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世上好女子多,可為了心裏存著各種心思的女子也不少,為了那榮華富貴,牟著勁想與常廷恩有些什麽,所以那院子裏一直熱鬧不已。  常廷恩雖說身子骨好上不少,可依然難以外出,讓那些女子的機會也就非常多了。雖說行了不少法子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可源源不斷的未免也太糟心。院子裏一堆懷著別樣心思的佳人,有時候並不是一種福氣,別人瞧著常廷恩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好似在說你不行你不是個男人一般。常廷恩不是沒與常老夫人說過,可常老夫人裝瘋賣傻的搪塞過去,倒也也處罰了不少行徑過於輕浮的丫頭,可不痛不癢之後依然繼續。  趙清河聽聞此事又是好笑又是替常廷恩悲哀,常老夫人覺得她這般做是為常廷恩好,卻從未考慮過對方的感受,真是讓常廷恩有得鬱悶的。常廷恩常年被養在後宅,雖十分聰穎可性子不免有些軟糯,不似常廷昭一般要麽不下手,一下手就這般發狠。又知道是常老夫人的念想,他堅持不納妾已經讓老人家傷心,這種小事也就不敢再忤逆。  可常廷昭看不下去,如今常廷恩身子骨最是需要靜養,擁有一個愉悅的心情才能讓他更容易恢複。這後院裏亂糟糟的,時不時擔心大半夜有個人爬床這可怎麽讓身體好轉?  正好有心之人一直想潛入泰和苑,常廷昭與趙清河一合計便是幹脆使了個十分血腥的計策。先故意放那人入院,果不其然那人在琉璃流蘇不注意的時候潛入小書房,正準備尋東西可才剛一翻動,轟的一聲一陣劇痛之後發現自個的手被炸沒了,臉上皮肉也被炸掉大半,尖叫一聲當場暈倒。聞風而來之人看到,無不嚇得失聲尖叫。  當日之事如今說起來還讓人毛骨悚然,那人雖然沒有被當場炸死,可全身血肉模糊,瞧著實在嚇人得厲害。當時又有不少人聞聲趕來,都瞧到了當時那人的樣子,雖說一直壓著不讓人提起,可依然讓院子裏的人聞之色變。大家夥可算是明白為何泰和苑裏一直不讓人入內,好不容易竄進去,也被院子裏的丫頭盯得很緊,原來竟是藏了這麽個可怕玩意。  常老夫人也著實嚇了一跳,不由怒斥趙清河為何藏個這麽可怕的玩意在屋子裏,若是出了岔子可怎麽辦。還好炸的是無關緊要之人,若是炸了常廷昭十條命也不夠他賠。  常廷昭出言解釋,說這炸彈如今可是常家軍立命之本,為了防止有人偷竊方子所以才會存在泰和苑。這麽重要的東西必是要嚴密守著,若非這般布置隻怕被炸之人早已偷走。  常老夫人雖說是深宅婦人,可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當初打西戎這玩意可就幫了大忙,此關係甚多,他一個婦人由不得說道,便是隻能訕訕作罷。而這以後心思再大的女子也不敢再打常廷昭的主意,那日那人被炸的慘樣,就算沒有見過聽著也能把人嚇死。也有心存僥幸之人進入,又炸了兩三個之後,全都視那為人間地獄。  而沒過多久,常廷恩的世子之位借無後一說被皇上摘去,新的世子並未被定下來。這對常廷恩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還好皇上同時下旨,讓常廷恩負責管理炸彈這一殺傷力極大的新式武器,這麽一來也算是彌補了他。如今這玩意可是人人想爭,這玩意可是了不得,掌管之人以後可不得橫著走。若非這玩意是常家軍所研製而成,哪裏會輪得上常家。皇上雖然忌憚,卻也不好直接奪走,依然讓常家掌管。  自打常廷恩一接管這事,院中敲敲打打幾日之後,原本熱鬧的院子頓時消停了。尤其是一個丫頭不小心觸動炸彈爆炸了之後,雖說並未造成傷亡可那聲響著實嚇人,那丫頭好幾日聽聲音都聽不真切,原本撲入之人都哭著喊著要離開這院子。常廷恩順水推舟,做得比常廷昭還狠,院子裏一個丫頭都沒留,全都是男子。美其名曰,這可是他第一次接任這麽重要之事,不可馬虎。  