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與橋邊,難忘複可憐。簾開最明夜,簟卷已涼天。流處水花急,吐時雲葉鮮。姮娥無粉黛,隻是逞嬋娟。


    雖然是佳節逢佳人,但梁惠凱卻不是雅人,不懂的舉杯邀明月的情趣。但是今天剛格外高興,何況“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一時間難以入眠,和鍾靈相偎相倚,溫情脈脈,軟語切切。


    一邊說著話,梁惠凱一邊琢磨,要讓鍾靈打開心扉,和王冬冬好成一個人才能大功告成!說道:“先前給你說的和我比武的那個泉哥,還記著嗎?這家夥在監獄裏寂寞,沒想到還玩兒洋的,找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兔子’。”鍾靈一笑不說話,梁惠凱詫異,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兔子?”


    鍾靈說:“這有啥稀奇的?‘雙兔傍地走,安能辯我是雌雄?’雄兔可也和雌兔交配,也可以和雄兔交配,每一個兔子都是這樣的。所以在古代男男之間有了關係,俚俗稱之為‘兔子’、‘兔兒爺’,也有叫什麽‘香火兄弟’、‘旱路姻緣’等稱唿。而文人雅士則稱之為‘斷袖’、‘龍陽’、‘餘桃’等等。”


    梁惠凱說:“我去,我還真有點孤陋寡聞!這些詞有的聽說過,隻是不知道是這層含義。”鍾靈說:“咱們老說封建思想,其實中國的傳統文化比西方更為寬容,更開放,古人反而認為同性與婚育沒有矛盾,包括在孔子眼中,認為旱路姻緣是很正常的感情。”梁惠凱更是驚詫不已:“孔夫子都這麽認為?不能吧?”


    鍾靈說:“魯昭公之子公叔務人有一個寵愛的嬖僮,叫汪錡。當齊國攻打魯國的時候,公叔務人和汪錡奮勇拚殺,一同戰死。魯國人認為汪錡年幼,就打算以殤禮葬之,殤就是說夭折的意思。當時孔子禮儀司法,說道:‘能執幹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也。’可見當時對兔兒爺之間的戀愛並不被視為異常。


    不隻是孔夫子,孟夫子也是如此。《詩經·山有扶蘇》有雲:‘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子都就是因為貌美而受到鄭莊公寵愛。孟子曾讚道:‘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完全是一副悠然神往的神情,可見孟夫子也欣賞俊男。


    晉朝男風更甚,但男子必須貌若女子才算俊美,說什麽:‘翩翩周生,婉孌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輕車隨風,飛霧流煙。轉側綺靡,顧盼便妍。和顏善笑,美口善言。’誇得比女人還漂亮。”


    鍾靈旁征博引,一番話說的梁惠凱暈暈乎乎,感覺三觀都出現了問題,對孔老夫子的敬意也是一落千丈,不禁自問,還是古人的行徑嗎?問道:“那女人之間呢?不會也這樣吧?”


    鍾靈說:“古代的道德觀念中把女子失貞、失節當做大罪,所以禮教竭力鼓吹妻妾之間要和睦相處,有些人因此而產生了感情。但是,女人之間比較隱秘,又不對宗族構成威脅,男人一般默許甚至鼓勵。明代的李漁以此為題材創作過一部名叫《憐香伴》的戲劇,主人公曹語花傾國傾城且體香異於常人,而崔箋雲詩才與謀略並重,二個大美女常常以詩會友,漸生情愫,誓作來世夫妻。”


    梁惠凱聽的一愣一愣的,本來想誘使鍾靈和王冬冬能夠好的像一個人,但是鍾靈知道的太多了,說明她對這方麵研究過,萬一性傾向真的發生改變豈不完了?又說不定她在給自己找借口呢!這麽一想,哪還敢勸?心裏不禁隱隱擔憂,說道:“以後不能和王冬冬在一個床上睡啊,萬一你的性傾向發生了改變,讓人笑話。”


    可鍾靈說著說著不禁心潮湧動,身子又熱了起來,使勁貼在梁惠凱身上,糯糯的問道:“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她?”說說就動情了?看來問題很嚴重!要“教育”她,讓她迷戀男人的好!梁惠凱把女人翻到身上,使勁親了親說:“我自是擔心你。”


