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廷昭親吻他的額頭,“這是必然,若是沒有你,怕不知怎麽樣呢。興許連西戎我都沒法去,已經被我那馬兒摔死了。”  趙清河不由想到其他,眼神不由暗了下來,“家宅不寧,以後行事必是麻煩。”  “你再等段時日,不消多時,我必能單獨開府。”  常廷昭語氣篤定,讓趙清河頗為詫異。他很明白這有多難,在大佑不管大家族還是小老百姓,都好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除非老子死了,否則一般都不會分家。這世不像前世基本上都是各自小家,這世家族龐大才利於立足,否則很容易因為勢單力薄被欺負。  “國公爺會同意?”  常廷昭捏了捏他的鼻子,“還叫國公爺。”  趙清河望著慢屋喜慶的紅色,從善如流,“父親會同意?”  常廷昭微微蹙眉,“他不得不同意,原本我們常家手握兵權就為皇上所忌憚,如今我又立了大功,頗有功高震主之勢。皇上現在削弱六皇子一派,下麵估計就該輪到我們了。”  趙清河也忍不住歎了口氣,真是人在江湖處處得留心,他還是做他的獸醫比較省心。  “這事你看著辦吧,反正住不住在這裏都不能把我怎麽樣,我又不是女子,就這麽一畝二分地自是得計較許多。我要做的事多著呢,沒工夫搭理這些沒事找事的。說好了,你別給我腦子糊塗胡亂攪事。”  常廷昭笑了起來,“絕不會拖你後腿。”  兩人纏綿了一會便是起身,今日要敬茶不可耽誤。  丫鬟們早已經備好洗漱用品,裏邊一有動靜,便是打開門魚貫而入。趙清河一抬眼便是看到琉璃和流蘇,這兩個丫鬟不愧是十三王爺和嚴恪送來的,一晚上就能在這院子裏站穩了腳跟,果然不簡單。  能進這屋的都是院子裏有臉麵的丫鬟和仆婦,就連二等丫鬟想要進來都是要通報的,其他丫鬟奴仆更是沒靠近的份。琉璃和流蘇能阻擋其他丫鬟自個親自進來伺候,確實有些手段。  常廷昭和趙清河都是習慣自個動手的,琉璃和流蘇便隻是在一旁默默的候著。  宋嬤嬤一進門就看到常廷昭自個穿衣束發,趙清河在一旁自顧自完全不搭手,不由眉頭一皺。  “四爺,四奶奶早安。”  常廷昭忍俊不禁,望向趙清河,“四奶奶?”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我昨晚聽了一晚上了。”  常廷昭笑道:“四奶奶,聽得我怎麽這麽別扭。以後莫要這般叫,又不是女子,喚公子、爺都行。”  宋嬤嬤一本正經道:“四爺,這不合規矩。”  常廷昭連頭都沒迴,“我就是規矩。”  明明聲音好似平常聊天,趙清河卻感受到不一般的霸氣,若非場上有人,必是要撲上去啃一番。  宋嬤嬤噎了噎,不敢再二話,隻道:“四爺,老奴今日是來與您告別的,昨兒四奶奶,不,是趙爺讓老奴迴家,今後老奴不能再繼續伺候四爺。”  常廷昭依然自顧自收拾自個,趙清河見他怎麽也理不好頭發,上去幫忙梳頭,常廷昭嘴角不由露出淺淺的笑容,十分配合的坐好。  “宋嬤嬤年紀大了,是該到享福的時候。”  宋嬤嬤靜了一會,對這個結果並無多意外,又道:“老奴厚著臉皮說一句,這院子裏的丫鬟奴仆都是在四爺身邊已久的,不少還是老夫人送的,成婚第二日趙爺就把她們全數打發出府,實在不妥當,隻怕會有人說我們公爺府苛刻,老夫人也會不高興,府裏一時半會也尋不齊這麽多缺口。總歸這些丫鬟沒犯什麽錯,罰一罰讓趙爺痛快一番,以後若是實在瞧不順眼再換也不遲。”  趙清河不由冷笑,這宋嬤嬤還真是夠大膽,竟是今日就過來告狀。