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前,晏寰宇身上也常年繚繞著一種異常難尋的木香味道,沈清和曾經知道那種香料叫什麽名字,因為那時他親自尋迴來的,費勁幹辛萬苦,隻為討一個入歡心。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他已經忘了自己當初的心情,也忘了這木香的名字究竟是什麽。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如今晏寰宇也再不曾用過那種木香。沈清和的眸中有幾分顯而易見的疑惑,但很快便收了起來。晏寰字放下手中的燃物,隔了一段距離看著沈清和,道: "我將弟弟交給你,你卻將他指教成了如今這副目中無人不知好歹的模樣,沈清和,你的本事難道都用在了勾引主子之上麽?沈清和心中有一絲一縷的鈍痛, 接著便笑了笑,說: "殿下何必這麽說?我勾引主子的本事,大概是我所有本事裏麵最差的了,否則也不會混到如今這種地步。”晏寰宇擰起了眉頭,似乎很不滿沈清和的話。晏寰字冷淡地說道:“看樣子,一百鞭子倒是沒能讓你有所反思,既然如此,你就再去領一百鞭子吧。”沈清和的身子微微一題:那種疼痛他饒是現在閉著眼睛都能全身戰栗。沈清和從小就怕疼,他不願意修習劍術,不過是因為不想吃苦不想受傷罷了。然而..他的弱點,如今倒成了旁人欺負他的緣由了。沈清和輕歎了口氣,道:“若是您願意徹底放手,那我自然有把握將小世子教成您希望看到的那樣,但實際上,您根本不能完全的信任我,您總是對我帶有偏見,總是在我與小世子接觸過多的時候,就派人來製止,並將我暫時帶離小世子身邊,這樣斷斷續續忽遠忽近的,小世子如何成長,便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晏寰字輕聲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姿態優雅而散漫,他望著沈清和那張隻能稱得上是看起來舒服的麵龐,道:“你倒是說起我的錯來了一我為何不讓你離他太近,難道你自己心中沒數麽?”沈清和搖了搖頭,說:“我還當真心中沒數,還請殿下不吝賜教。”晏寰宇隻覺得這世上沒有比沈清和更不要臉更可惡的人了,他每次見到沈清和,都忍不住想要對他動手,然而他又覺得動手太掉麵子了。這人不值當。晏寰宇不與他麻纏,直接道:“今日在外麵,晏天痕對上否舌,完全就是一邊倒的碾壓,我對你沒有其他更多要求,隻希望日後晏宸霄再遇到晏天痕的時候,讓他憋著別亂說話就夠了。”自己不是對手還非要亂崩塌,晏寰宇這個當哥哥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沈清和臉上帶著淡笑,顯得一派從容:道:”日後隻要殿下能看著小世子,不讓他隨意前往東院,基本.上就沒有與燁王世子碰麵的機會了。但若是燁王世子主動來了北院,我就鞭長莫及管不得了。"晏寰宇的眸子微微一沉;視線在沈清和臉上逡巡了片刻,道:“沈清和,你真以為孤拿你沒辦法麽?”沈清和抬眸說道:“殿下怎可能那我沒辦法?殿下想對我如何,便對我如何,想將我從身邊踢走,便就這麽踢走,想讓我滾迴來,我便滾迴來。晏寰字說:“你心中有怨氣,我自然無法將你留在身邊。沈清和說:”即便我心中沒有怨氣,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還發生了那種對你而言隻能稱得上是恥辱的事情,你自然不可能將我留在身邊。“他頓了一頓,輕笑一聲,說:“殿下,我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倒是不如說開了好,我的心能承的住,您也可以晏寰宇眸中閃過一抹殺氣,道:“你今日究竟是怎麽了?”沈清和平日裏根本不會提起這種事情,隻是今....晏賽宇有種學控不住場麵的感覺,他感到非常厭煩。沈清和道:“殿下,咱們這樣也沒什麽意思吧,您當初說過,爬了您的床,便再也沒資格成為您的下屬,想當您的下屬便不能動不該有的心思,我因為心裏麵方不下您,所以這整整十年都再也入不了您的眼一不過如今您倒是不必擔心這件事情了。"沈清和眸中帶了幾分清淺的柔和,讓晏寰宇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惡。他說:“我修了太上忘情一道,七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我輕易不能動情了,您再也不必擔心這一點。”晏寰宇愣了一下,以他的沉穩和心機,鮮少會將情緒如此明白地表露出來。然而此時他的確大腦空白了一瞬。晏寰宇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盯著沈清和,半天說不出話來。太上忘情道,乃是所有的道之中,最容易修;也是最難修的。因為太上忘情道的劫,百分之百是情劫,而沈清和修煉此道的初衷,便是為了忘情,這樣刻意的行為,又怎會在曆劫的時候,瞞過天道?他突然覺得很憤怒,然而這種憤怒從何而來,他自己心中明白,卻又不能說出來讓沈清和誤解一  他恨極了沈清和的不自愛不自惜!晏寰宇深吸口氣:道:“我不希望你通過這種方法斷絕情愛,我隻是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雜念一你明知道我與你,根本不可能,但我不希望我的下屬是無情無欲之人,那樣的人,我更是不敢用。”無情無欲,便意味著沒有弱點,一個人若是沒有弱點,又如何能保證他的忠誠?沈清和依然在笑,他似乎很少有時間是不笑的。“殿下若是擔心我會背叛,倒不如與我訂下主仆契約。"沈清和往前走了幾步,在近距離晏寰宇三步的地方站定。“主仆契約訂立之後,若是有一日我背叛了主人,便讓我受萬箭穿心之痛而死,您說如何?”晏寰宇和沈清和對視良久,才後退了半步,道:“你滾吧。”沈清和臉上的笑容僵了。晏寰宇說:“你是個瘋子,比起一個殺人機器,我更不願意用的,便是你這種人。沈清和說:”以後我都不用再為您做事了麽?”晏寰字捏緊了手心,道:“隨便你吧。”沈清和歪著腦袋望著他,說:“其實您將我趕到東院,便是再也不想見到我的意思吧,慢慢放逐,慢慢疏遠,然後再徹底棄之不用。晏寰宇深吸口氣,表情也恢複如常,道:“我需要一個人在東院盯著晏天痕的一舉一動, 你非常合適,非常,但現在我不得不考慮其他人了。”沈清和說: "您的確該考慮其他人了,晏天痕知道我是你的人,他對我必然多有防備,不可能給我真正接觸他的機會。晏寰字道:“所以,你打算脫離我麽?”沈清和失笑,說:“殿下,我還不想死。”脫離主子的奴仆,隻有死路一條晏寰宇望著窗外,負手而立,說:“我不會對你趕盡殺絕,你走吧。沈清和說:“走了之後,就再也不迴來了。”晏寰宇說;“好。”從那日之後,沈清和再也不曾私下見過晏寰字,就連晏宸霄,偶爾在路上見到他,也隻當是見到了一個陌生人,與他連招唿都不曾打。然而沈清和身上獨屬於瑾王府的標簽,卻是永遠都不可能洗掉。.........兩日之後,晏天痕的線人來報,說是沈清和從晏寰宇那邊出來之後,身上的傷勢並沒有加重,從臉上也看不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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