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對方給自己的讚揚,戚暮並不羞澀,反而十分得體地點頭道:“謝謝你的誇獎。”  閔琛抬眸,看似隨口地問道:“你聽的是誰的《鍾聲》專輯?”  對於任何一個音樂家來說,聆聽音樂大師們的演奏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算是閔琛,在他柏林家中那間碩大的琴房裏,也用了一整麵牆的書架擺放了從上世紀可以追溯時期以來的各種大師的音樂專輯,其中包括了最古老的唱片、磁帶,到如今的藍光cd。  戚暮迴憶了一下,迴答說:“我以前買過阿卡多先生的磁帶,他的《鍾聲》版本我聽過很多遍,在其他的版本中我也非常喜歡他的這一版本。”  閔琛聞言倒是抬起眸子,認真地望著戚暮,良久,他又問了一遍:“你隻聽過阿卡多的《鍾聲》?”  戚暮理所當然地點頭,沒有想太多地笑道:“其他版本也肯定都是聽過的,隻是阿卡多先生的版本我聽得最多,也最為喜歡。怎麽,你也很喜歡他的《鍾聲》嗎?”  閔琛微微搖首,道:“我比較喜歡……你這一版本的《鍾聲》。”  這話一落地,戚暮倏地一怔,過了半晌他才無奈地笑道:“這帽子太大,我都不敢戴了。”  被閔琛誇讚為他最喜歡的版本,戚暮還真是有點不敢當,他隻得自嘲地將這樣太過榮耀的讚美推了迴去。而閔琛倒也沒有再說太多,兩人又聊了幾句後,時間也不早了,便就此分開。  戚暮也是很久沒有親自動手準備一桌飯菜了,忙碌了一整天後,他早已感到有些疲累,簡單地梳洗一番後很快便上床休息。而在隔了一堵牆的地方,寬敞簡潔的客廳裏是一片沉寂的漆黑,主人沒有開燈,隻有透過落地窗照射過來的城市燈光讓房間裏多了些照明。  高大挺拔的男人後仰著靠在那架剛剛還被戚暮讚美為帝王一般的黑色施坦威鋼琴上,他凝著眉頭垂眸看著地上灑亮的月光,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凝重深沉的神色卻似乎有些複雜。  誰也不知道閔琛到底站了多久,他就那樣倚著三角鋼琴的側邊,低首不語。直到遙遠的東方漸漸露出了一絲魚肚白,他才終於有了第一個動作:撥打出了某個電話。  短暫的嘟嘟聲後,電話很快被對方接起,那邊似乎是在進行什麽家庭宴會,小孩的歡笑聲從聽孔裏傳出。  “嘿閔!平安夜快樂!你那邊應該已經過了零點了吧?你給我的電話打的也太早了,我這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零點呢!對了,馬上就要到新年音樂會了,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也該迴來了吧?”  閔琛腳下稍稍用力,便從鋼琴旁直起了身子。他步伐隨意地走到光潔平滑的落地窗前,低聲道:“丹尼爾,平安夜快樂,幫我訂好機票,祝你有一個美好的聖誕之夜。”  “哈哈,閔,你也就隻在聖誕的時候才會這麽好說話了。好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家甜心可等著我去切火雞呢,今年的火雞肉質真好,烤得外焦裏嫩,嘖嘖……”  閔琛直入主題:“幫我查一個人。”  丹尼爾那邊似乎有人說話,他迴答了幾句後才轉首再對閔琛說道:“你還在想那個羅遇森的事情嗎?嘿,閔,我已經把他的老底都快要查出來了,你再等會兒我就能把他和賈思科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真不知道那個羅到底在哪兒惹了賈思科那個黑胖子,可要被他排擠死了喲。”  前幾天閔琛還沒離開港城的時候丹尼爾就已經調查出來,羅遇森這段日子之所以在維也納交響樂團一直被孤立排擠,似乎背後有樂團首席賈思科故意做的手腳。雖然丹尼爾現在還不大清楚賈思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確信是賈思科動的手,他卻已經十分有把握了。  閔琛聽了丹尼爾的話,難得地沒有再過問羅遇森的任何一件事。他斂著眸子,道:“不是羅遇森的事情,我要你去查查……戚暮。”  丹尼爾那邊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之前我不是給你查過他的資料嗎?父親是華夏s市交響樂團的常任指揮,母親也是s市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從4歲就開始學小提琴了,13歲獲得了梅紐因少年組冠軍,14歲和維也納交響樂團……”  “丹尼爾。”  男人低沉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丹尼爾的話,丹尼爾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他皺了眉頭,開門出了那歡樂熱鬧的宴會客廳,走到了小陽台上,問道:“閔,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到底要查什麽?”  “我想讓你查查……”  “他和陸子文的關係。”  ----------  在臨近新年的時候,歐洲的各大樂團都會舉行一場盛大隆重的新年音樂會。在全世界古典樂壇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和柏林愛樂新年音樂會。  後者是在柏林愛樂音樂大廳,於每年的除夕之夜奏響的音樂盛宴。而前者通常會於每年的1月1日在金色大廳中隆重舉辦,屆時在全球數十個國家都有現場直播,讓這場一年一度的交響盛會在全球的每一個角落奏響。  在維也納這個音樂之都,新年音樂會的主角自然是維也納愛樂樂團,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來自全球各地的音樂愛好者都會聚集於此,聆聽維愛的演出。  至於維也納交響樂團,雖然他們也同樣是世界一流的交響樂團,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並不會與維愛爭風頭。往年,他們經常會進行一些世界巡演,畢竟能夠來到維也納現場聽音樂會的人還是少數,將古典音樂的美妙傳遞給全球的樂迷,便是他們的使命。  可是今年,大概是因為樂團內部出了一些事端,身為首席指揮的埃弗拉先生卻沒有舉行全球巡演,反而讓整個樂團在這個冬天進行一個調整,等著明年新春再進行公開演出。  冬日的維也納依舊有著溫暖的太陽和稀少的降雨,即使是臨近年底,日光也照樣暖洋洋得讓人不想動彈。  下午三點,維也納交響樂團總部。  雖然說是要調整,但是每天必備的排演訓練卻是必不可少的,好不容易到了下午茶時間,充當臨時指揮的首席賈思科剛剛宣布休息,坐在第二小提琴組副首席位置上的男人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  還站在指揮位置的黑胖子冷笑了一聲、看向那個奔向指揮休息室的黑頭發華裔男人,嘴裏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麽,接著便和其他樂團成員一起外出品用下午茶去了。  而那一邊,羅遇森心驚膽顫地站在指揮休息室門口,等獲得允許後,他才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房間內正放著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魯斯卡》,優雅的鋼琴聲隨著唱片的轉動而徐徐流淌。既然有人進了屋,埃弗拉先生便將唱片的聲音調小了一些,他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向羅遇森,問道:“羅?這個時候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羅遇森低頭看著地板,他在心裏掙紮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埃弗拉先生,下一季度的巡演時有很多首曲子都需要副首席的領奏,我認為樂團的副首席位置不能再繼續空下去了。”  羅遇森說的副首席自然不是指他這個第二小提琴組的副首席,而是第一小提琴組的副首席位置。在四個多月前,那還是陸子文的位置,但是自從出了那場意外後,埃弗拉先生便一直空下了那個位置沒有再做席位調整或者對外招聘。  麵對羅遇森突然的話,埃弗拉先生並沒有太過驚訝,這個嚴肅的小老頭依舊板著張臉沒有吭聲,似乎還在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羅遇森猶豫了會兒,說:“埃弗拉先生,我在這段時間裏也想了很多。子文的去世讓我非常傷心,我每天晚上入睡時都經常會夢到他。我想,他一定不想看樂團因為他而永遠缺失一位副首席。”說著說著,羅遇森好像有了信心,他抬頭看向埃弗拉先生,說道:“埃弗拉先生,我想向您自薦,請您考驗我吧!”  羅遇森話音落下,房間裏卻沒有任何迴音。  這詭異的沉默讓羅遇森心中忐忑不已,良久,他才聽到埃弗拉先生低低地歎了一聲氣,問道:“羅,你好好去訓練吧,副首席的事情……我心裏有這個數。陸的去世我也非常難過,他是個很有潛力、也很優秀的小提琴手,你作為他的愛人,要連著他的份一起好好努力啊。”  羅遇森一時急了:“埃弗拉先生,我真的願意接受您的考驗,我……”  “羅。”埃弗拉先生神色淡漠地看著眼前焦急的黑頭發男人,他語氣平淡地說道:“你的水平目前還不足以擔任副首席的職務,你好好練習吧,樂團一直在進步,我希望你要跟上大家的節奏。看在陸的份上,之前我和你提過的解約的事情就這樣算了,但是……你的實力,才是給你帶來下一張續約條訂的保證。”  在埃弗拉先生嚴厲的拒絕下,羅遇森悻悻地離開了指揮休息室。  