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夭痕拿過油條,看著被炸得胖乎乎金燦燦還冒著熱氣的棍子,恍然一笑,說:“也是。”不管藺之之身上有什麽故事,又有什麽隱藏之時,他有什麽可懷疑介意的若說隱瞞,他也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訴說的秘密,正如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他這些年屢屢打算突破的時候都會有隻與同一個人相關的心魔出來作祟,讓他失敗一次之後,再也不敢輕易嚐試突破。很多事情,藺之之不願說,他也不會去問。君子之交,萍水相逢,大抵如此。一頓早餐吃完,藺之之摸了下嘴巴,說:“這家的豆漿油條做的不錯,就是有些油膩了而且材料不是太好。晏天痕也擦了擦嘴上的油,沒什麽形象地說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這座小鎮根本就不是個修仙者的小鎮,此處的人大多數都沒有修為,他們都是普通人罷了。"藺之之點點頭,道:“沒出,不過這些人看起來很是古怪。"吃完早飯,晏天痕覺得心滿意足,也該幹活兒了。他說:“我們今日不妨去四處走走,打探一下情況,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麽來。"藺之之道:“好。"兩人一起出門,到了院門口,藺之之朝著那兩扇從外麵看起來搖搖欲墜像是一不小心就要塌下來的門看了過去。晏天痕也注意到了,他眼眸微微一凜,道:“昨夜前來拍門的,果然不是狼群。”隻見那黑色的木頭門上麵,竟是多了一排順序頗亂的血手印,那些血手印間帶著鋒利的刮痕,像是指甲硬生生在門上撓出來的,但不管怎麽看,都不是狼能幹出來的事兒。更像是孩童。藺之之道:“我今日早上出門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晏天痕百思不得其解,道:“若真是一些髒東西,不應該被這種門給堵住來路,這門上我也細細看了看,根本就沒有任何符籙或者防禦陣法,按道理來說,堵不住什麽。"藺之之盯著門,道:“如果不是陣法這些外加的防禦,那邊說明,這門本身就有古怪。”晏天痕想了想,說:“我看不出這門有什麽特別的。"藺之之掃了門一眼,道:“不妨我們先去問問旁人,等迴來之後再研究這門。”這座小鎮上的人晚上都不會輕易出來,隻有白天太陽普照大地之時,路上才能看到不少行人兩人一路攔下了不少人詢問,但那些人一聽他們的口音,便知道兩人乃是外鄉來人,便對他們露出了警惕之色,猶猶豫豫的什麽都不想說。不過還數藺之之點子多,在發現這樣好聲好氣詢問無果之後,他便擼起袖子直接將一個看起來年輕力壯卻又慫的要命的男人,打暈之後帶迴了家中。晏天痕瞅著她明目張膽光天化日地行綁架之事,嘴上說著佩服佩服,心裏麵直道惹不起惹不起。他見過不少女人,如同藺之之這般富有決策力又具有執行力的,鮮少能見到。這可真不是個一般的女人。藺之之隻是解釋道:“一個個問過去太浪費時間了,分明這些鎮上居民什麽都知道,而且看樣子知道的恐怕差不多,何必再多費口舌。"藺之之又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已經給了他們好好說話的機會一一昨日我們沒掛那樹上的毛筆,想來十有八九就是引來那些鬼娃娃的原因,這鎮子上的老頭兒,可是不安好心。"說完,她便將那個可憐的墊背的給捏了人中那人悠悠轉醒,見到兩個陌生的外鄉人便叫了起來。藺之之拿過一團布塞到那人嘴裏,蹲下來勾唇邪魅一笑,道:“你叫得太早了,我們不光綁架了你,還把你拖到了城中這個專門給外鄉人落腳用的院落裏麵。"說到這裏,藺之之明顯看到那個男人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眶都隱隱發紅,顯然是怕極了。藺之之心滿意足,接著說道:“我們門口的樹上沒掛東西,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吧?說不定那些半夜三更會爬出來吃人的嬰兒,今天晚上就會來找你,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更想尖叫了?"說完,藺之之將那人口中的布給拿開,說:“叫兩聲聽聽。"那人果然叫不出來了,因為恐嚇過度,便失了聲。晏天痕抽了抽嘴角,心道藺之之可真是夠惡趣味的,不過看著有點兒爽那人嗓子裏麵發出唿哧唿哧的聲音,半天說不出話來。藺之之有些不耐煩,道:“我問什麽,你便迴答什麽,不然今晚上就讓你去喂鬼嬰。""不要啊啊啊啊!"這人發出了淒厲的叫聲,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鼻涕眼淚滿臉直流,顯然快要嚇尿:“別讓我喂鬼嬰,我沒拿小孩兒喂過狼,都是那些老人幹的,和我沒任何關係啊啊啊啊!"晏天痕原本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這些話之後,臉色驀然僵了一下,環抱胸前的雙手也放了下來。藺之之卻是沒什麽臉色變化,隻是輕描淡寫道:“我沒猜錯,果真是鬼嬰,你們這個鎮子果然有問題。"藺之之禁不住微微勾唇冷笑,道:“鬼嬰之陣,我們竟是被人給了玄階甲字級別的陣法。"因著藺之之是背對著晏天痕站得,所以晏天痕看不見藺之之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情,但若是他能看到,必然會覺得這表情帶著些與她氣質不符的陰狠倒是那男人看了個正著,隻覺得這個容貌美若天仙的女子,此時宛若厲鬼,下麵一緊,竟是真的嚇尿了出來。藺之之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立刻站起來後退三丈遠。"你接著問吧。"藺之之捂著鼻子,說:“我先出去看看。"晏天痕的修為不低,嗅覺便無比靈敏,這人是凡人,和已經洗筋伐髓的修士不同,尿騷味兒極重,熏得他險些翻了一個跟頭。奈何美人交代的時候,總不能推脫不幹,而且藺之之到底是個姑娘家家。第526章 第三個人想到這裏,晏天痕禁不住歎了口氣,姑娘家家的比他還要彪悍一一雖然是不是姑娘,還有待考證。捏了個屏息咒,晏天痕拉過一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下來,好整以暇地問道:“樹上懸掛的毛筆,究竟是何用處?”男人哆哆嗦嗦地說道:“是用來辟邪驅鬼的。”晏天痕道:“是什麽邪祟,什麽鬼魅?"“就是晚上的那些鬼嬰,它們早就已經不是活人了,是一群死人,它們太可怕了,是會吃人的,而且將人咬地不成樣子,我好害怕啊,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