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劍聖見他不想再說,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他有些不解,道這裏如此多的藏書,為何你偏偏要挑了這本《鬼鑒》?藺湛道:“我曾聽那個大好人提起過,這世上煞氣最深之地,一是亡靈眾多的戰場,二是封印上古大神的極淵,三是萬鬼同哭的遺跡,這《鬼鑒)之中,據說會有萬鬼同哭的記載,我便想著來拚拚運氣。”天樞劍聖眯了眯眼眸,道:“《鬼鑒》我也曾經專門硏究過,奈何這上麵的天書更為古早,和後來簡化之後的天書,仍時有極大的不同,我天資愚鈍,並不能看懂。隻是不知這世上竟是有能看懂之人。”藺湛勾了勾唇,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天樞劍聖心中癢的難受,說:“東後,要不然我們打個商量,待到這本書被譯出,可否知會我一聲?藺湛點點頭,道:“這是自然,《鬼鑒》之中藏有玄機,若是能悉數翻譯,我必會第一個告知劍聖,以報答今日之禮待。藺湛像是漫無目的地在這千本遺冊之中尋找著什麽,又像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將那本遺卷給拿出來,然後複刻下來。天樞劍聖雖覺得藺湛此行絕對有深意,卻也猜不到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天樞劍聖在藺湛複刻完第四本卷軸之後,方才忍不住問道:“東後,鬥膽問一句,你這究竟是在尋找哪一類的書冊?”藺湛將那張複刻的卷軸收了起來,道:“我已經拿了四本書,第一本是鬼鑒》,第二本為《山海策》,這前兩本乃是我那位師父叮囑我一定要拿到手中的,也算是有個念想,是為我一己之私。第三本為《大封隱事錄》第四本為《九界封印》,這兩本,是為了追查異魔的誕生之地,和化解之法天樞劍聖微微蹙眉,道:“《大封隱事錄》,據說記載的乃是洪荒期間的那些人皇帝祖之間的秘聞往事,又如何與異魔能扯上幹係?還有那《九界封印》,說的應當也是和那些上古大神有關的事情,你想要尋找異魔之事,難道不是應該找《誌怪書》之類的雜書嗎?藺湛晃了晃手指,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誌怪書》之類的雜聞之中,雖然會有些許有關異魔的記載,但也隻是提起來隻鱗片爪罷了。傳說這異魔從上古時期,便已經有了,乃是天地煞氣所化,煞氣與靈氣同生同漲,正如同有陰便有陽一般,二者缺一不可。既然如此,那想來古早大神也定然知道這異魔,他們在記載這些上古大事紀的時候,想來也極有可能將異魔加以記載。”天樞劍聖思來想去,道:“東後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極有道理,想不到東後對於異魔竟是有不少了解,看樣子在來宗門之前,也做了不少功課吧藺湛悠悠道:“這是自然,我又不能離開東方界太久,當然是一來到宗門就要辦正事,哪裏有時間到這邊再琢磨?”天樞劍聖說:“我隻聽說界主不能離界太久,怎麽東後也急著迴去?”藺湛露岀一個是男人都懂的表情,搓了搓手說:“我家東皇離不開我嘛我這走得太久,誰給他鋪被暖床?天樞劍聖:“…本尊冷冷一腳踹翻這盆突如其來的狗糧接下來,藺湛抄抄停停,又拿了三本書出來謄抄。謄抄夭書的確對真元和精神的消耗極大,起初藺湛還能連筆複刻,到了最後,他每寫一筆,便要修習片刻,看得天樞劍聖都止不住有些擔心藺湛會到了臨界點便一頭栽下來。不過,藺湛的手從頭至尾都是一如既往的穩而有力天樞劍聖見他如此,忍不住說道:“東後,要不要先做休息,改日再來謄抄複刻?”藺湛搖了搖頭,沒什麽正形地坐在蒲團上,說:“一鼓作氣,再而衰,而竭,我沒太多時間在此處停留,況且這我都天眼開一次並不容易,這次我一定要將需要的書冊悉數抄完。”天樞劍聖垂在身側手微微一動,道:“天眼?藺湛抹了把頭上的汗,雲淡風輕地說:“這裏麵有些文字,我還是能看懂的。”天樞劍聖心頭一動,道:“如何看懂?藺湛說:“靠與天道之間的那一絲感應,但過了這個時候,就感應不到天樞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認字靠天眼感應的。半個月之後,藺湛抄完了挑出來的那七本書,整個人都幾乎已經脫力了藺湛爽快地笑了兩聲,扶著牆站了起來,道:“大功告成了,剩下來的那些書,我就暫且不看了,這萬法正宗的藏書閣,親測名不虛傳,出去之後,我一定會免費替你們打廣告的。”