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到手,完畢!”


    距離酒店一公裏外,衝.擊、蜘蛛和毒刺時蕾在車裏等待接應我們,碰頭後將歐陽德套上麻袋扔進後備箱,五人立刻駕車遠離了酒店。


    “沒想到會這麽輕鬆!”時蕾開著車一邊推開不停想要撫摸她的蜘蛛一邊說道。


    “平時功課好,考試成績高。”我心說如果沒有前期大量的暗中調查,這次行動也不會這麽順利。


    到達世玉等人所在的一處廢棄廠房中,冰涼的汙水澆醒了歐陽德。


    “他嗎的!你們是什麽人!你們……你們!?石磊,他嗎的是你們!”


    我摘掉口罩坐在衝擊遞來的椅子上點燃一顆煙,靜靜的看著歐陽德在這發瘋。


    “我警告你們最好趕快放了我!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如果你們敢把我怎麽樣的話,我哥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群……%¥#@*&!”


    我抬頭對著眾人說道:“如果身陷敵窟,你首先要做的是觀察周圍的環境,要去找出逃離的路線;其次你不要叫囂不要求饒,敵人不殺你自然是有所圖謀,讓對方先開口好知道他們的意圖,雖然敵人沒有達成目的一般不會輕易殺你,但這時候任何過激的反應都可能惹惱對方換來你一身傷痛甚至肢體上的殘缺。”


    眾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聽我上課,眼鏡更是搞笑的掏出一個小本刷刷刷的記了數筆。


    聽我說完歐陽德也不再折騰了,他先是看了看周圍,結果就聽小涵說道:“這外麵是郊區,大片的開闊地沒有任何活人,你怎麽叫也沒用,頂多引來一群喪屍。整個廠房隻有一個正門可以逃離,但我不相信你能在我們追到你之前打開那把大鐵鎖。”


    一番話說得歐陽德垂頭喪氣,隨後又警惕的看著我們,“你們想幹什麽!?”


    “精英,你們記著,這種情況下作為被俘者不要自己去問,不要開口說任何事情,隻管等著,冷靜,仍然是你們在這種情況下應有的基本素質。”


    精英呈跨立狀認真的點了下頭,跟凹凸曼似的。


    歐陽德聞言再不說話,隻是一臉尷尬又憤怒的看著我。


    “表情,還要注意表情,最好是麵無表情,敵不動我不動。”


    歐陽德一聽趕緊又調整自己的表情,等看到我們無一不在竊笑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於是再次大罵了幾句,不過很快又住嘴了。


    “歐陽德,三個問題,告訴我我可以不殺你。第一,叫做彭妙的女人是怎麽死的;第二,在張智勝和林澤成的死亡上是誰陷害的我;第三,搜索隊上一次遭受伏.擊的一切相關人員。”


    我的私人目的也早已經告訴了搜索隊的成員,他們對彭妙和我的關係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歐陽德聽完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擰了擰被縛的手腳一言不發。


    “不錯!你們看到了,得知敵人的意圖後隻要不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你就不會死。但是你卻不能阻止對方對你用刑。給我堵上他的嘴!歐陽德,記得你對我說過什麽嗎?在禁閉室的時候你為了每天能折磨我跟我說過讓我千萬不要招出來!但我不會像你一樣,如果你不說的話,到天亮前的幾個小時裏,你會覺得比我關在禁閉室的十天還要漫長!”


    “唔唔唔!!”


    “現在想說麽?”