休息室內屬於《彼得魯斯卡》的鋼琴聲又響了許久,最終歸為一片平靜。埃弗拉先生將那張圓盤唱片取了下來,神色平靜地放迴了唱片夾裏。似乎是屬於更年期小老頭的嘮叨,他一邊放著,還一邊嘀咕著:“就那個水平還想當副首席?唉,可惜陸那樣有才華的人卻是先離去了……”    第四十四章    戚暮迴到b市才不過幾天,剛剛送走了對西方來說最為隆重的聖誕節,便迎來了新的一年。在每年12月30日的當夜,華夏都會舉行一場新春音樂會,地點在著名的人民大會堂,演出方則是華夏國家交響樂團。  而對於b市交響樂團來說,他們此刻的處境倒是與維也納交響樂團有些相似,甚至更為雷同的是,今年譚正輝也並沒有想在新年之際進行全國演出,因此30日當晚,戚暮早早地就到了人民大會堂的音樂廳。  今年華夏邀請的世界級指揮家是來自美國國家交響樂團的伊萬·科舍爾大師,這位大師的音樂風格十分細膩柔和,他過去也曾經指揮過華夏國家交響樂團在新春之際進行演奏,對於今晚的演出,戚暮還是十分期待的。  整場長達近三個小時的表演中,伊萬大師和華夏樂團的出色表現多次贏得了滿堂喝彩,等到全場表演結束時,許多盛裝出席的觀眾們還沉浸在美妙音樂的氣氛中,無法忘懷。  戚暮這一晚是獨自一人來大會堂參加音樂會的。鄭未喬夫婦剛得到假期就迴了老家看望親人,而戚暮拿著b市交響樂團發下來的兩張票再去敲隔壁鄰居家大門時,卻久久沒有得到迴應。  沒等戚暮奇怪地打電話過去,他便猛然想起來——  華夏要舉行新春音樂會,難道柏林就不用了嗎?  恐怕閔琛前幾天就迴柏林與樂團進行最後幾天的排練了,而每年31日當天晚上的柏林愛樂新年音樂會也是戚暮必看的演出。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戚暮隻得一個人坐在人民大會堂金碧輝煌的穹頂下,旁邊的椅子卻孤單單地空著。但是等到他離席的時候,還沒多走幾步,他便忽然聽到有人正在低聲唿喊自己的名字。  戚暮迴首一看,便見譚老幾人正笑著往自己這邊走來。  杜勝上下打量了一下戚暮,笑著說道:“小七啊,你怎麽一個人來參加新春音樂會了?樂團不是給每個人都發了兩張票的嗎?沒給女朋友?”  聞言,戚暮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斂了下去,他無奈地說道:“杜哥您又拿我開玩笑了,我這哪有女朋友啊。”連男朋友都沒有!  杜勝朗聲笑了笑,沒有再調侃下去,倒是他身邊一個風度翩翩的西裝男人微笑著看了戚暮許久,開口道:“小七,這麽久不見,怎麽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唿,是不是不認識你祝叔叔了?”  其實戚暮遠遠地便看見站在譚老身邊的祝文鈞了。  這位看上去十分俊雅的中年男人是s市交響樂團如今的首席常任指揮,而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言笑晏晏的貴婦,則是s市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也是他的妻子程婷文。  戚暮輕輕點點頭、有禮貌地打了招唿,然後溫和地笑道:“祝叔叔,程阿姨,好久不見,上個月你們從s市給我寄過來的特產我已經收到了,謝謝你們的禮物。”  程婷文雖然年過四十,但是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模樣。聽了戚暮的話,她笑得捂了嘴,道:“小七真是乖。對了,之前你從港城寄過來的專輯我們已經收到了,你的技藝真是越來越出色了,我和你祝叔叔就是聽了你和紐愛合奏的那首西貝紐斯的《第一交響曲》後,才下定決心要和你說件事的。”  戚暮聞言微怔:“是什麽事?”  作為一個標準的妻管嚴,祝文鈞最拿自己的夫人沒轍了,他無奈地望了妻子一眼,然後看向戚暮,說道:“這本來還是正在保密中的事情,我們打算先和譚老先商量好了,再向你提出邀請的。但是既然婷文先說了,那我便直接說了吧。小七,你知道我們s市交響樂團成立多少年了嗎?”  這一問,還真是考倒了戚暮。他就是再過於刻苦學習也不可能將世界上所有樂團的成立時間都記得一清二楚,即使s市交響樂團是華夏最富盛名的交響樂團之一。  至於原主的記憶?  那更是充滿了各種飆車鬥毆、遊戲玩樂,沒有樂團成立時間這迴事了。  凝眉思索了許久,戚暮大概給出了一個答案:“我記得沒錯的話,s市交響樂團是上世紀二十年代左右成立的吧?”  祝文鈞和程婷文相視一笑,前者點點頭,道:“時間也沒差多少,準確來說,s市交響樂團是在1916年1月8日正式成立的,那一年在《宇林西報》發表了成立聲明。而今年,就是樂團成立的一百周年。”  戚暮倏地一怔,便聽程婷文接著說道:“之前出了些意外、準備得有些匆忙,所以今年的1月8日我們是趕不上了,但是在二月份,s市交響樂團會展開一次盛大的百年慶活動。