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新兵們安排完任務,簡短的耽擱之後我就帶上小涵下樓了,然後才告訴他馬上跟我出去一趟,至於目的就告訴歐陽羽他們——我們是要出去看看新兵的表現!我想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


    “是昂,巴不得我們都死在外麵呢!”想起歐陽羽,高小涵咬著牙往外吐冷氣。


    ……


    開了一輛車帶上兩把刀和長火,我和小涵在知情人不多的情況下離開了酒店,一路抹黑按照地圖的標識前進。


    “彭姐和雷羽說的應該都是一迴事,在這種世道,能讓雷羽拿的出手,還能讓彭姐至死保密的‘禮物’,除了病毒疫苗之外我能想到的隻有一樣東西了。”


    憑借記憶標出地圖上雷羽曾給我們指出的點,我和小涵一路有驚無險的靠近了目的地,這段路程並不算遠,隻是難走的很。


    最終車子停在一個陰暗的社區地下停車場入口,我看著那裏麵無盡的黑暗,心裏多少有些抵觸。


    小涵倒是沒想那麽多,聽我說東西可能在裏麵,打著手電就進去了。


    我撇掉令人發怵的記憶也走了進去,還好這裏麵是一片開闊的停車場,車子也並不多。


    我和小涵開始利用工具拆開每輛車的後備箱查看,但查了十幾輛都隻是發現一些靠墊、報紙一類沒用的東西。


    “石哥,真的在這麽?會不會是在牆裏或者垃圾桶在或者別的什麽地方?”


    “少廢話,你以為是黑衣人呢還往牆裏藏,接著找。”


    在最角落裏的一輛車的後備箱,終於讓我們翻出兩個深綠色的大號旅行袋。


    拉開拉鎖看清裏麵的東西時,小涵兩眼冒得光都快比手電筒還亮了。


    “哥,大姐她爺們兒是想造.反麽……”


    “別胡說,收好走人。”我望著入口那邊進來的幾隻喪屍說道:“換個地方先藏好它,很快會用到的。”


    迴去的路上小涵比來的時候興奮多了,不停的跟我聊著這個那個,我本來在想的事情也總被他打斷,隻好隨口岔開話題,“那個王新童的媽媽呢,我怎麽沒見過,我作為你哥是不是得跟你丈母娘聊聊昂!”


    本來是開玩笑的話,沒想到小涵聽後卻是一臉落寞。


    聽他說,王新童的母親在來到酒店後不久就自.殺了,究其原因,起初王新童的母親在食堂無意中和一位守衛隊成員的家屬發生了矛盾,後來沒過幾天一個消息就在酒店中流傳開來,硬要說這次危機是曰.本人發動的新一輪侵.略,結果王新童母女倆一下成了眾矢之的,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隨風倒一般的思想幾乎壓的二人喘不過氣,最終女孩的母親選擇了自.殺,在她的遺書中,隻留下一句——求求大家給我女兒一口飯吃!


    “小涵你看到了麽,很多人說過我太冷酷,太殘忍,實際上最殘忍的是這些所謂的圍觀者,他們每個人都自詡個性獨立,可偏偏總是在追隨口耳相傳的事情,無論那件事靠不靠譜,說的人多了,聽的人也會像親眼所見的一樣再把子虛烏有的事情講給別人,哪怕這種輿論的壓力會對某個特殊群體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法不責眾又沒人能追究責任,他們自己在自己創造的輿論致人受傷後也隻有一句——‘我就隨便說說,跟我又沒關係。’這才是人性,最殘忍的東西。”


    “所以我要好好照顧小童!”高小涵堅定的說道:“我不能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想做到保護,先學會保命,沒必要的衝動隻會加速自己的滅亡,你給我好好記著。”


    “嗯!”


