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的身體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他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可以是這樣的,不是陽剛的,堅硬的,大概是這肉體太青春,還帶著一點中性的身條,膚色也太白皙,觸手也太光滑,手感也太軟。和他以為的男人的身體不一樣,和他見過的女人的身體也不一樣。而這個身體的主人又是祁良秦,一個在他心裏早就有了性別區分的男人。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竟覺得有一點香豔?他伸出手來,手上還帶著剛才從祁良秦身上沾染的潮濕。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不穿衣服的祁良秦,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見過,後來他躲在門後摟住自己哀求的時候他也見過,但是都和這一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一次顯然帶了潮濕的愛欲氣息,他看到的景象也因此給了他性的誘惑,沒有侵略性的,單純肉體帶給的顫動,色是犀利的,但肉是柔軟的。男人對於臀這個部位是不是都有著天生的欲望,一個白膩圓翹的臀在自己麵前撅起來,是不是都會受到刺激。何況他在溝壑當中隱約看到了更刺激的春光。嚴媛還在祁良秦的房間裏上網,看到祁良秦臉色通紅地迴來,驚問:“這麽快,不多泡一會?”祁良秦說:“泡好了。”“我早就發現你容易臉紅,怎麽泡澡也會紅,你這體質,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聽說容易紅是和毛細血管什麽的有關係。”“沒事……我就這樣。”祁良秦說著就一瘸一拐地進了洗手間,不一會換了衣服出來,臉上的紅潮也退下去很多。“用你的電腦打了會遊戲,”嚴媛說:“別的我可什麽都沒看。”祁良秦訕訕地笑了,說:“我電腦什麽都沒有。”“良秦,媛媛,該開飯了。”嚴媛聞言便站了起來:“春姨喊吃飯呢,走吧。”祁良秦點點頭,嚴媛扶著他到了客廳,自己去樓上喊老太太。祁良秦在客廳裏坐著,扭頭朝嚴柏宗那邊看。春姨端著菜出來,說:“我還以為你還在泡著呢,正想要不要給你留著。”“不能泡太久,”祁良秦紅著臉,又朝嚴柏宗那邊看了一眼:“剛大哥好像迴來了。”“是麽?”春姨說著走到走廊那,喊了嚴柏宗一聲,嚴柏宗果然應了一聲,說:“你們先吃。”那邊老太太和嚴媛也跟著下來了,嚴媛問:“大哥迴來了?”她說著便狐疑地看了祁良秦一眼,祁良秦忙說:“剛我泡完澡迴房的時候,好像聽到了開門聲,好像是大哥迴來了。”老太太說:“估計去洗澡了,咱們等他一會吧。大家夥一起吃。”他們便又等了一會,嚴柏宗從房裏出來,頭發竟然是幹的。“以為你洗澡呢,”老太太說。“等會吃了飯再說吧,”嚴柏宗走到餐桌旁坐下,祁良秦心跳如鼓,鼓起勇氣看了嚴柏宗一眼,卻發現嚴柏宗似乎有些不正常。以前他不知廉恥地撩撥嚴柏宗,不管撩的多麽過分,嚴柏宗都可以麵色不改的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看他的眼神直接坦蕩略帶冷漠和警告的意味,那種坦蕩常常讓他羞愧。但是現在的嚴柏宗卻低著頭,有時候抬眼,看到他看他,就會立即躲過去,卻也沒和別人說話,隻是立即低頭,或者看餐桌上的食物。嚴柏宗也尷尬到這個地步了麽。祁良秦想著,伸手去拿盆裏的湯匙,卻觸摸到了嚴柏宗的手,抬頭才看見嚴柏宗已經早他一步拿到了湯匙正要舀湯,嚴柏宗立即撤迴手去,卻沒說:“你先來。”他隻是當做自己並沒有要拿湯匙的樣子,抿著薄唇看了老太太她們一眼。祁良秦拿起湯匙,盛了一碗湯,然後把湯匙放到了嚴柏宗那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羞恥的厲害,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是嚴柏宗沒有再喝湯,整個飯席上他都沒有再碰那個湯匙一下。吃完了飯坐了一會,老太太便讓祁良秦迴去躺著,而嚴柏宗早已經迴房去了。嚴媛說:“大哥好像有點怪怪的。”但是她也隻是隨口一說,也沒人放心上,隻有祁良秦一邊一瘸一拐地朝臥室走,臉色早已經是通紅。祁良秦躺在床上,腦海裏都是浴室的薄霧水汽,他做了個春夢。他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全身通紅,臉是紅的,耳朵是紅的,脖子也是紅的,泛著汗水的光。夢裏他在齷齪的泥潭裏深陷,像是要變成一頭被欲望主宰的淫獸。他坐起來,捂住了臉,然後鬆開,起身將窗戶推開。夜風帶著涼爽氣撲麵而來,他突然看到對麵的嚴柏宗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第53章 嚴柏宗如果說有什麽缺點,那或許就是太正經。正經本是個好詞,可是太正經了,也多少會有些老封建和大男子主義,偶爾還會有點木訥無趣,像個老夫子。但所幸他這人性子方正無戾氣,不會叫人討厭。也或許正是他這樣的性子,三十年來過的波瀾不驚四平八穩,才被祁良秦騷氣刺破了一道口。嚴柏宗把這歸結於祁良秦是個同誌,而且很明顯是個零。在他的眼裏,零號和男人這中間還是有區別的。一個甘於臣服在男人胯下的零號,大概也算半個女人。他對這樣的男人有了欲望,也是動物本能。嚴柏宗抽著煙默默地想,腦子裏浮現不斷的,還是那道纖細而圓潤的背。細腰圓臀,長腿筆直。有些事情就像是春汛來臨的一道堤,春汛來的猛,水麵越來越高,那道堤似乎隨時都有潰堤的可能,但卻也一直牢固不可破。直到有一天這道堤破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口子,或許隻是一個蟻穴,但洪水迅猛,一發不可收拾,千裏之堤也瞬間毀於一旦。夏日炎熱,傷口便好的慢一些。祁良秦給傷口換紗布的時候,發現傷口有一點發炎。“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也好心靜。這腳上的傷得早點好了才行,”要出門會友的老太太叮囑說:“讓嚴媛陪你去。”“我不得空,我約了人了,我看大哥在,叫他送你去吧。”嚴媛說著便去找嚴柏宗去了。祁良秦穿戴整齊,果然見嚴柏宗進來了,問說:“嚴媛說你傷口發炎了?”祁良秦點頭,嚴柏宗走到床邊坐下:“我看看。”祁良秦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絕,他便將紗布解開,嘴裏還不好意思地說著:“捂得緊,有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