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次提前打開密室,藺玄之也提前做了準備,並不算太過擔心。況且---沈如冰恐怕也是知道要用一男一女來祭小化骨龍,所以才毫無理由地將齊三扔進了小化骨龍口中,充當幹糧。段宇陽琢磨了一會兒藺玄之的話,皺著眉頭頗為不解問道:“沈家和這丹涯秘境,有什麽關係?"他們交談的聲音都刻意壓低,再加上藺玄之已經提前將隔音的法器打開,因此並無人注意到這邊來。藺玄之可以對段宇陽等人多托出一些真相,卻絕對不會讓旁人心生疑竇,提高警惕。藺玄之道:“這丹涯秘境名義上的主人,便是沈家的嫡脈老祖。"其他三人紛紛露出吃驚之色,元天問更是懷疑,道:“怎麽可能?沈家曾經隻出現過那麽一位厲害的丹師,但這個秘境,卻從未被沈家人提起過。"按照沈家的尿性,若是有一位得到飛升的丹師老祖,遺留下了一個恩澤後代的秘境,怎會心甘情願拱手相讓給他人,若是被人搶了,那必然是要搞得五洲皆知,可至今,沈家卻隻言片語都不曾提過,這根本不合常理!"嗬。"藺玄之勾起了一抹冷笑,道:“若是沈家這位丹師的飛升,不怎麽光彩,沈家倒真不一定會大張旗鼓地拿出來炫耀。"“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陳年往事,你倒是快些說出來,別總吊著本少爺的胃口啊。"段宇陽好奇心已經快要撓的他全身發癢。藺玄之搖搖頭說:“我隻知道,沈家那位丹師,原本是不該飛升的,隻是,他欺騙利用了一位好友,借了他的好處,才最終成功蒙蔽過了天道,成為飛升者。"晏天痕“啊”了一聲,滿臉憤慨地說道:“好不要臉,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藺玄之仍然單手環著晏天痕的肩膀,他點點頭道:“這世上,什麽樣的人都有。"就像當初沈長庚將沈家這段極不光彩的過往,用充滿自嘲和懊悔的口吻給他講述,還說他們沈家著實對不住這埋骨之人時,藺玄之毫不懷疑地將沈長庚劃為正直且有原則底線那類可結交之輩當中。然而沒想到的是,正是這樣一個人,卻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他刀子,甚至還徹頭徹尾的在打晏天痕的主意。晏天痕最終的死亡…藺玄之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段宇陽開始腦補沈家那位丹師究竟做了什麽天怒人怨之事,想了半天之後,突然發現一他依然不知道藺玄之到底是從哪兒知道這些隱秘之事的。難不成……是從沈如冰那邊得知的?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晏天痕也是心大,旁邊有藺玄之當靠山,竟然在這種麵前臥著個守陣妖獸的情況下,靠在藺玄之的肩膀上睡著了,睡夢中估計見到了不少好吃的,還時不時地咂咂嘴巴,看得段宇陽羨慕不已。元天問見狀,也將段宇陽摟在懷中,道:“放心,有我在,你若是累了,便安心休息。""人家藺玄之好歹一出手就是極品法寶,你丫兒倒是能耐個給我看看?"段宇陽毫不客氣翻了個白眼,把元天問那隻不老實的手給推開。元天問覺得段宇陽說的也挺有道理,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道:“我向你發誓,即便是遇到危險,我必然會死在你前麵。”段宇陽:“…"他一巴掌“啪"地拍在了元天問的手背上,氣唿唿地說:“元天問,你他媽少給老子鳥鴉嘴,別成天到晚隨隨便便就把死不死的掛在嘴邊!"元天問被打又被罵,反倒是眼睛亮晶晶地笑了起來。段宇陽一愣,有些惱羞成怒地說:“你笑個屁啊!"“我知道。"元天問笑著說:“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你當寡夫。”段宇陽:“….”日,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段宇陽翻了個巨嫌棄的白眼,轉過身子不再搭理元天問了。封閉的環境之中,輕易就會讓人精神崩潰。快到大部分人都即將撐不下去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道渾厚遙遠的鍾聲,這類似於墓室的山洞,有一麵光滑的山壁開始“轟轟隆隆"地朝上提起了一個隱蔽的厚重石門。"有出路了!""我們快走。"眾人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順著仍然保持靜止不動的小化骨龍外延朝著那扇好不容易打開的石門跑去。段宇陽想走,卻被藺玄之一言阻止:“這不是深入腹地的門,而是直接傳送到秘境之外,你若是想繼續留在秘境,就別從這裏出去。"段宇陽停了腳步,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跑出石門,身形消失不見。藺澤之之前便找到了一位舊友,一直和他站在一起,此時重要抉擇時,藺澤之還是選擇詢問藺玄之一番。"走嗎?"藺澤之問。"你若想離開丹涯秘境,便直接從這裏出去便可。"藺玄之說。藺澤之遲疑了片刻,轉臉對旁邊的友人道:“我們走。"他到底還是沒有拿命相搏的勇氣。他的魄力,到底是比不得藺玄之。沈如冰身旁的秋鷺說道:“師姐,你怎麽不動?”沈如冰看向站在另一個角落中的藺玄之,眸中閃過一抹晦澀之意,道:“再等等,還不是時候。"齊家幾人看到沈如冰不動,他們也站在原地不動。石門沒有全部提上去,又是一道鍾聲敲響,開了一半的門,竟然又開始沉沉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