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凱謝絕了秦柯南的挽留,他要迴去給王冬冬做飯。隨著婚期越來越近,梁惠凱潛意識裏總有一種感覺,他和王冬冬遲早會分開的,所以特別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光,想好好彌補對女人的虧欠。


    三九補一冬,來年無病痛,自然界陰盛陽衰,各物都潛藏陽氣,以待來春。梁惠凱燉了一盆牛肉紅棗薑片湯,街上買了幾個烤紅薯,禦寒、健脾、養胃。一邊吃著,王冬冬說:“我們醫院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咳得喘不過氣來,然而驗血、做ct,拍胸片,各種手段都用了,卻檢查不出毛病。”


    梁惠凱哈哈一樂:“是不是個年輕人?”王冬冬詫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梁惠凱說:“那是我的傑作!他故意使壞,三番五次紮汽車輪胎不說,還要我留下買路錢,你說是不是該給他點兒懲罰?”王冬冬說:“是可惡!不會把人傷了吧?”


    梁惠凱說:“放心,隻要他服軟,我就能給治好。不過,這小子是被蘇倩倩的對象當槍使,你說我該怎麽辦?”王冬冬斜著眼問道:“那個陳富春為什麽總和你過不去?你不會是真的和蘇倩倩不清楚吧?”


    嘴越來越賤,說話不過腦子!梁惠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連忙說:“我要是因為這事和他鬧矛盾,還敢和你說?你也知道,那次在醫院我打過他,這小子記仇,一直沒完沒了。”王冬冬鄙視道:“無風不起浪!我看蘇倩倩對你比對她男人都好,不怪人家吃醋。”


    梁惠凱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說:“我為了避嫌,別說和她見麵,就是電話都不打,這你是知道的。”王冬冬說:“心裏有鬼唄!”梁惠凱夾了一塊牛肉喂到女人的嘴裏說:“好寶貝兒,咱們沒必要為這虛無縹緲的事鬥嘴。趕緊吃,一會兒老公伺候伺候你。”王冬冬嗔道:“想得美,親戚來了!”


    話音剛落,梁慧凱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梁惠凱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說;“沒準就是鄧攀宇家裏人打的,晾他一會兒。”哪知手機一直響個不停,王冬冬煩了,嗔道:“裝什麽裝啊?趕緊接!”梁惠凱尷尬一笑,接通了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一聽就是鄧攀宇的媳婦:“梁老板,我是鄧攀宇的媳婦,王桂芝。他又犯病了,要不你給看看?”梁惠凱說:“今天我有事,你讓他上醫院去吧!”王桂芝說:“我們現在就在醫院,可是檢查不出毛病來,我們沒辦法才求到你的。”


    梁惠凱說:“我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想治。你知道我什麽意思嗎?”王桂芝連忙說道:“梁老板,你小人不計大人過,啊……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向你道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了。”


    梁慧凱說:“你無所謂,你爸爸也無所謂,但是你對象我不放心,因為到現在他還裝作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說我能給他治嗎?”王桂芝說:“那你想怎麽辦呢?我們全聽你的。”梁惠凱說:“不是我說想怎麽辦,而是你家鄧攀宇想怎麽辦,明白了嗎?讓他說吧。”


    王桂芝咬咬牙說:“我們賠你五條輪胎行不?”梁惠凱說:“不是輪胎的事,我也不在乎那幾個錢,要是還在這方麵糾結,就不用給我打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王冬冬問:“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梁惠凱說:“我剛才不是問你嘛。收拾他一頓吧,可礙著蘇倩倩的麵子,也不好辦。不收拾他吧,他以為咱們怕了,蹬鼻子上臉。”王冬冬說:“我不管,你愛怎麽弄怎麽弄吧,我上班去了。”


    梁惠凱在她圓滾滾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說:“就知道訓我,也不給我出個主意。”王冬冬扭扭屁股,得意的說:“自己惹的禍自己處理,還指望我一個女人給你出主意?想得美。”


