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住幾天而已,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幾日之後,我便放你離開。誠如他所想,長生答應了。“既然魔帝相邀,長生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長生說道。幽山靈毓瞬間便輕快起來。他很久沒有這般快活了:以至於一時間竟是做不出什麽 表情來。長生掃了他一眼,道:“七日,希望度帝能一諾幹金。”幽山靈毓眯著眼睛笑道:“這是自然。 ”晏天痕心口有些發沉,甚至感到喘不過氣來,他最開始,的確是隻存了要長生在他那裏多陪伴幾日的想法,從未生出更多烏七八糟的念頭,讓他陪自己十年,也不過是隨口一提的癡心妄想罷了,可最後,為何又變成了那個模樣?晏天痕攥緊了拳頭,身體微微發抖。他們的那七日:其實過得很好,沒有冷嘲熱諷:沒有針鋒相對,他們就像是最初在靈宗的那對師兄弟一樣,談天說地琴棋書畫詩酒花,從天南聊到海北,從古談到今,卻默契地同時對外界的那些事情,絕口不提。如果沒有屬下在他最開心的時候:告訴他道宗十萬弟子正埋伏在魔界之外,隻等著長生劍尊一聲令下,便要攻入魔界的消息--如果不是在他親自將長生送到魔界邊界處.和他做最後一個擁抱的時候,被長生親手送到他身邊的探子,從後方偷襲-槍穿透心髒的,晏天痕想,他不可能瘋到連自己都覺得可怖的地步。那是一把加了屠魔陣法、能夠讓魔物瞬間化成灰燼的紅纓槍。那把槍,曾不知屠踐了多少魔物,甚至令魔物聞之變色。幽山靈毓一.直都知道身邊的魔衛頭子,乃是北界陵家那位年少成名的世子,卻沒想到,長生竟是會讓他在那個時候動一槍穿心。世上再無比那更疼痛的時候了。幽山靈毓的血噴了長生一臉,染髒了那純白的法袍。他痛的要命,捂著破了個窟窿的心口淒厲地慘叫著,從身後抽出那把刺穿了心髒的紅纓槍,拚命扔到了遠處。在長生看不清表情的注視下,幽山靈毓赤紅著一雙眼睛, 喘著粗氣,一邊痛苦的呻吟尖叫,一邊抽出武器反身使和陵卻塵纏鬥在一起。第669章 容家追殺即便受了如此重傷:陵卻塵一樣不是他的對手。他傷了他,他就要他死。陵卻塵雖越戰越勇,但奈何實力放在那裏,不知多少迴合之後,幽山靈毓終於抓住了一個破綻,便要一爪下去,將陵卻塵那顆跳動的心給抓出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劍劈來, 幽山靈毓避之不及,被刺穿了整個右肩。手指在距離陵卻塵隻有半時距離便停了下來。陵卻塵抓住這個機會,非但不趁機逃跑,反而一掌打向幽山靈毓胸口的那個窟窿,重重一擊之後, 讓幽山靈毓心脈盡斷。晏天痕摸著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那心髒強有力的跳動,思緒已經有些混亂,他甚至記不清當時他都做了些什麽,殺了多少埋伏在周圍趁他重傷便要他性命的修士,也忘了究竟如何殺出一條血路,擒住在背後給了他一劍的長生 ,將他重新帶迴了魔界,關在魔宮的那處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開滿了漫山遍野鳳凰花的鳳台。在鳳台上,他第一次與心上人肌膚相親,紅浪翻滾,嚐盡這世上最疼痛也最甜蜜的滋味兒。他給他種下了情人蠱,喂給他情絲丹,又塗抹了一滴就能讓人無法自持的頂級媚藥,還封了他的修為,禁錮了他的雙手雙腳,讓這個清冷如霜的男人,徹底成為他的囚徒,他的禁臠。"師....你不是不喜歡我麽?可如今在我身體裏麵的,究竟是誰的東西?我看你的這根東西,對我倒是喜歡得....“師兄,爽不爽?”“師兄,你舒服嗎?開心嗎?快活嗎?’師兄,往後你便留在這鳳台上,陪著我到死吧,你陪我一日,我便晚一日去居戮九界,用你,來換九界的安定,這不是剛巧對的上你靈宗一派敢為人先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行事作風?