真是仗著喂過常廷昭一口奶,就把常廷昭當做自己兒子了?篤定常廷昭必是信她,這一通話好似他容不得人無理取鬧一般。心裏雖是這般想,趙清河宛若充耳不聞般,表情沒有變換,也沒有做任何爭辯。  常廷昭望向趙清河,“你要把我們院子裏的奴仆都轟出去?”  趙清河點了點頭,也沒多解釋,隻道:“差不多吧,應該還剩下幾個。”  宋嬤嬤趕忙道:“如今院子裏的奴仆們人人自危,沒犯什麽錯就轟出府去太嚴厲了些,怕是會寒了大家的心。”  常廷昭朝向趙清河,狐疑道:“真沒犯大錯?”  趙清河未開口,宋嬤嬤就插道:“確實如此,四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院子裏的丫鬟。不過是趙爺兩個陪嫁丫鬟在點嫁妝沒法及時迴來伺候,趙爺尋不著人所以才……”  常廷昭淡淡的掃了宋嬤嬤一眼,“沒讓你說話。”  宋嬤嬤心底一沉,不再說話。  趙清河依然未理會宋嬤嬤,專注手上動作,“犯錯大小不好說,總之就是不夠聽話。”  常廷昭明了,“那就轟出去……”  宋嬤嬤不可思議驚唿,“四爺!”  常廷昭眼神淩厲,宋嬤嬤被這厲眼瞧著,頓時覺得全身緊繃起來。可依然顫著嘴唇進言,“四爺,這實在是……”  這時候守候在屋外的奴仆紛紛在門口跪了下來,磕頭叫屈,述說自己的無辜,譴責趙清河的苛刻。一時間整個院子十分熱鬧,期期艾艾的哭聲傳了出去。  常廷昭臉色不好,語氣比方才更為冷冽,“這些人都是你要直接轟出去的?”  趙清河依然臉色不變,“嗯,這些都是,昨日混亂還怕尋不著人,今日倒是方便了。”  常廷昭歎了口氣,“我雖與你約定後院之事都歸你管,但是你這般處置實在不妥。”  宋嬤嬤和外邊求情的奴仆聽這話不由暗喜,趙清河這下完蛋了,她們這些人可都是四爺身邊的老人了,一個招唿不打成親第二天就要轟出府去,這不是打四爺的臉嗎。不管怎麽說,伺候了這麽多年,主仆也是有情分的,而且又是這大喜的日子,這不是找晦氣嗎。昨日趙清河果然是虛張聲勢,不過是個男妻,還真以為自個了不得了。  這一下,叫屈的聲音更大了。  趙清河挑眉,“哦?那你說當如何。”  “新婚之時應當仁慈,不可做得太絕,今日這事就我做主了。”此話一落,奴仆都露出喜色和得意,宋嬤嬤望向趙清河的眼神裏露出藏不住的輕蔑,流蘇琉璃依然麵無表情。  趙清河皺眉,“你答應過我的,後宅之事你不插手。”  常廷昭頗為討好道:“僅此一次,如何?念在新婚第一日的份上。”  宋嬤嬤和奴仆們不由詫異,從未曾見過常廷昭這番模樣,心中不由有些失望。還以為因為這事,趙清河必是會被常廷昭所厭,就算不失寵,心裏也不免有些疙瘩。哪曉得常廷昭竟是有些祈求模樣,不過這根刺插了下去,又是新婚第一日,就不怕以後沒有化膿的一天。  趙清河撇了撇嘴,“你要搶著幹那就留給你吧,出了岔子莫要賴在我頭上,且,沒有第二次。”  常廷昭笑著點點頭,跪著的奴仆心中雖然失落卻也暗喜。雖是這般說,可也足以證明這個四奶奶不過是個花架子,正準備等候常廷昭命令站起,哪曉得常廷昭方才還和顏悅色的麵容突然一冷,“全都杖打三十,連帶家人全部轟出府去!不可帶走府中任何物品。”  宋嬤嬤和奴仆們頓時瞪大眼,不敢相信常廷昭所說的話,場麵一時凝固住了,有的人甚至想掏掏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方才出現了幻聽。  宋嬤嬤不可思議道:“四爺,這些奴仆做錯了什麽,為何要這般嚴懲。