    鍾靈早已渾身沒了骨頭,軟趴趴的嬌罵道:“滿嘴假話!你知道我離不開你的。”那就好!梁惠凱心裏又是一喜,說道:“咱們再證明一次?”鍾靈發出蚊子一般的哼哼聲:“你輕點啊。”……


    女人懷孕了,身子更加嬌弱,雖然梁惠凱溫柔再溫柔,鍾靈也不堪折磨,不一會兒便引吭高歌,轉眼間混混睡去。隻是梁惠凱意猶未盡,尤其一個人睡覺習慣了,現在軟玉溫香抱滿懷反而不習慣,說什麽也睡不著。思前想後,梁惠凱打算偷偷的去看看王冬冬。


    但是鍾靈鑽到他的懷裏,抱著他的胳膊不鬆手,梁惠凱有些鬱悶,恨恨的想,估計是這姐倆睡覺總是這個姿勢,習慣了!雖然鍾靈說的離不開他,可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別王冬冬也改性了!而且樓下的大冬瓜已經幹枯了很久,無論從心靈上還是身體上都等著雨露的滋潤,不能忽視小女人的感受,再不澆灌估計怨氣能衝破樓頂。


    辦法總是有的,梁惠凱生怕鍾靈假寐以試探自己,抓著她的神門輕輕按揉著,讓她睡得更沉。揉了一會兒,聽著她的唿吸若有若無,才敢拿掉她的胳膊,悄悄地溜到了樓下。


    地腳燈發出柔柔的橘黃的光,王冬冬蜷縮在被窩裏沒有一絲動靜。梁惠凱心裏一樂,裝睡呢!幸好來了,要不還不生氣?鑽進被窩,順手捏住了大冬瓜問道:“想老公沒?”王冬冬責怪道:“想你幹什麽?無賴,怎麽又來了?”


    梁惠凱心道,你不想我幹嘛不把門插上?虛掩著門什麽意思?口是心非的小家夥!嘿嘿一樂說:“不是擔心你睡不著嘛。”王冬冬說:“你們折騰的那麽兇,我能睡著嗎?”梁惠凱說:“不能吧?沒啥動靜啊!你不會在門口偷聽了吧?”


    王冬冬大羞:“呸,你才幹那事兒呢!你呀,色膽包天!可你不怕鍾靈抓住現行,我還怕呢!好老公,迴去吧,你來看我,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就好,不要前功盡棄。”


    明知道女人心裏非常渴望,哪能迴去?梁慧凱上下其手,又問道:“我不在家,你倆幹什麽壞事了?給哥說說。”王冬冬意亂情迷,迷迷糊糊的說道:“我發現你家鍾靈真的有點兒喜歡我了。嘻嘻,這事兒急不得,要續續漸進,讓她不知不覺中離不開我,到時候就實現了你左擁右抱的夢想。”


    這叫另辟蹊徑?梁惠凱大樂,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笑道:“沒看出來你的小心眼還挺多。”王冬冬羞羞的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嗎?為了你,出賣了我的靈魂。”梁惠凱問:“你喜歡那樣嗎?”


    王冬冬哼哼唧唧的說:“說不上喜歡不喜歡,沒太大的感覺,倒也不排斥。畢竟她不是你,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好老公,你上去吧,咱們再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都快胡言亂語了還半推半就,越來越能裝了!梁惠凱不理會,三下五除二解除了她的武裝,白馬銀槍長驅直入。王冬冬口是心非,瞬間就繳了槍,連掙紮的念頭都沒有,便迎了上去。真真是:一夜雨狂雲哄,濃興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節酥融難動。情重,情重,都向華胥一夢。


    轉天起來,梁慧凱精神抖擻,去街上買了豆腐腦、煎餅果子,陪著女人吃了早點興衝衝的返了迴去。一路上眉飛色舞,自鳴得意,想想都笑出豬叫聲來。又想道,以後還是少迴去為妙,好讓她們姐倆的感情持續升溫,那樣才能水到渠成,花開蒂落。嗯,聰明,就這麽辦!


