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但是這件事總要有個了結啊,劉若雁也發了愁。雖然鍾靈表麵上情緒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偶爾看著她發呆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不痛快。如果再把梁凱有私生女這件事兒告訴她,真不知道她還能能不能承受得了!想了想問道:“冬冬,這件事兒你怎麽想的?”


    王冬冬可以為梁惠凱圓謊,但是不願意為自己隱瞞真相,內心裏掙紮了一番還是說出了實情:“姐,在迴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還得跟你說一件事兒。其實金總是我的親舅舅,金小芳是我的表姐,我舅舅想親自過來道歉的,我沒讓他來。”


    劉若雁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對她來講金小芳是誰不重要,隻不過覺得這事兒太巧了!太……


    終於把真相說了出來,王冬冬的心霍然輕鬆了,又說道:“說真的,你們救了我的命,我心裏並沒有多少感激,因為我對生死已經看淡了,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但是你們收留我,容我,我卻感激不盡。所以,我心裏盼著鍾靈姐好,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另外,我和梁惠凱在一起都是我主動的,他是怕我想不開才接納了我。所以,不光是我,咱們對梁凱的認識應該都是一樣的,他表麵上看著剛強,內心裏特別柔軟,不願意傷害別人。這是他的優點,更是缺點,導致他把所有人都傷害了。


    我推斷他和我表姐之間的糾葛,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了我表姐,而是因為那段時間他過得特別苦,也是他最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我表姐出現了。而我表姐恰恰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特有母愛的那種人,所以我推斷,不僅是他救了我表姐,我表姐對她暗生情愫,恐怕梁惠凱早被我的表姐打動了,所以發生了關係。


    不過,他和我表姐之間的關係應該發生在和鍾靈在關係確定之前,之後我姐去了市裏,斷了聯係,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


    劉若雁苦笑道:“你還真向著他,在你看來他什麽都是好的!”王冬冬小臉一紅說:“姐,你放心,我不會和鍾靈姐搶他的,以後我隻會求佛祖保佑他們。隻是我從小沒離開過父母,自己不敢在外邊住,等我爸媽退休了,都來北京以後就和爸媽一起生活。”


    劉若雁說:“你能用自殺來了斷這段情緣,肯定不會和鍾靈搶人。鍾靈為什麽能把你接來,她也是被你的真誠打動了。你們都是好女孩,可惜梁慧凱不是個好東西,所托非人。唉!可是、可是你以後不打算找對象了?難道要獨守青燈?”


    王冬冬幽幽的說:“姐,我和他直接發生了很多事兒,三言兩語說不清。曾經滄海難為水,我覺得我再也會愛不別人了!或許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劉若雁說:“不,你可能比誰都愛他。不過,你要是站在鍾靈的位置,還能接受他別人喜歡別人嗎?肯定不能。梁惠凱隻有一個,所以你也不要太固執,人生這麽短暫,要對自己好一點。正如你說的,他怕傷害你們,就反而把你們都傷害了,所以,換個角度說,梁惠凱這混蛋就是個自私鬼,不值得你的深情!”


    正說著話,鍾靈過來敲門,王冬冬趕緊過去給她打開。鍾靈笑問道:“說什麽悄悄話呢?下班都不走了?”王冬冬不敢說話,看了劉若雁一眼。劉若雁說:“晚上想吃啥?姐請你們。”鍾靈說:“天這麽熱,咱們去家裏吧,喝一兩小酒暈暈乎乎的正好睡覺。”


    鍾靈說啥就是啥,順便去市場上買了一斤竹節蝦,兩條大平魚,迴家後再炒個菜花,拌個黃瓜,兩葷兩素,兩涼兩熱。打開一瓶茅台,姐仨一人倒了半杯,劉若雁說:“和你倆在一起,這日子快樂多了。”鍾靈說:“我也是。過去迴來家裏總是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有你們在,家裏也有了生氣。”


    話音剛落,鍾靈忽然一陣反胃,實在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姐倆對望一眼,劉若雁說:“她不會是懷孕了吧?”王冬冬說:“有可能!那梁惠凱這事兒還和她說嗎?恐怕她受不了刺激。”劉若雁說:“咱們隻能見機行事了。”


    鍾靈從衛生間出來,見她倆都盯著自己,紅著臉說:“被他氣的我都忘了這個月沒來事。”劉若雁笑道:“恭喜了!這事兒還通知他嗎?”鍾靈說:“純粹是個縮頭烏龜,家都不敢迴,理他幹嘛?”


