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咬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道:“在小毓兒心裏,大師兄也就隻能他配得上了。靈毓說:“你們別亂講,免得惹人誤會。”說完,靈毓便從樹上跳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被點中了心思惱羞成怒,還是害羞。「玄之看了眼旁邊的小蜜蜂,道:“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嬌羞的一麵。”晏天痕被嬌羞這個詞給雷了個半死,差點兒沒從樹葉子上掉下去,道:“我那是矜持,矜藺玄之隻笑了一聲,權當對方是在挽救自己的尊嚴。靈毓不光背地裏說旁人配不上長生,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麵替長生拒絕踏破門檻的提親說媒他說完之後,靈毓這個名字便正式響徹九界了之前別人提起他,都是靈宗道祖的入室弟子靈毓,從那之後再提起他,就是論道大會上那個放肆的小子長生聽人說起此事,隻是淡淡一笑,道:“小毓被我寵壞了,生性爛漫可愛,口無遮攔若有得罪之處,我替他告罪。”旁人哪裏敢讓長生告罪,自然是連連說道:“的確是少年心性,直率可愛,哈哈哈哈哈。”論道大會之後,沒過多久,靈毓便憋不住想要對長生表露心跡。那是個花好月圓的夜晚,長生在紫竹林舞劍,月光下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起,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自得,一招一式之間都帶著氣吞山河之勢,卻又收放自如,絕不會用劍氣多帶下一片嫩葉靈毓看得癡迷,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竹林內圍長生收了勢,看到靈毓,道:“這麽晚了,還不休息。靈毓鼓足勇氣,道:“師兄,我有話要告訴你。長生道:“什麽話非要這個時候說?道祖的分魂正在紫竹林站著,他在距離兩人不足三丈的距離,將這兩人的表情看得楚,說的話也聽得清晰。晏天痕意識到要發生什麽,當即麵露驚恐之色,道:“這一日,師尊竟然也在?藺玄之也是意外,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師尊的分魂,怎麽到處亂逛亂跑。那邊靈毓癡癡望著長生,對他表白:“師兄,我我心裏其實是喜歡你的,不是那種對師兄的喜歡,而是對道侶的那種長生一下子就愣住了晏天痕用一隻翅膀捂住了臉,覺得羞恥到極點,已經快要全身冒煙爆炸靈毓遲遲得不到迴答,雖然有些失望,卻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太過突兀突然間無法是從,也是正常的。於是,他又說道:“如果師兄不接受我,不喜歡我,那我明日再說一遍好了。明日若不答應,那後日再說。反正,他總有那麽多的明日和明日。長生的確被靈毓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嚇了一跳。這世上仰慕他的人怕是能從靈宗山頂排到山門外十裏地,但他從來不曾在意過這些事情,畢竟旁人對他的喜歡,與他並無太大幹係,他也自認為一心向道,從未對任何人動過情。可現在,對他訴說心意之人,是他的師弟。是他一手帶大的、視為親弟弟的師弟長生不願傷他,便隻得緩緩說道:“我將你當弟弟。靈毓哀求道:“你考慮考慮好不好?”長生不知為何心頭一軟,便說道:“那我考慮考慮道祖的分魂歎了口氣,轉身走了。藺晏二人也被一起帶走,所以晏天痕並不知道,在這之後,長生究競是什麽反應,都做了些什麽於是他就直接去問藺玄之。我一晚上都沒睡著。"藺玄之和晏天痕一起落在道祖的肩頭,道:“我那時候想著該怎麽拒絕傻乎乎的小師弟,才能讓他不難過。”晏天痕說:“你都不喜歡我的嗎?”藺玄之閃著翅膀蹭了蹭晏天痕的腦袋,道:“隻是沒想明白而已,我拒絕人,拒絕地多了自成習慣,所以旁人一對我表示好感,我先想的,便是如何拒絕,從沒想過接受的可能。”