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狂浪一勾晏天痕的肩膀,對他笑得很是邪氣,道:“怎麽,難道師弟不想看看,那群人臉色突變的模樣?晏天痕真誠地迴答:“不是想,是特別想。然後確認過眼神,兩人同時發出了奸詐的笑聲。海狂浪不受龍堯一族待見,這都是老黃曆的事兒了;與其說是他當初是自願出走離家,倒不如說是別逞無奈走投無路脫離龍堯一族,這其中糾高,外人倒是不怎麽清楚,龍堯一族也將嘴巴閉得很緊,像是生怕一說出來,就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恥辱似的。海狂浪...從他姓海卻不姓龍堯這一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來他和本家的關係如何。晏天痕也曾經聽過有關海狂浪的一些八卦,據說他和家族鬧翻,是因為他娘親,但他娘親是誰,外界有的說是如今龍帝的一位美姬,有的說是龍帝萍水相逢遇到的一位不上台麵的風塵女子,還有的說是龍族那位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死於外 嫁途中的公主。事實如何,想來除了龍堯一族的核心和涉事相關之人外,其他人誰都不知道。海狂浪自然不會不知情,但晏天痕縱然好奇心再重,但凡會戳到旁人心頭軟痛之處的八卦,他也絕不會多說一字,多問一句。原本選立太子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尤其是對傳承無比在意的龍堯一族,更是會提前數年,再曆經數年的比試和曆練以及族中長老暗中考核,最終再加上體內龍脈傳承的深淺多少,無比莊重地將繼承人定下來。此次因著龍家者祖傳來的聖諭,所以龍族一改之前慎重的作風,匆忙之中給在外曆練的所有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宗族弟子傳了信,召喚他們迴族參加太子的選舉。至於海狂浪,雖然他已經不在家族多年,但按照族譜,他也同樣擁有繼承權,龍堯一族自然還是得給他這個資格的。“其實,若非龍祖聖渝之中,特意強調了要聚集所有"擁有龍族血脈弟子,悉數進入龍塚接受考驗,否則便會給龍堯一族帶來大災,那些老不死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將此事告知於我。"海狂浪挑了挑眉,很是玩味地說道。晏天痕摸著下巴一笑,道:“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看不起我又打不死我的樣子了。”海狂浪又是和他相視一笑。展楓亭笑了笑,又有些擔優地說道:“你這次迴到龍堯家族,想來又會受得不少羞辱。海狂浪極為不屑地說道:“羞辱? 不過是幾句難聽話罷了,難不成他們還打算與我動手?縱然是動手我也不怕,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被他們肆意欺辱卻無還手之力的廢物。”展楓亭拉著海狂浪的手,輕輕捏了捏,道:“小浪不是廢物,縱然年齡尚小的時候,也不是廢物。”他還記得,當年那個明知不是那些弟子的對手,卻為了保護他,拚命擋在他身前,最終被打得變迴原形,險些救不迴來的小蛟龍。海狂浪來到薩塔城,心情便一直處以一種狂躁且想要揍人的狀態,畢竟這是龍堯一族的地盤,也是他被逼流放、飽受屈辱之地一那些受過的屈辱,他永生難忘。然而,展楓亭卻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化解他的戾氣,讓他的心情平複下來。海狂浪也調皮地用指頭尖兒刮了刮展楓亭的手指,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在榻上,尤其不是廢物,師兄要不要試試看?第681章 龍族聖子展楓亭一驚,飛快地看了晏天痕和藺玄之一眼,見到晏天痕在捂著嘴偷笑, - 張俊秀的臉刷地便紅了 起來。他本就麵皮薄得很,海狂浪這般輕狂大膽:倒叫他有些尷尬。但縱然尷尬,也是不舍苟責的。“胡說什麽,就你話多。“展楓亭捏了把海狂浪的臉,瞪了他一眼便罷。