。就由你帶我去暗黑位麵。”


    白術淡漠的開口。亡靈法師眼神陰鬱的很,恨恨的問:“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答應就走著去,不答應就吊著去。”白發青年抱著胳膊,“我家小黑殺死你不會浪費分毫力氣。”


    那人惡狠狠的看著白術:“你就不怕我捏碎你的那顆珠子!”


    白術倒真是托著下巴想了起來:“......你...可以捏捏看。”說不定珠子捏碎了還真能有什麽變化!


    ......許是亡靈法師本身就和暗黑位麵的生物相交甚密,一路走的到還算順暢,不提途中那亡靈法師幾次三番的逃跑的話。終於,他們一直走到了最東邊的希爾澤斯森林,那法師帶著他們走到森林中心的一座小屋裏:“我唯一認識的魔族便是安德烈先生。待會你要客氣點。”


    法師慶幸自己平日裏還結交了一位魔族,要是真的走陷落之穀的路線通往暗黑位麵,那還真的不是九死一生能夠比喻的!


    不,也許九死一生的隻有自己。


    亡靈法師執起他的法杖,頂端巨大的水晶開始漸漸的發出暗色的光來,線一般的射向小屋中心的地板,然後慢慢的蔓延,流淌著的繪製出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尊敬的安德烈閣下。”那法師重新又帶上兜帽,恭敬的低下頭,“您忠誠的仆人給您帶來了新的獵物。”


    白術微抬起眼,看著他。


    他朝白術怪笑。


    一陣怪風從那魔法陣的低端吹上來。陣圖開始淡淡的發出紫紅的光,然後越來越加深。最後紅光大作!


    一頭火紅的短發像是燃燒的血一般,黑色的皮膚,頭上兩隻魔族特有的角。安德烈從法陣的底部漸漸升出,最終一腳踏出地麵。


    “哦?新的獵物?”安德烈咧著嘴角邪惡的笑,眼睛瞟向白術,舔了舔尖牙,“又是靈魂啊。不錯,看起來很好吃。”


    小黑在他的身旁憤怒的鼓動著,白術伸出手安慰的摸摸。淡漠的看著。


    那亡靈法師跪拜在地上:“尊敬的安德烈閣下!獵物已經帶來,您忠誠的仆人是否可以離去了?”


    “嗯。”安德烈走進,仔細端詳起白術來,又湊近嗅了嗅,“這個月的你雖然提前送來了,下個月的可還不要忘了。”


    “是——啊!!”


    魔族聽到慘叫忙迴頭看,那法師已經哀戚的伏在了地上,再沒有了生息。


    安德烈猛的迴頭:“是你!”


    “他的身上有一個小袋子。”白術淡定的開口,“你最好把那個拿過來,我離不開它多遠。”


    “你在命令我?”安德烈樂了,“區區一個鬼魂......”


    小黑卷起那亡靈法師的屍體。白術開口:“走吧。迴暗黑位麵。”


    “迴?”那魔族被他搞得有些愣,“...你是暗黑位麵的人?”


    “......有可能。”白術開口,“反正不是光明位麵的。”迴頭看了看那飄在半空中的屍體,指揮著小黑把那屍體飄到安德烈跟前,十分自然的問,“如果方便的話,能幫我把他身上的小袋子拿下來嗎?——卷著個死人總覺得哪裏比較奇怪。”


    安德烈被他這既淡定又坦然的態度弄得頗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著難道他真的是暗黑位麵的人?要不然說什麽‘迴去’?一邊被他說的伸出手去,當真在那吊著麵前的屍體上翻找起來。


    “是這個?”他拿出一個小袋子。


    白術看過去:“嗯。就是這個。”說著,那黑風便把亡靈法師的屍體往旁邊一丟,安德烈問:“你真是暗黑位麵的人?——可是看起來不像......”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劈頭蓋臉的卷進狂風中。小黑把他吊著空中,白術說:“這樣就不奇怪了。”說著就站到了那個魔法陣上,“怎麽開?”


