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是發光體,鶴立雞群四個字就是為他而設,遠遠看去就拔不出眼,比如顧毅君,以及現在的戚曉。

    當然也有一些人,一眼看去就令人發笑,就算穿金戴銀也會顯出庸俗不堪的本質,比如於婕。

    戚曉一直很懷疑戚明的眼光,從小到大作為大家閨秀被培養出來的母親秀外慧中,性子溫順,是多少人心中求而不得的淑女,偏偏戚明喜歡的卻是於婕這種類型。

    戚曉也隻能理解為,老虎吃肉、土狗吃屎,各有喜好罷了。

    於婕和戚染兩人從迴廊走來,似乎憑著某種獨特的直覺,遠遠就看到坐在王蕊穎對麵的戚曉。

    每一次見到戚曉,戚染心中的嫉妒如同瘋狂滋長的癌細胞一般,在體內流竄。

    以往不得不看她眼色生活的姐姐,身上再也看不見曾經的窘迫,生活給她的傷害看似汙濁,卻是富有營養的淤泥,將這一朵本就應該亭亭玉立綻放的花朵滋養的越發美好。

    戚曉身上穿著的都是一線名牌,這是管家王楚按照女主人的氣質親自挑選,不但沒有淹沒戚曉本身獨特的氣質,更使得戚曉與眾不同,成為發光體般的存在。

    嫉妒狠狠啃噬著母女二人的心髒,兩個人氣勢洶洶地朝著戚曉走了過來,麵上兇狠的表情仿佛要吃了她。

    “曉兒,這兩個人,你認識?”王蕊穎有些吃驚地看向戚曉,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擋在戚曉身前,恍若幫著妹妹的和藹大姐姐。

    “不但認識,還很熟悉呢。”戚曉站了起來,輕輕將王蕊穎推到一旁,麵色從容地看向於婕。

    “這麽巧?”

    “賤貨,我這麽多天一直在找你,有本事就椅子躲在老頭子家中當縮頭烏龜啊,我看你怎麽有臉。”

    於婕全然沒了以往矯揉造作的貴婦模樣,歇斯底裏地嘲笑著,絲毫不顧麵子,顯然最近得變故幾乎將她逼到絕路,於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戚明去世後,她們母女憑著僅有的股份所能帶來的紅利,根本無法繼續以前奢靡的生活,戚明可以養著她們這一對閑人,老爺子卻絕對不可能,他的極限也不過是對戚明拿迴扣充盈荷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婕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戚曉下手,如果戚曉出了什麽事,老爺子唯一合法的繼承人就是戚明,到時候戚明去世,公司還不是她們母女的?

    也就不難理解於婕此刻的狀態,被逼上了絕路的人總會露出本性,何況於婕本身

    就不是什麽大家庭出身的閨秀。

    戚染雙手抱胸地站在旁邊,眼中的嫉妒猶若實質,打量著戚曉的眼神幾乎要噴火。

    “這位夫人,請您說話注意一點,戚曉是我的朋友,不是你口中的賤貨。”

    王蕊穎皺著眉看向於婕,不由得重新站在戚曉麵前,似乎很看不慣這對母女的行徑。

    餐廳中旁得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好在素質都比較高,倒是沒有圍觀的存在,服務員也站在旁邊,有些擔憂,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倒黴的還是她們。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於婕冷笑著,這是才有少許貴婦的模樣,“這是和她的家事,你有什麽資格管?”

    王蕊穎麵色白了幾分,大概很久沒有人和她用這種語氣交談過,戚染嗬嗬笑著,輕蔑的模樣和她的母親仿若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

    “人家可是明星呢,什麽事都敢管,說不定還能上頭條新聞。”

    “請你們不要這樣。”王蕊穎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戚曉搖了搖頭,麵色冷淡地看向於婕。

    “我和你唯一的聯係就是戚明,如果父親去世,我們應該就沒什麽關係了,囂張也要有囂張的資本,於婕,你們的資本是什麽?”