海狂浪眼眸含笑,視線散漫地朝著周圍掃去,忽而在看到那架由八匹海青神駒拉著,從最寬闊的大道掠過眾人腦袋飛馳而去的香車時,臉色倏然變了一變。長快,一雙眸子也變得冰冷起來。風吹起,將光彩奪目的珠簾朝後麵吹了起來,一個以白紗遮麵霧鬢雲蟹的女子從視線之中一閃而過。展楓亭抬頭朝著那處看去,也是一怔。“那是何人?“罷天痕仰著臉問。不是他刻意注意到那飛過去的寶馬香車,而是周圍的香氣,著實太過惹人注意,搞得晏天痕不由自主抬頭朝著香氣散來的方向望去。海狂浪道:“不是什麽好人,見到她之後,離得遠一些便可,不必與她多說什麽。說完之後,海狂浪便跨步朝著前方走去,道:”快些走吧, 離龍堯家族的宮殿還有一段路。”展楓亭輕輕歎了口氣,垂了垂眸子。晏天痕很是意外,海狂浪但凡見到龍堯世家的人,都是-副老子天下第一懶得理會你們的態度,卻還從來沒見過這副模樣。晏天痕道:“大師兄,那女子究竟是何人?現在不告訴我,想來要不了多久,我也總要和那女子碰麵的,晚說不妨早說也好讓我提早做準備,萬-那女子非要勾引我.. .”“她若要勾引你,你待如何?“藺玄之淡淡看向晏天痕。晏天痕馬上表忠心,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說道:“我當然要義正辭嚴地拒絕她,畢竟我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我對大哥的心意,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就算是海枯石爛天地終結也矢誌不渝!”藺玄之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笑容。展楓亭禁不住笑道:“你這話, 是在心中演練了多少遍了?”如此順口而出,熟練得很,不像是第一次說。晏天痕嘿嘿一笑,得意道:“我對大哥說這種話,從來都不需要提前做準備,畢竟是心之所想,脫口而出,絕對不曾有半點考張。展楓亭也是服氣:笑了一會兒:很是羨慕地說道: "我可當真羨慕你們。晏天痕道:“羨慕我們感情好?鶼鰈情深?你和海師兄,不也如此。”成日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當真是羨煞旁人。展楓亭說:“是羨慕你們如此幸運,相戀相知,不曾吃過太多苦頭,哪裏像是我和小浪.. .說到此處,展楓亭眸中微微暗淡。晏天痕聞言,和藺玄之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眼--說的也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們可當真是一帆風順, 幾乎未受過什麽挫折便聚在了一起,像是老天都在替他們促成姻緣。可實際上,唯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究竟是吃了多少苦,經曆了多少悲歡離合,才終究走到今天。不過,最終結果隻要是好的;縱然經曆了挫折,又算得了什麽?海狂浪放慢了腳步,支起耳朵偷聽。展楓亭道:“方才那女子,名為龍堯遺珠,她在龍堯世家的身份,極為特殊,乃是龍族聖女,她身懷真龍血脈,在十八歲時,已經是得到了真龍認同的聖潔之人。晏天痕頓時恍然大悟。龍族一向對血脈極為看中,但真龍僅存於天界,九界之中若是有龍族後裔想要返祖化龍,其中一個必不可少的條件便是血脈純潔,。若是連血脈都不純潔,摻雜了諸如蛟龍騰蛇這類類龍種族的血脈,便基本上注定沒有化龍的機會。而這世.上最為純潔的真龍血脈,不是血統最純粹的龍族和龍族結合誕下的子嗣,而是龍族和真龍選出的族中聖子結合誕下的子嗣。龍家是龍族最為神聖的地方,饒是後裔也難以自由出入,但被龍祖承認選中的龍族聖子,卻是完全可以承受龍塚的所有傷害,甚至可以與龍祖遺留的魂識交流。聖子在龍堯一族眼中,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每一任龍帝的龍後,都毫無例外地選擇了聖子,這也是龍堯一族嫡脈能夠在數萬年間都保持血脈純淨在海族得天獨厚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