    “放我下來!!!”安德烈大叫,一雙狹長的眼睛怒視過來,手腳揮舞著,“你好大的膽子!!!”


    “放心。”白術開口,“我隻是不放心你會弄丟我的珠子而已。——去暗黑位麵吧。那裏也許也是我的世界。”


    ......迴了魔族再說!安德烈這樣想著,教白術練動了幾句咒語,霎時魔法陣的地底仿佛傳來一陣吸力,兩人具被緩緩的吸了下去。


    ——這種感覺。白術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似曾相識。(電梯)


    ......難道我真的是魔族的人?


    ************************************************************


    是不是魔族的人——一跨上魔族的地麵,白術就知道不是了。


    魔族的天空是暗暗的血色,像是熟透的石榴、也像是極豔的彼岸花,雖說這個世界也許沒有彼岸花這個物種。——魔族隻有月亮沒有太陽,淡淡的白色的月光襯著血紅的天幕,美的別有一番風味。


    但不是這裏。


    白術皺著眉頭。剛一降落,身邊就離開圍上了一群頭上長角的魔族。


    “放開安德烈大人!”


    “你是誰!怎麽闖入我魔族領地的!!”


    “子爵大人!您沒事吧!!”


    ......


    白術歪了歪腦袋,像是個單純的誤入虎穴的綿羊:“既然不是......魔族...裏也要找找看嗎?”


    ——找什麽?自然是找他一開始就在找的那樣東西。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的哪樣東西。


    魔王大殿中,一個孱弱的金發少年虛弱的跪伏在地上,雙膝布滿了鮮血,被折磨的遍體鱗傷。


    魔王帶著巨大的麵具,隻露出兩隻血紅的眼睛,冷漠的無甚感情的說:“光明之子?不過如此而已。”


    那少年咳了兩聲,吐出血來,雙手撐在地板上咬著牙慢慢直起身子來:“魔王!嗬嗬!”汗濕的金發粘在臉上,狼狽的少年唯有雙眼不屈,眼中清亮的意誌驚人!“嗬!”他冷笑,“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聖物的下落!”


    “找死。”魔王的聲音刻板的沒有起伏,唯一雙血紅的眼睛射出可怖的光,“你現在人都在我魔族大殿,你的騎士呢?你的子民呢?——說什麽光明之子,不過是個棄子罷了。”


    說著一揮手,那少年的眼前出現一麵光明位麵的幻境。那是他生活的神殿,一位身穿白袍的金發少年取代了他的位置,他的老師牽過那人的手,說:“你就是新的光明之子了!”


    少年雙手緊握著拳:“那又怎樣!”


    魔王平板的開口:“和我合作?你這個光明之子當的未免太過束縛,來當我魔族的黑暗之子,我賜予你僅次於我的權利!”


    “呸!”


    麵具後的紅眼越發的冷冽。正當魔王欲要發火時,一個低等魔族跌跌撞撞的闖進來:“陛下!陛下!!!”


    “何事?”一雙紅眼淡淡的掃過去。


    “外麵闖了個白頭發紅眼睛的瘋子!見人就掰過來看臉!而且手裏還拿著一把黑色的長劍,能變成黑風把人都卷起來!——我們誰也打不過!動手的都被他切了!!”


    魔王猛的站起:“紅眼睛?!”


    “是的是的!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說著小心的瞟了一眼魔王的臉,當然,隻看到一張巨大的麵具。


    魔王下了王位,站起來的身子意外的高大,身後披著重重的黑色披風,氣勢逼人往殿外走去。


    “看好他!”魔王吩咐著,腳步頓了一下,冷冷的放話,“薩於·傑斯卡!看著聖物的份上給你點思考的時間。如果我迴來了還是這副姿態,我一定不會介意享用你的靈魂的!”


    “那個紅眼人在哪裏?帶我過去。”魔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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