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晏二人對視一眼,其實都已經看出了彼此心中的答案。紫色煞氣溢滿了整個屋子。不知過了多久,當菰地鳳浪趴在地上,口吐鮮血,了無生氣的時候,這密室的門,方才被人從外麵打開。帶著麵具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死了嗎?“男人問道。藏地鳳浪一動不動。男人抬起腳,用腳尖在藏地鳳浪的臉上踢了踢,而趴在地上的少年依然是一動不動。肮髒的煞修。"男人冷笑一聲,說:“輕塵可真是心善,什麽模樣的玩意兒都要往這裏帶也不怕汙染了靈宗的空氣。”晏天痕把拳頭攥得咯吱咯吱不斷作晌。他吼道:“拿開你的髒腳,滾開!自然沒人聽他說話。“死狗一樣然後他彎下腰,伸手便要將藏地鳳浪腹部剖開,將藏於其中的煞核掏岀來,然而就在他的手已經深入半寸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似的少年,忽而猛地一下子伸出雙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襟,嘶吼一聲,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脖子。頓時,血花四濺。晏天痕倒吸口涼氣。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個正著,他一拳頭砸在了藏地鳳浪柔軟的腹部,然而藏地鳳浪縱然半個身子都被打飛,他仍是鍥而不舍地咬著他的脖頸不放。煞氣順著血液和體內的真氣,很快便蔓延到了男人的全身,隻聽一聲如同野獸嚎叫般的嘶吼之後,密窒爆裂,藏地鳳浪被一股大力給生猛地甩飛出去,摔落到地上。藏地鳳浪大概是疼極了,便嘶聲裂肺地叫著,在地上不停打滾,男人抽出了一把長劍,正步步走過去想要將他殺了,突然意識到什麽,停住了腳步,一揮大氅便消失在原地他跑了。很快,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匆匆趕來。他身形不穩,嘴唇泛白,從來都是整整齊齊一縷發絲都不會淩亂的滿頭長發,此時竟是散漫落在了胸前背後,他從長劍上跳了下來,險些摔在地上,卻又勉強穩住身形。道祖眼底發青泛黑,朝著幾欲發狂神誌不清的藏地鳳浪快速跑了過來藏地鳳浪不斷哀嚎著,滿身幾乎破體而岀的煞氣想要將他的身體撐爆,他頭痛欲裂,連雙目都充著血色,一掌接著一掌朝著四周無目的地拍出,周圍一片狼藉。道祖躲過了這些攻擊,來到藏地鳳浪身後,抬手便在他身上貼了三張安神符,再給他體內灌輸靈氣,過了良久才勉強將藏地鳳浪給安穩下來。藏地鳳浪陷入沉睡之中“發生什麽了?"聞聲而來的聖人出現了,他一看這場景,當即便臉色大變,朝著道祖走了過來。道祖剛剛從昏睡之中醒來,頭腦不甚清醒,道:“他體內的封印破了,那封印隻能用一次旦被人強力破壞,他便隻能修煞了…可是煞修…聖人眼眸微微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煞修大多心狠手辣,無情無義,而且,如今天柱尚未補全,那處煞氣彌漫,很容易引得鳳浪神誌不清,甚至發瘋。”聖人說是受了天柱的影響。”道祖此時才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麽,他猛然豎起瞳孔,像是一隻猛獸,盯著聖人道:“你給我下藥,之後呢,你做了什麽?聖人雲淡風輕,不以為意,道:“隻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道祖一愣,皺眉道:"“你說清楚。聖人看著道祖,眸中帶了三分癡狂,七分偏執。天柱選擇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我知道你不願當這個壞人,所以我便自作主張,替你來當了。道祖的臉色刷白,嘴唇不受控製地抖了抖,道:“誰?“蓮華。”聖人說你瘋了嗎?"道祖滿是震驚,他大腦一片空白,吼道:"你拿我的弟子去祭陣?阿蠻,你背著我,竟敢讓一個無辜之人去成為祭品,你為何要這麽做!“我瘋了?聖人臉上帶了幾分憤懣和自嘲,道: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拖著這苟延殘喘已經幾乎撐不住壽命的身軀,繼續為九界賣命?這些年我他媽簡直受夠了你一廂情願的自我犧牲,你心懷天下,為了九界甘願慷慨赴死,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麽心情?道祖徹底僵住了身體。“九界於我而言,算什麽狗屁東西,縱然今天天柱全都傾塌,九界徹底毀滅,我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聖人死死捏著拳頭,道:"我們為何從蒼茫大陸來到九界?本就是為了躲開那些令人窒息的紛爭,尋到一處能夠安穩度日的世外桃源嗎?可你這些年做的,又都是些什麽?你究竟將我,將你的親弟弟,置於何地?道祖往後麵退了幾步,因為憤怒而深深地喘著氣,道:“所以,隻是因為如此,你便要拿無辜之人去祭獻?你可知道,一旦祭獻完成,蓮華永生永世都絕無可能再迴來!縱然是死,我也不想見到這樣的結局!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聖人癲狂地大笑著,說:“民心所向啊兄長,蓮華祭獻,你以為僅僅憑我一人之力就能完成嗎?所有人都等著他死,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犧牲最少來換取最好的結果,天柱有了新的祭品,千年之內甚至萬年之內都不會再出狀況,天柱穩了,九界自然也就穩了,何樂而不為呢?”