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呸了一聲,恨恨地瞪著鬼麵人,氣的全身發抖,道:“你們魔修,都是敗類,都是混賬!就是你們殺了我爹,你們是我仇人!”鬼麵人錯愕的一愣,道:“小子,你怎麽知道,是魔修殺了你爹,而不是所謂的正道人士因為他們的打扮,和你差不多!”晏天痕雖然當日的記憶,已經被人抹去大部分,但他還能隱隱記住一些刻骨銘心的畫麵,比如,一些帶著鬼麵具的修士們,以及極為陰毒的魔修招式。鬼麵人旋即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你這兔崽子,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被人賣了還給別人數錢。”晏天痕抿著嘴巴看著他。鬼麵人接著道:“我看你那個大哥,現在恐怕已經沒命了,你到最後,還是得跟著本尊走。”“呸,閉上你的烏鴉嘴!"晏天痕衝著鬼麵人吼了一句。“嘖嘖,這小脾氣還挺大的,要是本尊今天心情差一點兒,你現在就成了個鼎爐了。"鬼麵人說完,便聽到一聲馬鳴。藺玄之已經趕到。晏天痕一見到藺玄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朝著藺玄之衝了過去,嘴裏急切地喊著“大哥”藺玄之翻身下馬,不由分說地將晏天痕一把拉在自己身後。藺玄之望著鬼麵人,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強大的威壓,心知此人是自己哪怕用盡手段也無法解決的強敵之後,便轉變策略,道:“這位尊者,多謝你方才照顧家弟,告辭了。”鬼麵人盯著藺玄之,眯了眯眼眸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身後這小子,是個天生魔修之人?”藺玄之驀然想起了上輩子前去修魔的晏天痕,禁不住眼神一冷,道:“家弟必然要走光明正道,絕不會修魔。”“嗬嗬,愚昧。"鬼麵人輕蔑地冷笑,灼灼的視線落在晏天痕身上,嚇得晏天痕不由自主地抓著藺玄之的衣角,往他身後又躲了躲。鬼麵人說:“你這弟弟,天生冥陰之體,又被人打入了一道壓製大陣,體內還有強烈的丹藥餘毒,若是放任不管,他必然連修煉都無法做到,但若他走上魔修一道,就完全不一樣了。”晏天痕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他體內,竟然會有陣法?藺玄之卻是麵色突變,盯著鬼麵人逼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小子,看樣子你今日也不會讓他和本尊離開了,不過,本尊可以和你打個賭,早晚有一天,他會走上魔修一道的,這是他的命數,也是他的天道,你阻止不了。”鬼麵人說完,便哈哈大笑兩聲,消失在原地。晏天痕垂著腦袋,半天不吭聲。藺玄之望著晏天痕的發頂,心裏麵把那個鬼麵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問候他全家十八輩祖宗,耐著性子好聲好氣說道:“阿痕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你將來,你定不會和他一樣。”晏天痕聞言,抬起頭,搓了搓手背,道:“大哥,我沒多想什麽,我就是覺得他剛才最後那幾聲,笑得好疹人,你看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著,晏天痕還把自己的手背遞給藺玄之瞅。藺玄之:“........”“好吧,他現在覺得自己擔心的有點兒多。”解決了那幾個人之後,接下來的一路上都還算順利。趕著天黑之前進了青城,藺玄之和段宇陽在段家門口便分道揚鑣。迴到藺家,藺玄之先是和晏天痕洗掉了一路風塵,自行弄了點兒食物,便該休息的休息,該打坐的打坐。當晚,晏天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的屋子裏麵還窩著兩隻小虎崽,他有些嫉妒地看著兩隻沒心沒肺躺在給它們安置的小窩裏,睡得肚皮都翻出來的小虎崽,頓時覺得人不如虎。那個鬼麵人說的話,仍然曆曆在耳。這一路上,一直都是藺玄之想方設法護著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讓他先走。晏天痕的胸口悶得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他就是個拖後腿的坑爹貨。可是,大哥似乎根本不想讓他走魔修一道。晏天痕歎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盤起雙腿開始打坐。一個時辰過去了,靈氣像是在他的身體之中受到了可怕的阻隔,因此根本沒有任何進展。而晏天痕知道,他用的煉氣法訣,絕對是藺湛能給他找到的最好的法訣。若是換成其他水準哪怕一般的修士,也必然會有不少進展。“哎一-”晏天痕苦惱地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憂傷地睡著了。睡到一半,晏天痕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在搖他的身子。晏天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張陰森森冷冰冰的鬼麵岀現在他麵前。晏天痕差點兒叫出來,嗖地一下子跳起來狠狠朝著那個鬼頭砸了過去。“咚一一"地一聲響,晏天痕抱著敲疼的手從床上竄了起來。鬼麵人眼疾手快地把晏天痕的嘴巴給封住了。晏天痕淚眼汪汪地坐在床上含淚控訴地盯著鬼麵人。鬼麵人笑了笑,說:“小崽子,別生氣嘛,我說過你是魔修天才,你如果跟著我修煉,早晚都能比你大哥更厲害。”晏天痕滿眼都是不稀罕不羨慕不搭理你的意思。“嘖,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鬼麵人說著,把晏天痕的穴道解開,道:“你如果敢喊,我就把你那個大哥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