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修劍方麵頗有天賦,怎能因為這些尚未有定論的揣測,就放棄一把絕世之劍?晏天痕撤撇嘴,說:“天樞長老,您又怎麽知道這把劍,除了鏽之後就是一把好劍啊?那萬一還是個廢銅爛鐵怎麽辦?我丟了一次人就夠了,不想再丟第二次人了。後麵的話,他說的聲音很小,但並不妨礙被聽到。天樞劍聖抽了抽嘴角,轉而看向始終含笑不語的藺玄之,道:“華容,他竟是怕丟人,難得,著實難得。晏天痕臉上一熱,道:“我也是要麵子的好吧?”藺玄之溫笑著看向晏天痕,道:“他不想除,便就暫且先放著吧,阿痕如今的修為,即便是不用劍,也足以自保。待到日後他想通了,何時想要用劍,便再除鏽不遲。“你呀你……嘖嘖。"天樞劍聖一臉看不過眼的表情,道:“你就這般遷就他寵著他吧,我看你來日能將這小子,給寵成什麽樣子。”晏天痕一樂,咧著嘴笑著所:“天樞長老也別嫉妒嘛,大不了您老人家也找個疼你的。”天樞笑罵:“你小子要反天了。晏天痕自然是不敢反了天的他隻是不想讓人再糾纏著這把沒眼看的鏽劍不放,他知道天樞劍聖和其他關心他這把劍的人,都是好意,但他隻是純粹不願意讓這把劍重見天日。當日,藺玄之曾提出要替他冶煉,將上麵的鏽跡除去,晏天痕也是笑著打了哈哈給糊弄過去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把劍,便就會這般封存下去,永遠都不見天日一一哪怕這把劍始終抗議,可誰又會在意劍怎麽想?大不了,他一輩子就不用劍了。第663章 警告鏽鏽晏天痕解釋之後,便找了個理由一溜煙地跑了,像是生怕天樞劍聖逼著他定要當場交出鏽劍和血柏乳似的,竟是連和藺玄之多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機會都放過了。晏天痕跑了之後,天樞劍聖琢磨著不對勁兒,道:“說來說去,誰不希望自己從藏劍峰上拿下來劍,是把絕世之劍?這小子連看都沒看過除了血鏽之後的模樣,怎就這般放棄了?不對,大大的不對,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晏天痕不是傻,他是當他們傻。“你難道就不懷疑什麽?"天樞劍聖琢磨著迴過味兒來,轉而朝著藺玄之問道。“我能懷疑什麽?″華容劍仙隻是微微勾唇,略顯神秘地一笑,道:“他不願用劍,我也不能逼著他用,他手中的那把鏽鏽,倒是一看便通靈,許是和阿痕之間有了什麽神念交流,何須逼著他?晏天痕想怎麽樣,便怎麽樣,不過是一把劍罷了,若當真不喜歡,不想用,他就是廢了這把劍,再給他親手鑄一把,又能如何?“你這……天樞劍聖禁不住道:“你也太慣著寵著他了,簡直胡鬧。藺玄之但笑不語。胡鬧便胡鬧,這孩子,還能胡鬧多少年呢?他隻是想阿痕能在盡可能的範圍內,隨心所欲罷了,他的人,他願意這般無法無天地寵著,反正又不妨礙旁人。晏天痕越走越快,直到拔足狂奔,讓旁邊的景色都成了迅速撤退的虛影。他跑到了藏劍峰下,抽出了那把鏽劍,用力地扔到了地上,隻聽“咣當“兩聲,鏽劍摔出去三丈遠。鏽劍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全無當日在藏劍峰上那般有靈氣也是,離了長生寂滅的地方,沒有哪把劍,還能如同在峰上那般靈秀晏天痕深深吸了口氣,眼神變得有些冰冷,他指著那把劍,道:“你不認我為主便罷,但你究竟是什麽材質做的,我管你和長生有什麽關係--你給我老實點兒,聽到沒有?“若是敢動不該動的心思,做些我不願看到的事情,小心我將你折成八段,丟倒凡塵喂鏽鏽猛然立了起來,衝著晏天痕發出震顫的聲音,像是在對他抗議示威。晏天痕見狀,眼眸更是沉了幾分,手中一把陰焰長鞭凝成了黑紫色的模樣。黑色為麾。紫色為煞。晏夭痕眯了眯眼眸,道:“你當是記得我的,也該知道我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從前你不願臣服於我,不願沾血,可最終還不是要跟著我屠戮眾生,踏過屍山血海,從七域魔界一路殺到九界大陸?如今你既已身染血鏽,便安生地當個苟延殘喘的老劍便罷,少打不該打的主意鏽劍似是被嚇著了,“啪嗒”一下子便躺在了地上裝死。