    歐陽德停止嘴中的悶哼,死死的瞪著我。


    “好吧……野狼去房頂放哨,毒刺世玉你們負責照明,衝擊、精英、眼鏡、洋蛋、老鬼、蜘蛛,你們把歐陽德抬到那張桌子上給我按住他的身體別亂動,接下來是刑訊的課程。”


    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7月15日。


    經過層層考核,我最終從報名表中得到了六個名字成為搜索隊的新兵,並成功引導了他們的思想。這樣一來有了自己的勢力,接下來隻要從歐陽德口中解開所有疑問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淩晨,郊區廠房中。


    被綁的歐陽德從第四次疼暈過後被澆醒,刑.訊仍在繼續。


    “這家夥比想象中的有骨頭啊!還不說嗎?啊!?”衝擊興奮的按照我的教程挑翻了歐陽德僅剩的一個指甲。


    “所以你們要時刻牢記,被抓以後挺住就能活,挺不住說了就萬事皆休。”


    歐陽德隻是虛弱的瞥了我一眼,滿是鮮血的嘴臉仍舊一言不發。


    眼鏡扶了扶自己的鏡框,“一定有什麽難以打破的信念在支撐著他,而且這種信念要高於死亡的威.脅。”


    我挑了下眉毛,眼鏡說的不錯。


    “我.靠!”蜘蛛不耐煩的抹了一把濺在胸脯上的血跡,順便還白了衝擊一眼,“到底什麽信什麽念支撐著你啊哥們!趕緊招了算了啊!真麻煩!”


    老鬼一邊用小刀翻扯著歐陽德腿上的一塊爛皮一邊說道:“媽呀,哥哥我都有點佩服這個家夥了,快說吧~!”


    歐陽德身上大部分的傷都是在我演示過後讓這些新人折騰的,除了基本的身體摧殘,有些人還用上心裏攻勢。


    比如精英用刀刮掉了歐陽德腦袋上所有的毛,然後用鏡子讓他自己看著外星人一樣的禿腦袋,冷靜的說道:“看,古魯姆。”


    作為帶出精英的老師,楊世玉一臉尷尬的說道:“不…不…不是讓……讓你來…搞…搞笑的!”


    結果最後洋蛋又指著歐陽德的褲.襠來了一句,“要不要炸掉它?”


    ……


    也許有人會說這樣很殘忍,也很變.態,但在場的人都深知對待敵人不能手軟。何況他們都是我帶的……別指望我這個壞人能帶出什麽正義聯盟。


    黑夜漸漸有了些許斑白時,楊世玉忽然把我叫到了一邊,看著仍舊被六名新兵摧殘的歐陽德,他歎氣道:“差…差不多了……他他…他…可…可能…並…並不…不知道……他哥…哥…或許…沒告…告訴…訴…告訴他!”


    還沒等我說話,已經被摘掉堵嘴布的歐陽德牟足了勁喊道:“我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呲啦!!我的腦中瞬間像柯南過電一般驚醒,有招了。


    “逼.供不單單是體力勞動,精英的方法雖然有點搞笑但思路是對的,除了折磨身體之外,有時也要上點腦力勞動。”


    我在心裏假設兩點,一,歐陽德心裏的信念是他哥,無論是認為歐陽羽會救他還是報複我們,總之他在靠這一思想進行死循環,從而抵禦身體的疼痛;2,歐陽德深愛竇洋,而當初歐陽羽派人綁.架竇洋的行為至少是讓歐陽德心裏有丁點的別扭。


    那麽接下來隻要讓歐陽德對他哥失去信心就可以了。


    “歐陽德你聽好,我們都知道竇洋和時蕾曾經遭到逃離酒店人員的綁.架,隻不過在過程中被我誤打誤撞的將二人分別救下。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救竇洋之前,我親眼看見那個綁.架她的男人把她從車裏拽到前機器蓋子上,然後瘋狂的撕爛了竇洋的衣服……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那我們就都知道竇洋的下場了。當我解決了那個男的逼問他的時候,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挺過這種逼.供,總之我很輕鬆的從他嘴裏得到答案——指使他綁.架竇洋的人告訴他,把竇洋帶離酒店後,隻要不弄死,怎麽樣對待都可以……”


    “你放屁!!!”歐陽德突如其來的憤怒讓我心裏一下落定了。


    我在歐陽德的心理防線上敲了一下,第一個把我的話聽明白的眼鏡立刻接過了話茬,“現在的人都是怎麽了,滿腦子就是下半身的事啊!不過也難免,我見過竇老先生的孫女,確實出落的蠻漂亮的,上迴我還聽見兩個看門的小子對著她的背影偷偷yy呢!”