四爺,您可不能聽信四奶奶胡言亂語,老奴跟在你身邊這麽多年,難道您還不信老奴的話嗎……”  常廷昭冷冷掃了宋嬤嬤一眼,“宋嬤嬤,你也想跟著挨三十大板嗎?”  宋嬤嬤背脊一涼,常廷昭散發的煞氣惹得她全身出了冷汗,無法相信常廷昭會這般與她說話。  “四爺,老奴……”  常廷昭卻不耐煩再聽他說話,對著趙清河道:“我從前不常待在這裏,所以也倒無所謂便沒怎麽管。如今這是你我二人的家,亂糟糟的可不成。不聽話的奴仆就是犯了最大的錯,你莫要心慈手軟,該打的打該殺的殺,不想做就讓我來。”  奴仆們頓時哀嚎起來,常廷昭嗬斥道:“我新婚第一日就來跟我嚎,真當我沒脾氣了不成。”  這一次常廷昭起了殺意,所有奴仆都被嚇得不敢再吭一聲,連唿吸都忘了。尤其是距離常廷昭最近的宋嬤嬤,感受到了常廷昭嗜血的本性,直接腿一軟坐到了地上。這一次才讓她真正的明白,這個男人,是她的主子,是不可以忤逆之人。再也不是抱在她懷裏,帶著奶香軟綿綿的小子了。  好歹在這後宅這麽多年,宋嬤嬤哪裏不明白,常廷昭這是用實際行動捍衛趙清河的權力,向大家宣告,有誰敢惹趙清河一星半點的不高興,那下場絕對十分淒慘。  趙清河見到眾人這般模樣,不由暗暗搖了搖頭。原本他就想對這院子進行大清理,偏有人還拚命的往前衝,如今倒是省了麻煩。昨日他便是警告過,可這些人在這院子裏安逸久了,真的把自個當迴事了,以為常廷昭會稀罕這麽多年的情分,卻沒想過這些年她們的逍遙是建立在常廷昭經常不在家之上的。若不是選擇告狀,而是先向他求情,就不會惹來這麽多事。還不是不信任他掌管了這個院子,不把他當做這裏其中一個主人。又自以為是聽信煽動,沒有探查清楚就想給他個下馬威,結果倒是引火上身。  人啊,不能太急躁。  趙清河握住常廷昭的水,“走吧,耽擱了這麽長時間,隻怕讓祖母和父親久等了。”  常廷昭不再理會這群人,與趙清河一同離開。  兩人來到正堂,常老夫人和國公爺已經坐在主位上,其他人也紛紛到場。昨日拜堂之時趙清河雖然已經見過場上大部分的人,不過當時因為怕出岔子,也就沒注意瞧,如今倒是看得明白。  常老夫人依然之前一般,望向他的眼神頗為不善。趙清河頗為無奈,卻也沒放在心裏,人之常情。  敬茶之時也沒多為難,隻是常老夫人瞧都沒瞧他一眼,十分敷衍。☆、第87章  趙清河自然感受到了常老夫人的淡漠,卻也沒放在心裏,若是自個外公還在世知道自己嫁給個男人,想來也不會給常廷昭好臉色。不管前世今生,同性戀都是背道離經,不被認同實屬正常。這世雖然可以三妻四妾,可他占了妻子這個位置,常廷昭注定沒有嫡子,就算納妾生子那孩子也不過是個庶子,就算是寄養在他的名下,比起名正言順的嫡子依然有所不同。  況且,常廷昭還沒這個打算。  這般一來常廷昭這一脈注定無後,老太太喜歡他才怪了。即便是常廷昭堅持,皇上成婚,老太太也不會責怪兩人,一個是因為至親不忍責備,一個是不敢責備,那這個怨恨就放在他這個‘狐狸精’身上了,必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趙清河心底想得明白,也就沒有太在意,隻要不妨礙到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當做是尊老。等到分出去的時候也就眼不見心不煩,為這些事煩惱不值當。  常廷昭領著趙清河來到常廷恩麵前,常廷恩身子骨比普通人弱,尤其站在常廷昭麵前更顯得瘦弱,但氣色尚可。據常廷昭說這大半年常廷恩的身子骨已經好了不少,若是從前常廷恩的臉都是煞白毫無血色的,最虛弱的時候站著都覺得費勁。  