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修士雖然一臉錯愕,卻也沒做什麽,隻站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還往後退了兩步,甚至還下意識地將身側一個囊袋摸岀來,打開之後拿出兩顆已經剝好的核桃塞到嘴裏嚼吧像是喝茶嗑瓜子看戲似的。晏天痕:“..."來的這個估計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藺之之道:“你就是鎮長吧?"老頭兒怒道:“是,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好心給你們住宿之人的,你們太過分了,今日便滾出鎮子吧。"藺之之勾了勾唇,道:“滾是不可能滾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你做的那些筆,乃是嬰兒骸骨做成的,上麵的毛,似乎是荒原狼一一你拿嬰孩與荒原狼做交易,荒原狼再留下一撮毛當迴饋,你用骸骨和狼毛做成筆,掛在那些人家的門口,便能嚇退鬼嬰,你身為這鎮子上唯一一個能夠修道之人,竟是不思進取,不想著如何解決掉那些北荒狼,反而要飲鴆止渴,謀害外鄉來客,你究竟是何居心?"老鎮長麵紅脖子粗,他覺得一來失了麵子,竟是被一個女子像是拎雞崽兒似的提起來,他還反抗不了,簡直奇恥大辱,二來他還從未遇到過前來此處第二天的外鄉人就能夠發現這麽多的鎮子中的秘密,所以比較震驚,當然更多的大概是惱羞成怒。老鎮長嗓子眼兒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看著要翻白眼。在旁邊看熱鬧的仁兄見狀,先是慢條斯理地將口中的一顆扁桃仁掩了下去,才走過來說道"這位姑娘,還是暫且先將這位老人家給放下來吧,你看他這副模樣,大抵是離咽氣沒多久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他撐不了太多時候。”藺之之覺得很有道理,她方才隻是想要嚇唬這老鎮長一下,誰讓他之前想要害他們性命但一下子搞死他,藺之之內心是拒絕的。於是老鎮長撿迴了一條命,他拚命地捂著脖子咳嗽著,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似的。老鎮長警惕地看著藺之之,像是在看什麽兇神惡煞。晏天痕走過來,卻是沒理會老鎮長,而是對這這位看起來五官很是清逸脫俗的青年開口問道:“你是從萬法正宗來的嗎?"青年笑著開口道:“能來這裏的外鄉人,自然都是從萬法正宗來的,隻是平日裏在宗門之中,我倒是從未見過二位。”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著藺之之。畢竟如此清麗脫俗如煙如霧隔雲端的女子,若是曾經出現在萬法正宗之中,他必然心知肚明。晏天痕心道我們是來考試的,又怎可能被你見過?不過他倒是沒說出來,畢竟不知對方底細。藺之之掃了青年一眼,道:“這個煞陣出去之後得到的好處是什麽?"青年似乎很是意外,道:“你們竟是連最後的報酬是什麽都不曉得,便已經來了此處,是在與我開玩笑麽?這煞陣可是死過不少人的,進來多少弟子,就死多少弟子,你們當真不怕死?"藺之之很是淡定地說道:“隨便選了個就進來了,生死之事,稍後再慮。"青年:“....”青年含笑說道:“有些奇妙。"晏天痕道:“您怎麽稱唿?"青年說道:“我姓萬,萬眠棠,萬法正宗東院道門弟子晏天痕心想,外界都說萬法正宗三殿十二峰,實際上,這種說法很是業餘,最正確的說法應當是三殿四院十二門。"四院為東西南北四院,十二門為東西南北七四院的道門、丹門、器門。其中道門再細分為不同的專業,這便是多了。不過,萬眠棠這個名字,晏天痕倒是以前經常聽到。萬倚彤說:“我們萬家到了我們這一輩子,其實也算是半毀不毀了,我爹那一輩才叫人才輩出,我那位嫡親的小叔叔,萬眠棠,那才叫天才人物,天資卓然,精通樂律,天下無雙,八歲築基,十四歲入道,年僅二十歲便已經以一手七弦琴打遍整個萬法正宗東西南北四大道門那等風采簡直日月避光。"其實他說的這話,多多少少有些誇張,萬眠棠的確厲害,但二十歲打遍整個萬法正宗這事兒怕是玄乎得很。畢竟樂律入道本身是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可入藥可破陣的多方兼備的雜道,樂律大多為輔助之道,鮮少有人會專精一個方向。而萬法正宗那麽多的劍修和法修,輕易不會讓一個樂律世家之人拔得頭籌。第527章 威逼利誘當初晏天痕也很是耿直地問出了心中所想,萬倚彤卻是一臉的高深莫測,道:“你知道他很是厲害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不可說,不可說啊,以後若是有緣見到我那位挺早就脫離家族的小叔叔,你若是不想得罪他,也別要隨便提起過往之事。"晏天痕當時想著萬法正宗那麽大怎可能輕易見到你小叔叔,沒料到此時便有緣幹裏來相會隻是萬眠棠身上並沒有琴,他隻拿岀了一袋子的堅果啃得快活,哢嚓哢嚓的像是小鬆鼠似的。萬眠棠的左眼眼尾有一點紅色淚痣,將那張本就麵帶桃花的麵容,平添了幾分妖惑之感。晏天痕想起萬倚彤似乎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顆淚痣,眼睛也是桃花眼,像是會勾人似的大抵這是律樂萬家的遺傳特征吧。倒是祖傳的美貌。思慮萬幹,卻是電光火石的一轉,晏天痕說道:“我名為顧天天,南院丹門之人。"萬眠棠笑道:“哦?南院丹門,門中白燕秋近日可好?”晏天痕心裏想著白燕秋是那隻燕,嘴上說:“我和他不太熟,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藺之之本來想岔過去,但沒想到晏天痕竟是如此迅速地組織謊言並且以飛升的速度掉馬甲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白燕秋乃是整個萬法正宗四門之中丹道修為最高之人,來年若是不出問題,便能直接進入丹涯殿成為殿內弟子,然而他卻是南院死對頭西院的人,任何一位南院丹門的弟子都不可能不知道此人。萬眠棠眼角淚痣茵茵,笑道:“小弟弟,莫要隨便說假話哦。"晏天痕知道自己被人陰了。藺之之看著萬眠棠,對於他欺騙晏天痕感情之事心中不爽快,便道:“百八十歲的人了也好意思裝做是東院弟子,你臉紅不紅?還有,弟弟不是你能隨便叫的,少套近乎。"萬眠棠大概是沒想到這兩人當中還真有一個知他底細,被藺之之如此不給麵子倒也不生氣隻是挑眉說道:“你是哪個院的弟子,我怎從來沒見過你?”藺之之道:“不告訴你。"萬眠棠說:“另這樣,都是同宗之人。"藺之之斜了他一眼,道:“四院關係本就不好,我與你也不是同修一道,同宗不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