天樞劍聖抽了抽嘴角,道:“廣告又是什麽東西?”藺湛拍了拍天樞的肩膀,道:“就是宣傳,若是放到我朝,做廣告可是要收費的。天樞劍聖我真是謝謝您啊。藏書閣的大門因為東後的大駕,而被封鎖了整整十五日。第592章 東皇吃醋當藺湛再次踏岀藏書閣大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麵麵色緊張的莊星闌和印星離。除此之外,還有立於左側的藺玄之和與他對立著的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男人殿下,您可算是出來了。"莊星闌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道:“你這一進去便是十五日,也不提前告訴我們,害得我們快擔心死了。”印星離也微微鬆了口氣,說:“我就說不會有什麽事情,殿下豈是那等不知深淺之輩?”看守藏書閣的那位長老涼涼一笑,說:“幸虧東後沒什麽事情,若是再不出來,或者掉了半根頭發絲兒,恐怕您的這位下屬,就要將我這藏書閣給拆了藺湛一聽,便知道十有八九是玄無赦等不及來尋人了,便一笑說道:“長老莫要擔心,若是這藏書閣被拆了,我負責照價賠償。長老:“…"誰稀罕你的賠償印星離也禁不住抽了抽嘴角,輕聲咳嗽了一下。其他人也是心裏麵泛著嘀咕,暗道這東後可真是夠護犢子了,下屬威逼利誘半天,他這主人得知之後,非但不斥責下屬,竟是一開口便說出替他善後之言,簡直是……不可理喻藺湛看向了藺玄之,隻見藺玄之對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東後想來已經累了,我們先且散去,讓東後稍作歇息再說其他吧。”藺湛剛想對他再說些什麽,身前便晃過一個身影,那戴著麵具暗衛打扮的男子擋住了他的視線,道:“煩勞殿下快些迴去休息。藺湛有些無語地對著這身打扮的玄無赦,知道他那喜歡亂吃飛醋的毛病又犯了,便也隻好說道:“我們走。”玄無赦立刻邁開腿,比藺湛更快地下了台階。藺湛天樞劍聖:“…嗬嗬,東界的人,還都挺有脾氣的。藺湛有種扶額的衝動。玄無赦是騎馬過來的,藺湛剛一下了台階,便被玄無赦直接攔腰攬過抱著飛身上了這匹通體雪白的雙翼天馬,又輕輕一拍馬脖子,天馬便輕盈地邁開四蹄,朝著空中飛了過去。眾人紛紛仰著臉看著那天馬消失在視線中,有一會兒沒人說話。天樞劍聖默默看向印星離和莊星闌。印星離心裏麵將自家主子給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卻帶著溫文淺笑,道我家殿下與那位暗衛,關係素來不錯。”天樞劍聖心道:嗯,不錯到兩人可以共乘一匹馬,還能摟摟抱抱的。不過,既然東皇沒有明麵上暴露身份,他們這些長老們也隻能當成不知畢竟,東後前來宗門,與東皇前來宗門,意義完全不同。萬法正宗不可與世俗有過多往來,其中一項規定便是九界界主不可入宗東皇若是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走,便也罷了,可若是讓人知道他毫不隱藏身份、大大咧咧的來,敲鑼打鼓地走,傳出去可是不怎麽好聽至少對於萬法正宗而言,他們必然少了拒絕其他界主的底氣於是,縱然這些長老們心中不爽,卻又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人都已經進來了,難不成他們還能將東皇給趕出去不可?“為何一去便是十五日之久?”玄無赦淡淡問道。藺湛知他生氣,便將人按在榻上,笑道:“還不是為了尋那異魔來曆和解決的法子?好不哦容易萬裏迢迢地來這裏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我謄抄了七本上古書冊,這七本裏麵,有兩本之中有對付異魔的法子,隻是還需細細研究,剩下的五本之中,有三本記載了異魔的出處,還有兩本,記載了封神之地,還有…我才不關心這些事情。"玄無赦打斷了藺湛的話,道:“你開天眼,讀天書,需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以後不許你這樣勉強自己。藺湛抽了抽嘴角,說:“陛下,你所說的很久,不過是十天半個月罷了你這身體,怕是沒個三年五載的恢複不過來。