    迴到酒店時已是淩晨,我和小涵上了天台一直等到早上7點多,那些外派的新兵才一批批的迴來了。


    沒帶迴喪屍耳朵的,傷亡較重的,甚至是迴來以後哭著喊著再也不去外麵的……全都淘汰,但有一定能力的還是要交給王威去安排。


    到此時,初次報名共計的三十五名新兵在我手裏還剩下六個。


    在次日一早的後院中,我帶著所有隊員為實戰考核死在外麵的三名新兵做了衣冠塚,同時對老隊員獻上哀悼。


    我,高小涵,時蕾,奧迪,楊世玉,加上六名新兵,至此我的十一人搜索隊正式成立。王威傷情未愈,瘋子還是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被關在他自己的房間。


    六月底,帶領隊伍兩次外出以後,這六個新兵已經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尤其是在我幹脆利落的解決兩個不知死活的陌生人之後。


    竇洋在我生日那天獻身……咳咳,獻聲了,這丫頭唱歌還挺好聽的。


    一個寂靜的夜晚,我和王威在他的房間裏聊了整整一宿。


    7月9日,王威以身體無法適應高強度的外出任務為由向上層遞出申請,辭去自己的搜索隊隊長一職,轉而推我上位。


    上層竇長生等人經過協調後,同意讓我就職搜索隊隊長,但仍令王威任副隊長協助我的工作。


    成為隊長以後,明麵上我還是不會鳥歐陽羽等人,但私下我會告訴他,這是為了樹立威信,搜索隊的情況我都會及時匯報給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是告訴歐陽羽,我很聽話。


    在隻有我、高小涵、奧迪和王威四個人的一場秘密會議中,我們協商出——要從一個了解內幕的高層卻又沒受到有力保護的家夥嘴裏套出一切問題的答案。


    下一次外出的時間已定,一晚我坐在房裏看星星的時候,老王忽然來了。


    有別於以往的輕佻,老王剛進門就一本正經的說道:“穩身固位,培植勢力,忍一時之榮辱,厚積而勃發。”


    “你吃什麽不幹淨的了。”


    老王道:“我是想來勸你收手的,其實我一早就該這麽做了,可又總是狠不下心,時機未到,卻又已經是箭在弦上了……”


    “幹嘛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就算了,我就想提醒你,正麵的槍就算再有威力,也抵不過背後的小刀。”


    老王說完便走,我慢慢迴過頭凝視著他的後背,直到他關上房門。


    7月14日,我第一次以隊長身份帶隊外出。送行的人員中有守衛隊副隊長劉筱天和他的現任我的前任女友,李曉雨。二人看著我的眼神很複雜。


    剛剛給隊員們做完戰前動員,歐陽德邁著似魔鬼的步伐在我們麵前晃了兩圈,隨後貼近我的臉低聲說道:“小子,鹹魚翻身啊?我警告你還是得老實點,不然老子隨隨便便就能把你捏死,你隊裏這些小家夥也別想留下,而且那倆女的也別想死的有多痛快!哈哈!”


    此時外人看歐陽德的表情還以為他再給我打氣呢。


    六名新兵裏又多了一個女性成員,但此時所有隊員對歐陽德眼中的藐視都視若無睹,每個人都筆杆挺直的呈跨立姿勢,甚至沒有一個眼珠移動在他身上。


    “那麽,歐陽隊長,王隊,我們出發了!”說著話我深深的看了王威一眼。


    聞言歐陽羽滿意的點點頭。王威則是帶著個小女孩為我們送上別有深意的祝福。小女孩就是已故的老隊員醫生王龍飛的親生女兒,現在已經算是王威的養女了,雖然王威現在的身體仍不能離開拐杖與輪椅,但有他在至少女孩暫時是安全的。


    五輛‘全新’的汽車是奧迪特意為我們準備的,他腿腳不利索就不讓他跟著出任務了,但這234號三輛車車頂加裝的機.槍固頂架和其他一些外皮焊上的尖刺都是這段時間由他帶人完成的。