    現在的病人隻剩下七個了。目前為止,股骨頭壞死的症狀基本上得到了有效控製,剩下的隻是慢慢的恢複肺部功能。不過,再治療下去效果已經不是很明顯。尤其是胥冬梅和一個叫張玉傑的女人,肺部受到的損傷比較嚴重,雖然較初來時得到了很大的改觀,不再咳起來要死要活,但是隨著天氣的轉涼,隻要吸入冷風就會有咳嗽的症狀。肺部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在梁惠凱看來,自己有點兒黔驢技窮,想著給她們治療一段時間,再沒有效果就各自迴家算了。


    迴到賓館,幾個女人正在打麻將。女人們玩兒的小,都是一塊兩塊的,就這也玩兒的有來道趣。梁惠凱心想,肯定是胥冬梅組織的!說道:“大姐啊,帶著大家遊泳多好,打什麽麻將啊?”胥冬梅調侃道:“帥哥不在,我們遊泳也沒樂趣,大家說是不是啊?”女人們咯咯直樂!


    梁慧凱說:“那我幹脆給你們請幾個陪遊的,這樣就有動力了。”胥冬梅笑道:“我看行!那就先謝謝你了。”梁惠凱說:“你真敢想!也不怕大叔吃醋?”胥冬梅說:“這年齡了誰還吃醋?咦,你們看看,小梁這次迴來是不是眼圈黑了?年輕人要注意啊,身體要緊。”女人們的笑聲更響亮了。


    這幫女人,越來越放肆了!梁慧凱說:“你們倒是個個光彩照人,看來以後要定期讓你們迴家團聚,這樣可能更有利於身體恢複。”胥冬梅說:“如果我們恢複的快,你迴監獄的日子不是越近嗎?我看咱們慢慢耗著吧。”梁惠凱說:“就怕你們老公等不及?”


    胥冬梅不屑的說:“有了老婆的男人誰還想老婆?還不知道你們男人的賊心?恨不得我們常年不迴家呢。”有人附和道:“說的也是,男人就沒有好東西。”


    哪壺不開提哪壺!梁惠凱老臉一紅,轉身就要出去,心裏暗罵,看來這次你們老公來沒有滿足你們!胥冬梅喊道:“別走,還害臊了?給你說個事兒,我們商量了,即便是治好了我們也不全迴去,以需要複查、鞏固為名,輪著在這裏陪你,直到你的刑期結束。”


    梁惠凱一愣,刹那間一股暖流湧向心底,說道:“那可不敢,會影響你們的正常生活。”胥冬梅說:“你給我們治病,不僅不收錢,還為我們花了不少錢,而我們卻無以為報,隻能以這種方式來報答你。你就放心好了,這是玉潔的老公想的主意,家裏人都支持。”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梁惠凱說:“那我就先謝謝了!”


    這天,吃完午飯,梁惠凱帶著娘子軍又開始遊泳訓練。隻是遊泳對梁惠凱好像太過輕鬆,所以病人遊泳,他舉杠鈴。出了一身臭汗,然後紮上馬步唿吸吐納。


    穆雷說他已經摸到了晃海歸根的門檻,但是梁惠凱很難撲捉到四周的真氣,使之進入丹田,達到意隨心轉,三元歸一的境界。梁惠凱知道怎麽迴事,自己之所以能夠突飛猛進,是因為吃了蛇膽,喝了蛇血導致的氣力大漲,好似是外家功夫。而強筋壯骨的階段,需要由內到外使身體健壯,控製真氣在經絡裏遊走,達到意氣相隨的效果,才能起到強筋壯骨的作用。自己雖然走了捷徑,但是根基不牢,還需要按部就班。


    唿吸吐納一會兒,梁惠凱就感到心神漸清,洞澈靈明,明明女人的嬉鬧聲就在耳邊,心中卻甚是寧靜,好像處在兩個世界一般,如同廣袤的沙漠中的一灣綠洲,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綠樹蔥鬱的小島。


    這時,麵前走來一個人,梁惠凱原以為是酒店的客人,誰知走到他麵前不動了。聽腳步聲好像是個女人,梁惠凱心想,是誰呢?是陳露嗎?不應該呀,曾告訴她不能來,人多嘴雜的,而且來肯定先打電話。其他的還有誰?秦楠楠又來了?聽走路的聲音又不像。


    正揣測間,忽地感覺胸前一緊,那人抬腳朝他的胸部踢來。梁惠凱恍然,葉娜娜!眼睛也沒睜,運氣於胸,硬生生的接了一腳,穩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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