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你很自信嘛。”弗蘭克·陳冷笑道:“一個人自信是件好事兒,但是一個人的自信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相匹配,自信就變成了自大。”


    我靠,這家夥是不是收集過老子的語錄,這話好像隻有我說過吧?


    陳雲峰“哈哈”笑道:“是自信還是自大,試過才知道!你們商量好沒有?是全部一起上還是一次來三個?快點吧,我打完了好迴家,我老婆在床上等我!”


    這小子夠狂!


    六人氣的七竅生煙。弗蘭克·陳擺了擺手,說道:“對付你,根本不用幾人聯手。我一直說是我接受你的挑戰,隻要你打贏了我,我向你保證,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再次向你挑戰。”


    “這樣啊······”陳雲峰似乎有些失望,無奈地道:“那好吧!雖然一對一不過癮,但我還是能夠勉強接受你的要求。”


    弗蘭克·陳對五名同伴道:“你們先下去吧。”


    說罷,他往台中央一站,全身氣勢瞬間爆發,臉含殺氣、眼露兇光,聲音也冷的刺骨:“陳先生,我們開始吧,我會盡量注意不去傷害你。”


    “等等,我活動一下。”陳雲峰伸了個懶腰,做了幾個伸展運動,接著扭扭脖子、搖搖身體,而後才慢吞吞的走到距弗蘭克·陳一米左右的距離,昂頭看著他傲然道:“看在洪大哥的麵子上,我會對你手下留情!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你是華裔。”


    “廢話少說,開始。”


    弗蘭克·陳的話音剛落,也沒見他如何動作,右腿忽然抬起,閃電般的掃向陳雲峰的腦袋。腿未到,強烈的勁風已經撲麵······


    我靠,上身幾乎不動,腿就已經啟動,有點“無影腳”的味道!


    陳雲峰眼睛一眯,身上的衣物忽然鼓鼓撐起,他左臂一抬抵擋掃來的鐵腿······


    螳臂當車,那就怪不得我了!弗蘭克·陳的臉上閃過一絲獰笑。


    因為答應過洪力揚盡量不去傷害陳雲峰,因此弗蘭克·陳這一腿還是留了餘地,隻用了七分力道,但他仍有足夠的信心將陳雲峰的手臂踢斷。


    手臂和腿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哢嚓”聲,弗蘭克·陳不禁傻眼。這一擊雖然未盡全力,但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腿骨發麻,證明撞擊力量十足,然而,他不僅沒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陳雲峰的身體甚至也沒如何晃動。


    他是高手!弗蘭克·陳當即收起小覷之心,也不敢再次主動進攻,迅速向後跨了一個大步拉開距離,森冷的目光緊緊鎖定陳雲峰的身體,開始尋找他的破綻。


    這一幕也讓台下的五個同伴發出一聲低唿,他們的驚訝程度絲毫不亞於弗蘭克·陳。手臂擋掃腿本就吃虧,但陳雲峰不僅沒事,還能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弗蘭克·陳這一腿根本沒用力一般。


    “好厲害!”坐在洪力揚旁邊的康文豪禁不住發出一聲感歎。


    洪力揚道:“你是說陳雲峰厲害還是弗蘭克·陳厲害?”


    康文豪道:“我說的是陳雲峰。大哥,你看陳雲峰那突然鼓起來的衣物就知道,他相當厲害。”


    “我就是納悶呢,他的衣物為什麽能忽然鼓起,是肌肉暴脹的原因嗎?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康文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感覺他好厲害的樣子。”


    洪力揚:“······”


    陳雲峰靜靜的站了半分鍾,弗蘭克·陳就一邊移動腳步、一邊虎視眈眈的看了他半分鍾,沒有主動上前攻擊的意思。


    丫丫個呸的,什麽意思?


    陳雲峰有點不耐煩,喝問道:“喂,唐龍······不是。弗蘭克·陳,你到底還打不打?我等的渾身發冷。”


    “我為什麽不打?”


    弗蘭克·陳惡狠狠迴應,不過他的心裏卻一直在打鼓,他觀察了陳雲峰幾十秒鍾,那家夥一直保持不丁不八的站立姿勢,也不雙手舉起護頭,完全一副不設防的姿態,看起來似乎渾身都是破綻,卻又全無破綻,讓他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


    “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不打?”陳雲峰翻了個白眼。這家夥真逗,退了一大步後就在哪兒比手劃腳的挪來挪去,還衝著老子殺氣騰騰的瞪眼睛,一副恨不得把老子生撕活剝的模樣,媽的,有本事你就來撕了老子,吹胡子瞪眼有個屁用,眼神又殺不死人。


    弗蘭克·陳也不迴答他,繼續在那兒移動秀姿勢。


    不行,不能再和這家夥耗時間,老子還有事情要辦呢!


