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一憑著自己高超的計算機技術和不辭辛苦的打探,很快就找到了肖薔和鮑輝生活過的地方,從當年的鄰居和受害者口中,他得知這倆人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是好逸惡勞的人,成年後經常打扮的光鮮亮麗玩仙人跳騙有錢人的錢,隻是因為為人狡猾沒有留下案底。  林正一又去走訪了當年和肖薔一起出車禍的那家人,又偷偷調取了當時出車禍的監控錄像,確定了車禍是肖鮑二人逆行導致的。等到林正一查到肖薔和鮑輝密謀奪取林氏的聊天記錄,又從網上查到鮑輝購買違禁藥物的記錄,他簡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林道。  臨時租住的出租房裏,林正一抱著腦袋,靠著牆慢慢的蹲下去,悔恨的淚水從他臉上洶湧而下,滴在地板上,很快聚集起一個小水窪。林正一渾身顫抖著,哭的仿佛一個無助的孩子,他此時絕望的認識到,他和叔叔再也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林正一,你果然是個畜生啊……林正一此時一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種種惡行,就羞愧的無地自容,如果他手邊有一把刀的話,林正一會毫不猶豫的捅進自己的心髒裏。  可是不管自己怎麽悔恨,給叔叔造成的傷害也無法抹去了……如果林正一早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絕不敢對叔叔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絕不敢越雷池一步,一定會老老實實守著兒子的身份,任勞任怨的伺候他一輩子,給他養老送終,報答叔叔的養育大恩。  林正一在出租屋裏想了一夜,最終還是艱難的決定要就此離開:自己連存在本身都是對叔叔的傷害,林正一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能留在叔叔身邊。打定主意後,林正一找房東退了房,拖著行李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除了叔叔身邊,林正一想不到自己還能去哪裏。  已是華燈初上,林正一走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公園,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掏出手機給林道打電話,他還有些事情需要和叔叔坦白。  電話接通後,立刻傳來了林道中氣十足的罵聲:“你小子又有什麽事?”林道這段時間火氣特別大,林正一這小子招唿都不打一聲就跑了本就夠他生氣了,後來倒是知道打電話報平安了,可是每次打電話的時間都是在半夜,任誰每每睡的正香就被一個電話吵醒都不會有好脾氣,林道自然也不例外。  林道卻不知道,林正一堅持擾人清夢是有意為之:白天有作為眼線的宋薇盯著林道的一舉一動,林正一不擔心林道出事;到了晚上宋薇卻是鞭長莫及,林正一唯恐林道出什麽意外,因此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電話,以確認林道的安全。  此時的林正一聽見叔叔熟悉的聲音心裏一陣激動,同時又有些懼怕不敢迴應,直到林道在那邊又催了三四聲,才吞吞吐吐說了句:“叔叔…你…”  “你什麽你?有屁快放!”林道惡狠狠的道,語氣很有些不耐煩。  林正一聽見林道的罵聲,心裏一陣酸澀:叔叔果然很討厭他吧?連話也不想跟他說了。林正一強壓住心頭的酸澀,勉強開口道:“叔叔,你和…他們…當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隨即向林道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林道一語不發,安靜的聽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林正一講完了話,感覺眼淚又流出來了,他哽咽著,聲音裏滿是歉疚和後悔:“叔叔,對不起!”  林道沉默了一會,雲淡風輕的說道:“你父母的事怪不到你頭上,你不用替他們道歉。”  林正一抽噎了兩下說道:“不隻是…他們的事,還有我對你做的事……對不起!叔叔,我對不起你…”聽了這話,林道那邊再沒有了迴音,林正一心裏越來越絕望,他覺得叔叔心裏一定是不肯原諒他了。  林正一哭了一會便強忍著擦幹了眼淚,又說起了自己和樊湃之間的事,林道聽見林正一識破了樊湃的謊言,反過來將他送進監獄,心裏一時間百味雜陳,也想通了一些事:難怪林正一會突然做出那麽出格的事情,原來還有這一層因素在裏麵。  林道心裏暗歎了一聲,也不知道該對此做出什麽反應,因此隻是繼續沉默。林正一見林道毫無反應,越發死了留在叔叔身邊的心,他覺得是時候和叔叔告別了:“叔叔,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林正一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他此時很想問:叔叔,能不能讓我留在你身邊?,哪怕要他當牛做馬,放棄尊嚴為奴為仆,隻要能留下他,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如果從現在開始彌補,你能考慮原諒我嗎?  林正一在腦海裏考慮了很多,可是沒有任何勇氣將心事吐露出來,他內心掙紮良久,還是說道:“叔叔,再見……”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林道這邊聽見林正一的一句再見,正疑神疑鬼的覺得那裏不對,不等他說話,那邊突然傳來手機掉在地上的“啪嗒”聲,林道頓感不妙,焦急的唿喚了幾聲,那邊卻再沒有了迴應。  良久,將昏迷的林正一捆的結結實實的樊湃撿起電話,對著林道陰測測的笑道:“林道你可以啊!你是怎麽把這小崽子養的忠心耿耿的,我告訴他你殺了他爹媽都動搖不了他的忠心,還反過來坑老子一把…”  林道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刻知道了對麵就是樊湃,他連忙鎮定了語氣道:“你是樊湃?