    女人走了,梁惠凱琢磨一陣兒也想不出什麽高招來收拾陳富春。幹脆不想了,發展到哪兒算哪兒。閑著沒事,拿出筆記開始學古玩知識,雖然枯燥,但是為了不讓一幹人失望,還得用心學。可學習對於梁惠凱來講是最好的催眠曲,還沒看多一會兒,腦袋一歪,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正睡得香,王桂芝打來電話說:“梁老板,紮輪胎的事都是陳富春指使的,我們把他叫來了,要不你來醫院,看看怎麽處理?”梁惠凱本想拿一把,可這兒沒有“梁府”,沒辦法讓他來“府上”負荊請罪,隻好去了醫院。走到院裏,又覺得去醫院不能太裝逼,迴屋揣了銀針,這才慢條斯理的去了病房。


    進到病房一看,都熟悉,還是昨天那些人。鄧攀宇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咳嗽不停。陳富春正陰著臉站在旁邊。王桂芝一臉尷尬,澀澀說道:“梁老板來了。”


    梁惠凱點點頭,坐到床邊,拿出一根銀針,也懶得消毒,抬手紮在鄧攀宇的天突上。鄧攀宇頓時消停下來,急促的喘了一陣兒,終於緩過勁來,說道:“謝謝梁老板!”陳富春悻悻的說:“這都是他使得壞,你還謝他?”梁惠凱心想,我給你們三秒的時間,沒人說話拔針就走!拉著臉,默默數著:一……


    還沒有數二,就聽王桂芝罵道:“陳富春,這都是你背後慫恿的知道不?讓你來是爭取梁老板寬恕的,而不是挑事兒!我老公在受罪,你卻說風涼話,是人嗎你?這屋裏有你們老鄉,讓你們老鄉評評理!”


    陳富春說:“你著急啥?你讓梁惠凱說說,是不是他害得你老公?”王桂芝怒道:“說害也是你害的!你還有臉問?你們之間有什麽恩仇是你們的事,扯我老公幹嘛?今天要是沒有把我老公治好,我撕破你的臉!”陳富春說:“不就是紮針嗎?老中醫多的是,怕他幹嘛?”


    王桂芝徹底怒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陳富春的臉上,罵道:“你的良心讓狗吃了?我老公忍著疼都沒有說是你指使的,你卻這個態度?你看看他被折磨成什麽模樣了?狗娘養的,今天你要不把事處理好,就別走出這個門!”


    幾個老鄉心裏也生氣,都站著看笑話。王桂芝的哥哥訓斥道:“姓陳的,別裝著和沒事兒一樣。不論鄧攀宇到底是什麽原因咳嗽,最終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再敢胡說八道,打斷你的狗腿!”


    雖然陳富春沒有反悔、承認錯誤的覺悟,也隻好對梁惠凱說:“梁老板,對不起了,這次的事都是我讓他們幹的,要怪你就怪我。”梁惠凱說:“你有沒有誠心暫且不論,你覺得隻道歉管用嗎?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陳富春恨聲說道:“你什麽意思?可以起訴我呀!”


    這話昨天說了好幾遍了,看來也是陳富春教的。果然,鄧攀宇大舅哥怒不可遏,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陳富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梁惠凱隻是想惡心一下他,沒想到他自己把自己惡心了,眾叛親離!嘲笑道:“跪就不用了,還是說這件事怎麽處理吧。”


    恰好一個護士推門進來了,說道:“你們幹什麽?別在這裏鬧事!”定睛一看,見梁惠凱坐在床邊,繃著臉說道:“怎麽又是你?”梁惠凱尷尬的說:“你認識我?”那護士說:“我不認識你,但是有個人認識你。警告你啊,敢在這兒鬧事我把她叫上來。”


    梁惠凱老臉通紅,低三下四的說道:“我哪敢鬧事呀?你沒看我坐的好好的嗎?”那護士忍不住撲哧一笑,看看鄧攀宇,噫了一聲說道:“你怎麽不咳嗽了?誰給你紮的針?”王桂芝連忙說:“就是梁老板給紮的。”那護士驚奇的盯著梁惠凱說:“行啊,有兩下子哈。再次警告你,別鬧事!”轉身出去了。


    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陳富春的臉上。陳富春見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隻好說道:“不就是紮了幾條胎嗎?我賠你不就結了?”梁慧凱說:“這是應該的!完了?”陳富春黑著臉問道:“哪你還想怎麽樣?”