    “資本,戚曉,你有臉和我談資本?”於婕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很難想象這是曾經低眉順眼的繼女,“當初我就應該弄死你,免得長到這麽大,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戚曉差點忍不住笑出來,感恩,於婕竟然能說到感恩兩個字,難道讓自己僥幸活到現在,所以應該感恩?

    麵對這樣的人,戚曉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別自討沒趣,於婕,我躲著你並不是因為害怕,隻是不願意多惹麻煩罷了。”

    戚曉自從嫁給顧毅君後,就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孤女,老爺子讓戚曉留在他身邊,也是因為暗箭難防,並不認為於婕明打明能翻出什麽花樣,隻不過走投無路之時狗也會跳牆,很難想象於婕這種沒有底線的人會做出什麽事。

    於婕被戚曉氣得趔趄,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屬實,現在的她的確拿戚曉毫無辦法。

    何況當初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弄死戚曉,隻不過老爺子看起來雖然喜歡這個孫女,但這麽多年也從未將她接迴去,於婕想當然認為老爺子並不願意讓戚曉繼承公司,加上戚曉從小懂事,表現的很是溫順,於婕時常能從戚曉身上找到勝利

    者的快感。

    千金閨秀的女兒也不過在自己手下討生活,這才讓於婕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於婕恨不得立刻弄死戚曉,卻再也沒有力量,戚染想要報複,被那些流氓玩弄還拍了照片,就連祝春芳現在也被弄到絕路,據說現在連出門都被顧家限製著,如果不是祝家在背後撐著,恐怕早就被逼著離婚。

    於婕越想越氣,看著戚曉嫻靜溫柔的麵孔,驟然惡從膽邊生,抄起桌上的盤子,狠狠朝著戚曉砸去。

    “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戚曉在於婕進來時就開始防備,眸光看到她的動作後立刻朝著旁邊躲開,卻沒料到站在一旁的王蕊穎猛地被碰倒。

    王蕊穎狠狠地摔了出去,姣美的麵孔倏爾撞到桌角,就聽到一聲痛唿,王蕊穎捂著右眼,從指縫中流出殷殷血液,不一會就將大半個手掌染紅,看起來極為慘烈。

    於婕被嚇得呆住,旁邊的服務員也不知所措,立刻拿出電話叫救護車,戚曉急忙蹲下身,用紙巾給王蕊穎止血,在看到傷口後心中稍稍安定些許。

    還好,眼睛並未受傷,撞到了眉骨,也不知碰到哪裏,傷口看樣子是被鋒利的東西劃過,留下整齊的切口,並不參差,看樣子以後不會留下疤痕。

    不知為何,戚染也蹲了下來,忽然抱住戚曉的胳膊哭泣。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這樣。”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戚曉不明所以,忍不住推開戚染。

    比起於婕,她從小到大更討厭戚染,這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妹妹,比她的母親更會隱藏,也更加惡毒,恍若一條斑紋優美的蟒蛇,悄然盤起身子,在獵物麻痹後發出致命一擊。

    “王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戚染哭泣著說道,王蕊穎看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戚曉,勉強扶著桌角站了起來。

    現場開始變得混亂,王蕊穎這張臉就是某種招牌,驟然看到她受了傷,不少人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是拿起手機拍照,戚曉急忙擋在王蕊穎身前,免得這位實力派影後出現在照片內。

    戚曉腦海中亂糟糟一片,從於婕和戚染出現在視線內,到王蕊穎見了血,乃至於戚染現在的哭泣,這一切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麽聯係,卻如同一團亂麻,理不斷剪還亂。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定然會上新

    聞。

    不多一會,外麵傳來嗚嗚救護車的聲音,於婕和戚染也不知不覺地溜掉了,戚曉扶著王蕊穎進去救護車內,後者頭發垂下幾絲,從那細小的空隙中可以看到,受傷了的她唇畔卻倏爾翹起一個細小的弧度,又很快消失。

    ——

    “戚小姐,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在事發時會和王蕊穎在一起?”

