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彼岸咖啡,歡快的m國鄉村音樂,兩個人相對而坐,圓形的褐色實木桌子上放著兩杯冰拿鐵,放了冰塊的杯子外壁一顆顆水珠往外冒著,好似大熱天玩得滿頭大汗的頑皮小孩的額頭,一隻小麥色的修長手指輕輕把水珠刮起,似是玩耍般,水珠一冒出來,這隻修長的手指就會去把它刮起,直到整個手掌都是水方才罷休,對麵的男人看著他孩童般頑皮的舉動不覺發笑。


    他說:“這麽閑也不見你好好打理咖啡店,好歹是你開的吧,天天到處跑,把咖啡店丟給我,你也好意思?”


    被男人說的人聞言一抬頭,隻見他一頭烏黑亮發,自然卷的劉海許是有段時間沒去剪過了,把那對劍眉擋住了,大眼睛長睫毛撲閃著,眼神頗為慵懶的看著對麵埋怨他的男人,英挺的鼻梁,唇角微揚,笑了笑後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後,又開始繼續玩起了水珠,也不迴對麵男人的話。


    “嗨!你還不搭理人,就不怕我一生氣就懶得管你這咖啡店了?膽兒肥了吧?”


    男人見他不說話,不由出言威脅道。


    “文景,你來這都半拉小時了,一直在說話,一杯拿鐵你到現在還不喝,看,冰塊都化了,還是你覺得我剛學著煮的拿鐵會很難喝?”


    冉清,是的,玩水珠的男人就是冉清,被王美推下山後他就昏迷不醒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b市文景和章海逸的家裏了,文景見他一醒來就破口大罵,說他不聽話,叫他早點去看日出非不聽,非要第二天啟程,結果被人推下山,差點就死了。


    文景聞言立馬就炸了,捂著心口,表情痛苦的說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早知道你會以怨報德我就該把你撇山上,讓那些蟲子吃了你的,省得你現在來氣我。”


    冉清神色自若的玩著水珠,看著文景裝瘋,文景在他淡定的目光下也演不下去了,隻好臭著臉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見文景不再說話,冉清這才緩緩開口道:“也不知道海逸哥怎麽會受得了你這神經質的,一天到晚的發神經。”


    “我魅力無邊,他心甘情願給我虐,你別嫉妒,我理解你這種單身人士的傷痛。”


    文景也不生氣,反而自誇起來。


    “嗬!說的有道理。”


    冉清笑了聲表示讚同。


    文景也不和冉清瞎扯了,開始說起了正事。


    “我說,你這兩年修生養息也差不多了吧?傷也早就好了,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還不能收網嗎?”


    冉清喝了口拿鐵,才道:“我之前被他們屢次三番的算計都沒有迴敬他們,現在也是時候收些利息了。”


    “要我說啊,這些人都不是事兒,可怕的是你那女同學,你們同學七八年,你的家人對她那麽好,你對她也不差,她居然也下得去手!”文景道。


    “是我耽誤了她好幾年,我不怪她,隻是她不該與虎謀皮跟肖哲他們合作,有什麽不滿她可以直接打我或者罵我,而不是聽信肖哲的話,倘若肖哲要害她,那她分分鍾就會被他們玩兒死,被那些人渣害了多劃不來。”


    冉清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王美,這也是顧思凡懂他,換作別人的話,肯定會揭穿王美,不把她送進監獄怎麽會罷休?


    文景聞言一口拿鐵噴了出來,冉清機靈的一個側身,可是還是沒有躲開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嫌惡的拿起紙巾擦了擦身上的咖啡,可惜今天穿的白色襯衣,所以注定是擦不幹淨了,瞪了眼文景,冉清也懶得理衣服上的汙漬,端起拿鐵慢慢品嚐起來。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景抹了抹嘴巴上的咖啡說道:“你還替她擔心?她現在多自在,在國外享受美好的生活,哪裏還會記得你這個曾經被她推下山去的失蹤人士,你醒醒吧,感情的世界裏沒有誰對誰錯,愛就是愛,不愛就不能勉強,哦,都像她這樣,不愛就殺了,那這世界豈不是亂了套了,我告訴你,再有下次我就叫人輪了她,你不舍得動手就讓我來,我可不想我的好朋友再次遇險!永遠都要記得最毒婦人心!”