    梁慧凱冷笑道:“第一,鄧攀宇的治療費呢?昨天還掉了幾顆牙,鑲牙的費用呢?”王桂芝馬上接話道:“對呀!鄧攀宇講哥們義氣,不好意思說,難道你還想裝不知道?”陳富春說:“好,這錢我都出。”梁惠凱說:“第二,昨天耽誤了高速上的工期,要罰我十萬塊錢,你說怎麽辦?”


    十萬塊錢那不是要陳富春的命嗎?現在大錢都在蘇倩倩的手裏,他去哪兒弄十萬塊錢?若是蘇倩倩知道了,豈不又要大鬧一場?陳富春惡狠狠的說:“奉勸你別太過分!”梁慧凱說:“你還知道過分?你怎麽指使他們幾個給我要十萬塊錢?我沒給你翻倍就不錯了!”


    屋裏頓時一片寂靜。雖然都覺得梁惠凱要十萬有點多,誰讓他們昨天要十萬呢?何況也沒法去高速上對質呀?頂多說他以牙還牙而已。梁惠凱說:“你不給也可以,我馬上就走。”說著就要拔鄧攀宇身上的銀針。王桂芝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梁老板,好說好商量,你別著急。”


    梁惠凱說:“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去把罰單拿來。”王桂芝說:“我們還能不信?陳富春,你說吧,怎麽辦?他們可都是給你賣命的,你不會甩手不管吧?”陳富春說:“我沒那麽多錢,愛幹嘛就幹嘛!”


    鄧攀宇大舅哥罵道:“你他媽的真是個無賴!你家開了好幾年店,能說沒錢?沒錢你惹什麽事?看到了沒,這就是你們平時稱兄道弟的人!梁老板昨天就說了,你們被他賣了還不自知,果然如此!醜話說到前邊,今天要是不給錢,你的店就別想開,我天天去搗亂!”陳富春的一個老鄉說道:“咱們裏邊的人你最有錢,怎麽能說沒錢呢?如果是這樣,以後你的事兒再也別找我們。”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陳富春臉皮再厚也招架不住了,紅著臉說:“我真的沒錢,錢都在媳婦那兒呢。”梁惠凱心裏直樂,孤家寡人了!繼續惡心道:“沒錢也要還!但是看在王桂芝一家人的麵子上,給你個機會,先打個欠條,一月還我一萬,每個月底我去你的店鋪收錢。”


    去店鋪哪行?陳富春說:“哥幾個,要不你們先給我湊點,我迴頭還你們?”王桂芝鄙視道:“就你這人品,誰敢借給你?你們誰愛借就借,我們肯定不出一分錢。對了,我先前問醫生了,一顆牙兩千,加上今天的檢查費,先把這一萬給了我們!”


    陳富春把錢夾子拿出來,給王桂芝看看說:“你看,這裏邊隻有幾百塊錢,我迴去拿行不?”王桂芝看看梁惠凱,梁惠凱說:“可以呀,但是你要寫欠條。”王桂芝馬上說道:“我去找護士,借筆和紙。”


    王桂芝剛打開門,迎麵進來幾個白大褂。剛才的那個護士說:“梁老板,這是內科的黎主任,和你來探討一下病人的病情。”梁惠凱心裏一樂,這丫頭會說話!這都是王冬冬的同事,要尊重啊,連忙站起來和他打了招唿。黎主任問:“梁老板還會醫術?”


    梁惠凱說:“我隻是略懂一點。他這是肺經受損,西醫不好檢查,但是對中醫講卻很容易判斷和治療。”黎主任心裏舒服了,問道:“一針就好了?”梁惠凱說:“沒,這隻是第一個療程,還需要紮幾針。”


    當著醫生的麵,梁惠凱隻好講究起來,讓護士拿來酒精棉球,在鄧攀宇胸前按了幾下,算是消毒了。然後抽出幾根銀針紮了上去,順手在他的神藏穴上按了兩下。


    那護士說:“隔著衣服都能找到穴位,就這還謙虛,說什麽會一點兒,虛偽!”梁惠凱一樂:“無他,唯手熟爾!”抬頭一看,陳富春借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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