    “王蕊穎受傷與你有直接關係嗎?據我所知你們之前並沒有交情。”

    “王蕊穎的粉絲對你很憤怒,請問戚小姐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戚曉麵前排了很多排話筒,記者們恍若一隻隻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摩肩接踵地給戚曉遞著話筒,努力打探著所謂的內幕。

    戚曉隻覺得耳中嗡嗡一片,甚至聽不清旁人說了什麽,雖然早就料到這件事不會那般平靜,眾目睽睽之下王蕊穎受傷,乃至於被扶著上了救護車,手上滿是血跡,這種狀態又被人拍了照,顯然是上頭條的節奏。

    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超出了預料,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記者就蜂擁而至,堵在醫院門口。

    他們卻不知道,王蕊穎甚至不需要縫針,隻不過傷口稍稍處理就能出院,甚至不會影響最美女神的比賽。

    正如戚曉預料到的那樣,這樣的傷口不會留疤,連外傷兩個字都算不上,醫生都開玩笑的說,幸虧來得早,否則傷口就自己愈合了,其實隻需要用酒精擦一擦就可以消毒。

    但王蕊穎仿佛預料到了醫院外的情況,記者進不來醫院,肯定早就在外麵守候,因此提出住院的要求也就理所應當。

    但戚曉不行,王蕊穎可以借著受傷的名義住在醫院,戚曉總不能提出陪床吧,否則更是顯得心虛。

    也不知道究竟是媒體的效率太高,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新聞就上了頭條,王蕊穎用手捂著臉,指縫中滿是鮮血的照片被各家轉載,粉絲不斷地在王蕊穎微博下留言,有點蠟燭祝願王蕊穎早日出院的,也有陰謀論認為是戚曉心機重故意除去競爭對手,更有指責戚曉心機婊。

    麵對種種指責,戚曉沒有退卻,隻是被人潮包圍後,她一時半會想不到太好的解決辦法。

    媒體的問題都帶有強烈的引導性,簡直就像一個個蓋著稻草的陷阱,隻要稍有不慎就會一腳踩空,讓戚曉身心疲憊,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快太猝不及防,讓她一時半會很難理清其中的關係。

    “戚小姐,請你迴答一下好嗎?”

    “為什麽要推王蕊穎呢?是因為王蕊穎對你的威脅最大嗎?”

    耳畔的嘈雜越來越大,戚曉隻覺得孤立無助,恍若在奔流中飄蕩孤苦的小舟,被洪浪狹裹地暈頭轉向。

    “對不起,我沒有什麽好迴答的。”戚曉想要向前走幾步,卻被擁擠著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眉頭微蹙,但麵對這些殺人不見血的記者卻也不能太過分。

    “不迴答是默認對嗎?”

    “請你告訴我們實話,這也是對粉絲的尊重。”

    戚曉現在粉絲並不少,但因為根基淺薄,數量無法與王蕊穎媲美,當戚曉陰謀論出現後,這些粉絲努力想要為戚曉辯解,卻如同小小的浪花,被淹沒在“花蕊”的潮流中。

    戚曉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兒時那個無助的小女孩,迷茫著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卻又無數的指責加諸在身上,沒有人會幫助她,隻能偷偷躲在被窩中哭泣。

    “我們要求真相。”

    “請你告訴我們當時的情況好嗎?”