    見鍾靈嘴上罵著,臉上卻滿是幸福的樣子,劉若雁放心不少,說道:“要不我通知他,讓他迴來給你磕頭道歉。”“不用,估計他這一陣兒挺忙。”鍾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還沒有一點反應的肚子,傲嬌的說:“哼,再敢氣我,以後不讓他見到孩子!”


    這下更不敢提梁惠凱的餿事兒了。懷孕就不能喝酒了,好酒不能浪費,姐倆一人一半平分了。王冬冬幾乎沒喝過酒,這可好,二兩酒下肚馬上就多了,飯還沒吃完,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兩個人趕緊把她扶到沙發上。鍾靈現在變成了熊貓,劉若雁盡量讓她高興,爭著收拾碗筷。


    鍾靈坐到王冬冬身邊問道:“冬冬,沒事吧?”王冬冬迷迷瞪瞪的說:“我沒事。姐啊,我對不起你。”鍾靈說:“咱們是姐妹,以後千萬別說這種話了。”王冬冬說:“可我憋在心裏難受,不說不痛快。”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本來鍾靈的心就軟,現在又懷孕了,母愛爆棚,連忙勸道:“冬冬,別哭了,姐從不怪你,要怪隻怪梁惠凱那個混蛋,是他把你害了。”王冬冬哭哭啼啼的說:“不,都是我不好,是我心存幻想才導致了這個局麵。”鍾靈說:“我真的不怪你!你想,我要是怪你,還能和你一起生活?”


    王冬冬說:“我知道,我心裏特別感激你。還有一件事兒我要跟你說,今天舅舅給我打電話,說梁惠凱要被抓起來。”終於來了!鍾靈一怔,苦澀一笑說:“我說你倆嘀嘀咕咕的,原來是這事啊!為什麽呢?”


    劉若雁一邊洗著碗,一邊豎著耳朵聽,馬上跑出來製止王冬冬胡說八道:“冬冬,你喝多了,別瞎說!”王冬冬說:“姐,我得說,我不能騙鍾靈姐。”劉若雁說:“你喝多了,說不清楚,我來說。趕緊去床上休息。”一邊說著拖著她就往臥室裏走。


    把王冬冬強行按到床上,劉若雁拉著鍾靈坐到沙發上說道:“這事怎麽跟你說呢?挺煩人的。”鍾靈說:“看你們的神態,梁慧凱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他不會偷雞摸狗,不會坑人害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對女人心軟,莫非是和有夫之婦同居,犯了重婚罪不成?”


    劉若雁心想,還是你了解他!心生憐憫,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鍾靈,現在你懷孕了,可不能生氣啊。”果然!鍾靈氣惱,說道:“看來還真和女人有關!不知道這混蛋有多少事瞞著我呢。說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不要臉。”


    劉若雁琢磨了一下語言說道:“我也是聽冬冬說了個大概,細節都是推測的。梁惠凱從老家逃出來,和杜丁國跑到了礦山,在村裏租了一間房子。那房主的兒子是當兵的,巧合的是,兒媳婦就是金宏泰的閨女金小芳。那時候是梁惠凱正落魄、脆弱、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時光,可能是金宏泰的閨女看她可憐,時常照顧他,心裏也很容易感動,應該是對金小芳感恩戴德。


    一次,金小芳被人抓走當了人質,恰好讓梁惠凱撞到了,一路追到山西,把她救了迴來,自己也被打成重傷。你知道,英雄救美的橋段很容易擦出火花,估計是那個時候他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兒。不過,金小芳為了和他斷絕關係,從此以後搬到了市裏,斷了聯係,不再來往。”


    鍾靈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恨聲說道:“這個該死的東西就知道逞能!不過即便是他們不要臉的事兒被人抓了現行,這一說也都幾年了,怎麽倒起後賬來了?”