哈哈哈...他那個時候,大概是已經瘋了吧。瘋狂到他近乎變態地看著長生布滿汗水滿是痛苦和絕望的麵孔,近乎變態的讓長生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近乎變態地感受著這從內而外宛若將身體劈開的疼痛。他感受不到交嫌的舒服,他隻是聽人提起過做這種事情會很爽快,卻並無任何經驗可談,長生縱然是懂,被逼迫至如此境地,他又怎可能對那個逞兇作惡之入溫柔以待?長生閉上了眼睛,不願再去看那個陌生的魔帝。這樣,你真的快活嗎?長生後來這樣問他。快活,當然快活但這快活:是扭曲的、複雜的、變態的,孤注一擲的。可若是讓一切重來,再給幽山靈毓一個選擇的機會,這樣的快活,他寧可不要。他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自己從未活在這個世界上,那樣,他就不用親眼看到他最愛之人,被他傷害至深,被他惡心透頂,以至於寧可親手抽出自己的一根肋骨,寧可承受著這種堪比淩遲處死的疼痛,也要將自己這段稱得上是屈辱、肮髒下作的記憶,悉數封印,絲毫不留。饒是輪迴轉世,長生也依然不願想起。晏天痕眼角有些濕潤。他的拳頭攥緊旋又鬆開;鬆開又複攥緊;就這麽來來迴不知多少次,他終於還是卸了力氣似的,任憑雙手癱在身體旁邊。他後悔了。他當真後悔了。若是老天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重新迴到長生去魔窟尋他的那段時光,他定然,他發誓--哪怕是被陵卻塵一槍穿心,哪怕是被長生從背後剛給了一劍,他也絕不會將長生囚禁在魔宮鳳台,強迫他做那些惡心到極點的事情。容止水半天都在等著晏天痕醞釀好情緒之後,給他講故事,卻不料等了好一會兒, 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容止水便狐疑地轉過臉,瞅著晏天痕;道:“喂,該你講了?”...唿唿.......容止水覺得自己被耍了,當即罵了句娘,捶了下床,翻了個身便氣衝衝地睡覺去了。這小子,當真靠不住。夜色沉沉,月黑風高。晏天痕忽然睜開了眼睛,盯著窗子那處,還順使在被子下麵狠狠地捏了睡得很沒形象的容止水一把。容止水被驚醒,剛想喊一句“哪個天殺的”, 嘴巴就被一 隻及時趕來的手給狠狠捂住了。容止水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不需要多問,馬上便明白曼天痕叫他起來,所為何事。他們被人給埋伏了。而且,容止水似乎感受到了那隻來自容家的天狗的蹤跡。容止水小聲說道:“容家人。晏天痕翻了個大白眼,小聲道:“來找你的吧。容止水抓著晏天痕的手臂,含情脈脈地說道:“不, 是來抓我們的。正在此時,門口有人冷笑一聲,道:“少主,還有裏麵的那位朋友,不如一起出來吧,你們今日可是插翅難飛。”容止水張了張嘴巴,道:“完了,是和我關係奇差無比的容天仙。.... ."晏天痕: "容天仙?還有人起這名字?”容止水點點頭,道:“是啊,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麽想的,這名字打架的時候喊出來,也不嫌丟人。”晏天痕深吸口氣;翻身下床,道:“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容止水也做好了打架的準備,道:“他年少的時候,曾得了一隻山海時期的妖獸,名為天狗,雖然名字裏麵有個狗字,卻長得像是狸,叫起來榴榴的,那鼻子比狗還靈敏,估計是咱們去祖祠偷卷軸的時候,被這天狗給聞到了氣味兒,便千裏追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