    “我知道了,上次的事情就當我還她的,以後絕不手軟,哪怕她是我的朋友,哪怕她是個女人,畢竟友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嘛。”


    冉清嬉皮笑臉的對著文景說道。


    文景笑著揚了揚手,想要打冉清,嚇得冉清往後一躲,卻發現文景是在戲弄他的,氣得直翻白眼。


    “說真的,你什麽時候迴去?真是狠心,兩年多來一直看著他像隻無頭蒼蠅一樣瞎轉,你就是不和他聯係,就不怕到時候收不了場?”


    文景板起臉認真嚴肅的說道,他實在覺得顧思凡可憐,冉清的那幾個室友都知道冉清在哪裏,就是顧思凡被蒙在鼓裏,多慘!這要讓他知道了不炸毛才怪。


    “再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還沒準備好被顧思凡虐是吧?你就該!早叫你告訴他,可你就是不肯,現在是想說都不敢說了吧?”


    文景一針見血的說出冉清的為難,冉清確實是怕顧思凡會生氣,這事兒擱誰身上都會生氣。


    冉清就這麽消失不見兩年多,雖然他本身就是昏迷了一個多星期,剛開始沒有第一時間通知顧思凡是文景的意思,他怕有人趁機跟著顧思凡再來加害冉清,當時的情況並不明朗,隻知道有人跟蹤冉清他們,貌似還不止一撥人馬,等冉清醒來後,文景就告訴冉清有人害他,並分析了聯係顧思凡的利弊,冉清思前想後就決定不聯係顧思凡了,一旦顧思凡有了冉清的消息,依著他在乎冉清的程度肯定會要求見冉清。


    顧思凡平時是很冷靜的,一旦遇到冉清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方寸大亂,而冉清的爸爸媽媽知道消息後已經是過年後了,他以為他們夫妻倆還在旅遊,所以一直沒有聯係,因為冉雲國的手機號碼在迴家後就換掉了,冉清一直就聯係不上他們,後來文景就說去山莊打聽下,說不定他們擔心冉清就迴家了,果然不出文景所料,於是拿了冉雲國的聯係方式後,冉清就趕緊聯係了爸爸媽媽,並叫他們瞞著顧思凡,不能露出馬腳,開始他們是不同意的,畢竟顧思凡的擔心全寫在臉上,還派了那麽多人去找冉清,這不是在胡鬧嘛!


    奈何冉清再三叮囑,他說如果不答應的話,他就會有危險,現在他必須找到害他的人,並揪出這個幕後黑手,不然他一迴家肯定還會被害,冉雲國夫妻隻好答應兒子,等局勢穩定了就再和顧思凡說。


    鄧和是在冉雲國夫妻之後知道冉清的消息的,冉清不在s市很多事情就隻能靠鄧和了,鄧和是冉清除了爸爸媽媽和顧思凡以外最信任的人,在遇到冉清的事情時,鄧和比顧思凡要冷靜,所以有事找鄧和就對了。


    因為工作需要,冉清必須和他那群夥伴聯係,也就是陳晨他們,他們不和顧思凡接觸,就算知道冉清無礙也不怕露陷,隨著時間的流逝,冉清整天忙於工作和調查事情的,他又在b市開了一家咖啡店,等局勢穩定後,冉清都飄了,以至於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他還沒有告訴顧思凡他的消息,等他想要告訴顧思凡的時候,他又怕顧思凡收拾他,文景說暴怒的男人很可怕,會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兩年多來,顧思凡為冉清的山莊,飯館費勁心思,自己公司的事情都撒手不管,他幫冉清的飯館、山莊擴大規模,做的比冉清在的時候還要好,這讓冉清即感動又糾結,感動顧思凡的默默付出,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顧思凡他的消息,但是又怕顧思凡會暴怒後痛下殺手……


