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搖頭:“不知道。”他有些懷疑這話的真假,但是又覺得按照嚴柏宗的性子,應該不會誆騙他這個。“趕明兒有時間帶你去,”嚴柏宗說:“趁著天還不算特別冷。”“……”祁良秦臊的臉上發熱,心裏卻有些不知羞恥地隱隱期待。野戰這件事,他還真的想過不少次,每次爬山或者郊遊,走到叢林密布或者人煙稀少的地方,他就想著,哎呀,這地方好,好適合啪啪啪。他真是個不知道羞恥的人,作為饑渴多年的老處男,他在這方麵的幻想真是萬千姿態,如今眼瞅著馬上就能一一實現,心裏實在興奮激動。但是他又羞於開口主動要求,心想嚴柏宗這麽正經的男人,大概有些太刺激的地方,他也未必會答應。他還是要在嚴柏宗心裏樹立一個矜持保守的形象,不能叫嚴柏宗覺得他太放蕩。祁良秦進了嚴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樓去看老太太。嚴柏宗說老太太身體不舒服,在臥床休息。嚴柏宗拎著他的行李箱問:“你的行李,是放我房間裏,還是……”祁良秦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說:“隨便你。”嚴柏宗就拎著他的行李箱去自己臥室去了,走到走廊的時候迴頭看了一眼,就看見祁良秦盯著他笑呢。嚴柏宗便也笑了,看著祁良秦蹬蹬蹬爬到樓上去了。他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推門進了房間,可箱子不小心碰到了門框,隻聽嘩啦啦一聲,箱子裏的東西散落滿地。嚴柏宗就看見瓶瓶罐罐地掉出來,衣服也散落滿地,還好電腦被衣服包著,沒摔到。他彎腰將東西一一拾起來,卻看到了一件熟悉的衣服。更確切地說,是一件內褲,是他的內褲。如果不是在這裏看到,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內褲少了一條。他的內褲隻有灰色和黑色兩種顏色,款式都隻有一種款式,牌子也隻有一個牌子,所以第一眼看到他就以為是自己的。他拿起來看了看,依照碼數看就更確定了。祁良秦比他小幾個碼,穿不了這麽大的內褲。他拎起另外幾條內褲看了看,果然比這一條要小很多。然後他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他拎著內褲迴頭看,就看見推門而進的祁良秦。而祁良秦看見他手裏拿著的東西,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那個……”“你箱子沒合好,自己開了。”嚴柏宗淡定地解釋。“……哦。”祁良秦進來,滿臉通紅地蹲下來收拾,卻被嚴柏宗一把抓住了手,問:“這是我的內褲麽?”祁良秦支支吾吾不迴答,低著頭,隻露著通紅的兩隻耳朵。“你這人,怎麽有偷內褲的壞習慣?”祁良秦臊的能鑽到地底下去,證據確鑿,容不得他詭辯。“你是不是打小就有這習慣,偷過幾個人的?”祁良秦一聽,立馬抬頭解釋:“我哪是打小的習慣,我……就偷過你的……也不是偷……”嚴柏宗就笑了,他人長的冷峻,但笑起來特別迷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男人的溫柔:“你要是喜歡,跟我說一聲,每天不重樣地送你一條,幹嘛偷偷摸摸的,拿自己男人的內褲,還用偷偷摸摸麽?”祁良秦是當初走的時候,偷偷拿的嚴柏宗的一條內褲。內褲,這種貼身穿的衣服,似乎帶著更多嚴柏宗的痕跡。他在和嚴柏宗的愛情前途未卜的時候,晚上睡覺,偷偷換上,用來暖著自己的心。但這確實太過羞恥,他很擔心嚴柏宗知道了,會以為他有什麽怪癖。“我就是拿了做個念想……”他說:“大的衣服不好帶……”“脫下來的還是洗過的?”嚴柏宗喉嚨微微攢動,問。“洗過的洗過的!”祁良秦趕緊迴答,他可不想嚴柏宗覺得他口味太重。“你不是愛剛脫下來的,當初……”當初……當初他趁著嚴柏宗去洗澡,偷偷抓在手裏貪婪地唿吸,那一幕被嚴柏宗撞到,兩個人還發生了很激烈的衝突。隻是時隔幾個月後的現在,再想到這件事,兩個人都已經變了感覺。他不再是被愛欲迷了心,嚴柏宗不再是覺得震撼和憤怒。嚴柏宗隻是唿吸略有些粗重,抓他的手微微用力。祁良秦心想,他真該買一個新的行李箱,這個舊箱子果然不能用,這才剛迴到家,就叫他窘迫成這樣。偷內褲這件事,大概會成為嚴柏宗抓在手裏一輩子的把柄,隔三差五就拿來取笑他。嚴柏宗越抓越緊,便湊過來要親祁良秦,還沒親上呢,房門就又被推開了。兩個人趕緊分開,嚴媛慌張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敲門了。”她說著趕緊轉身走了出去,將門也關上了,然後敲了敲門。嚴柏宗和祁良秦將東西都扔進箱子裏。嚴媛再次推門進來,卻已經是忍不住的滿臉笑容:“你們倆……怎麽剛迴來就……”“我們倆收拾東西呢,”嚴柏宗說:“以後進來要敲門,什麽時候養成的推門就進的習慣?”“知道了。”嚴媛說:“剛才我好像看見良秦下樓,就猜是他來了,所以跟下來看看。”“我剛去看老太太,結果敲了敲門,沒人應,我就下來了。”“估計是剛吃了藥睡著了,”嚴媛說:“你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我大哥欺負你了?”祁良秦怪不好意思的:“沒有。”“你不會是要住在我大哥房裏吧,萬一他不老實,你怎麽辦?”嚴柏宗聞言立即“嘖”了一聲,嚴媛卻不怕他:“一直以為二哥才會不老實,沒想到大哥你也會,以前跟大嫂在一起的時候,怎麽……”嚴媛話說了一半,大概是覺得在祁良秦麵前提沈龢不合適,便隻是抿著嘴笑。嚴柏宗說:“沒事你提她幹什麽。”“是大哥變化大,我都不敢認了呢。”嚴媛便笑著看向祁良秦:“晚上想吃什麽?”“要做飯麽?”祁良秦趕緊把行李箱放到一邊,捋了捋袖子。嚴媛說:“你才迴來,咱們點東西吃吧,我正好把趙浩也叫過來。”“說起來我上次就想問,你二哥過生日那天,怎麽他也沒來?”嚴柏宗問。“他爸爸生病了,住院呢,他跟學校請了假,迴家去了。”“嚴重麽?”祁良秦說著看了看嚴柏宗:“是不是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