晏天痕:"他還能說什麽?靈毓尚未等到答案,長生便被道祖派出去尋人了。天煞將出於人間盡頭,魔界始初,你替我走一趟,若是那天煞為非作歹,禍害蒼生,便直接除了去,若是還心懷善念,那便將其帶迴,也好放在靈宗看管,以免日後造成大亂。”道祖能掐會算,天煞初現,便已經窺得天機。他算出那天煞此時處於弱小狀態之中,不必他親自出馬,便交給了長生。長生道:“天煞為何物?道祖輕輕歎了口氣,說:“和天柱傾塌有關。長生凜然,道:“我即刻便動身。晏天痕意外地啊了一聲,說:“原來藏地鳳浪那小兔崽子不是你主動帶迴來的呀。是師尊讓帶迴來的。"藺玄之提點道:"師尊早已知道,他尚在懵懂之中,對外界隻不過懷著好奇之心,全憑本心做事,哪裏會知道好壞,想來便是要讓我將他帶迴來,好生教他善惡而非殺了他一了百了。”晏天痕撇撇嘴,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那小兔崽子是你專門帶迴來氣我的。藺玄之想了想,道:“倒是沒想那麽多,隻是鳳浪帶迴來之後,粘我粘得緊,再加上他年齡最小,最需要照顧,我便將他時時帶在身邊了。”晏天痕說:“你早就知道鳳浪是個煞修。”玄之輕輕嗯了一聲,道:“隻是鳳浪體內的煞氣,從一開始便被道祖給封印住了,而且,鳳浪也是個好孩子,以前殺人,是因為旁人要殺他,他是為了自保,後來隨我迴靈宗之後,便再也不曾輕易殺人了,所以時日久了,我便忘了鳳浪本身是煞修了。”道祖為了不讓藏地鳳浪受到太多冷眼和白眼,便給了他一個新身份一一半魔子。他畢竟本質為煞,縱然道祖想方設法將他的煞氣封印,明眼人也終究是能夠一眼看出他與旁人的不同之處,為了避免懷疑,道祖隻得讓他一半血統為魔。這種說法,不光騙了世人,實際上也騙了藏地鳳浪自己。直到死,藏地鳳浪都不知道他自己就是煞修。藏地鳳浪來到靈宗,因著性格開朗,身世惹人憐惜,便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喜愛道祖叫來長生,對他說道:“鳳浪日後便跟著你吧,你好生指教他。長生道:“自然。道祖眯了眯眼睛,道:“還有,你也莫要太過忽略了靈毓,你別看他成日都沒心沒肺的實際上,這小子的心思最沉了,小心記你的仇。”長生這才忽而想起來,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靈毓了。外出尋找藏地鳳浪,用了挺久的時間,這其中他並未告訴靈毓他的去處,迴來之後又忙於替鳳浪打理在靈宗的一切,讓他能夠更好更快地融入靈宗之中生活,還要關心他那顆小心敏感又脆弱的小心髒,長生自然而然地拋在腦後或者說,他是有意將靈毓忘記。道祖這麽一提,離開之前的記憶,便紛至遝來長生看著那一臉仿佛看穿一切的道祖,說:“我自會照顧好師弟道祖說:"你把他當師弟,他卻不想將你當師兄。長生卻是淡淡說道:“我始終將他當師弟,終有一日,他也隻得將我當成師兄。道祖卻是輕輕一笑,道:這卻是不見得的,不信的話,你且看著吧,靈毓是我見過的最倔強的孩子了,你或者便一點希望也不給他,讓他徹底死心,亦或者便做好與他在一起的準備,否則,來日受傷的,不光是他,還有你。”長生隻是看著道祖,雲淡風輕問道:“天柱可還好?道祖一怔。師萼曾教誨我,當為人先,九界未穩,道統未明,我無心於情愛之事。"長生說:“師尊不原我們插手天柱一事,自然是為我們考量,但師尊以一人之力,也難以完成如此大業,您培養我們這麽多年,不會是讓我們談情說愛吧?道祖被懟地沒話說他和這位不解風情的弟子說不通,便隻得擺擺手趕緊把人趕走了。晏天痕撅起嘴巴,轉身便用帶著一根刺的屁股衝著藺玄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覺得唿吸都很是委屈。藺玄之禁不住苦笑,他覺得這煞陣簡直就是道祖留給他的一道送命題。‘長生在情愛方麵,的確遲鈍極了,並非心中沒有你,隻是一時間想不通罷了。“藺玄之拍著翅膀跟在沮喪的小蜜蜂身後,解釋道:“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和他計較。”