    其實冉清的害怕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顧思凡已經察覺到一些端倪了,首先,鄧和很奇怪,冉爸爸冉媽媽也很奇怪,明明在知道冉清失蹤後他們都悲痛欲絕,尤其是冉媽媽和鄧和,冉媽媽是天天以淚洗麵,而鄧和是幾度情緒失控的要找王美算帳,嚇得王美直接跑到了國外去了。


    時間相差無幾,鄧和和冉雲國夫妻都情緒穩定下來,也不是特別明顯,開始顧思凡是沒有發覺的,直到最近,鄧和頻繁出差,冉爸爸一直勸他叫他撤了那些出去找冉清的人,


    言語間好似知道冉清無礙一樣,簡單的理解的話就是,冉清沒事兒了,你就消停會兒吧!


    這讓顧思凡很不舒服,這是一種被排斥在外的很不舒服的感覺,接下來他手下的人的調查更是讓顧思凡炸裂,因為他查到,鄧和頻繁出差的城市,和接觸的人,在知道冉清就在b市的時候,他差點沒忍住就跑去b市找他了。


    可是他很快冷靜下來,他一直覺得冉清不聯係他是有苦衷的,所以他不敢貿然行動,隻是叫人隱匿行蹤好好保護冉清,接著就耐心的等待冉清聯係他,可現實卻是他漸漸發覺所有人都知道冉清的消息,就隻有他顧思凡不知道,多麽可笑!


    為了讓自己死心,顧思凡堵住了落單的陳晨。


    “說!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冉清在b市?偏偏隻瞞著我!是不是?”


    顧思凡揪著陳晨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道。


    “哎哎哎,輕點,我不知道冉清在哪,冉清不是失蹤了嗎?”


    陳晨怎麽可能出賣兄弟,更加丟不起人,冉清當初可是再三叮囑,不要告訴顧思凡他的消息,他自己來說就好,當時陳晨還信誓旦旦的說他絕不會說漏嘴,絕不被暴力屈服,然而……


    顧思凡鬆開了陳晨的衣領,拍了拍手說道:“半個月前,你偷了你爸最愛的一個收藏品,送給了一個你最近看上的姑娘……”


    陳晨聞言嚇的瞪大了雙眼,伸手就去捂顧思凡的嘴巴,卻被他躲開來,陳晨作賊似的左右看了兩眼,才壓著嗓子說道:“我本來是不出賣兄弟的,但是今天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


    顧思凡見陳晨囉囉嗦嗦,便不耐煩的低聲喝道: “說重點!”


    “兇什麽兇,冉清現在就在b市,有什麽冤什麽仇你去找他好了,不要告訴我爸我偷了他的小公主,不要出賣我啊!”


    顧思凡確定冉清就在b市後轉身就走了,後麵陳晨說的話根本沒去聽,他隻知道冉清真的隻瞞著他一個人,就連陳晨都知道他的行蹤!這讓他情何以堪!


    明明他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擔心冉清要少,但是為什麽就是要瞞著他一個人呢!想了四五天,顧思凡做了個決定……


    ……


    “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和顧思凡聯係了,不然到時候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咖啡店,文景又在勸冉清和顧思凡打電話了,他真怕他的好友要倒黴,據他所知,顧思凡最近哪哪都沒去了,平常一個星期有五天是在冉家的釣魚山山莊,而這一個星期顧思凡就去了趟冉清和他那些同學合開的運輸公司,之後就像閉關一樣,到現在還沒見他出門,沒準就是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當然,冉清並沒有在意,他本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真理,把這件事情丟到了腦後。


    晚上九點半,從咖啡店迴到家,正準備把鑰匙插進鎖孔裏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冉清迴頭一看,看清楚來人後,手裏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思……思凡……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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