趙清河恭恭敬敬的給常廷恩行了個全禮,心底的真誠比麵對國公爺和常老太太還要更甚。趙清河很明白這位哥哥在常廷昭心中的地位,雖說國公爺和常老夫人也是親人,可他們還有子孫,注意力不免被分散。而兩兄弟卻隻剩下彼此,如今又沒有崔雲嬋攪事,自是感情深厚。  常廷恩看到他露出淺淺笑容,“好好過日子。”  趙清河笑著應下,心底不免有些惋惜一表人才的常廷恩因為身子不好而無法像一般男兒一樣展翅高飛,隻盼快些好起來。如今因為無後,世子之位也要拱手他人,還出了那樣的事,實在是打擊。  崔雲嬋做出那等事,雖然常廷恩並未把她如何,卻也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人前,如今已經進了家廟,今生怕是都出不來了。  崔家之前還來鬧過,畢竟這種事實在不好外揚,就連國公府也極少人知曉,知道的奴仆都被處理掉了。因此崔家一聽崔雲嬋剛失了孩子就被關進家廟,覺得自家閨女被欺辱,心中不忿。也不知常廷恩使了什麽法子讓崔家不敢有所動,反而打了另外的主意,想要將另外一個閨女嫁過來做妾,甚至還打了常廷昭的主意。  此舉令常廷恩更加惡心崔家,雖然兩家並無交惡,可崔家再有何事想要求上常廷恩卻再也不能。常廷恩從前有愧,覺得自己拖累了崔雲嬋這大好姑娘,所以幾乎對崔家有求必應,如今惹來這些事也瞧清楚了。若說崔雲嬋對他無情倒也不算,可利用更多些,從前肯嫁他這個要死不活之人也不過是在賭一場。若是贏了自己連帶家人飛黃騰達,若是輸了卻也不虧。兩家隻要結親這層關係就抹不去,甚至覺得虧欠,而且依照常廷恩的性子,必是不會虧待家人。隻是這般一來就成了寡婦,孤苦伶仃下半生,所以崔雲嬋才如此執著世子之位和給常廷恩留後,想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東西。  常廷恩想明白這些,雖心裏不免黯然,卻也並未太糾結,心底反而覺得舒了一口氣。這般一來他也沒算糟踐了一個好姑娘,不會有這麽大的心理負擔。常廷恩如今不再執著留後,對世子之位更沒有留戀,一旦放下,胸口的壓抑也散去不少,為此這段日子的調養讓他如今覺得神清氣爽,雖然依然體虛,可精神頭卻好了不少。腦子清明,能想不少事,看書也不會瞧幾眼就覺得眼花困乏了,讓他十分滿足和欣喜。  常廷恩自己放下,對常廷昭也沒那麽多要求,因此看向趙清河也充滿善意。隻要是自個的弟弟喜歡,不管男女,他都了樂於見到,他能感受到趙清河帶給常廷昭很多歡愉,是其他人無法帶來的。  常廷昭帶著趙清河給常廷恩行完禮,就不再有動靜,視馮側夫人和其他庶兄弟為無物。在大佑,嫡子確實不用給這些人行禮,可若是尊重,依然會領著新媳婦給其他人行禮,有的家裏妾室當大的,嫡子甚至還要給妾室行禮。規矩是規矩,可實際操作的時候偏差也實屬正常。  馮側夫人雖不是正妻,可地位卻不一般,像其他沒有正室的家裏,出於尊重或者屈從嫡子經常是要給側室請安的,常廷昭這般做完全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可她也無可奈何,如今皇後失勢,她還如何囂張得起來。雖說在國公府依然如同從前一般掌管後宅,並不因此有所改變,可這底氣還是不像從前一般足。原本以為就要成為正妻,哪曉得皇上竟然突然來這麽一出,把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馮側夫人壓住心中的不滿,畢恭畢敬的守在常老夫人身邊伺候,她明白如今她想要在這國公府站穩隻能靠這老太太了。  