    劉若雁猶豫了半天說道:“鍾靈,你可要挺住。”鍾靈苦笑道:“難道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劉若雁說:“是,比這還糟糕,他們有了一個女孩!梁惠凱也從不知道這件事兒,隻是那女孩的眉眼越長越想他,所以,金小芳的丈夫就把他告到了法庭,說他破壞軍婚!”


    鍾靈腦子嗡的一下,刹那間如墜冰窟,劉若雁再說什麽已經聽不進去了。一時間胸中憋悶,臉色蒼白,眼淚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急促的喘息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劉若雁連忙勸道:“鍾靈,千萬別生氣,對胎兒不好。”鍾靈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哭了出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誰愛要誰要去吧,說什麽我也不要他了。”劉若雁把她攬到懷裏,說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就好了。”“我這是什麽命啊?”鍾靈號淘大哭。


    哭聲驚動了王冬冬,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坐到鍾靈身邊說:“姐,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鍾靈氣不打一處來,抽泣著說道:“不是你們不好,是我不好,就我是多餘的!梁惠凱我不要了,給你們吧,你們誰要就領迴去!”王冬冬一臉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劉若雁心想,這活寶兒,你湊什麽熱鬧啊!連忙給王冬冬使著眼色,讓她趕緊走。可王冬冬醉醺醺的,哪還能明白她的意思?調動所有的腦細胞,擠出一句話來:“你不要,我們也不要,讓他打一輩子光棍算了!”


    是你們,不是我們!劉若雁氣壞了,恨恨的想,我和你們有什麽關係呀?這可好,一個哭,一個耍酒瘋,劉若雁氣不得罵不得,我這成你們保姆了!先把王冬冬趕迴臥室,然後又攙著鍾靈去休息。


    還沒把鍾靈安撫好,王冬冬又晃悠悠的進來了,說道:“姐,我不放心你,晚上我要陪著你睡。”劉若雁說:“就你這樣,還能照顧別人嗎?”王冬冬說:“我沒事兒,你看我還清醒著呢。鍾靈姐這麽傷心,我怕她想不開,我要照顧她。”人都說酒後吐真言,王冬冬雖然沒說什麽花裏胡哨的話,鍾靈還是小小的有些感動,擦擦眼淚說道:“好吧,咱們一起睡。”


    劉若雁一看,反正床鋪也大,幹脆我也陪你們聊天吧。斜靠在床鋪上說道:“鍾靈,你也別生氣了,這家夥雖不是好人,但對你卻是全心全意的。房產寫著你的名字,股份也都是你的,哪有男人能這麽對你?讓他去裏邊受幾年罪,想著也會吸取教訓。等他出來了,迴北京乖乖在你身邊呆著,給你做司機。”王冬冬附和道:“若雁姐說的對,其實他挺在乎你的,什麽事都先考慮你,我總喊他氣管炎。”


    王冬冬不插嘴還好,她的話讓鍾靈更生氣,心道,一個個說的好聽,我還不知道你們?幹脆挑明吧,說道:“他在乎的不隻是我,心裏有他的女神若雁姐姐,甘願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心裏還有寶貝兒妹妹王冬冬,冬冬出了事,他說不願意獨活。這又多出一個小芳姐來,不知道哪天又會冒出一個什麽姐姐妹妹來!”


    王冬冬現在反應遲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姐,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想他了。”劉若雁不由得想起電梯裏那驚天一吻,好像唇香猶在,心裏發虛,嗔道:“胡說什麽呢?我一年都見不了他幾麵,每次你都在場,怎麽還懷疑我呢?”


    鍾靈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比冬冬強點,能克製住自己。”劉若雁紅著臉說:“人生不就是這樣嗎?想要得到的東西太多了,哪能都得到呢?我還喜歡史泰龍呢,管什麽用?以後不要往我身上扯了啊,再扯我和你生氣!”


    鍾靈冷笑一聲說:“我本想結婚後能拴住他的心,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真要考慮考慮以後怎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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