    真相?真相是什麽,真相就是她什麽都沒做,卻要被當成兇手指責,這些記者眼中冷冰冰的光芒讓戚曉響起米袋中的老鼠,綠油油,隻有對食物的渴望。

    “讓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聲音並不大,卻帶著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氣質,戚曉抬頭看去,隻差一點眼淚就要從眸中落下,卻被強行忍著,朦朧中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仿若天生的君王,所過之處記者們都退了開來,臉上沒有剛才的強硬。

    欺軟怕硬素來是人類的劣根性,麵對溫柔的戚曉,他們敢一直威逼著如跗骨之蛆,尋找就連他們也不會相信的貓膩,但麵對顧毅君,這些人卻比最溫順的綿羊還要乖巧,甚至不敢稍稍阻攔。

    顧毅君對記者不待見由來已久,曾經有偷偷潛入公司的記者想要采訪顧毅君這個眾人眼中的金龜婿,抱懷著信心走了進去,想著就算被發現,憑著記者這兩個字就能全身而退,誰知最後卻比保安收拾了一頓趕了出去。

    該名記者十分囂張地揚言要用筆搞得顧毅君身敗名裂,但迎接他的卻是法院傳票,以竊取商業信息為名起訴。

    身敗名裂的不是顧毅君,而是被吊銷記者證的記者。

    從那以後,所有人都知道,不要和顧毅君起衝突,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有文化的人耍

    流氓,顧毅君隻要稍稍用點手段,就能讓人生不如死,何況還有顧家這樣的大殺器作為後台。

    “笨蛋,怎麽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同樣熟悉的話語,顧毅君眾目睽睽之下揉了揉戚曉的腦袋,讓眾多記者眼鏡碎了一地。

    臥槽,你們誰聽說過這個暴君對女人這麽溫柔,雖然之前據青榮內部的員工透露,顧毅君對戚曉不但青眼有加,更是溫柔體貼,但眾多記者都覺得空穴來風,這樣的暴君字典中還能有溫柔兩個字?被差點打斷腿還吊銷了記者證的那位前任記者分分鍾哭給你看。

    臥槽,大家不敢報道關於顧毅君此類花邊新聞,誰知竟然赤果果在麵前上演,讓剛才刁難戚曉的眾多記者忍不住後退,方便留個全屍。

    “希望你們注意點,我要求給我妻子基本的尊重。”

    顧毅君淡淡說著,將身上的外套披在戚曉身上,溫暖的觸感讓女人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孤苦無助的感覺漸漸離去,靠在顧毅君的懷中,戚曉隻覺得靠在大樹下,心情漸漸安定,顧毅君似是感覺到了什麽,緊緊摟著戚曉的肩膀,不讓記者拍到戚曉此刻麵上的表情,感受著襯衫內側濕漉漉的淚水,心中的憤怒越發濃重。

    眾位記者簡直被這句話嚇到了,妻子,暴君的妻子?

    他們惹了暴君的妻子?

    剛才努力將話筒放在戚曉唇邊的幾位記者強忍著將標記摘下來的衝動,差點當場淚流滿麵。

    顧毅君狹長而鋒銳的目光朝著周圍掃去,似是要將這些人的麵容牢牢記在心中。

    “讓開,都讓一讓,擠在醫院門口幹什麽?”

    一直沒有露麵的院長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站在台階上拿著大喇叭朝著擁擠的人群喊著,眾多記者仿若找到台階,以不符合常規的紀律性讓出筆直的道路,心中求爺爺告奶奶地求著顧毅君早點離開,大人不記小人過,最好能把他們當個屁給放了。

    顧毅君這位全國公認的鑽石級別王老五竟然有了家世,還是新銳設計師的戚曉,這個新聞可比王蕊穎受傷勁爆多了,畢竟顧毅君的身價太高太高。

    何況看暴君的意思,也準備用這個新聞保護戚曉,這可是為數不多能夠正大光明報道顧毅君的機會,真正的錯過一次後悔一年,眾多記者怎麽能放過?

    何況他們也心知肚明,剛才太過為難戚曉,需要將功補過,要麽就等著暴君的報複吧。

    王蕊穎站在窗前,稍稍挑開的窗簾正巧能看到窗外的一切,又能隱藏住自己的身形。

    眼睜睜看著戚曉被顧毅君毫發無損地帶走,女人雙手狠狠捏著窗簾,直到平順的布料滿是褶皺。

    “算你好運氣。”

    這個平日裏總是笑容滿麵,被娛樂圈眾人認為仗義執言情商高超的實力派影後,麵上滿是陰霾,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戚曉身後的人竟然是顧毅君,於婕那對母女當初怎麽沒有告訴她!