國公爺見常廷昭這般不由皺眉,不對馮側夫人行禮便是罷了,竟是連另外兩個哥哥也未曾理會,不免太不念兄弟情分,把其他兄弟視為無物,厲眼掃向常廷昭,常廷昭卻視若無睹。  趙清河也感受到了國公爺的目光,也宛若未聞,可又不能學女子做個羞答答的新媳婦,隻能木呆呆的望著地板。  國公爺就算再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原本規矩就是如此,若他出言意味就變了,傳了出去變成他不遵守規矩,搞不好還會被彈劾,哪怕有些人家嫡子也會給年長庶子行禮。  無人出言,常廷輝以及三子常廷飛也不會去出這個頭。常廷輝如今因為皇後一黨的失勢低調了不少,從前借勢猖狂,若非他還是定國公之子,如今隻怕已經被整得不成樣。從前與他交好的那些,不少人都被皇上要麽撤職貶職要麽直接下了大牢,他腦子再不清楚也知道這時候得如何行事。  而三子常廷飛乃妾室所生,母親是已逝常夫人的貼身丫鬟秋紅,趁著國公爺醉酒、常夫人和馮側夫人懷孕的時候爬上了定國公的床。珠胎暗結這才被抬為妾室,常夫人得知的時候氣得當場落紅,怕是從那時候開始常廷恩在腹中就已經受損。原本當做妹妹寵愛的丫頭竟然背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而丈夫也這般欺瞞自己,令常夫人如何不難過。馮側夫人若是因為常老夫人而被逼無奈娶了進來,那秋紅又是如何解釋?  從前海誓山盟原來不過隻是一場笑話,常夫人心傷,抑鬱不已。懷著常廷恩的時候常夫人身體原本就十分不適,自個的丈夫不僅沒有體恤反而做出這樣的事來,常夫人得子的喜悅都散去隻剩下哀愁,病根也從那時候種了下來。  與常夫人不同,常老夫人自然是樂嗬,雖然是庶子卻也是自個兒子的血脈,開枝散葉是常老夫人最樂意見到的,立馬做主把秋紅抬做妾室,完全不理會常夫人此刻心情。秋紅自知從此不被常夫人所喜,這府裏還有個厲害的馮側夫人,因此倒也沒敢再做什麽出格的事,平日深入淺出,極少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定國公自知傷了常夫人的心,之後也極少去尋秋姨娘,秋姨娘生的時候他都不曾去見過。常廷飛平日也不討定國公喜歡,哪怕常夫人逝去,也對這個兒子不大理睬。常廷飛也深知其中之事,所以也如同秋姨娘一般沉默。  常老夫人見到這般模樣,心中甚為不喜,覺得這一切都是趙清河惹的。這人就是克星,害得自個最出息的孫子無後,還第一日就把院中的奴仆都打發了出去,這般心狠遲早是個敗家的,比崔雲嬋還要不堪。雖說常廷恩把事情瞞了下來,可常老夫人卻猜出了一二,若非崔雲嬋被常廷恩關進了家廟,如今隻怕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不過也不急,這是遲早的事。這時候的常夫人完全忘記,從前這個家就不是那麽兄友弟恭。  常老夫人望向趙清河,冷冷喝斥,“今天一大早就聽見你們院子裏的奴婢在那鬼哭狼嚎,新婚第一日就搞得這般喪氣,實在是不成體統。”  常廷昭道:“祖母說的是,孫兒此舉確實欠妥當。”  常老夫人淡淡掃了他一眼,“昭哥兒你現在已經成婚,好男兒莫要管後宅之事。”  此話一出,場上不少人望向趙清河的目光都變得鄙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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