常老夫人氣急也無可奈何,這世講究君命如天,家裏留後這種要緊之事比起這些那啥都不算。這關係整個常家,就算常廷恩無後不是還有其他人不是,可若是這事出了岔子那他們整個常家就完蛋了。況且常廷恩剛失了世子之位,若是害得他連這事都丟了,隻怕這個孫子也毀了。  至此,兩個院子都安靜了,危險程度堪比鬧鬼兇宅,人人避之不敢入內。  趙清河見兩個院子都消停,心情也更為舒爽。常老夫人雖然瞧他不順眼,可他平日一大早就要出門去上班,迴家的時候已晚,他與常老夫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常廷昭還在身邊,常老夫人也就沒法像拿捏其他媳婦一樣拿捏他。  這後宅紛爭不斷,還不是因為一群女人被關在一起,就那麽一畝三分地,資源就那麽多,可不閑得一天在那爭啊鬥的。再加上婆婆媳婦間的微妙關係,背後代表的利益等等,女子又頗為敏感心細,就很容易糾結在這些男子瞧不上的玩意上,經常惹出能將男子吞噬掉的大事來。  趙清河雖然嫁給了常廷昭,可擁有自己的事業忙碌著,也不用和常老夫人天天在那對眼,沒有交集也就少了摩擦。他是男子必定生不出東西,也就不會成天有人盯著他的肚子。最重要是有常廷昭在背後力挺,所以在這烏煙瘴氣的後宅裏還算過得頗為自在。  隻是朝中局勢越發不穩,如今皇後已經被放了出來,慢慢開始接手後宮之事。趙清河有些不明白這皇帝想要做什麽,明明自個身子骨越發不好,也沒像其他皇帝一般做準備。見十一皇子和十三王爺唿聲越來越高,皇上竟是放出了皇後去製約嚴家的勢力,六皇子迴京也指日可待。可看樣子明帝似乎也不想六皇子繼承大統,不知他到底是想幹什麽。莫非以為自個真的可以再活五百年,所以手中權力不敢放?  趙清河不耐煩想這些也煩不來,總之有常廷昭扛著,自個還是做好自個的獸醫就成。如今炸彈的事也交給了常廷恩,他終於可以做自己喜歡和擅長的事。  “師父,瞧症狀這馬兒應是感染風寒,可已經吃了兩日的藥,不知為何卻沒有效果,而且這些日子不少馬兒患了這病症。”魏遠誌指著一匹馬道。  青園如今已經被擴建,比從前大了三倍不止。擁有專門的看診部和住院部,按照牧畜以及病症大小分離開來。為了防止交叉感染,都是將病患領到專門的地方,然後大夫前去看診,不讓患畜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增加病毒傳播幾率。  趙清河現在名聲大噪,平日尋他看診的人非常多,哪怕有幾個徒弟分擔也忙不過來。所以每日隻看些疑難雜症,一般的疾病全部交給幾個徒弟。因此平日極少來到這地方,都是去專門的病重區。  趙清河看著滿滿當當的看診部,不由微微皺眉,“這些馬都是同樣的症狀?”  魏遠誌點點頭,“大部分馬兒都是,這些馬兒大多是一名馬販子領來的。之前就一兩匹得病,馬主人給喂了藥卻不見好,其他馬兒也接連病了起來。雖說瞧著並不嚴重,可徒兒總覺得不妥,所以讓師父您過來瞧一瞧。”  趙清河上前查探,那馬兒全身發熱,肌膚幹燥,脈浮數,舌苔白,心音強而快,唿吸醋厲,垂頭嗜睡,食欲不振。看了幾匹都是這樣同樣的症狀,確實與感染風寒的症狀十分相似。若非這些馬兒名貴,馬主人為人小心謹慎,也不會全數都領了過來診治。養馬之人大多都會幾手,小病小災的大多都是自個配藥吃吃。  “那馬主人喂了什麽藥?”  “薄荷、柴胡……”  趙清河擰眉,若是感染風寒,這藥確實沒下錯,雖說這感冒就算吃藥也不會有這麽快見效,可不知為何趙清河卻覺得不是感染風寒這般簡單。  趙清河正琢磨,隔壁突然鬧出大動靜,一個驚叫聲從那傳來。  趙清河和魏遠誌對視一眼,趕忙奔了過去。☆、第90章  張三兒是憑著遠房表哥當歸的關係進了青園做馬童,當歸是大佑最牛氣的獸醫趙清河身邊的親信,所以這樣的好活計才會落到他的頭上。