晏天痕難過地說:"你走,若不是我死纏爛打,你定是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心中沒有我。藺玄之苦笑,看著恨不得離他八丈遠的委屈巴巴的小蜜蜂,將這煞陣罵了一萬遍。第761章 祭陣之始然而不管藺玄之如何解釋,靈宗的往事,依然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著,靈毓看著日漸取代他成為長生身邊最重要的人的藏地鳳浪,看著日趨和他離得越來越遠的長生,他心中的難過與日俱增,對藏地鳳浪的厭惡排斥,也越發濃重。可藏地鳳浪也不知怎麽的,總是有事無事便要去他麵前晃悠一番,刷一刷存在感,生生惹得靈毓對他更是厭煩藏地鳳浪對於靈毓的冷嘲熱諷和尖酸刻薄,倒像是沒看見沒聽懂似的,仍是巴巴地往他身邊湊,還每日對他笑顏以待,受欺負了也不去告狀,反而在長生要責罰靈毓的時候,還要趕緊幫靈毓說好話。所以我特別討厭這小兔崽子。”晏天痕冷哼一聲,說:“他每天受了大師兄的好也就罷了,還偏偏要來我麵前炫耀顯擺,生怕我不知道他現在受寵似的,對了,這小子還特別會裝模作樣裝可憐,要不是老子心硬,說不定就被他騙過去了,哼唧!藺玄之也看著蹦來蹦去的藏地鳳浪,覺得他就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狗屁不懂,就連靈毓那般討厭他,他也看不出來,還以為靈毓那些反諷的話,當真是在誇他呢藺玄之禁不住扶了扶額頭,道:“阿痕,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他和你的理解能力,不在個水平線上嗎?你說的話,他大部分都沒聽懂。”晏天痕:“噶?”藏地鳳浪的確沒聽懂,所以他最喜歡的仍是靈毓,還幾乎每日都要去靈毓那裏報道。靈毓最開始幾年,的確看著藏地鳳浪就討厭,但是後來,大抵也有了些變化。次,有人調笑藏地鳳浪說他是個半魔子,沒爹疼沒娘愛,就連來了靈宗,道祖也總是對他避而不見,說不定就是弄過來充數的,藏地鳳浪聽見了也隻是一笑而過,並不放在心上。然而,靈毓知道之後,頓時拍案而起,勃然大怒,當時就衝過去將那個背後亂嚼舌根的家夥給痛揍一頓,然後趕下了靈宗。“你和小浪的關係,也沒那麽差麽。“藺玄之道。誰說的,特別差。“晏天痕梗著脖子死不承認,說:“藏地鳳浪這小子,怎麽說也是我嫡親師弟,我欺負他也就算了,名正言順天經地義,旁人欺負他那是個什麽說法?絕對不行。反正,他師弟隻能他看不順眼,隻能他欺負,旁人都不能越俎代庖,而且,見到藏地鳳浪都得恭恭敬敬,還都得喜歡他,要不然,靈毓是要發飆的。藺玄之但笑不語藏地鳳浪對靈毓更為黏糊的,還每天仰著個傻白甜的大臉,像是屁股後麵有狗尾巴似的,在靈毓麵前悠過來晃過去,自動屏蔽靈毓所有不爽。那段時間,長生每日都在閉關,靈毓也尋不到人,便隻得勉為其難地讓藏地鳳浪加入他和蓮華羲和的三人組之中,成日四個人一起漫山遍野的奔跑,滿世界的尋山海妖獸單挑,倒是過得也很是快活。這段時間過得很快也很是充實,以至於靈毓雖然沒得到長生的迴答,他也覺得還能接受。但是,快活的日子,也總是有限的天柱塌了的時候,靈毓正帶著藏地鳳浪,在一個小村莊裏麵替他們驅魔捉鬼,淨化村莊。他隻見東北方向的天空,轟地一下子便破了一個黑色的大洞,有黑色的水從那個大洞傾瀉而下,還有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從那洞中出瑪那聲音很大,以至於整個九界都能聽得到。藏地鳳浪麵露驚恐之色,他雖年齡已經不小,但仍是個頭矮小,孩子心智,在靈宗這些年,師兄們都樂得寵著他,他也自然而然地繼續當個小孩子,遇到事情,藏地鳳浪便嚇得轉頭便要跑。他被靈毓一把抓住,抱在懷裏。靈毓一邊抱著小孩兒安撫,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一邊凝視著那傾斜地越發厲害的天柱天柱尚未徹底坍塌,隻是斜了一個口子,東北界便成了人間地獄沒人敢想象,若是天柱當真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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