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峰的辦公室在四樓,紅毛這小子很會察言觀色,知道陳老大喜歡大一點的房間,並且還要那種帶休息室和衛生間的。於是紅毛就把四樓原來李文強居住的一室一廳套房留給了陳雲峰,客廳改成辦公室,臥室裏還幫他隔了個衛生間。


    紅毛如此善解人意,自然樂的陳雲峰合不攏嘴,他在誇讚紅毛“有前途”的同時,心中也在尋思著是不是找個女秘書,沒事的時候在臥室裏談談人生、講講理想、交流感情。


    會議室也設在四樓,用的是李文強原來的辦公室。


    其它樓層的房間也進行了改裝,三樓成了集中辦公的地方,銷售部,後勤部、會計部等部門均設在這個樓層。


    二樓改成了咖啡室、活動室和一間小的會議室。


    一樓就是接待大廳,紅毛準備弄得和“皓月集團”一樣,招聘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來做接待工作。


    紅毛還搞的人模狗樣的!


    每次去看,陳雲峰都直點頭。


    ······


    在組建公司這件事上,陳雲峰還真是選對人了。當然,也不是他慧眼識珠,當時隻是覺得紅毛說的似乎頭頭是道,因此才交給他全權處理。


    但他沒想到,紅毛不僅是個辦事利索和認真的人,還很有頭腦。


    紅毛不僅會幫陳雲峰改裝臥室和辦公室,也很會利用他的名號辦事。


    陳雲峰現在是名人,一人單挑一百多人的事兒在邊海市幾乎是家喻戶曉,更是地下組織聞之色變的“地獄殺神”;打傷警察、劫持直升機、被邊海市警方通緝後二十四小時不到又被撤銷通緝、並成為邊海市英雄的事兒也是人人盡知。


    有這麽一塊活招牌,不好好利用一番實在太浪費了,況且這年頭,什麽都講究名人效應。因此,紅毛不僅利用陳雲峰的名頭招募員工,還用來跟娛樂場所的老板談判。


    紅毛知道,“兄弟連”主要的目的是跟蔡權天搶生意爭地盤,如果招募一些文化人、書呆子,那是萬萬使不得,筆杆子當武器哪裏玩的過刀槍棍棒。毛偉人不是說了嗎,槍杆子裏出政權!所以呀,要跟蔡權天的“仁和堂”鬥,還得要血性漢子才行。


    於是,紅毛便放出風聲,說“地獄殺神”要辦一個撈偏門的公司,急需要“人才”。一些刑滿釋放人員立即聞風而動,紛紛前來投靠。一些幫派小弟、甚至李文強以前的小弟也來湊熱鬧,“紅毛哥”長、“紅毛哥”短的叫個不停,還好酒好煙奉上,希望已經鹹魚翻身、異常得勢的紅毛能將自己招進“兄弟連”。


    被拍的暈陶陶的紅毛哥樂的分不清東西南北,送給他的禮物一概不拒,連續*了好幾天。


    僅僅四天時間,前來投靠“兄弟連”的混混們就有兩百多人,而且還有上漲的趨勢,嚇得陳雲峰趕緊叫停。


    “他娘的,繼續招聘下去的話,老子的公司還沒剪彩就會宣布破產!”


    陳雲峰又是歡喜又是憂愁。歡喜的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公司居然被外界如此看好,來應聘的絡繹不絕,完全是“公司還未開張就已經欣欣向榮”的景象,盡管招進來的是些要麽一臉橫肉、殺氣騰騰;要麽是獐頭鼠目、賊頭賊腦之輩,但那門庭若市的場景,真的讓人歡欣鼓舞啊!


    憂愁的是,他不知道紅毛銷售酒水的辦法到底有多少利潤。如果利潤薄,怎麽養活一兩百號員工。本來他想叫柳明月或者徐晨星評估一下利潤,不過一想到在他召集保安部開會的那天晚上,倆女在家裏就曾對這種掙錢方式表示反對,哪還有膽子去問?不是自討沒趣嗎?何況,這段時間她倆跟他還處於冷戰狀態。


    陳雲峰的心裏沒底,不代表紅毛的心裏就沒底。他知道搞“壟斷”有多掙錢,不說別的,盧灣區上千家娛樂場所一夜消耗的酒水就是好幾百萬,甚至更多,即便按照百分之十來算,一晚也有好幾十萬的利潤。


    因此,對於陳雲峰的懷疑,紅毛完全能拍著胸脯打包票,而且,他一刻也沒閑著。這邊招聘剛完畢,他立刻以“地獄殺神”的名義召集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談判,不能來的或者不給麵子的,他就帶著幾個才招聘進來的彪形大漢找上門去談,在“胡蘿卜加大棒”麵前,幾個能扛得住的?