晏天痕:"…眼看著晏天痕手中的那把陰焰鞭還劈啪作響,不曾收起,這把鏽鏽又討好似的在地上一點點蹭了過來,到了晏天痕腳踝處輕輕用劍穗兒磨蹭他的鞋子,像是一隻在討好他的小貓咪晏天痕雖然嘴上發狠,然而眼眶微酸,卻又硬著心腸將這把劍抓了起來,便要又一用力扔出去你的鏽鏽,可是做錯了什麽,得罪了你?”一道聽起來溫溫軟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晏天痕猛然一收手,轉眸便看到站在他身後一臉茫然的殷長歌不,或者說是容止水。晏天痕心髒鼓動,臉上黑了幾分,道:“你何時過來的?又看到了幾分?是如何作想?晏天痕做賊心虛,這一瞬間卻是動了幾分殺意容止水也被晏天痕眼中的森冷兇悍給嚇了一跳,險些沒轉頭跑了,但轉念一想,估計是晏天痕還念記著在幽山之塚被坑了一通的事情,也心下了然。容止水那張深受男弟子喜愛的姣好容顏滿含歉意,讓人不忍責備。剛剛過來,就看到你在對著你的劍撒氣。“容止水摸摸鼻子,道:“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幽山之塚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還有之前隱瞞你真實身份的事情…晏天痕打量著容止水,片刻之後,才定下了神看樣子,容止水什麽都沒看到。晏天痕將鏽劍收了起來,道:“以前的事情,我早就不怪你了,反正你這個容家少主,也拗不過你容家老祖宗的媳婦兒。容止水:“…什麽意思?晏天痕說:"你估計現在還蒙在鼓裏,幽都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你家老祖宗,而是你家老祖宗的姘頭,名字叫蓮華,而非滄容。”容止水容止水的嘴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鴨蛋形狀怎麽樣,嚇著了吧?被騙了吧?哈哈哈哈哈……晏天痕魔性地仰頭大笑。“我知道這個名字。”容止水的唿吸有些急促。嘎?“晏天痕的笑聲戛然而止。容止水抓住妟天痕的手,一雙眼睛睜得很大,情緒激動,道:“他竟然會是蓮華!我在老祖宗的牌位上,和牌位後麵的那個卷軸裏麵,見過這個名字!老天爺啊,我居然見到了老祖宗的道侶!晏天痕這是什麽發展方向?難道不該是有種被欺騙之後的憤怒嗎?怎麽變成了興奮?痕,你真是太好了阿痕,我今日一定要請你吃飯。”對了,老祖宗的道侶,去了什麽地方?幽山之塚大封破解,他也該出來了,怎麽都尋不到他?”晏天痕麵無表情地看著容止水,道:“他已經去輪迴轉世了,如今……不知在什麽地方,估計托生成了個小嬰兒。”容止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籲了口氣,想了想,道:“也是好事,我看他一個人長年累月的在那等不見天日的地方兀自等一個永不可能歸來的人,便也覺得心中難受,若是能夠托生投胎,重新開始,倒也不愧為一件幸事。唏噓了片刻之後,容止水總算是想起來尋晏天痕的目的。事?等止水道:"阿痕,你可曾聽說前幾日你師門弟子悉數行動,前來萬法正宗求開占星台晏天痕道:“自然知曉。”容止水又說:"他們在辯駁的時候,提起九界上古大戰一事,還提起了煞修,我那位正宗的令判,已經親自趕往容家,非要看那卷軸上麵都記載了什麽“片爪,這幾日,萬法已經脫離家族多年的叔父,將容家這些年隱瞞下來的最大秘密,提了之晏天痕倒也聽說了此事。萬法正宗的令判聖涯,乃是一位行事極為公正之人,眼中最容不得沙子,別說是容家隱瞞大戰真相這件事情,即便是宗門典籍之中,有一絲半點的錯誤之處,被聖涯發現,他都非要將錯誤撥亂反正。晏天痕隨著容止水一同朝著東院走去,迦走邊道:“自然聽說了,而且,據說聖涯令判的態度還比較強硬?”容止水苦笑道:“何止強硬,他幾乎要把容家給拆了,硬是要去容家祖祠裏麵,親自翻看滄容老祖牌位後麵的卷軸。晏天痕:∵…這和明搶有什麽區別?晏天痕狐疑道:“聖涯令判不是最守規矩懂法度的嗎,他不該做出這等事情。容止水歎了口氣,眼珠子一凜,身板一硬,用極為冷肅刻板的聲音說道:“修士修士,便是敢與天爭,敢與人搶,且此事關乎九界生死存亡,容家若是想要置身事外,便需得拿出卷軸,自證清白,否則,我定是要與你們,糾纏到底!學的還挺像。"晏天痕可觀評價過後,同情地看著容止水,道:“招惹了令判大人,也算你們走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