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可是冰冷的青石板,還有薄薄的一層雪,趙清河不便直接扶起,連忙道:“姑姑請起,我當不得如此大禮。” 可那雲姑姑卻不肯起來紮紮實實的跪在地上,甚至還重重的磕頭。 小太監於心不忍,在趙清河耳邊低聲道:“麗嬪娘娘從前也是個溫和的好主子,與我們嚴妃娘娘也有些交情,隻是時運不濟才落得今天下場。若趙大夫還有空閑,不如去瞧一瞧?我這就去迴稟嚴妃娘娘。” 趙清河聽了這話心裏才沒有了顧慮,便是跟著這雲姑姑一起去那舞陽苑。趙清河雖然出入後宮多次,卻也隻去過鏡月宮,對其他地方並不熟悉。眼瞧著越走越偏,趙清河心裏不由警惕起來。 未等趙清河詢問,雲姑姑便是歎道:“我們娘娘雖是未被打入冷宮,可這舞陽苑地處偏僻,與這冷宮也沒甚差別,還請趙大夫見諒。” “無妨。”趙清河淡淡一句就不再言語,覺得這雲姑姑未免太多話,兩人並不相熟,這些宮中秘聞如何好告訴給他這樣的外男。就算他知道麗嬪如何淒慘,也幫襯不了什麽。 雲姑姑見他態度淡淡,不想搭理的模樣,也就沒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悄無聲息的走著。正巧經過梅園,那裏邊的紅梅長得十分豔麗,在冰雪天地裏傲然綻放,連趙清河都不由被這眼前美景吸引住。若非時機地點不對,否則真是想在這園中走一遭。 雲姑姑突然停了下來,道:“趙大夫可否在這稍等片刻,我去折幾隻紅梅,我家主子最是喜歡紅梅,若是瞧見必是會十分開心。” 趙清河不由微微皺眉,還未說話雲姑姑連忙道:“我會馬上就迴來的,不會讓趙大夫您久等。” 邊說著雲姑姑已經跑進了園子,一會就不見了人影。趙清河心中警鈴響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裏空無一人,方才又繞來繞去早就把他轉暈了。若是他走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就麻煩大了。 趙清河現在已經不敢指望方才那小太監,若是兩人串通,他到時候也有口難辨。原本以為佩雅公主身邊的人會可靠,所以才沒有這般警惕,哪曉得也不能相信。隻是這宮女領他到這裏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如今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該如何動作,隻能靜觀其變。 而沒一會趙清河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音,抬頭一看竟是嚴妃。嚴妃見到他也愣了愣,頓時眉頭緊蹙,正欲轉身離去突然這梅園裏唿啦啦闖入一群的人。 “嚴妃你竟然敢與外男私通!”一個厲聲傳來,語氣中帶著輕蔑。 趙清河循聲望去,一個頭戴鳳冠身著明黃色服飾的女人被一群宮女太監擁簇著,瞧這架勢應該是當今的皇後。 趙清河心中一悸,頓時明白了究竟是怎麽迴事。暗地裏深吸一口氣,將起初的慌亂壓在心底。努力讓自己神色平常的跪下給皇後請安,“皇後娘娘吉祥。” 嚴妃此時也已經調整了過來,臉上並未出現異樣,隻是詫異道:“皇後娘娘何出此言?” 賀皇後冷笑來迴掃了兩人一眼,“你們二人倒是好能耐,被哀家當場捉奸竟然還如此平靜,隻怕早就暗通曲款。怪不得從前趙清河經常入宮中,什麽為佩雅公主瞧病,不過都是借口罷了。你一個做娘親的,竟是借著女兒做如此下作之事,以後讓佩雅公主如何在宮中自處。” 嚴妃擰眉,臉上毫無懼怕,義正言辭道:“還請皇後娘娘慎言,這事關臣妾名聲,不容汙蔑。臣妾與趙大夫隻見過兩次,一次是那小犬吞入異物時,當時有眾牧馬監獸醫在場,一次乃皇上召見趙大夫,我在一旁。且,趙大夫是為佩雅公主的小寵瞧病,而非是佩雅公主,趙大夫乃獸醫並非人醫。” 趙清河忍著膝蓋上透著的冰涼,也道:“微臣也不知皇後娘娘何來此言,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微臣如何敢做。嚴妃娘娘是何等人物,豈是我這凡夫俗子可沾染的,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皇後笑了起來,“莫非你們當哀家的眼睛瞎了不成?趙大夫還罷了,我隻當你誤入此地,可嚴妃如何會孤身一人來到這梅園,偏巧還與趙大夫單獨相會?