張三兒歲數不大,也才十歲出頭,如今就能掙錢養家,以後還有機會跟著學習醫術,甭提多給家裏掙臉麵了,現在爹娘走出去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表哥可不是誰都提攜的,張三兒來這幫工的時候,爹娘就耳提麵命讓他一定要好好幹,要勤快少說話多做事。張三兒深以為然,在牧馬監伺候那些患畜比伺候自個祖宗還要精細。  這日他像平日一樣挨個打掃圈舍,進一馬廄就看到這病馬蔫蔫的,他在牧馬監幫工也有些時日,所以感覺這馬兒雖是病了比起其他不算嚴重,便是不太在意。和那馬打了招唿說了兩句軟話,就開始清理馬廄起來。牧馬監裏畜牲住的地方比他們家還要講究,每日至少清理三次,每次還要噴灑藥水,畜牲出院之後還要徹底消毒一把。  張三兒剛開始不太明白為啥這麽麻煩,他在鄉下的時候沒人這麽伺候畜牲的,畜牲的圈舍經常也是他們鄉下人方便的地方,全都是臭烘烘的。後來才知道這樣為了房子病邪入侵,趙博士說了這汙穢的地方最容易生病邪之物,病畜本就體虛若是搞不幹淨這病會更重。  趙博士說的那鐵定沒錯,趙博士雖說年輕可這醫術可是全大佑都沒得比的,開膛破肚治病這全大佑甚至全天下有幾個!加之表哥經常在他耳邊提起趙博士能耐之處,張三兒可是對趙博士崇拜得緊。  張三兒每次清理都很仔細,因為人小手腳不免慢了點,聚精會神也不注意後邊之事。哪曉得方才還蔫蔫的馬突然發狂起來,突然亂衝亂撞,把他直接撞飛到牆上,若不是他反應快見到馬蹄子踩下來的時候往一邊滾去,估計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趙清河和魏遠誌衝過來便是看到張三兒狼狽的在馬廄裏東躲西藏,可馬廄就這麽大,張三兒再靈活也被撞了好幾次,嘴角都流血了。趙清河哪裏敢耽擱,與其他一塊趕過來的人連忙拚命勒住韁繩,讓那馬兒消停下來。  張三兒見自個得救終於堅持不癱軟下去,雖是全身疼得要死,好像骨頭內髒全都錯位了,卻硬撐著道:“大人,我真沒幹啥,我就在這清掃,不知咋的……”  趙清河見他要爬起來連忙阻止,“你別動,你方才別撞了還不知道傷到哪兒,等大夫過來瞧了再說。”  魏遠誌極有眼色的命人去喚大夫,張三兒心裏依然忐忑,怕趙清河以為他虐待了牧畜。從前牧馬監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人,借著牧畜不會說話,暗地裏打罵折騰,被趙清河杖打三十轟了出去。  趙清河安撫了馬這才顧得上仔細瞧那張三兒,他雖然是獸醫,可在要塞這麽些日子,對人的外傷也有所了解。見張三兒沒什麽大礙心裏才放心下來,見張三兒一臉惆悵,便是道:“這事不怪你,是這馬得病發狂。”  張三兒這才安下心來,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地上,等待大夫的救治。心底覺得趙清河真是個大好人,竟是還惦記著給他尋大夫,跟表哥說的一樣一樣的。  病馬被換了個地方保定起來,他得趕緊去瞧瞧。  那匹馬十分興奮焦躁,若非被保定住隻怕就要衝出馬廄,舌紅苔黃,肌膚潮濕,心音強快,與之前的症狀有所不同。  魏遠誌瞧完不由皺眉道:“師父,怎麽瞧著好像是心熱風邪之症?之前還以為是感染風寒,今兒不知道怎的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匹馬之前症狀也是和方才看的那些一樣?”  魏遠誌點頭,“是,這匹馬瞧著還不似其他那般嚴重,隻是有些發熱,那馬販子是不放心才發現有不妥就都送了過來,哪曉得今兒就突然發起狂來。”  也因此才沒有特別交代,這馬兒又尚且幼小,便是沒有保定起來,才使得張三兒有此一劫。  原本就懷疑不是感冒,趙清河現在更加覺得不是感冒這般簡單。  趙清河又去瞧了其他馬匹,發現這些馬兒大部分都嗜睡呆立,精神呆滯,不思飲食,也有像方才那匹馬一般狂躁亂衝亂撞,跳槽轉圈。病狀最嚴重的一匹站立不穩,口唇歪斜,舌伸口外,不時虛嚼,喉中痰鳴。  