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啊,不然你何時見到過王妃氣成這副模樣,怕是覺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不得不說,這位侍女真相了。藺玄之還是初次登門拜訪燁王府,撤開他和晏天痕之間不可多說又不得不說的密切關係之外,他還是扶搖宗宗主親自舉薦的人,又是萬法正宗如今的劍神殿殿主,身份地位自是不會低,所以晏重華也以最高規格來招待他不過,又和那些官方的招待大有不同。燁王府中有一處奇景,名為迴霜流雪台。這一方靈台,從外麵望去便是一片霧霧蒙蒙、迷迷茫茫,若遠隔雲端,空濛不見,但若是置身其中,便能看到繁花奇景,霜雪冰淩,潑潑酒灑,素淨雅致,又不失壯烈。但直到藺玄之親自踏入迴霜流雪台,方才知曉外界的傳言,終究是不如此間風景的萬分之因為這裏不僅是一處觀景台,更是一處大陣。那些盤旋飛揚數以萬計的霜花,調皮地蹦蹦跳跳,紛紛揚揚,時而圍繞著藺玄之跳舞,時而落入他的衣服上皮膚上,再融化不見。時而又有霜花組成了一個三尺高的小人形狀,手中握著各種武器,竟是行雲流水地舞了起來,動作堪比真人。它們手中的武器因著是霜花組成,因此變化無常,一會兒是琴,一會兒是簫,一會兒又是鞭子、戟、長刀,招式也各有不同,竟是廣納了百家之典範,有容之大,令人歎息折服。藺玄之看了片刻,便看出了究競,驚歎之餘,也明白了晏重華特意讓他見到這副畫麵的個中深意桌上擺著瓊漿玉釀,香味清雅,周國霜花又跳起舞來,婀娜生姿,嬌豔異常。晏重華問:“覺得如何?藺玄之真心實意道:“燁王雖從不涉戰場,卻在此處排兵布陣,霜花為兵,樹葉為城,指點江山,極盡風流。造化神奇,已入臻境。晏重華尚未開口,悶頭喝了一會兒酒的幽冥便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吹毛求疵地道:“還道宗之光,不過是個會拍馬屁的。藺玄之:∵晏天痕不幹了,放下酒盞,道:“爹爹覺得,父王的這迴霜流雪台究競如何?”幽冥想也不想,便自豪地說道:“自然是天下無雙。晏天痕撇撇嘴,酸溜溜地說道:“馬屁精幽冥:"幽冥拍案而起,怒目道:小兔崽子,你敢再給老子說一遍?”晏天痕梗著脖子,道:“準你讚美父王,就不準我大哥說句實話,從我大哥進門開始,你就一直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怎麽說都來者是客,我若是改日去了大哥家中,被他的爹爹和父王這般挑剔為難,爹爹可還會覺得痛快?幽冥第653章 所謂聘禮你就是看我大哥不順眼!“晏天痕下了結論。你胳膊肘竟是往外麵拐!“幽冥猛然站了起來,一雙明眸冷極,盯著藺玄之道:“不知你究竟給阿痕灌了什麽迷魂湯,竟是讓他對你這般死心塌地,但我如今便將話放在這裏-就憑你不與我們做父母的通稟一聲,便獨斷專行帶著阿痕去那幽山之塚,我便絕不會輕易讓你與阿痕在一起!說完,幽冥甩袖走人。晏天痕目瞪口呆。幽冥雖然脾氣不怎麽樣,但真正發火的時候,倒也當真罕見。晏天痕頓時手足無措,抬頭恐慌地望著晏重華,道:“父王,爹爹真的生氣了,我…我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晏重華心知幽冥是不痛快,這兩年天天想著兒子盼著兒子,還各方聯係想方設法地去幽山之塚救兒子,卻仍是不得法門,本就心中窩著一團火,又俱是擔憂如今心肝寶貝終於平安歸來,還沒共敘天倫,便又鬧出了個認定的心上人,幽冥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晏重華給了晏天痕一個安撫的眼神,道:“你爹這性子,你還不了解麽?他就是怕你有了喜歡的人,便將他這個當爹的拋在腦後,你去哄哄他,便就開心了。晏天痕看了看藺玄之,又看了看晏重華,站了起來,道:“我去尋爹爹,你可莫要欺負大晏重華笑道:"我還沒那麽幼稚。這是在拐著彎的說幽冥幼稚了。晏天痕也笑了,隱身進入霜花之中,前去尋找幼稚鬼幽冥迴霜流雪台上,隻剩下晏重華與藺玄之二人。晏重華一抬手,廣袖一擺,這些原本在跳著劍舞的霜花,瞬間破碎,又以肉眼難以追及的速度組成了一個橫排豎列齊齊整整的霜花小人列陣,一時間,戰鼓雷鳴,金戈鐵馬之聲灌入耳膜,儼然是在排兵布陣,多年之前,當年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晏重華,便是為了給幽冥一個名分,親口許諾放棄繼承順位,同時永不擁兵,甚至除了情非得已之事,不可隨意離開紫帝天都。代皇儲,竟是被困於此方寸之間。然而此時此刻看來,晏重華並非看上去那般無為而治,溫文無害。玄之自然是見過這等厲害的陣法。看似隻是虛幻而已,實則在現實之中,便有真實存在的軍隊在萬裏之外受著晏重華的指點訓練,隻是行跡隱秘,不為人知罷了。霜花,乃是精神的另一種體現。晏重華道:“你可看明白了?”藺玄之點點頭,道:“自是明白的。“我的意思,想來你也已經清楚一二。