十年前你的父親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很遺憾,90周年慶我們請了歐美的指揮大師和著名小提琴家來進行演出,而今年我們希望能夠完全使用華夏的人才,向世界展示一場徹徹底底屬於華夏的音樂盛會。”  祝文鈞夫婦的這一番話說下來,戚暮的心裏隱隱的有了個猜測,但是他卻覺得那有些不大可能,因此沒有敢出聲。  而譚老見著他一臉困惑的模樣,倒是笑著開口說:“這一次s市交響樂團的百年慶我們華夏其他的樂團也會出人幫忙的,鋼琴方麵已經邀請了去年才獲得肖賽第二名的王錚與樂團一起,表演普羅科菲耶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  杜勝也笑著點頭:“這次百年慶會邀請很多華夏的年輕人才,除了閔琛以外,30歲以內的華夏著名音樂家都收到了邀請,目前也有很多位同意進行特邀演出了。”  聽到杜勝提到了閔琛的名字,祝文鈞無奈地看他一眼說:“柏愛年初似乎有一些活動,要不然我也願意把這個指揮棒讓給閔琛。”  祝文鈞這句類似自嘲的話讓大家都笑了笑,接著他又看向一頭霧水的戚暮,認真地說道:“小七,其實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們就籌備了很多計劃了,也發出了一些邀請。在特邀小提琴家方麵,我們有考慮過包括盛彥輝、李章在內的幾個年輕小提琴家,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有了更好的人選。”  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戚暮就是再不懂,也理解了祝文鈞話裏的意思。  但是他還是有些怔愣,良久,才微微蹙了眉頭,試探性地問道:“祝叔叔,您是想要……邀請我?”  祝文鈞溫和地笑道:“是的小七,明天s市交響樂團就會給你發出官方邀請,希望你能參加這次的百年慶。原本樂團裏的一些人還對你有些偏見和懷疑,但是你之前與紐愛的那次合作表現得非常好,已經完全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頓了頓,祝文鈞漸漸正了臉色,語氣認真道:“戚暮,我非常真誠地希望你能夠接受這次邀請。過去的這八年……我們雙方都有一些過錯,我們也沒替戚駿和如月照顧好你,讓你走了些彎路。”  當年戚父戚母去世得太過突然,讓很多老朋友都是傷心至極。戚父戚母隻留下了戚暮這一根獨苗,於是很多前輩都花了心思想要培育他成長,卻沒想到這樣的行為正好起了反作用,讓本就頑劣的戚暮越來越叛逆。  其實這八年,他們這些老朋友聚在一起的時候也有後悔過,假設戚暮真的不想要從事這條道路,那麽他們當年的行為確實有些自私了。因此在私底下,他們也有通過鄭未喬的關係,給戚暮送上一些零花錢、幫他找找工作。  鄭未喬就算在圈內人脈再廣,也不可能每幾周就給戚暮找一份工作,也不可能在還要養家糊口的情況下經常給戚暮援助。那些臉皮薄的老前輩不好意思當麵給小輩道歉,而且原主看到他們就要破口大罵,於是他們隻得用了這樣迂迴的方式。    而祝文鈞這次的提起,卻是正正經經的第一迴。    祝文鈞歎了聲氣,又說道:“這也有幾個月下來了,我認為……你是真心想要再迴到古典音樂的道路上來了,既然這樣,小七,這是你的父母沒有完成的願望,我們都希望你能夠接受邀請,讓這次的百年慶圓滿成功。”  蕭瑟唿嘯的寒風從廣場上吹過,年底的長安街上仍舊是川流不息,屬於城市的霓虹燈光照耀在青年白皙俊秀的麵容上,顯得有絲朦朧。  良久,戚暮輕輕頷首,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好的祝叔叔,謝謝您的邀請,我一定努力……不讓您失望。”    第四十五章    久負盛譽的s市交響樂團是亞洲最早成立的音樂團體,對於這個成立上百年的老牌樂團來說,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裏,它無疑是華夏的古典音樂水平在全球範圍內的一個最佳表現者。  s市交響樂團曾經在美國紐約卡內基音樂廳、荷蘭阿姆斯特丹音樂廳、奧地利維也納金色大廳等世界最負盛名的音樂廳進行過演出,甚至在2004年的時候,他們還登上了柏林愛樂大廳,成為第一個登上該舞台的華夏樂團。  自從收到了s市交響樂團特邀小提琴手的邀請函後,戚暮便立即收拾了行李,乘坐當天的飛機趕到了s市。上一次來s市的時候還是b市交響樂團的全國巡演,而這一次,戚暮踩著腳下這片繁華的大地,心中卻有了更多的感觸。  戚暮上輩子跟著樂團去過很多地方進行演出,而華夏自然是目的地之一。每次來到華夏的時候他都有一種落葉歸根的莫名情感,好像自己本身就該屬於這片土地,就該在這片大地上成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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