嚴妃你倒是給哀家說說,你身為後宮嬪妃,為何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在身邊?這可不是你平日的作風。” 嚴妃輕輕咬著下嘴唇卻未言語,瞧那模樣十分為難。趙清河詫異,不知嚴妃到底有什麽隱情。 賀皇後得意,正欲發話嚴妃突然跪了下來,道:“臣妾罪該萬死。” 趙清河直接傻了,這嚴妃是幹嘛,不會是想認了兩人有奸情吧? 皇後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厲聲道:“嚴妃私通外男,按照宮規應杖斃。來人呐……” 嚴妃猛的抬頭,一臉不可思議道:“皇後娘娘臣妾雖然有罪可罪不至死,況且也不是您說的什麽私通外男。是,臣妾孤身來此確實為了等一個人……” 嚴妃咬著下嘴唇一臉為難,甚至還紅著臉一副嬌俏模樣。趙清河對嚴妃死到臨頭還這般大膽實在是佩服不已,在一旁不做聲,默默的觀看這宮鬥戲碼。若是沒他什麽事,也不用他一直這麽跪著,讓他品著茶觀著血中紅梅,那該多有意思。 啪—— 賀皇後怒不可恕,“好大的膽子!在哀家麵前竟然還敢如此囂張,隻怕私底下不知道給皇上帶了多少頂綠帽子!那無恥奸夫是誰,還不快快說來!” 嚴妃聲音軟綿,不僅沒有被抓包的懼怕,反而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樣。 “臣妾在此等的是皇上。” 話一落,眾人皆愣住,完全沒想到嚴妃敢這般說。 賀皇後直接笑了起來,“真是無恥之極,你這淫婦如今還敢提皇上,還敢將這事推到皇上身上。” 嚴妃歎道:“臣妾並未撒謊,當年臣妾與皇上就是在這裏第一次相識。當初臣妾剛入宮中,就住在離著不遠的惠清苑裏,那時候尚未得皇上恩寵,甚至未曾見到過皇上。那時候臣妾年少貪玩,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裏賞梅,結果與皇上巧遇,才有了後來的恩寵……” 賀皇後惱怒至極直接打斷,“夠了!哀家對你們這些陳年往事不感興趣。” 就是因為這個偶遇,從此皇上心中更無賀皇後。原本就已經年老色衰,又不似其他嬪妃溫和可人,如今又來個嬌媚的嚴妃,皇上除了規定的日子會去她那,平日根本難得一見。如今這嚴妃還敢提這事,如何不讓賀皇後堵心。 嚴妃睜著無辜的大眼,道:“並非臣妾要故意提起,隻是今日臣妾會孤身在此便是與這段過往有關。皇上曾說過每年都會與臣妾到這相會一會,就如同當初一樣。不定下時辰,隻看何時恰巧碰上。皇上說過這事務必保密,這樣才有情趣,若非皇後誤會,臣妾也不敢說出來。若皇後娘娘不信可去詢問皇上,料想一會皇上就會到此,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 若非場合不對,趙清河都想吹口哨了,這般浪漫的事虧兩人想得出來。大冬天的要是一個早上來一個晚上來,早上那個不是給凍死了不可,就算錯開一個時辰也凍得夠嗆。 賀皇後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哀家必是會尋皇上,若你敢有半句假話,皇上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嚴妃畢恭畢敬頷首,“臣妾不敢。” 賀皇後暫時無法發作嚴妃,便是把目光轉向趙清河,一臉嘲諷,“趙大夫又如何孤身一人前來此處,莫非你也曾與何人有約不成。” 趙清河拱手,“微臣是被一個叫雲姑姑的宮女領來的,說是麗嬪娘娘的貓病了,讓我去瞧瞧。可我倆途中路過此處,她說要為麗嬪娘娘摘紅梅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瞧,那幾個地方就是她的腳印。” 賀皇後壓根沒去瞧那個腳印,直接命人將舞陽苑的雲姑姑領來。趙清河一看,並非是之前遇到的那位,雖是也料到,可麵上依然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 賀皇後卻依然裝模作樣的問那雲姑姑,“可是你尋趙大夫去給麗嬪瞧貓病的?” 雲姑姑一臉詫異,打量了趙清河一眼,道:“麗嬪娘娘養的小貓確實病了,奴婢之前是求著內務府為我們娘娘尋個獸醫,可內務府一直沒消息,奴婢與這位大夫從未曾見過。而且奴婢一直都在舞陽苑裏,侍衛可以為奴婢作證。” 