    兩人一組分別登車,我們依次駛出了酒店大門。


    車隊直奔遠郊,我和小涵所在的一號車帶頭停在一處開闊地上。


    五輛車圍成一圈,所有隊員下車集合,在這裏,我將告訴他們搜索隊最核心的秘密和即將展開的行動計劃。


    在這之前每個人也定下了自己的代號。


    張凱,比較能紮刺的愣頭青,爺爺是地方.代表,但個性獨立從不仗勢欺人,在小涵每天‘鼻青臉腫的指導下’身手日益精進,代號衝.擊。


    湯姆,金發外國人,米國耶魯大學的高才生,中文一般,會利用火.藥製造‘土製炸.彈’,如果有足夠的材料他甚至能造出‘三.過.氧.化.三.丙.酮’,代號是小涵給起的——洋蛋。


    ps:三過氧化.三丙酮,簡稱****,一種極不穩定的‘熵炸.藥’,此物為05年大不顛顛721事件的主角。


    林宇,大學搖滾樂隊主音吉他手,在精準射.擊方麵有著天生的才能和極強的領悟能力,常與楊世玉交流準確度方麵的心得,代號精英。


    張逸,我國財經大學高才生,從帝都逃課迴家遭遇突變淪落至此,擅長情報收集和係統分析,大局觀強,在隊中屬智囊型人物,代號眼鏡。


    劉一手,自稱城裏搬磚的建築工人,力氣極大,多負責攜帶物資,也有點mt的意思,因在隊中年齡最大,代號老鬼。


    元小義,隊中除時蕾外的第二女生,穿著風格與時蕾相符,脾氣秉性更接近小涵,喜好打拳,而且在伴侶取向上更傾向女生,對時蕾的膩唿偶爾超出友情的範圍。代號是自己取的,蜘蛛。


    除以上六人,剩下就是在場的老隊員野狼高小涵、毒刺時蕾以及沒有代號的酷男結巴弓箭兄…楊世玉了。


    我作為隊長聽到每個隊員的代號都有種興奮的感覺,最近看小說也看多了。


    將搜索隊曾經的遭遇和守衛隊對我們做過的‘殘忍’手段盡數告知了六名新兵,聽的姑娘夥子們一個個都義憤填膺,這就是招人手時專挑熱血青年的好處。


    ‘眼鏡’更是在我說完後以自己的角度對這件事做了分析,“這樣看來,人數和武.器上我們永遠會受到限製,歐陽羽要的隻是讓我們聽話,成為他的刀子。光看這個人對權力的欲.望,不僅是我們隨時會有來自酒店內部的危.機,我想就連竇長生那位老人家的位置也不會再坐很久了。”


    “我才不管誰坐莊家!”衝.擊見高小涵對自己點點頭,這才繼續挑眉說道:“想讓我們過不好,我們就先殺了他!我不喜歡別人拿自己家裏說事,但如果我們做了這幫混蛋以後受到官方的追查,我不在乎用我爺爺的身份讓這幫拿著公款吃喝的家夥滾蛋!”


    “要不要炸.掉那裏?”這是洋蛋說的最流利的一句中文。


    精英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們的目標隻有守衛隊,或者說隻有歐陽羽這個人,酒店的幸存者很多,他們都是無辜的。”


    “對啊!”老鬼大大咧咧的摸著自己的連把胡子,“那麽多人俺可不能對他們下手,再說俺嫂嫂還帶著孩子在裏麵呢,俺哥死前把她娘倆托付給我了,誰敢動他們,俺就跟誰拚了!”


    蜘蛛穿著一貼身背心倚靠在時蕾身旁輕輕的撫摸著她小腿上的軍.刺,隨後又把手慢慢遊走到她腿上,嘴裏說道:“煩人!照這麽看來都不能大張旗鼓的打進去,真麻煩!討厭!讓他們趕緊暴病死了算了!他媽的!”