    活該成為兩個蠢貨。

    王蕊穎重重地哼了聲,將窗簾刷一聲全部拉上,房間內的光線驟然暗了下來,漆黑的輪廓勾勒著女人的麵孔,扭曲的情緒出現在麵部每一個角落,幾乎變成了旁人不認識的另一張臉。

    她沒有告訴戚曉的另一個版本,事實上所謂的寧折不彎根本不是她王蕊穎。

    當初在被幾乎封殺後,王蕊穎絕望之下單獨將那位製片人約了出來,幾乎是跪著道了歉,用一張嘴當酒杯賠罪。

    被百般淩辱後,王蕊穎才終於能重新接戲。

    從那次以後她就明白,這個世界本就是一片黑暗,人和人之間的相處隻有利用與被利用。

    那些曾經把她踩到底泥地上的人,看到她得勢後還不是百般奉承?

    王蕊穎早就從曾經那個寧折不彎的女孩成長為手段和心機都不輸給任何人的霸王花。

    從她半跪著用嘴巴當做酒杯,流著淚道歉的那一刻起,曾經的王蕊穎就死去了,現在的她深深懂得,想要得到就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誰若是擋了她光明的路,她就要送那人入最深的地獄,因為王蕊穎本身,就已經墜入地獄了啊。

    人與人之間仿佛有著天然的直覺,在見到戚曉的那一刻起,王蕊穎以為看到了同類,她能夠懂得戚曉隱藏在平靜和溫順後的利爪,隻是在她看來,女孩還太過稚嫩。

    她隻是欣賞戚曉的硬骨頭,仿佛見到了以前的自己,每一次幫著戚曉說話,實際上都是讓旁人對她的仇視更加深刻,她用著自己的手段將戚曉一步步推入孤立。

    就憑陸蕭的手段,怎麽可能讓旁人都敵視戚曉,事實上能做到的這一切的是能夠熟練玩弄人心的王蕊穎。

    正如同當初輕輕鬆鬆毀了在演戲一途上很有天賦的秦豔豔那般,利用秦豔豔對自己的好感,輕而易舉地設下圈套,瞧瞧,一個乖巧靦腆的小姑娘,不也變得勢力並且對世界充滿仇恨了

    嗎?

    隻是憑什麽她王蕊穎還在痛苦中掙紮,每每想到那段屈辱的曆史,就氣得想要殺人,而戚曉身邊卻有這樣無比強大的男人作為後盾,隻要稍稍露出委屈流淚的神情,那人就會為她擋起一片天?

    王蕊穎能夠看得出來,顧毅君是真正的人尖子,萬中無一的君王,這也讓她越發仇恨戚曉。

    既然如此,那就教教這個小姑娘,輿論到底能有怎樣的威力,你以為有這個男人護著,就能相安無事?

    王蕊穎麵上露出詭譎的笑容,輕輕地躺在病床上,用手機發了條信息。

    “將視頻發出去!”

    戚曉被顧毅君帶著離開醫院,坐在熟悉的副駕駛,女孩看著窗外,眉宇間一片陰霾,顧毅君在遇到紅燈時將手掌放在她的膝頭,輕輕摩擦安慰著,將掌心的溫暖慢慢傳了過來。

    “曉兒。”輕輕地喚著,戚曉發呆似的沒有迴頭,顧毅君歎了口氣,將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將戚曉抱在懷中。

    “傻丫頭。”輕輕的揉了揉戚曉的腦袋,顧毅君眸中滿是寵溺,戚曉有些呆滯地轉頭,看向身旁。

    “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明明顧毅君將自己不要出門,為什麽還傻到這個地步,於婕那對母女為了繼承公司,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戚曉早就明白著一點,卻還是出了門。

