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煞物和煞修,如今是擾亂九界的罪魁禍首,你為何要與他們一夥?你和他們,可否做了什麽交易?我不曾。晏天痕沉了沉眸子,朝著旁邊看不岀情緒的藺玄之看了一眼,道:曨我修煞,乃是因為在幽山之塚時,被廢了丹田氣海,我被關在幽都大牢之中,長達百年之久,那裏沒有靈氣,沒有魔氣,隻有煞氣,我為了活命,便隻得先修煞,待到丹田氣海彌補之後,再行修煉其他,我亦不曾與煞修勾結。他進入幽山之塚,是眾所周知的,幽都之事,也有不少大能知曉,雖說是蟻多咬死象,但若是有長老們支持,旁的弟子,總歸是少幾分懷疑,縱然心有疑惑,也礙於張老的麵子,不敢多言。玄無赦皺了皺眉頭,道:“幽都之事,你竟是從未開口說過。晏天痕道:“說出來有些丟人,便不想說了。突然,龍堯遺珠開口說道:“口說無憑。無論你修煞是因為什麽,你終究是站在我們靈修的對立麵,誰又能證明,你的的確確和那些煞修沒有勾結?”我可憐的兒子啊…嗚嗚鳴……”一位穿著華服的女人連儀態都顧不得,哭嚷著朝這邊走了過來,哭天搶地地說道:隻是進了個龍塚,怎地就被煞物給害死了?若是早知如此,娘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去爭這個位置啊!陛下,你既然早已選岀儲君,為何還要害我兒啊?我就這一個孩子,他死了,你可讓我怎麽活啊!芳華。帝見到此女孑,也萬分無奈又悲痛地道:我讓他們進入龍塚聖地,本是想給他們一個避難所,能躲過這次北界的天哭地裂,沒想到…是我失算。雖說絕大多數人都被完好無損地帶岀來,但仍是有幾個龍堯家族的弟子,死在了龍塚之地,而這些死去的弟孑中,唯有芳華夫人的地位最高。她的丈夫,乃是龍帝龍堯靖最忠誠的擁護者和最信任的朋友,數十年前,因著守護北界不受魔族侵襲而戰死。而死去的那個孩子,則是芳華夫人唯一的孩子。芳華突然聲音淩厲尖銳起來,道:“龍塚聖地,怎可能岀現煞物?多少年了,多少年都隻有雨雪風霜,大漠狂沙,為何偏偏這次出現了煞物!”龍堯遺珠指著晏天痕道:“煞物乃是煞修造岀來的,我親眼所見,燁王世子—-晏天痕,他能夠造岀煞物,還能讓煞物攻擊旁人,他必然和那些煞修,有所勾結!反正,總要有人來承擔後果,而且,晏天痕分明就是個煞修,她也沒有說謊。芳華夫人麵色驟然一變,宛若索命厲鬼,朝著晏天痕便撲來,道:“是你害死我的孩子,你償命來!鬧夠了沒有?"一道淡漠冰冷的聲音響起,青光閃過,藺玄之的止戈劍已經架在了芳華夫人的脖頸上,逼得芳華夫人不敢再上前一步。華容劍尊,手下留情。“龍帝按了按跳突的眉心。藺玄之冰冷的眸子掃過眾人,道:"晏天痕縱然修了煞,但他從頭至尾,都是在用他的修為,替眾人抗敵滅煞,煞修隻是手段,善惡自在人心,你兒子死於龍塚,我深感同情,但你若是敢對內子動手,小心我便不客氣了!“你一你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我不是你們的對手,可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們是何其殘忍下流之人!說完,芳華夫人一咬牙,猛然朝著藺玄之的止戈劍抹脖子。藺玄之長劍一歪,芳華夫人撲了個空,又被藺玄之一腳踹開。“想死於我劍下,先看你夠不夠資格。“藺玄之收了劍,走到晏天痕身前,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再淩厲地微眯眼眸看著龍堯遣珠,道:”你敬我一 分,我還你一丈,誰若是敢空口無憑,散布謠言,便如此山一”“嘭--”巨響之後,一座小山轟然碎成了粉末,轟轟隆隆地塌了下來,竟是轉瞬之間,被夷為平地,如此功力,著實讓人感到駭然。