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笑的那麽猥瑣。”“猥瑣麽?”“聲音都滴出水來了,”嚴鬆偉說:“看來是真戀愛了啊,一股戀愛的酸臭味,我說祁良秦,你可千萬要把持住,讓我給你把把關,我覺得靠譜,你再蕩漾也不遲。”祁良秦說:“我剛才是看了個搞笑的微博……睡覺了睡覺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呢,你是不是睡地上不習慣,那我跟你換過來。”嚴鬆偉把被子扔他身上:“好了好了,明天再好好說。睡覺。你可別再那麽笑了。”“我怎麽笑了?”“要我學給你聽麽?”嚴鬆偉說著就捏著嗓子學女人似的嘻嘻嘻笑了兩聲,都不用看,他肯定學著女人在哪扭腰呢。祁良秦被逗得大笑出來:“睡你的覺吧!”倒是笑出了薄薄的汗意。祁良秦好久才平靜下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心想,他剛才有笑的那麽猥瑣麽,有那麽誇張麽,沒有吧。他打開手機,看到微信的聊天界麵。於是他看到的界麵就是這樣的:老公:睡了麽?小良人:沒有呢。老公:早點睡,明天還跑步麽?小良人:跑。你呢?老公:那明天見。祁良秦身體像是痙攣似的蜷縮起來,抓著枕頭蒙住頭,忍不住又嘻嘻嘻笑了出來,好像夫婦兩個的對話啊,雖然是他自己改的備注,可看到老公兩個字,又想到是嚴柏宗發來的信息,就受不了。嚴鬆偉也有些受不了了,抓著頭發坐起來:“祁良秦!”“睡……睡覺,睡覺,我不笑了……”第69章 因為手機定了時間,所以祁良秦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來了。他在廚房門口和春姨說了一會話,就看見嚴柏宗從房間裏出來,於是便朝門口走。嚴柏宗說:“起來多久了?”“也是剛起來。”祁良秦說。他們兩個出了門,嚴柏宗卻說:“散散步吧,別跑了。”祁良秦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嚴柏宗身上還有傷,後背上的傷痕還在,出了汗恐怕是不好。他點點頭,問:“你的傷好些了麽?”“好多了,”嚴柏宗說:“就是洗澡有些不方便。”祁良秦一聽這話心裏就熱了,低著頭說:“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就告訴我。”他說著拉住嚴柏宗的手看了看。嚴柏宗手上的繃帶都已經去除了,上麵是紫紅色的藥水和傷痕,他伸手摸了摸那疤痕,嚴柏宗仿佛被電到一樣,手指頭不可抑製地抖動了一下,微微彎曲,將手收了迴來。“好多了。”祁良秦說。“我找醫院的朋友開了點藥,很管用。”祁良秦點點頭,兩個人慢慢地沿著路邊走。早霞已經出來,但天色還是蒙蒙的。就這樣不說話,兩個人一起走路,祁良秦覺得也是很好的。內心安寧祥和,身體都充斥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對了,你現在還是睡地上麽?”祁良秦點點頭,嚴柏宗說:“老這樣不是辦法,等到入秋,天氣就涼了。睡在地上不好。”“沒事,我都習慣了。而且昨天晚上的時候鬆偉跟我說,他要睡地上,以後我們可能輪流睡地上。”嚴柏宗聽了微微皺起眉頭,說:“他怎麽突然對你這麽好。”“大概是在雲南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他多少有點感動吧。”但是嚴柏宗迴去之後就去了他們房間。嚴鬆偉才剛起來,看見嚴柏宗進來,就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九月就入秋了,良秦老在地上睡不好。家裏那麽多空房間,我看你不如讓他去客房睡,你們這旁邊不就是幾間空房。”嚴鬆偉還在睡眼惺忪的狀態,眯著眼睛看著嚴柏宗,說:“沒事,我昨天還跟他商量了,說我們輪流睡地上。其實都睡在床上也沒事,我不計較,就是良秦在那矯情。那麽大的床,還睡不下兩個人?以前也不是沒一起躺過。”嚴柏宗聽了就對祁良秦說:“良秦,我有話跟老二說,你先出去一下。”祁良秦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嚴鬆偉見老大神情嚴肅,便收斂了笑容,認真地看著嚴柏宗:“大哥,你這是……”“我不是跟你交代過,做事不要太想當然,多照顧一下良秦的感受。”嚴柏宗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嚴鬆偉說:“你是個直男,當然覺得都無所謂,可是你別忘了,他卻是喜歡男人的。你對他來說,就跟男人對女人是一樣的,我看你整天跟他勾肩搭背的,他性子靦腆,估計有意見也不好意思跟你明說,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照顧他的感受。”“我……”“你剛還說什麽矯情不矯情的問題。他要是跟你睡一張床,半夜突然伸手摸你,你受得了麽?”嚴鬆偉略有些窘迫說:“不能吧……良秦他不是這樣的人……”“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再靦腆也是個男人。再說了,他就算不是那樣的人,你也不能因為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就因此欺負他。他雖然不會做出什麽不好收場的事,可是你跟他太親密,他總是受煎熬的。這事我也不是頭一迴跟你說了,你老說聽,怎麽沒見你聽。”嚴鬆偉見大哥麵色沉重,語氣認真,便有些發怵。都說長兄如父,他對嚴柏宗是比較敬畏的,也一向聽嚴柏宗的話,因此也來不及去想嚴柏宗的話是否在理,便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最近考慮了一下,覺得你們既然不是真情侶,老是睡在一起也不方便。雖然都是男人,到底還是有點不方便的。家裏客房多,你們這房間出來左轉就是三間客房,你讓他去那裏睡,媽也不會知道。這事我問過良秦了,他是同意的,大概他一直都這麽想,就是不好跟你開口。現在天氣還行,以後也漸漸冷了,你總不能還讓他睡地上。”嚴鬆偉點頭:“那好,我也不用睡地上了。”嚴柏宗站起來說:“那麽多空房間,睡什麽地上。你們倆雖然是假夫妻,也該避避嫌。對了,你跟他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麽,什麽時候要跟媽攤牌?”“攤牌是一時半會攤牌不了。我怕媽氣出個好歹來,而且你看媽現在那麽喜歡祁良秦。”嚴柏宗歎了一口氣,說:“我也是想了一晚上沒想到什麽解決的好辦法,隻能先這樣湊合著,慢慢再想。行了,你也該起來了,等會上班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