這些馬兒來的時候症狀並不嚴重,若是一般人打眼一瞧還以為是普通風寒,若非因為這些馬名貴,馬主人十分小心,大部分人都不會送到青園裏來,而且還要住院觀察,這麽多匹馬,可是要花費不小費用。  魏遠誌看趙清河神色凝重,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這些馬發病急,轉變快,而且這麽一大批中標,著實令人心中不安。  “師父?可是有了計較?”  趙清河擰眉並未直接迴答,而是問道:“之前這些馬可有在烈日下使役過度或者行走太急?”  魏遠誌立刻否定了,“這些馬名貴,而且那馬販子養著是為了賣的而不是為了使喚,所以都是好生伺候著,不可能勞役過重,平日也極少讓它們在烈日下暴曬。”  趙清河沉默了,心中雖有猜測卻不敢斷定,畢竟不少病症都與之相似,他的中獸醫水平這些年雖有所長進,在大佑可謂數一數二,可實際許多病症沒有現代醫學的方法驗證,他依然不敢確定。  若是能血檢就好了,現在不能百分之百確定,胡亂用藥十分危險。  魏遠誌極少見到趙清河這般,一旦這副表情,說明這疾病頗為棘手。  “師父,可是有犯難之處?”  趙清河沉吟片刻,道:“如今看來應是馬流行性乙型腦炎,若真是這病我倒是能治。隻是未做血檢,我不敢十足肯定。”  魏遠誌對這古怪名稱的疾病並不陌生,趙清河與他說起過。這病也屬於瘟病的一種,主要通過蚊子傳播,多以幼駒易患上,尤其是半歲以下的幼駒,發病急,病情嚴重,不易治愈;而壯年老年家畜發病緩慢,病勢輕,容易治愈,死亡率低。而且除了馬、騾、驢之外,牛羊豬甚至人也能被感染上。  這些馬都是兩三歲左右,若真為馬流行性乙型腦炎,及時治療倒也還好治愈。隻是這病頗為麻煩,可分衛、氣、營、血分型,之間界線難分,多屬衛風同病,氣營兩燔、氣血兩燔的症候,而且轉變快,診治時時刻觀察以便對症下藥。  魏遠誌想了想道,“師父這般一說,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不若先試試,這病若不及時治療,隻怕轉到血分症候,就難以治愈了。”  趙清河不由歎了口氣,其實他也覺得應是這病症。他從前也常見到並不陌生,隻是當時都會去血檢確定才敢下藥,雖說到了異世這麽久依然會受到從前的影響。從前還罷了,自打成名以後反而越發謹慎,就怕出了岔子,膽子較之小了很多。  雖說神醫之名不是自己求來的,對這稱號也不怎麽在乎,可被架到神醫這個位置不自覺就會小心翼翼許多,總怕辜負了大家的期盼。怪不得有些神醫為了自己的名聲有時候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來,從前他十分不屑,如今自個被架到這個位置,竟然也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俗套。  行醫事關性命是要謹慎小心,可過於小心瞻前顧後也是做不了一個好大夫的。  趙清河搖了搖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扔到一邊,又認真查看了一次,這才命令道:“就按照這病下藥吧,把你幾個師兄弟也一同叫過來,從前咱們都沒碰上過,今日正好練練手。”  魏遠誌不敢耽擱,命人去尋幾位師兄弟,一同治療這些馬匹。  夜幕降臨,趙清河邊走著邊揉酸痛的肩膀,看到常廷昭在大堂裏不由愣了愣,“不是命人讓你先迴嗎?”  常廷昭如今事情沒有從前那般多,基本上都能按時上下班,所以每次都會專門到青園接趙清河迴家,那膩歪勁能把人酸死。常老夫人還曾經訓斥過,雖說趙清河是男子,可這般作為成何體統。常廷昭不以為然,隻道自個樂意。被逼急了便是說他的馬兒每天去青園走一趟他才放心,否則像從前一樣沾染了什麽蟲子啥的,被摔死了可就冤枉了。  如今京城裏誰人不知青園裏幹淨得令人發指,每日三次打掃不說還要薰藥,人住的都沒這般講究。  常廷昭意有所指,常老夫人歎了口氣也沒再說話。