阿痕身份地位在此,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身為第二順位繼承人,便永不可能在戰爭中置身事外。”晏重華口吻淡淡,其中卻有雷霆之勢:“晏家曾有二十八位順位繼承人,死於魔族來犯,死於外敵入侵,死於爭權奪利,死於各種想象不到,卻又潛藏著的危險。阿痕早已成為眾矢之的,這是他的命運,他逃不過,隻能抗爭,隻能接受。晏重華看向藺玄之,道:"阿痕注定命途坎坷,他不爭,也會有人逼著他去爭。若是魔族毀了與乾元皇朝的約,阿痕便是那帶頭屠魔之人,若是其他八界天族異動犯上作亂,阿痕便是那同室操戈的鎮壓者。晏子璋狼子野心,晏懷瑾暗中蟄伏,等待時機…,終有一日,他會走上他該走的路。”藺玄之頓了一頓,才說道:“我明白。晏重華道:“道宗很是看重你,將你奉為指路之光,道宗複興的指望,而同樣的,你也是封島閉宗永不涉世的萬法正宗長老。華容劍仙,有些事情,是很難抉擇,卻叉必須提前想清楚燁王殿下所說的,我都明白。"藺玄之真誠地說道:“我既選擇了阿痕,便早已做好與他共進退共榮辱共生死的打算。宗門不重要,我並非賣身給萬法正宗,該走便走,所謂道宗之光,不過是道宗強加給我的一個光環稱謂罷了,我亦不甚在意。晏重華倒是對藺玄之的灑脫有了幾分刮目相看,卻仍是說道:“空口無憑,道宗所給你的好處,難不成你半分也不心動?藺玄之淡淡一笑,道:“我想要的,不靠別人給,自己伸手去取便可。晏重華道:“你乃是世外之人。”世外之人,從來都是置身事外,縱然將來與晏天痕結為道侶,待到晏天痕深陷泥淖,藺玄之仍是可以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世外之人不便插足世俗之事”,以此來撒幹淨關係。沒人會在這種情況下,以道侶應桕攜相扶的責任來苛責他。畢竟世外之人,本就是不涉世俗之事,是晏天痕非要拖人下水,出了毛病,總是要自己受藺玄之漆黑的雙眸定定看著晏重華,隻見他微微一笑,天地萬物亦失了色彩-“我願以輪迴宮為聘,隻求阿痕一人相伴永生。晏重華眼皮子猛然跳了幾下,道:“輪迴宮?輪迴宮的宮主,竟然會是你!”輪迴宮是什麽地方?這是個近年來名聲鵲起又極為神秘的組織,業務囊括了買賣丹藥、法寶、天地異寶、人頭生意、消息往來等等多個方麵,且行事作風既讓人看著覺得通體爽快,又讓人恨得牙癢癢。這麽個組織,對於紫帝天都而言,若是能夠拉攏,自然不會得罪,畢竟,誰都不想讓自己的腦袋給輪迴宮的人給惦記上,之所以下了追殺令,不過是要表明一下身為主上的態度一輪迴宮殺了之前的刑律之主,這筆賬,總是要算的。但是誰不想得到輪迴宮助力?晏重華是越發看不懂藺玄之了。若是現在誰說他是個出世之人,晏重華是第一個不信的。可是“你為何如此行徑?晏重華覺得沒有必要。出世之人之所以入世,第一種便是為了天下蒼生考量,第二種便是在世外混不好,無法滿足心中的權勢欲壑。天下末亂,藺玄之沒必要入世,至於欲壑難填,他怎麽看都不像是這種人。晏重華難得迷茫了藺玄之卻是輕淡寫地說道:“我出世,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入世,所以我需要從一開始便栽培屬於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保證來日我縱然入世也不至於太過束手束腳,燁王殿下可以認為,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人。晏重華覺得不可思議,道:“你該不會說,你所為的那個人,正是阿痕吧?藺玄之道:“除他之外,還能有誰?晏重華說:“你與阿痕,才不過認識幾年罷了可我的輪迴宮,也正是這幾年才建立的。晏重華:“…若真的細細算起來,還當真能夠吻合得上。可晏重華仍然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巧合”藺玄之道:“燁王殿下,無論您信或者是不信,阿痕都是我的心頭肉,我對他並非一見鍾情,而是在共同經曆了許多之後,感情彌深,且情比金堅,我這輩子都絕不會背棄他,哪怕有朝一日全天下都站在他的對立麵,我也一樣會以一己之力,替他扛著全天下的痛擊。晏重華終究還是沉默了。過了良久,他輕輕一笑,道:“輪迴宮為聘,這大手筆,倒是讓我這個見慣了奇珍異寶的人,也覺得有些心動呢。待到藺玄之和晏重華從迴霜流雪台上離開,晏天痕已經將幽冥給哄好了,怕是幽冥如今還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藺玄之已經和晏重華達成了某種不可說的交易晏重華吩咐下去,說是日後華容劍仙但凡來燁王府,不必通報,不必阻攔,這竟是已經認可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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