    總體來說,盧灣區的絕大多數娛樂場所的老板還是比較好說話,一則是因為陳雲峰的名頭起了關鍵作用,二則來說,紅毛提出的以銷售酒水來替代以前伸手要保護費、強行推銷酒水、甚至賣假酒給他們的方式要容易接受的多。


    何況紅毛說了,絕不會賣假酒給他們,而且還會提供小弟幫忙看場子,不許別人進來買賣毒p。而這些,都要寫進協議裏。


    娛樂場所的老板們很會算賬,“兄弟連”銷售的酒水雖然比自己進貨要貴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但跟以前相比,價格也降低了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而且,紅毛的溫和掠奪方式比以前的強取豪奪令人舒服的多,至少能讓人感覺到有尊嚴,既然如此,還有啥不同意的?


    ······


    就在陳雲峰緊鑼密鼓的進行公司組建時,柳明月和徐晨星也在悄悄的關注他的公司籌備情況,雖然她倆在故意冷落陳雲峰,但並不表示對那個“壞人加榆木疙瘩”的家夥就漠不關心。


    與看似每天忙乎、其實很多時候都是東逛逛西看看、顯得甚是悠閑的陳雲峰相比,倆女卻經曆了一個從不滿意到緊張、緊張到憂心、憂心到放心的複雜演變過程。


    在陳雲峰召集保安部開會的那天,倆女利用晚上的時間跟他交流了一些看法,無論是公司名稱還是掙錢方式,倆女都不滿意。更不滿意的是,陳雲峰居然將籌備公司這麽重要的事全權交給紅毛去幹,按倆女當時的說法,一個混混怎麽可能辦成事?


    不過,從這段時間紅毛的表現來看,似乎沒有她倆想象中的那麽不靠譜。倆女雖然沒去現場看過,但她倆有內線,那個內線就是馬旭。


    她倆給馬旭規定了一個任務,他必須每天從跟著陳雲峰到處跑的高英培和丁祖德口中打探出“兄弟連”的情況,她倆好實時掌控。但是,這個事絕對不能讓陳雲峰知道。


    因此,紅毛的所作所為都在倆女的掌握之中。


    掌握的越多,倆女就了解的越多,她倆發現,紅毛很有組織能力和談判技巧,特別是他跟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談判時,無論是宣傳口號還是手段運用,都顯得十分老練。


    而之前她倆之所以對紅毛沒信心,不僅是口頭上說的“混混辦不成事兒”,更重要一點,倆女認為紅毛不可能說服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


    一家公司,追求的就是利潤。紅毛提出的“壟斷娛樂場所的酒水供應”絕對是個好點子,肯定能帶來豐厚的利潤,但如果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不答應,再好的點子也是空談,利潤也隻是一塊畫在牆上的大餅。所以,她倆很緊張也很憂心。


    但紅毛做到了,他不僅剛性的借助陳雲峰的名頭造勢,達到威懾效果,還能柔性的降低姿態和氣生財,因此,倆女也就漸漸放下心來,盡管多多少少還有點忐忑,但至少沒有以前那樣的緊張和不安。


    心倒是放下來了,但柳、徐二女的心事卻放不下來。自從那天徐晨星在車上大哭之後,倆女見麵似乎有了點尷尬的味道,相處了幾年,她倆之間也第一次有了陌生感。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陳雲峰。


    柳明月總有種羞於見到徐晨星的尷尬,畢竟,那天徐晨星是因為她而心生醋意才大哭。雖然她與陳雲峰清清白白,但也不是沒有過綺念,因此,柳明月總有種做賊心虛的罪惡感。


    而徐晨星則覺得自己那天太小題大做,就像瘋了似的光顧著鑽牛角尖,忽視了好姐妹的感受,因此,她很愧疚。


    倆女其實都想找對方談談,但又不知該怎麽談、從何談起。而且,她倆又怕對方會誤解自己的意思,於是,倆女都將自己的心事藏在心裏,誰也不主動開口。


    這種心有千千結的滋味並不好受,倆女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對陳雲峰也同仇敵愾,但她倆清楚,以前什麽都談的好閨蜜,如今已經封印了自己的心,不再赤果果的向對方坦白。


    然而,越是這樣,倆女就越難受。終於,在陳雲峰的公司剪彩前的一天,柳明月主動找了徐晨星談話,把她以前對陳雲峰的感覺和盤托出,並向徐晨星表示,她從今以後再不會對陳雲峰產生任何綺念。


    柳明月的這番話非但沒讓徐晨星開心,反而令她十分難過。她知道自己這個好姐妹的情路不暢,在那傻小子沒來邊海之前,一直沒有心儀之人。如今她也年屆三十,難得有了個喜歡的人,如果因為自己而讓她錯失良人,自己會更痛苦。


    於是徐晨星開玩笑似的說了句:“要不我倆一輩子在一起做好姐妹算了,隻是便宜了那傻小子。”


    這話讓柳明月既羞澀又沮喪,羞澀的是:這個提議著實有點吸引人,她有點心動。沮喪的是:於法於理都說不過去,文明社會所不允。


    不過,徐晨星接下來的話讓她眼睛一亮:“我倆都不結婚,默默的當他身後的女人。”


    也就是這句話,倆女相對展顏,心裏的那點芥蒂瞬間煙消雲散——男人,最愛的往往不是跟他有法律約束的妻子,而是他背後默默站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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