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不把那最重要的修偽環扔給他,還算是有些腦子。藺玄之在心中歎了口氣,彎下腰將扔在地上的那些法寶,一樣一樣地都撿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眾這樣下麵子,可是沒辦法,他舍不得兇阿痕,便隻能生生受著一一雖然這感覺並不好受,又顏麵無光,但誰讓那是阿痕對他撒脾氣呢?他真是拿阿痕一點辦法都沒有。沈如冰看了這場好戲,禁不住暗道:藺雅兒明明說晏天痕不知有什麽巫術,能蠱惑人心,讓藺玄之對他言聽計從掏心掏肺的,現在看來,倒是藺雅兒刻意誇大了。以沈如冰的經驗來看,必然是之前還在藺家的時候,晏天痕這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小子,不知怎麽狠狠地招惹了藺雅兒,以至於被藺雅兒懷恨在心,於是打算伺機借她的手對晏天痕打擊報複。這藺雅兒,竟然敢利用她!沈如冰並非是個大方之人,她已經暗暗在心中,給藺雅兒又記上了一筆,以待有機會的時候,再讓她吃些苦頭“這雨怎麽越下越大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雲瑤宗的女修們紛紛表示這天氣太害人,又是頭暈又是目眩,還感到皮膚焦灼仿佛要被刺破了,甚至有幾個受不住的,直接捏碎了手中的傳送符,提早便結束了這次丹涯秘境之旅。沈如冰想要和藺玄之共用一把傘,刻意往他身邊靠了靠,然而藺玄之卻是大方地把傘遞給了沈如冰,自行離開傘下,輕描淡寫道:“這把傘,給沈少宗打著便可。”沈如冰心滿意足,卻是還有些失望,對著藺玄之略顯俏皮地眨眨眼,道:“明明你是這把傘的主人,卻是借給我使用,不如你我共用一柄,這樣也好讓我心裏麵不那麽愧疚難安。”藺玄之淡道:“不過一把傘而已,你若是心中愧疚難安,倒是可以出一筆租金。”沈如冰一下子愣住了一一租金?藺玄之在文她要租金?不過,沈如冰立刻轉過彎來,藺玄之恐怕是在和她開玩笑的。沈如冰便笑笑說道:“租金付不起,還是共撐一把吧。”藺玄之道:“男女授受不親。"沈如冰:“…”幾個雲瑤宗的弟子都麵麵相覷,用眼神交流一一這藺玄之可真是夠不開竅的,沈如冰的意思都那麽明顯了,他竟然還不撲上去表示一番。沈如冰接連被拒絕,感到有些尷尬,但思來想去,她又覺得藺玄之和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相同,一顰一笑,一抬手一投足,從頭發絲兒到腳,都讓她感到無比新鮮著迷。沈如冰投向藺玄之的眼神,愛慕之意更加濃重。藺玄之並不在意其他人怎麽想,望著前方隱約可見的一座山,道:“我們先去尋一處山洞再說吧。"好啊。"沈如冰撐著傘,站在藺玄之身邊道:“一起去。"其他人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邊往前走邊忍不住竊竊私語。“沒想到,藺玄之竟然有這個能耐,讓沈家唯一一位嫡女,對他青眼有加。""沈家嫡女又怎麽樣?你沒見到藺玄之在煉器師比試時,表現出來的天賦麽!這世上法修幹幹萬萬,器修卻是鳳毛麟角,能到藺玄之這種地步的,可謂是人中龍鳳了。""也是啊,我還記得,藺玄之第一次在天極城嶄露頭角,可是在城門口,他也算是有膽識又有實力了。""白家鑒寶大會,我聽說若不是因為他的舊友白家少主出麵,他恐怕能把白家所有鎮宅之寶,全都收入囊中。""看來,藺玄之和沈如冰,倒是配得很,郎才女貌,優勢互補。""哈,說不定過不了多久,藺沈兩家聯姻的消息,就能傳出來了。"當然,也有沈如冰的愛慕者,感到尤為不爽,出言嘲諷道:“藺玄之不過是有張皮囊而已,沈少宗已經是淬體期修士,她根本不可能看上藺玄之這種小白臉。""沈大小姐的眼光那麽高,怎麽可能會下嫁一個三流世家之人?”“做人太高調,這些日子,我聽的最多的就是藺玄之這三個字,實際上,越是前麵蹦的厲害的,最後下場就越是不好。""以前藺玄之在玄天宗的時候,不也是萬眾矚目,天之驕子嗎?你看他後來,不也成了個廢人?反正,藺玄之根本配不上沈小姐。”不管眾人究竟如何議論,藺玄之權當是沒聽到,他也毫不關心其他人的看法,說他傲慢也好,說他自大也罷,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世人的評判。那處山脈看上去不遠,實則根本不近,一千人眾朝著那邊走了快一個時辰,除了全身都被雨水給淋了個裏裏外外透心涼,皮膚也越發焦灼疼痛之外,並無遇到哪怕一根可用的靈植。已經有人腳步提不起來了,這些雨水似乎帶著讓人困乏的作用,很快便有人走著走著便躺了下來,昏迷不醒。有些弟子還有些朋友親人願意主動留下來照顧,但也有一些,直接被扔在了半路,根本沒人理會。就在第七個弟子倒下之後,一位世舍弟子開了口,道:“我們不能繼續這麽走下去了。"旁邊一人應和說道:“是啊,這一路上,我們已經倒下了七個人,這七個人,說不定已經沒命了。""別胡說八道,烏鴉嘴。”"我也不是故意烏鴉嘴,你們誰被雨淋了,覺得身上舒服?”"這雨水該不會真的有毒吧?我們當中,怎麽連個丹師都沒有!""什麽破爛地方啊,本少爺不想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要不了多久,連命都丟到這兒了!""呀--"一道尖銳的女音響起,雲瑤宗的一個弟子驚恐地尖叫道:“我的手臂!我的手臂竟然脫皮了。"眾人立刻朝著這位弟子的身上看去,禁不住紛紛倒吸了口涼氣一不光是她的手臂,就連她的臉和脖子,都已經開始脫皮,雖然隻是薄薄一層,但看起來衝擊力還是非常強烈的。“師妹,你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