常廷昭雖說孝順,卻也最不聽話,娶個媳婦是個男的不說,又是裝瘋賣傻耳朵臉皮極厚的,平日又不常在家,想要拿捏都不行。而且畢竟是男子,她雖然是個老太婆,卻也不好與之獨處時間太長。趙清河也不知道是奉承還是有意,經常誇讚她臉嫩年輕,跟他站一起就跟姐弟似的。常老夫人雖然出身市井,行事比一般貴婦乖張,可也是個要臉麵的。她那些拿捏手段,還真不好在趙清河身上使。  常廷昭走了過來,幫趙清河揉肩,“既然過來了,必是要等你一起迴,否則你又不知忙到什麽時候,忘了填飽肚子。餓了吧?咱們去吃火鍋吧。”  趙清河哭笑不得,“這麽大熱天的吃火鍋,也不怕熱死你。”  趙清河的火鍋店如今在京城裏赫赫有名,大夏天也不能阻擋大家夥的熱情。不過夏天吃火鍋收費可不比第一樓低,因為為了涼快,還要用冰給屋子降溫,這般一來成本就高了不少。這世上就是有人喜歡這般行事,覺得這般十足痛快,因此生意一直不錯。  常廷昭笑道:“咱就好這一口!”  “可跟家裏人說了?”自打成婚之後兩人就極少有機會在外頭吃飯,雖說各自院中都有小廚房,可晚飯的時候都是要一大家子一起吃的。平日沐休時候,早膳和午膳也經常在一起,雖說熱鬧可是想吃到自個心怡的就沒這麽容易了,經常迴去還得加餐。  常老夫人因為出身市井反而更講究規矩,桌上各種禮儀很多,讓人吃得不痛快。而且因為配合老人家的胃口,麻辣火鍋根本不能上桌也不好上桌。趙清河覺得在定國公府裏住就這點不方便,吃個東西也不能隨心所欲。雖說能借口出去應酬,可常老夫人這人碎碎叨叨,兩口子要是一同不迴家吃飯,雖說不會訓斥,卻會說道個不停,令人不厭其煩。常老夫人在後宅這麽多年也不是沒有點手段,罵不得打不得,我也能嘮叨死你。  “嗯,今晚咱們不迴去了。”  趙清河眼睛一亮,“這敢情好!幹脆這幾日都不迴吧,不少馬鬧了瘟病,得守著才成。”  常廷昭皺眉,“瘟病?嚴不嚴重?”  趙清河知道他擔心那些軍馬,解釋道:“隻是瘟病的一種,對幼駒危害大,成年壯馬容易治愈,無需太緊張。隻要做好防蚊消毒工作,一般說來不會如何。你隻要保證軍營裏的軍馬按照我說的那般伺候,基本上不會擔憂。”  常廷昭這才鬆了口氣,低聲道:“如今局勢越發不穩,騎兵可不能出岔子。”  明帝時刻惦記著常家兵權,隻是苦無借口,若這時候出了什麽事,必是會算到常家頭上,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收迴兵權了。  趙清河知道其中利害,正色道:“等把這些馬治好我與你去軍營一趟,這事不能馬虎。”  常廷昭想到什麽嘴角一勾,佯作一本正經道:“此事重大,沒個十天半個月咱迴不去,我這就命人捎信迴去。”  原本的凝重頓時散去,趙清河也不由嘴角往上翹,雖說在定國公府無人能把他們如何,院中也清淨,可總覺得是個牢籠,能出來放風幾天,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常廷昭見他這般,心中愧疚不已,趙清河跟在他身邊之後真是沒幾天好日子,“再等些時日,隻能那位沒了,咱們就立馬搬出來。”  到時候不僅他,就連大哥也會搬出來。  趙清河笑得更燦爛了,。“好。”☆、第91章  經過幾日忙碌,那些患有馬流行性乙型腦炎的馬全都康複,因為治療及時且不是最難治愈的幼駒,因此並無死亡,最嚴重的雖說有些後遺症,也隻是嘴唇有些歪,並不妨礙其繼續奔跑駝物。  而軍營裏因為管理妥當,且趙清河每個季度都根據實際情況給那些馬匹吃一些預防的草藥,因此並沒有發現有類似流行性疾病產生,讓趙清河舒了一口氣。安心的和常廷昭在外逍遙了半個月,若不是擔憂常廷恩,隻怕不會這麽快迴家。  常老夫人雖是不大高興,可也沒有發作,隻是臉色頗為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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