你不是坐牢了嗎,你把林正一怎麽了?”  樊湃聽見這話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語氣裏的怨恨濃重的幾乎能順著話筒傳過去:“是啊,我現在是該在監獄裏,可惜老子命好,老天爺也看不得我落難!”  樊湃此時確實應該在監獄裏,可惜押送他的囚車在半路上出了車禍,樊湃瞅準機會搶了手銬鑰匙就跑了。  事發後,樊湃最恨的就是合謀坑害自己的林氏父子,一得了自由立刻就開始尋找林正一的下落——林道當過兵,身手十分不錯,無論公司還是家裏進出都有保安,樊湃知道自己很難得手,便把目標鎖定在更好捏的軟柿子林正一身上。  樊湃原本的打算是抓到林正一後折磨一番弄死,把屍體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然後再聯係熟人偷渡到國外去。不過現在林道的出現給了他另一個選擇,他決定利用林正一敲詐林道一筆錢,錢拿到手就撕票,然後再逃到國外去過好日子。  打定主意後,樊湃也不跟他細說自己逃跑的細節,幹脆利落道:“林道,你要還想見到你這便宜兒子,就給我準備好一千萬現金,不許報警!——迴頭我會告訴你錢送到哪去!”樊湃說完這話,便不理會林道的追問,把電話掛了。  另一邊的林道見樊湃掛斷了電話,不由得一陣心亂如麻。樊湃居然越獄了?林道一想到這裏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監獄戒備森嚴,樊湃肯定逃不出來,一定是押送的囚車出了問題…  他迅速的瀏覽了一下這兩天的新聞,又在電腦上調出全市地圖,迴想了一下林正一這兩天和他的通話內容,整理了所得信息後,便毫不猶豫的報了警。  j市公安局的民警接到林道的報案後很驚訝,從沒有接到過這麽清晰的報案,報案人連可能的案發現場和兇手的逃跑路線都圈出來了,雖然可能和兇手的選擇南轅北轍,不過也是一個參考方向。  李遷見到林道時,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幾個月前的那對奇葩父子給李警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次自己帶隊出警又正好碰上他們,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孽緣。  林道見到李警官倒是麵色如常,大大方方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李警官,又見麵了!我兒子就拜托你了!”  李遷見了林道鄭重其事的樣子,也立刻收起了那點別樣的尷尬,認真的點點頭:“林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營救人質,將犯罪分子抓捕歸案!”  原本這樣的案件,警察除了等待綁匪的電話、用儀器監聽位置以外沒有別的好辦法,不過林道提出可以先調取歹徒可能經過路線的監控視頻,或許能夠有所收獲。  正在林道等人積極為營救林正一做努力時,郊區的一座爛尾樓裏,樊湃正對著被五花大綁的林正一拳打腳踢。  “小雜種,敢坑老子!我讓你坑老子!……”  “林道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對他這麽死心塌地的?”  樊湃正罵罵咧咧著,眼見在地上躺屍的林正一對他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頓時更是火冒三丈,上去又是一腳:“小雜種,你爸媽坑了林道,你以為林道會真心把你當兒子嗎?老子這次綁了你,他心裏說不定還偷著樂呢!”  躺在地上的林正一已是狼狽不堪,身上沾滿了灰塵,露出的皮膚上都有不少紅腫擦傷的痕跡。此時聽了樊湃的話,林正一默默咽下一口血,心裏不由得一陣黯然:叔叔對自己原本是視若親子的,可惜這一切都被自己毀了。第80章 戴綠帽子的男人(15)毆打了一頓林正一後,樊湃停下來休息了片刻,便給林道打了個電話:“錢準備的怎麽樣了?”  那邊林道立刻迴複道:“已經準備好了,你說的送錢地點是哪裏?”  樊湃隨口說了個地點,就讓林道趕緊去送錢,林道連忙追問道:“等一下,我要聽我兒子的聲音,你把電話給他!”  樊湃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還是把手機湊到林正一耳邊:“來,跟你那便宜爹說兩句!”  林正一聽見叔叔的聲音心裏一陣激動,可是要林道冒著風險拿錢來贖他,林正一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那樊湃對叔叔也是恨之入骨,很可能會在他送錢的時候設下陷阱綁架他,自己本就虧欠他,怎麽能再讓他身陷險境?  林道凝神細聽那邊的動靜,卻隻聽見幾聲急促的喘息,很快又隱約傳來了樊湃的罵聲和拳腳落在肉體上的聲音:“啞巴了?老子讓你說兩句還敢跟我強…我打死你個小雜種…”  又過了一會,似乎無計可施的樊湃重新接起電話:“那小子不肯接你電話,總之現在人還活著,你要不想他死就趕緊去送錢!”  電話的另一邊,林道麵沉如水,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控製著聲音平靜道:“我明白了。”便幹脆掛斷了電話。  林道隨即迴頭對李警官說了句:“人還活著,確定是在樊湃身邊,直接抓人吧!”李警官點頭表示讚同,樊湃方才報出的地點距離他們真正的位置足有幾十公裏,顯然是想遛著警察玩了。  如果樊湃現在出來看看,一定會被周圍包圍著爛尾樓的警察驚的目瞪口呆,說實話李警官也沒想到聽從林道的意見查監控,居然真的能找到歹徒的蹤跡。李警官想不明白事情的關竅,最後隻能歸功於林道父子倆運氣好。  正在民警悄無聲息的向爛尾樓摸過去時,此時的樊湃突然有了便意,他悠閑的走到牆角處,正要解手,眼睛突然順著牆縫掃到樓外舉著槍的警察。樊湃心髒狂跳,立刻跑迴人質身邊一把劫持了林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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