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人家華容劍仙的話說的,是不是特別欠揍,特別找打,特別不要臉,特別會給劍修拉仇恨?海狂浪眯著眼睛打量了藺玄之一番。藺玄之坦然地任由他打量。玄天宗三大武道峰中,斷劍峰是勾心鬥角最為嚴重的,折劍鋒是完全以少峰主元天問馬首是瞻,一個個年齡不管大小都沉著穩重的,而沉劍峰,則是弟子性子最浮誇最跳脫,最難以捉摸,且師尊還任由這些小樹苗隨意七扭八歪生長的。晏天痕默默擋在了藺玄之麵前,阻止了海狂浪的目光。海狂浪皺著眉頭,道:“你幹嘛?”晏天痕鼓著臉,說:“不準看了,再看收費。"海狂浪:“....”海狂浪發出了一聲嗤笑,又拿出了一瓶丹藥,隨手扔給了藺玄之,挑著嘴角不懷好意地說:"藺師弟啊,雖然以前有點兒過節,不過幸虧你遇到了師兄這種寬容大度不愛計較的男人,既然你進了我沉劍峰,那以後就歸我罩著了,這瓶丹藥,算是見麵禮,藺師弟可是得省著點兒吃,要是不夠用,什麽時候再來找我要…哦,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沒地兒用這玩意兒。"說著,海狂浪抬手搭在展楓亭的肩膀上,推著他往裏麵走,嘴裏還念叨著:“都說了不準抱那種帶毛的東西了,那玩意兒掉毛太厲害,一不小心就粘的你全身都是…""還沒到掉毛的季節,現在是春季,我身上可是一根虎毛都沒有。"展楓亭解釋。"嘖,我是說你會沾一身虎崽子的味兒,難聞死了,你快別再說了,跟我迴去換件衣服。”海狂浪皺著眉頭,不爽地說:“也不知道這傻不愣登的虎崽子多久沒洗澡了,保不準身上有跳蚤。""哎……”展楓亭隻得歎了口氣。晏天痕拿過那瓶丹藥,隨著藺玄之跟在後麵,他看著那豔若桃花的色澤,又嗅了嗅味道,止不住小臉刷的一下子像是被煮了似的發紅。藺玄之一挑眉,道:“這是什麽丹藥?"晏天痕把瓶蓋塞住,扔給了藺玄之,又是覺得羞恥又是覺得有點兒小興奮,趴到藺玄之耳邊,小聲說道:“助性的藥,我以前在青城的那種地方,還見別人用過。”藺玄之聞言,先是微微一頓,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位海師兄,可真是夠有意思的,竟然搞了一瓶這玩意兒給他當見麵禮一一這是在暗諷他不通人事吧?藺玄之將瓶子收到了儲物袋中,想著什麽時候和海狂浪討論一下這東西的正確打開方式。晏天痕從後麵看著幾乎黏在展楓亭身上的海狂浪,道:“大哥,展師兄和浪哥的關係,看起來真好。"藺玄之道:“展師兄是攬月尊人的第一位入室弟子,海狂浪是第二位,還是被展師兄親自帶迴來的。海狂浪來的時候,比我進入玄天宗的年齡還要小,大概就隻有五六歲那樣子吧,攬月尊人適時閉關,海狂浪算是被展師兄拉扯大的,關係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晏天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不忿兒地說道:“我就說嘛,不過,浪哥為什麽嫌棄我家阿白和琥珀,它們身上哪裏有味道,明明我把它們洗的香噴噴的,它們兩個平常也很乖,會自己給自己舔毛的,跳蚤什麽的,根本不可能有。”明擺著,海狂浪特別嫌棄兩隻虎崽子身上的味道。藺玄之笑著低聲說:“因為他是狗鼻子。"晏天痕頓時樂不可支地笑起來。兩隻虎崽子也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它們發現海狂浪似乎挺厲害,對它們]也不夠友好,便再也不敢屁顛屁顛地湊到展楓亭身邊,而是緊巴巴地跟著兩位主人。進了內門,藺玄之尚未站定,便被殺了個迴馬槍的海狂浪給伸手揪住了領子。"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你倒是敢擋著我的麵說我壞話。"海狂浪危險地眯起眼眸,他比發色更深一些的金色瞳仁裏麵,具是危險之色。藺玄之卻是極為淡定地一抬手將海狂浪的手給彈開,整了整衣領,道:“我是在你背後講些實話,哪裏說錯了?"海狂浪瞪著他,說:“你說我是狗鼻子。"藺玄之道:“我又沒有說你是狗?"海狂浪氣結。展楓亭挺無奈地走迴來,對海狂浪道:“你能不能有個當師兄的樣子?"海狂浪說:“那他也得有個師弟的樣子吧?見到我,連一聲師兄都懶得喊。"晏天痕馬上喊道:“師兄。"“哎一-"海狂浪歎了口氣,道:“我不是說你。”藺玄之淡淡道:“二師兄。"海狂浪抽了抽嘴角,道:“我怎麽總覺得不像那麽迴事兒呢。”說實在的,按照年齡和進入玄天宗的早晚來看,藺玄之給海狂浪喊聲師兄也不虧,就是藺玄之這小子以前太拽了,讓海狂浪這次見到他之後,總是想給他來點顏色看看,隻是沒想到,藺玄之竟然這麽乖.…海狂浪沒心情了,還覺得有些鬱悶。正在此時,一個青年的嗓音從高處落了下來。這麽快就把人放上來了啊?太輕易了點兒吧。”晏天痕抬頭,便看到高不見頂的一顆雲杉樹幹上,影影綽綽間可見一個笑嘻嘻的青年人。青年晃了兩下腿,便從上麵一躍而下,輕巧如雲地落在了地上青年看起來豔麗非常,眉是眉眼是眼的,笑起來眼角的淚痣瑩瑩,襯得一雙上挑的桃花眼更是流光溢彩,饒是不笑也像是在勾人。追月逐華萬倚彤。玄天四劍之一。海狂浪頗為不滿地說道:“也不知道咱們藺師弟,給大師兄灌了什麽迷魂湯,說是要用幻陣給他們個下馬威,沒想到居然連一個時辰都沒撐過去。"萬倚彤說:“你也別小心眼兒了,師父一會兒就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