夠了!"道祖抬高聲音,冷冷喝道:“你當真是,讓我失望至極!說完,道祖便抱起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藏地鳳浪,身形不穩地上了劍,朝著天邊掠去。道祖離開之後,聖人站在原地森冷著一張臉,看著他背影消失之處良久,最終化作一聲冷笑正在此時,聖人突然吐出了一口汙血,那些汙血竟是在地麵上形成了紋絡,腳下的地麵倏然順著這些紋絡,裂開如同龜背圖紋一樣的裂縫,紫色的煞氣絲絲縷縷地朝著他的身體衝了過去,沾在他的皮膚上,試圖衝入他的體內。第763章 幽山少年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立刻朝著四野攻擊,然而才不過盞茶的功夫,他便發現,這些煞氣竟是能夠被他所吸收,甚至可以化為己用。聖人望著自己充滿力量的雙手,過了許久,才放生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在這笑聲之中,晏天痕聽出了他對力量的渴望,和如同走火入魔一樣的野心。原來如此…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煞氣的力量,竟是如此!“聖人無比瘋狂地笑著伸出雙手做岀擁抱迎接的狀態,任由那些煞氣,從他腳下的大地裂縫之中爬出,纏繞著他的雙腳,蔓延到他的軀體,再進入他的心髒、腦袋之中。大哥,你看他的脖子。"晏天痕突然指著聖人的脖頸。藺玄之道:“是小浪咬出來的。”那個牙印,依然清晰可見晏天痕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道:“果然是這個不要臉的,我還真當聖人是什麽好鳥,沒想到,他居然這般齷齪下作可是,他害蓮華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對藏地鳳浪動手?"藺玄之很是想不明白,道:“鳳浪從頭到尾,都不曾與他有過什麽利害糾葛。晏天痕道:“不清楚。”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藏地鳳浪昏迷之中,口中不斷地喃喃道:“救…….師兄……快救…道祖歎息一聲,將藏地鳳浪安置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服用了幾枚色澤濃重藥力強悍的丹藥之後,在這屋子周圍設下重重結界,方才捏了捏藏地鳳浪的小鼻子,說:“小可憐蟲。捏完之後,道祖又說:“是為師之過,害你成了這個樣子,不過你別怕,待到我先救了蓮華,再來幫你想辦法,縱然將來不得不修煞,也不必擔憂,修煞不過是個方法罷了,總歸是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我們行的正坐得端,不必害怕擔憂什麽。藏地鳳浪安靜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聽進了道祖的話。晏天痕道:“不對。”藺玄之也發現了不對之處。因為當時他和靈毓在幽山駐守,他是被藏地鳳浪給叫迴去的。而如今藏地鳳浪這副模樣,怎可能還有召喚他的餘地?藺玄之和晏天痕對視一眼,芥子空間再次轉換時空,來到了幽山地界。那時候,幽山上空已經撕裂了數條大縫,讓人望而生畏以靈宗為首,其他各大宗門都派了門內修為較高的弟子一同前來鎮守,若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事故,還能及時彌補,隻是這些日子以來,別說是有什麽意外了,就連天氣都還風平浪靜的在這裏守山的時間,其實已經不短了。雖然不管是靈毓還是長生,都最為擔心天柱那邊的困境,但是他們也明白,所謂各司其職,不過是不管旁的地方發生什麽,他們都必須堅守自己腳下的土地。然而有一日,長生收到了來自藏地鳳浪的求救信。信上說,蓮華被煉製去祭獻天柱,師尊察覺之後,率領靈宗弟子前去解救,但受到極大阻礙,如今師尊身受重傷,靈宗屬宗,蠢蠢欲動,大有取而代之之意,靈宗無人坐鎮,急招而歸長生這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可怕的大事。他不得不迴去。長生離開了。然而真正的藏地鳳浪,還躺在床上,處於昏迷之中。我迴去之後,師尊的確已經身負重傷,修為太損。"藺玄之的語氣略顯沉重:“他為了將蓮華從祭獻之中拉出,以一己之力損毀了天柱,又將自己的半身修為用以壓製天柱,這才得以最終救迴蓮華的小命。後來,羲和從建木上抽出根骨,為蓮華的魂魄重塑肉身,這天柱之劫,方才算完但是,長生並末再迴去幽山“藏地鳳浪不見了。"藺玄之迴憶已經有些模糊,但大體還記得清楚在我迴來之後就遍尋不到蹤跡了。那時候師尊不得不閉關療傷,靈宗因著天柱的事情,受到各個宗門的聯合排擠,宗門內部,一片混亂,我雖然想迴幽山看看,卻也分身乏術,這個時候,聖人出麵主持大局,他先是派人尋找鳳浪,又派我去替師尊護法療傷,但誰都沒想到,之前那幾個對靈宗意見最大的宗派,竟是在睡夢之中,被人給屠宗滅族。第一個被懷疑的,自然是靈宗。這邊焦頭爛額,那邊我便收到了幽山被伏擊的事情。“藺玄之眉目之間帶了幾分厲色,又將畫麵撥到了幽山那處。幽山綿延數十萬裏,乃是東北地界最大的山群。此處靈氣充沛,地下不知綿延起伏地埋著多少條雀龍。而天哭地裂,便是從幽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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