賀皇後厲眼刮來,冷笑道:“趙大夫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趙清河露出惶恐和不解,“領我來的確實是自稱雲姑姑的宮女,不過確實不是這一位,倒是不知是何人冒充了這位雲姑姑。” 趙清河又道出之前那小太監,果不其然,那小太監無論如何都不承認有這麽個雲姑姑。一口咬定將趙清河送出了鏡月宮,趙清河便是堅持要自行離去,他完全不知道有什麽雲姑姑。 趙清河並不意外,並未抱什麽希望。隻是嚴妃望向那小太監的眼神透著駭人的寒意,惹得那小太監站在一旁哆哆嗦嗦。 皇後娘娘戲謔道:“不若趙大夫說說那宮女長什麽樣子,哀家幫你尋來。” 這述說容貌並非容易之事,就算尋專門的畫師也不一定能。這裏邊貓膩太多,到時候不像那人,改來改去還是摸不著邊,隻怕還會被說莫須有,而不會懷疑畫師的技藝。 趙清河不緊不慢道:“皇後娘娘,微臣不知這小太監為何要誣陷微臣,可卻是有位雲姑姑領著微臣進入這梅園。若是皇後娘娘不信,微臣可以自己畫出來,到時候按照畫尋人,微臣當麵與其對峙。對了,為了防止小太監與那宮女串通,還請皇後娘娘看好他。” 趙清河將自紙筆掏了出來,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直接在畫板上畫了起來。一旁的宮女內侍不由紛紛好奇,不明白這趙清河到底拿的是什麽筆,而且瞧著這作畫的模樣似乎與平時所見到的的大為不同。 賀皇後沒想到趙清河還有這一手,臉色控製不住的暗沉起來。 趙清河並未花費多少功夫便是將那假雲姑姑的輪廓畫了出來,雖是簡單卻將人畫得惟妙惟肖,比平日見到的那些畫像要更瞧得像真人。 趙清河將畫遞給皇後身邊的內侍,道:“這女子既然能混入宮中,想要神不知鬼不覺並不容易,而且對宮裏這般熟悉,必是宮中之人。皇後娘娘隻需按照畫裏的尋人,讓微臣與她當麵對質,必是會讓她露出破綻。此人既然能與這小太監串通,平日也必會有痕跡,隻需深查便知。” 這時嚴妃身邊的宮女和內侍也紛紛到場,一個老嬤嬤看到畫中人,不由詫異道:“這不是浣衣局的安丫頭嗎?” 趙清河又道:“微臣雖然出入過幾次後宮,可除了這次,一直隻去過鏡月宮,這些可尋侍衛查問。浣衣局的人必是不能像其他宮女一般到處行走,微臣平日如何識得,不識得又如何畫得出來。而且這宮女離開浣衣局這麽久,隻要無人能證明她這段時間的去向,就可證明微臣沒有撒謊。到時候隻需扔到刑部,不怕這宮女不老實交代這般陷害微臣到底是為了哪般。刑部的那些手段不行,微臣是個大夫,也有本事讓這個宮女說實話。” 趙清河說這話時透著狠戾,一副極其厭憎的模樣。 賀皇後如今不再似方才一般氣焰囂張,使了個眼色,命人去尋那宮女,可沒一會竟是來報那宮女已經上吊死了。☆、第67章 這消息一出,場上人無不驚奇。其實就連趙清河都早已猜到那位宮女有這麽個下場,可也學著其他人露出詫異的表情,跟著大家夥一起演戲。 嚴妃冷哼道:“這邊剛提起那邊就上吊自殺,若非心中有鬼何至於這般。” 嚴妃厲眼掃向那小太監,小太監一臉驚恐,壓低著頭全身抖索著。 賀皇後表情淡淡,“這丫頭死得倒是時候,如今死無對證,無法證明趙清河所言屬實。” 趙清河不慌不忙道:“事實的真相隻有一個,隻要做過就會留有痕跡。微臣可以用性命保證微臣未曾說過一句假話,否則斷子絕孫。這宮女煞費苦心引微臣至此,正巧碰上嚴妃娘娘,還當場被皇後娘娘抓住,如今她又離奇死去,隻怕這事並非這般簡單。還請皇後娘娘深查,務必還微臣一個清白,還後宮寧靜。否則今後如何還有禦醫敢入後宮,像我這樣的獸醫還罷了,不過是治些小寵,可若是後宮哪位貴人落了病,無人敢前來救治,還如何了得。” 賀皇後語氣不善,“本宮必是會查清楚,後宮之事莫非還由你個外男指手畫腳不成。” 趙清河拱手,“微臣不敢,隻是事關微臣清白,務必請皇後娘娘給微臣主持公道。若僅是無聊之人陷害便罷了,若是牽扯其他隻怕是大佑之災。” 趙清河一臉凝重,嚴妃不由好奇問道:“趙大夫可是想到什麽?” 若非場合不對,趙清河真想大讚嚴妃,這女人真是與他實在太默契,總能為他搭橋。 趙清河麵上不顯,隻是皺緊眉頭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誰人不知微臣如今乃常家軍軍中首席獸醫,醫術在這大佑數一數二,又是最擅長外科,必是能在戰場上助我騎兵一臂之力。而且還培訓了軍中護士,這更是事關數萬將士的性命。微臣不才,雖不是軍中必要人物,卻也算得上個有用的。而這個節骨眼上偏出了這事,微臣不由想,這般做之人必是覺得微臣是個障礙。而何人會不樂意大佑軍隊有微臣這樣的人存在?