便當即有人變了臉色,討好說道;“華容劍尊,我們這不也是出於為大家的安危考慮,想要搞搞清楚麽?您消消氣,何必動怒?”“是啊,也隻是不明情況,暗自猜測罷了,沒想著將燁王世子怎麽樣,而且,燁王世子身份尊貴,又怎會和那些煞物混在一起?藺玄之卻是冷笑,道:“你們想明白便罷,若是想不明白,我不介意幫你們想明白。’說完之後,他懶得去看這些人的醜陋嘴臉,轉而牽起晏天痕的手,擦緊他冰涼的手心,聲音溫柔地像是春日流水,道“你也累了,我們先去歇息,其他事情,自有旁人來管。”晏天痕還有些呆呆的,直到此時,眼眸中才有幾分光彩,他禁不住也露出了一個微笑,望著藺玄之道:“都聽大哥的。眾人目送之中,藺玄之牽著晏天痕,朝著下榻之處走去,將旁的一切,都撇在身後。直到兩人徹底不見了身影,方才有人重重開口道:“這華容劍尊,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這麽多長輩在此,他不過是個晚輩,竟是也敢給下馬威,猖狂,當真是猖狂!”"嗯?“玄無赦涼涼的眼神當即便送了過去,輕蔑地冷笑一聲,道:“九界何時講求輩分了?強者為尊,他縱然年紀尚小也已經是宗師境大能,足夠開山立派,本尊且問你,他若是讓你跪下喊爺爺,你喊是不喊?...那人已經上百歲,這等著辱的話當眾說出來,可是足足的不給麵子了,然而開口之人,卻又是他無論如何也惹不起的玄無赦,於是,那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憋紅了。有了這個出頭鳥,其他的人,饒是心中對葡玄之有十成十的不滿,如今也隻得憋在心裏,不敢出聲了。玄無赦護著,誰敢觸其鋒芒?"噗嗤。"隻聽伏離笑了出來,他揉了揉懷中虎崽子的腦袋,悠然地說道:“從頭至尾,我可都在龍家聖地,本不想去沾染這些是是非非,不過,既然如今有人想要斷章取義,陷害旁人,我伏離,也得為了九界未來,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了。你們若是想聽,便隨我去堂中坐著聽始末,我可不願站在這裏歡冷風。”龍帝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龍堯遺珠見狀,兀自咬了咬下唇,垂眸退了下去。第714章 他複活了藺晏二人的別院,周圍有著流觴曲水,還有生長於北界的旱水蓮花,隻是因著沾染了煞氣,原本開得好看的滿池蓮花竟是悉數幹涸枯萎,神色快快了。晏天痕一路不知在想些什麽;竟是一言不發, 任憑藺玄之牽著他,就像是在牽著一隻傀儡似的。走在旱水蓮花的迴廊上,晏天痕突然停下了腳步。藺玄之迴頭看他。晏天痕說:“等一下。”他朝著滿池子的殘枝敗葉,反手朝上,手心中逐漸凝成了一個紫色的氣團,而這些氣團,若是修為夠高,再凝神定睛細細看去,便能發現是從這些旱水蓮花身上絲絲縷縷抽出來的。隨著氣團越來越大,那些旱水蓮花便開始慢慢舒展枝葉,枯木迴春,竟是逐漸恢複了開得安靜又燦爛的模樣。清風徐來,滿池蓮花搖曳生姿,淡香襲襲,別有一般風味。“我記得,靈宗天雪池中,也有這麽多蓮華。“晏天痕道。“常年盛開不敗,清逸雅致。“藺玄之淡淡說道:“然而自你走後,滿池蓮花,再無盛開之日。晏天痕一怔,轉眸側臉,看向藺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