    陳雲峰道:“喂,你別怪我沒給你先動手的機會啊,你不動手我就動手了。”


    話音剛落,他的左腳忽然往前踏了一步,右腿起腳掃向弗蘭克·陳的腦袋,其攻擊方式與弗蘭克·陳剛才對他的攻擊一模一樣。


    動作並不快嘛,退一小步就能躲過!


    弗蘭克·陳冷冷一笑,正待向後退一步之際,陳雲峰的掃腿陡然加快了速度。


    好快!


    弗蘭克·陳大驚失色,他忙不迭的向後一仰,那碩大的腳底板擦著鼻尖滑過,不僅有種麻酥酥的感覺,還有股強烈的臭氣襲來,······


    shit,真他媽臭!


    弗蘭克·陳惡心的想吐,他還沒從熏人的臭味中迴過神來,陳雲峰已經猶如鬼魅一般衝到他眼前,提膝在他的腹部一撞······


    “啊”的一聲慘叫,一臉痛苦的弗蘭克·陳“蹭蹭蹭”退了三步萎頓在地,捂住小腹、蜷縮身體大口喘氣。


    靠,老子這招“腳氣ko”術還真他媽不錯!


    一臉得瑟的陳雲峰麵向台下目瞪口呆的眾人笑眯眯地道:“搞定,收工。”


    說罷,他也不理會痛苦呻吟的弗蘭克·陳,取下拳套後自顧自去穿襪子穿鞋。


    一秒鍾啊!


    弗蘭克·陳的同伴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段時間他們都在一起訓練,對弗蘭克·陳的實力十分了解,怎麽打也不可能一秒鍾就被擊倒。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是那奇臭無比的“香港腳”搞的鬼,刺鼻的臭味讓弗蘭克·陳瞬間失神,盡管是瞬間,但對於一個打黑拳的來說,這就是嚴重的失誤,被ko並不奇怪。


    五個同伴忙跳上擂台七手八腳的將弗蘭克·陳扶起來坐好,連連問他怎麽樣。緩過氣來的弗蘭克·陳搖了搖頭,看向陳雲峰的眼神滿是驚懼。


    他很清楚,自己縱然是被陳雲峰腳上散發的惡臭擾亂了心神,但憑心而論,即便沒有那股讓人作嘔的臭味,能不能躲過那快速兇狠的一膝也是個未知數。


    他已經對我手下留情了!弗蘭克·陳心中感歎一聲,他自己清楚,那個膝頂如果再加兩分力道,自己說不定會送醫治療。


    洪力揚沒有去詢問弗蘭克·陳的情況,那張“俏臉”也早已由開始的驚容而變得淡定。


    在弗蘭克·陳慘叫倒地的那一刻,洪力揚的確有點驚慌,因為直覺告訴他——弗蘭克·陳受傷了。


    受傷了意味著他不好交代,不過也就幾秒鍾時間,他便覺得沒什麽大不了,而且也不用交代。“地獄殺神”不僅身手好,還是國安,這樣的人可比他那幾個股東後台高級多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像陳雲峰這樣的牛逼人物,洪力揚不去傍他那去傍誰?而且,他已經決定跟“兄弟連”合作了,還把相關資料給了陳雲峰,這是劃清界線的做法,因此,他也沒必要再去看那些股東後台們的臉色,也不在乎會不會得罪他們,所以,弗蘭克·陳受傷也好、殘廢也罷,他覺得無所謂。


    穿好鞋後,陳雲峰擰著黑袋子走到弗蘭克·陳身邊,笑眯眯的問道:“怎麽樣,沒什麽大礙吧?”


    “沒······沒事。”弗蘭克·陳一邊迴答一邊掙脫同伴們的攙扶,站起身來展開開雙臂道:“陳先生,謝謝你手下留情······不,應該是膝下留情。”


    “哈哈,哪裏哪裏,勁道不足,勁道不足而已。”陳雲峰謙虛迴應,和弗蘭克·陳友好的擁抱了一下。


    “啪啪啪。”


    台下的洪力揚拍了三下巴掌,對弗蘭克·陳道:“怎麽樣,弗蘭克·陳?‘地獄殺神’沒讓你失望吧?”