那必然是那敵國之人,且能在我大佑後宮興風作浪,必有內應!” 這下可是上綱上線了,所有人都不詫異不已,若說方才聽到安姑姑死去驚詫屬於七分假三分真,如今聽到趙清河這話就是瞪大了眼。完全沒有想到這趙清河還能扯到那裏去,若是這般,便不是後宮之事,而是必須由大理寺插手的通天大案了。 啪—— 賀皇後震怒,“好大的膽子!竟敢妖言惑眾,胡亂攀咬!” 趙清河連忙磕頭,“微臣不敢,隻是斷案之時有一套法則叫大膽假設,細心查證,一切皆有可能。況且微臣所言並非天方夜譚,而是可以成立的推斷。不是最好,可若真的這般,早提防才可避免更大的損失。若此推斷成真,微臣不過是個小小獸醫都能這般陷害,隻怕還有更大禍事。” 嚴妃此時也十分擔憂道:“皇後娘娘,臣妾聽著也覺得這事實在蹊蹺得很。若真是這般這事可就是牽扯前朝,後宮不可幹政,不如還是將這事交於大理寺處置。” 賀皇後擰眉十分不悅,“本宮做事還得你二人左右不成?不過是後宮之事,本宮難道都處理不得?” 嚴妃惶恐:“臣妾不敢。” 賀皇後冷哼,正欲再出言,一個細長陰柔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跪下行禮,趙清河雖然低著頭,卻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不用抬頭便知是誰。心中大石終於落下,心中暖暖。 常廷昭看到趙清河跪在青石板上,眉頭緊皺,強壓住心中怒火,目光冷冽狠戾。 “這是怎麽迴事?”皇上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不過短短時日,趙清河已經能感受到皇帝的精氣神就感覺不如從前。 嚴妃咬著下嘴唇一副欲哭欲泣的模樣,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未言一語委屈,生生的扛著。 皇上見此心疼不已,“誰讓我們芙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怎的跪在雪地裏,快快起來。” 皇上的身體比話語更快一步,整個人已經走到了嚴妃跟前,將嚴妃親自扶起。嚴妃誠惶誠恐,下意識望向賀皇後。 賀皇後見此怒急,語氣不善道:“皇上未免太偏心,還未得知發生了什麽事就認定了嚴妃受了委屈,莫非皇上認為臣妾故意為難不成。” 賀皇後原本就長相刻薄,如今更是咄咄逼人,令明帝十分不悅。“朕倒是要聽聽嚴妃到底犯了何罪,要讓她跪在冰天雪地裏。” 賀皇後見明帝這般袒護更是氣得臉扭曲,嚴妃連忙道:“皇上,是臣妾方才見到您駕到,一時激動才不顧是何地方跪下,並非被罰。倒是趙大夫跪在這青石板上有些時辰,若是再不起來,這條腿就得廢了。趙大夫醫術高明,還是莫要因為誤會而受傷才好。” 常廷昭繃著個臉,拳頭緊握骨節都在咯咯作響。明帝哪裏察覺不出,未等他發作,便是出聲道:“趙大夫還不快快請起,無需這般多禮。” 趙清河並未直接站起來,而是磕了個響頭,“還請皇上還微臣一個清白!” 明帝微微皺眉,“這是從何說起?” 賀皇後正欲插話,明帝瞪了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既然趙大夫有冤屈,自當本人親自述說其中緣由。” 趙清河這才不緊不慢沒有半點添油加醋的述說這其中之事,最後更是憂國憂民的提示這身後意義。 嚴妃也雙眼紅紅道:“還請皇上治罪,方才臣妾一時情急竟是未履行諾言,將臣妾與皇上的約定說了出來。” 明帝拍拍她的手背,“這如何怪你,總不能讓你受這等冤枉。” 嚴妃微微一笑顯得尤為感動,沒一會又是一臉不解:“這事臣妾從未曾與人說起,就是身邊的人都未曾提過。每年都隻是讓她們在別處候著,哄她們說我喜歡獨自一人賞梅,不知怎的今年偏有這樣的巧合。若非與皇上有這約定,臣妾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皇上,臣妾願用昕兒和佩兒的性命發誓,臣妾與趙大夫絕無半點私情!” 趙清河此時也道:“微臣敢用項上人頭發誓,微臣絕無這非分之想。微臣隻好男風,曾經還為一個男子做過糊塗事,這事皇上可到微臣家鄉查探。微臣不近女色如何又會這般大膽敢染指嚴妃娘娘這般人物,實在是荒謬至極。若是皇上皇後不信,且看今後幾十年,微臣絕不會娶妻納妾沾染女色,到時便知微臣是否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