    轉過頭眼鏡看了看我,又道:“我想這個問題一直就存在,如果強行去解決歐陽羽,那麽就不可避免與守衛隊發生衝.突,這期間不知道會死傷多少人,那樣一來我們就成了眾矢之的,不光是同伴之間會發生分歧,酒店的所有幸存者也不會放過我們。而且過大的動靜一旦引來屍群那麽整個酒店都會岌岌可危!所以我們目前要想一個合理的辦法,既能穩住守衛隊又能擒下歐陽羽,事後我們可以和竇老先生談判,反正隻要不是大動靜,換下歐陽羽和他的親信也並不影響酒店的運行,但新上任的人選必須由我們決定,到那時候,至少我們在外出時不會時刻提防後背的刀子。”


    沒錯!這小子的想法與我和王威之前私下商量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我們商議多次的事情他隻是在短短幾分鍾內就想出大概來了。


    分析過後,六人各自看向自己的‘師父’小涵、時蕾、世玉三人,並在他們的引導下又將目光齊聚在我身上。


    這是隊長的‘光輝’,或者可以說是權力的體現。


    在這種氛圍下享受了幾秒,我才開口道:“計劃已經逐步完善了,但事實上,歐陽羽在酒店外麵還有一把成型的刀子,而且也曾重創了搜索隊。所以在開始正式逆襲行動前,我們必須先把這把刀子碾碎!”


    “我喜歡!”蜘蛛俏皮的用小舌頭舔舐嘴唇,“可我們去哪找他們!?”


    “今晚我們先去抓個人迴來把一切問清楚,然後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看到眾人眼中愈加旺盛的光芒,我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離開這裏時我讓眾人把現場收拾幹淨,洋蛋又問了一句,“要不要把這炸.掉?”


    ……


    午夜時分,兩名巡邏外牆的守衛隊員在小解時被打暈扔到一輛廢棄的車廂裏,奪過他們的武.器後,我和高小涵全身黑衣翻進了院牆。從前些日子的調查中我們得知這個時候樓頂的崗哨正在換崗,也是整個酒店防禦最為鬆懈的時間段。


    一路潛行從一層的空房間窗戶翻進酒店大樓,我倆不停的躲避著巡邏人員直到歐陽德的房門口。


    01:30


    當我們躲進對麵的雜物間並看到奧迪按照約定從歐陽德房中走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盡在掌握中了。


    “德哥,搜索隊的情報我都告訴您了,以後可就托你罩著了!”奧迪壓低聲音諂媚的說道。


    “放心吧!”歐陽德大拍胸脯,卻也低著聲音道:“從你一開始背著石磊那個鳥.蛋和我聯係的時候我就決定認你這個兄弟了!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一口!”


    “得嘞!謝謝德哥!那我趕緊迴去了,讓人看見不好!”


    離開的時候,奧迪狀似無意的擺了個二的手勢。


    我和小涵在歐陽德進屋後又等了一會,兩個守衛隊隊員才從歐陽德的房間出來,看樣子是商量完對奧迪的意見了。


    02:00


    走廊裏安靜的可怕,卻突然傳來女聲的哭泣。習以為常的我們並沒有對此作出什麽反應,隻是徑直走到了歐陽德的房門口。


    咚!一聲清脆的叩門足夠在不驚動隔壁房間的情況下讓歐陽德來開門了。


    “還有啥事!”歐陽德語氣不爽的打開了門。


    小涵在門縫打開的第一時間直接衝進去,手起.槍落直接把歐陽德砸翻在地,捂住他的嘴連叫喊的時間也沒給,照著腦袋又是兩槍.托,直到他迷迷糊糊的暈過去才停手,並用隨身攜帶的家夥將其捆綁起來。


    “怎麽了?是誰呀?”


    浴室裏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涵剛想進去就被我攔住,扛起歐陽德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小涵扛著歐陽德去走廊窗口,我則是以最快速度下到一層翻出窗外,接住樓上被小涵用繩子慢慢放下的歐陽德,再等小涵順著繩子滑下,二人扛起這家夥再次翻離了酒店外牆。


    “目標到手,完畢!”小涵這時才打開對講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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