    “不失望、不失望。洪先生,他太厲害了,完全配得上‘地獄殺神’這個稱號!”


    弗蘭克·陳毫不掩飾自己崇敬的目光,他又誠摯的對陳雲峰道:“陳先生,以你的身手,如果來m國紐約打黑拳,我保證你能一戰成名。你知道嗎?紐約有著世界上最好的黑拳市場,也有最頂尖的黑拳高手,如果你肯來,我敢肯定你的出場費不會低於十萬美金。你勝了,酬金還會翻倍。”


    陳雲峰哭笑不得,愣了一會兒後訕笑道:“好······好的,等我失業之後,一定去紐約打黑拳,到時候我再聯係你。各位,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他走下擂台,洪力揚便迎了上來,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你讓我大開眼界啊!之前忘了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你,這樣,你記一下。”


    互換號碼之後,洪力對康文豪道:“文豪,送送陳兄弟。”


    *****************


    深夜0點時分,正是喜歡夜遊的年輕人們精神最亢奮的時候,獅子街依舊熱鬧非凡,燒烤攤、小吃攤生意火爆,小桌擺到了人行道上,公路上計程車來往穿梭。街道上大多數是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朦朧的醉眼,大聲的說話,肆無忌憚的大笑,詮釋出當代青年那種畸形的生活方式和無聊的精神發泄。


    剛走出“滬貴樓”,陳雲峰便感覺到有人在右側窺視他,在他身上停留了約兩秒鍾便消失。


    陳雲峰暗自冷笑,他也沒忙著走,站在人行道上掏出手機作勢打電話,眼角的餘光卻瞟向右側。


    二十多米的地方是個燒烤攤,十來張小桌有一大半被顧客占據。盡管分辨不出是誰在窺視,但陳雲峰敢斷定,窺視他的人絕對在燒烤攤的顧客群裏。


    裝模作樣的打了十幾秒鍾電話後,陳雲峰擰著袋子向燒烤攤行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目光落在中間的一張小桌上。那張小桌隻有一個背對著他的顧客,外穿一件灰色長風衣、頭戴鴨舌帽。小桌上放著兩個碟盤,碟盤裏裝著烤好的蔬菜。桌麵上放了一個啤酒瓶、一個啤酒杯和一個小碗,啤酒瓶裏的啤酒還剩了一大半,碟盤裏的菜也沒怎麽吃。


    盡管看不到顧客的臉,但那略顯纖細的體形給了陳雲峰熟悉感,他輕輕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的繼續前行。


    又走了二十多米的距離,陳雲峰也沒有被人窺視的感覺,他禁不住一笑:這隻狐狸倒是沉得住氣呀,不過,老子更沉得住氣!


    陳雲峰稍稍放緩速度,擰著袋子一副悠閑的樣兒前走。


    又走了十幾米,他忽然狠狠的跺了一下腳。


    老子真他媽大意呀!路上這麽多計程車經過,老子既沒有招輛計程車走人、也不吃宵夜跳舞泡妞,卻故作悠閑的模樣閑逛,這麽晚了還逛個屁!老子露了個大破綻,那隻狐狸豈有識不破的道理?


    他趕緊住足迴望,果然,那個身穿風衣的顧客早不見了蹤影,一個大媽正在收拾碗筷。


    我日,老子居然犯了這麽大一個錯誤,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陳雲峰老臉發燙,傻愣愣的呆站了幾十秒鍾後正待打車迴“銀座花園”,忽然發現對麵十點鍾方向的人行道有一抹靚麗的風景,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日,這麽晚了,她把自己打扮成ol來這種地方閑逛,想幹什麽?


    陳雲峰眼睛一眯,緊盯著對麵那個風姿卓越的女人。


    那個女人留著一頭齊耳短發,身穿青色職業套裙裝,身段頎長,嬌軀曼妙,裹著黑色褲襪的兩條長腿撩人心魄。她的左肩挎著一個紫紅色挎包,纖細的腰肢猶如和微風吹擺的楊柳,隨著輕盈的步伐搖曳著款款的風姿,過往的行人紛紛為之側目。


    在她身後約六米距離,三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著裝誇張前衛的小年輕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後,一邊跟隨一邊交頭接耳,賊兮兮的模樣甚是猥瑣。而她似乎毫無察覺,搖擺著柳腰繼續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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