    “閉嘴!你們他嗎的給我閉嘴!!”


    眼鏡的話無意是往傷口上撒鹽,接下來在我和眼鏡一唱一和的將歐陽羽和守衛隊的幾個人形容成隨時準備對竇洋圖謀不軌的‘惡人’後,歐陽德終於臨近崩潰了。


    我讓人把歐陽德架起來搭在一個貨架上,在他腳底放個鐵製盆狀物,之後用一根空心的簽子從歐陽德腿上的傷口中紮了進去,沒一會裏麵就開始向外慢慢滴血。


    當!當!當!


    血液一滴一滴打在鐵盆中的脆響不斷地在廠房中迴蕩著。


    “這種速度出血的話,你還能將將看到朝陽才會死去。”


    歐陽德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了猙獰和堅韌,滴血的聲音讓他渾身都在發抖。


    “想說了麽?”


    “我說……我說了你們不能殺我……”


    “好的。”


    歐陽德終於開口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講了出來,首先是彭妙的死因。


    彭妙的確是自己從酒店天台失足墜亡,但在她掉下來之前站在她麵前的是歐陽兄弟和那兩名後來失蹤的守衛隊成員。


    從一開始彭妙來到酒店,歐陽羽就看上了這個氣質出眾的女人,但是他熱情地追求卻換來彭妙堅定的拒絕,歐陽德得知此事後為了討哥哥的喜歡,私下裏竟然派人偷偷把彭妙綁到了哥哥的房間。


    當歐陽羽發現自己弟弟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當著彭妙的麵就把歐陽德臭揍一頓並放走了彭妙,事後發現彭妙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尤其是已經加入搜索隊的高小涵也不知道的時候,歐陽羽才算鬆了口氣。


    歐陽德說,本來他哥曾警告過他這種事再也不許發生,他也就沒再當迴事。可就在不久後的一天,他不知道哥哥從哪得到的消息,說彭妙手裏有一批武.器的下落。


    這一次歐陽羽沒有再裝什麽好人,他直接找上彭妙要求對方把武.器的存放地告訴自己,說是要征收用於酒店的防禦,可彭妙根本不承認有這麽迴事。


    在多次商談未果後,急於得到武.器下落的歐陽羽開始對彭妙進行適度的威.逼,卻沒想到時隔不久彭妙竟然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聽到這裏我按照歐陽德迴憶的日子推算了一下,那時候正好是雷羽去世的那幾天,這樣一來就和之前小涵告訴我彭姐夢到丈夫死亡就變得瘋癲的情況對上了。


    那時高小涵因為打.架被關了禁閉,歐陽羽趁彭妙身邊無人再次找上了她,他們最後一次找到彭妙的時候,她就在天台上和放哨的人員發著無厘頭的瘋。


    就在這最後一次威.逼中,腦子混亂的彭妙被這些人逼的從天台邊沿摔了下去。


    事後歐陽羽通過職權迅速將此事掩蓋,卻發現手下的一名叫做林澤成的隊員竟然在暗中調查,而且已經從當時在天台上的兩名守衛隊員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他不得不將那二人滅口,再之後林澤成也沒有繼續追查,歐陽羽才逐漸打消了將其抹.殺的念頭。


    歐陽德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就很快忘在了腦後,一門心思追求竇洋的她,直到這次被我抓來才將整件事情重新迴憶起來。


    至此彭姐被逼.死的理由,紙條上的gift,雷羽的禮物,這些客觀模糊的概念全都確實的拚接在了一起,其實都是一個物件,就是我和小涵搞到的那兩個旅行袋,袋子裏麵裝的全都是槍支彈藥。


    現在通過歐陽德的證詞,彭姐的死終於弄清了,唯一的疑點是歐陽羽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彭姐手中有這批武.器下落的消息,這一點連歐陽德都無從知曉。