    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王蕊穎的粉絲太過強大,若不是顧毅君出現,今天這種局麵單憑著很少與媒體打交道的戚曉,根本無法解決。

    “你不是傻,隻是人心太叵測。”

    顧毅君看到戚曉此刻的模樣隻覺得心髒隱隱作疼,他並不在乎外界給他的種種傳聞和傷害,隻有戚曉是他的底線,是他唯一的弱點。

    他願意用暴君這個名號保住戚曉一個安穩。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那些媒體不敢亂寫。”顧毅君輕輕拍著戚曉的背脊,身體僵硬的女孩漸漸舒展開,軟軟地靠在顧毅君懷中,眼中的淚水大帝大地落下,仿若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將滿肚子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過去了,都過去了。”

    顧毅君輕聲安慰著,眸光似水,卻在看向遠處時閃過一絲淩厲。

    他的戚曉是如此美好,究竟是誰在背後陷害她。

    ——

    “嘖嘖,這下可不好了,新銳設計師的名號多好

    聽,可惜啊,根基太淺,樹沒有根容易被拔起,人沒有根,輿論可就會將她推倒。”

    傑鈺輕輕品嚐著杯中紅酒,不時搖晃一下,站在窗外,看著車水馬龍的世界,唇畔顯露著愜意的微笑。

    在他不遠處的沙發上,陸蕭身著一襲短裙恍若一隻柔媚的貓咪,媚眼如絲的看著傑鈺,不時舒展身體顯露著美好修好的雙腿,恍若誘惑。

    隻可惜這一切在傑鈺眼中都似是看不見,美人如枯骨,他眼中詭譎的光芒隻反射著無數的陰謀詭計。

    陸蕭臉上的笑容淡了點,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切,百無聊賴得說著。

    “這能怪誰,誰讓她把王蕊穎推倒了,就算是誰也會認為戚曉是故意的,別忘了這兩個人可是競爭對手,以前也沒什麽交情,她要是聰明的,壓根就不應該和王蕊穎出來吃飯,也免得發生意外。”

    “意外?”傑鈺看著陸蕭的目光滿是嘲諷,仿佛在看某種愚蠢的動物。

    “媒體是這樣報道的嘛。”陸蕭聳了聳肩,用手機搜索著新聞,讀了出來。

    “根據餐廳中服務員的說法,當時戚曉與兩位來路不明的女性起了爭執,王蕊穎在旁邊勸解,不小心受到波及,這才意外撞到桌角,當時的情況有些混亂,但可以看出戚曉並不是故意如此。”陸蕭看向傑鈺,撇了撇嘴,“何況那個女人我雖然不怎麽喜歡,但也不得不承認,戚曉並不像故意陷害對手的人,何況她現在要什麽有什麽,何必出昏招?”

    傑鈺笑了笑,眼中滿是悲哀。

    “可憐啊,如果你不是我的未婚妻,現在我恐怕會毫不猶豫地請你離開,能進入我這間辦公室的人中,恐怕就屬你最蠢。”

    傑鈺的唇畔微微抿起,顯出刻薄的形狀,素來心高氣傲的陸蕭哪裏能忍,氣得站了起來,拍著桌子想要說什麽,對方未婚夫冰冷目光後不由自主地重新坐了下去,氣鼓鼓地問道:“那你認為呢?”

    “嗬,你還記得幾個小時之前的新聞嗎?戚曉被王蕊穎的的粉絲群起攻之,記者聞風而動,一窩蜂的堵在醫院門口,我想那時候的戚曉並不好過,可是呢,在短短一兩個小時內,憑著顧毅君妻子這五個字,戚曉的形象煥然一新,所有對她不利的證據都在頃刻間消失,為什麽,因為媒體根本不敢得罪顧毅君,隻要此類報道繼續洗腦,到時候誰還會認為戚曉是故意的,就像你現在認為的那樣,輿論終究是掌握在有話語權的人手中,這個時代,誰在輿論風口站在有利位置,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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