玄無赦冷著臉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藺湛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也清楚。”玄無赦麵無表情地和藺湛對視著,片刻之後說:“你現在越發喜歡與我頂嘴了。”藺湛也學著他麵無表情地說:“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說隻要我留下,以後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他絕對不與我頂嘴。”玄無赦噎了一下,說:“男人在床上的話若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藺湛玄無赦見他想要發飆,連忙求生欲望極強地說道:“這話可是你親口說的,當然了,我對這句話是不認同的,至少我就不是這樣的人。藺湛看了玄無赦半晌,便禁不住噗嗤地樂了。“行了陛下,咱們倆半斤八兩,老大不說老二的貨麽。“藺湛在玄無赦身邊坐下,勾著他的脖子,道:“你在外麵等了多久?玄無赦態度有所軟化,道:“從你進去的第三天,便在外麵等了。藺湛捏著玄無赦的臉,說:“下次別要再這樣了。怕我暴露身份?“什麽混賬話,我是心疼你。"藺湛說:“本就是想要讓你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養一養身子,你特麽非得給我去當望夫石玄無赦捏了把藺湛的腰,道:“望夫石?藺湛馬上討好笑道:“望妻石,望妻石好吧?”玄無赦道:“這還差不多。藺湛對於玄無赦這種小傲嬌真是沒辦法,想了想,道:“說起來,今日在場的那些長老,怕是看出了你的身份。玄無赦摟著藺湛在床上躺了下來,淡淡說道:“看出來又如何?他們若是有腦子,便不會暴露我的身份,說不定還要想方設法替我隱瞞,生怕我說出去。藺湛親了親玄無赦的嘴角,笑道:“你呀。”玄無赦翻身壓住了藺湛,近距離和他對視,輕啟雙唇道:“你和那位華容劍仙,究竟是什麽關係?”藺湛心中微微一跳,故作不解,道:“怎麽?我和他算是點頭之交“點頭之交你會單獨隨他上小蓬萊?"玄無赦眯起了眼眸,道:“點頭之交,他會與我一樣站在藏書閣外整整十多日?寶貝,你莫要將我對你的寵愛和信任,當成縱容。藺湛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這他媽是你兒子,但突然覺得玄無赦這語氣不對啊,分明是把他當成爬牆之人了於是,藺湛一腳將趴在自己身上的玄無赦踹開,伸手攏了攏領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陛下這話是什麽意思?您這是懷疑我和華容劍仙有私情麽?陛下,古人有言,捉賊要捉贓,捉奷要捉雙,你這空口白牙的亂吃飛醋便要往一言不合就往自己腦袋上種青青草原,當我是那等水性楊花的浪蕩子麽玄無赦好像生氣了?居然生氣了。完了好像說的有些過分了。玄無赦瞬間秒慫,但仍是要維持著身為東皇的麵子和尊嚴,他輕聲咳了一聲,道:“當真沒有私情?藺湛冷笑一聲,翻身麵朝裏麵躺著,說:“有,我就等著陛下什麽時候翹辮子就和華容劍仙名正言順的結為道侶在一起呢,反正我這不是已經在陛下眼皮子下麵和他勾搭成奸了嗎?”玄無赦一聽他這麽自暴自棄,便知道兩人不可能有什麽私情,心中唾棄自己胡思亂想,附身過去從後麵將藺湛摟在懷中,說:“生氣了?藺湛說:“懶得搭理你。玄無赦決定轉移話題,道:“尋到《鬼鑒》和《山海策》了?藺湛一直都在尋找這兩本書,玄無赦也曾經在九界之中暗中差人尋找但最終的所有指向,都朝著萬法正宗而來,若是連萬法正宗都沒有這兩本書,那看樣子九界之內,就再無第二處可以尋覓了圓了心頭一願,藺湛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不少“尋到了。"藺湛眼眸微微一閃,道:“但不是原本,隻是拓本而已。玄無赦道:“萬法正宗藏書閣內,四層以上全部都是原本,怎會如此?”藺湛悠然說道:“若是原本,我不會描摹起來這般費力,大概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拓本吧。原本根本就不在九界,而是早已遺落在了他原本生活的地方。算了,能尋到拓本,也已經功德圓滿。"藺湛轉過身來,平躺著舒了口氣,道:“了卻心中一樁大事,倍感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