    雖然我同樣無法知道這批武.器是什麽時候又為什麽藏在那個停車場裏的,但無疑已故的雷羽和彭姐給我們這次即將進行的行動提供了最有力的支援,守衛隊提供給我們搜索隊的武.器本來十分有限,有了這批家夥,我們的勝算更大了。


    接下來才是三個大問題中的第二個,張智勝和林澤成的死是誰幹的,又是誰在陷害我。


    對於這一點歐陽德也真是不清楚,他一直以為這兩個人就是我殺的,所以當時就想借此把我殺掉,也能順理成章的清除我這個情敵。可偏偏酒店大掌櫃竇長生暗中傳下消息,無論怎麽對我用刑都可以,就是不能讓我死掉。


    這一點也對上了王威曾對我說的,酒店害怕卻又需要我這種人。


    最後一個大問題,搜索隊被伏.擊是怎麽迴事。


    說到這裏歐陽德已經沒有隱瞞的意義了,為了少受罪他索性對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座被當作幸存者聚集點的酒店中看似和平無事,實則卻是暗藏洶湧,作為守衛隊隊長的歐陽羽一心想成為酒店裏除竇長生以外最具實權的人物,事實上他已經做到了,但這裏仍然有一股潛藏的不可控力,那就是搜索隊。


    這是一群完全不受指揮的危險.分子,而且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守衛隊的隊員隨便挑出兩三個都不見得是他們任何一個的對手。所以在拉攏不成的情況下,歐陽羽開始想方設法削弱搜索隊的實力。


    從那時起酒店開始出現外逃.分子,他們其實都是歐陽羽從廣大群眾中挑出的相對精英且孤家寡人的沒有後顧之憂的人士,而後受到歐陽羽的指示跑出酒店再聚集到一起,作為一支外援協助歐陽羽隨時可以擊垮搜索隊。


    綁.架竇洋和時蕾的行為確實是歐陽羽在幕後指使,希望借此來要挾竇長生和王威,可惜被我打亂了計劃。


    歐陽羽之所以迫切的想從彭姐手中得到這批武.器的下落,也是為了能用來配備自己的私人武.裝。最後沒能從彭姐那得到半點便宜的歐陽羽,在彭姐死後就利用職權私下從官方基.地調撥給酒店的武.器中抽走了一小部分,偷偷送到了外麵的私人部.隊手中。


    在我沒有參加的第一次‘超市探路’行動後,歐陽羽想方設法得到了搜索隊的行動計劃,並在我加入搜索隊的第二天派人送給了外麵的那支外援,他們裏應外合安排在我們前往超市的當天對搜索隊進行伏.擊,而歐陽羽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殺死王威,並殺傷過半的搜索隊成員,在歐陽羽心裏,他對收攏搜索隊的其他成員還是抱有期望的。


    雖然最後王威沒有死成,但搜索隊傷亡慘重的下場還是比較讓歐陽羽滿意的,再後來我的上位和絕對‘聽話’的表現也讓歐陽羽有恃無恐,正因此掉以輕心,也成為我們順利綁走歐陽德行動順利成功的原因之一。


    ……


    說完這一切,我將一份地圖扔給了歐陽德,讓他給我們標出外麵那支隊伍的具體位置。


    歐陽德標注完位置時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慘白,我拔掉了放血的簽子,迴頭對楊世玉說道:“我們的迷茫完全沒有了不是麽。”


    世玉眼中的憐憫早已不見,重重的對我點了下頭。


    臨走的時候,被綁在架子上的歐陽德虛弱的說道:“你答應放了我的……”


    “我隻說我不殺你。但是各位我要你們都牢牢記住,不要相信敵人任何口頭形式的承諾……”


    砰!這麽近的距離小涵還是不會打偏的,收起槍他故作冷酷的看著新兵說道:“所有有可能影響你活命的存在都是必須抹殺的!哪怕可能性隻是萬分之一!”


    “是!”


    我帶頭走向了汽車,“現在,我們去收拾躲在外麵的那幫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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