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為了消散自己內心炙熱,加入了聊天說:“我聽春姨說,大哥還會打籃球。”“大哥打籃球厲害著呢,高中的時候還是校籃球隊的,當時隻要他打球,一堆女生圍著看,我大哥打籃球超帥,羽毛球和網球也很厲害,大哥當初跟大嫂訂婚那會,不就經常相約去打羽毛球,導致後來大哥入伍當兵,大嫂就找我打,我想她跟著大哥打了那麽久,球技應該是很好的,誰知道她柔弱成那個樣子,連我都打不過,我還是不常打球的人呢。我當時就想,大哥當時陪她打球得多累,這收著勁打可比拚盡全力打還要累,又不盡興。”“這才說明大哥大嫂感情好,”嚴鬆偉偷偷瞅了嚴老太太一眼,發現嚴老太太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她不大喜歡沈訸,也不喜歡聽關於沈訸的事。於是他晃了晃色子撒出去:“來啦來啦。”色子落下來的時候,嚴鬆偉的手機也跟著響了一下。手機在後麵台子上放著,他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嚴老太太說:“今天不準出去鬼混。”嚴鬆偉放下手機,笑嘻嘻地說:“我就看看,別是什麽重要的事。”結果剛摸了兩把牌,他的手機便又響了一下,這一迴他沒有再看,過了兩分鍾,信息的鈴聲就開始密集起來。祁良秦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譚青青發過來的。其實他覺得譚青青抓嚴鬆偉抓的有點緊。如今嚴鬆偉還沉浸在愛情的熱情裏麵,覺得甘之如飴,但長此以往下去,祁良秦不太看好兩個人的未來。嚴老太太果然有些不耐煩了:“去去去,打個電話去,誰這麽討厭,打個麻將都不讓人省心。”嚴鬆偉訕訕地笑了笑:“那我打個電話去,估計是秘書小楊有急事找我。”他說著就起身拿著手機出去了,隔著玻璃門看到他低頭哈腰陪著笑,嚴老太太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電話讓人隔著千裏萬裏都能像麵對麵一樣說話,可也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在打電話的時候,明明對方不在跟前,卻還是習慣性地做一些動作,諂媚的時候低頭哈腰,發脾氣的時候頤指氣使。嚴媛說:“肯定不是小楊。”祁良秦坐在那裏摸著手裏的麻將,來迴在手心裏打著轉,嚴老太太說:“你也看緊一點,怎麽看你一點都不緊張。”祁良秦就傻笑,有些尷尬。嚴鬆偉推門進來,說:“公司裏的事,處理完了。”“二哥,在媽跟前撒謊可不好使。”嚴鬆偉訕訕地笑了笑,坐下來繼續搓麻將,目光和祁良秦對接,衝著他挑了挑眉毛。祁良秦還是很羨慕他和譚青青的,這種愛戀的甜蜜他不曾體會過,能被嚴鬆偉愛,也是很幸福的。能被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愛都是值得開心的事,這世上比金錢和名望更寶貴的,永遠都是人心。那被祁良秦愛,嚴柏宗又是怎麽想的呢。嚴柏宗似乎是很正派的人,並不會肆意踐踏別人的心。他抿著薄薄的嘴唇,微微低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柔軟的頭發在最尾端有一點卷,兩隻耳朵好像總是比脖頸的皮膚要紅一些。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張牌。那個麻將砸到了他的腳尖上,然後滾落了幾下,他屏住唿吸彎下腰來,他實在有些羞恥,可就是因為羞恥,決定速戰速決,絕不拖拉,反正都是要不要臉的,所幸不管不顧地不要臉一迴。於是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嚴柏宗的小腿,另一隻手伸出來,去抓桌子下麵的那個麻將牌。他將那個麻將牌抓在手裏,那隻本來抓著嚴柏宗小腿的手順勢從上滑落到腳踝,他起身,紅著一張臉,卻一眼都沒有看嚴柏宗。他沒有勇氣去看嚴柏宗的眼睛,隻能強裝鎮定,用麵無表情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的嘴唇抿的緊緊的,背挺的超乎尋常地直,手指頭搓了搓那隻麻將,放在了桌子上。第15章嚴柏宗會怎麽樣想他,祁良秦羞愧於知道,但他估摸著也不會是多好的印象,如果說前麵幾次嚴柏宗還能當是意外,當自己想多了,那聰明如嚴柏宗,此時此刻大概已經看到了祁良秦的水性楊花。像嚴柏宗這樣正經的男人,心裏大概是很看不起祁良秦這樣的人。別說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嚴鬆偉,即便是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已婚男女要勾引他,他應該都棄之如敝屣。祁良秦很想在嚴柏宗麵前樹立一個最起碼值得敬重的形象。無論男人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都有意無意想要樹立自己的好形象,以此博得對方的好感,哪怕自己對對方並無所圖。但是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刷著嚴柏宗的忍耐底線。嚴柏宗是個非常正直的男人,因此看不上他的水性楊花,可也因此對他並沒有挑明的挑逗選擇了視而不見。他隻是不著痕跡地站了起來,悄悄走了出去,一夥子人都在打麻將,沒人注意他出去,隻有祁良秦。可是祁良秦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兩隻眼睛盯著麻將桌。不一會嚴柏宗就出現在了外頭的花園裏,嘴裏叼著一根煙。嚴柏宗不算老煙槍,小說裏說他偶爾才會抽,這是他完美人格裏唯一一點可能讓有些人不喜歡的地方,但這些人並不包括祁良秦。身為男人,他曾經偶爾也會抽一兩支煙,比如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或者春節的時候。他抽煙隻是為了某種特定心理,並因此能理解那些抽煙的人。男人離了煙酒,總是少了一點煙火氣,叫人心裏不踏實。他能接受適度或者偶爾的煙酒行為。他趁著打麻將的功夫抬頭,時不時地看嚴柏宗一眼,看到嚴柏宗站在春光裏吐出的煙霧。但他的目光被對麵的嚴媛捕捉到了。嚴媛扭頭看了一眼,一邊摸著牌一邊對嚴老太太說:“大哥這趟迴來好像心情不大好。”“有麽?”嚴鬆偉看了外頭的嚴柏宗一眼。“有沒有你都不可能看得出來,你心那麽粗。”嚴鬆偉就笑了:“說真的這一點我真佩服你,你說你都怎麽看出來的,大哥從小就不鹹不淡的樣子,反正我看他一年365天都是一個樣,沒有高興的時候,也沒見他不高興的時候,什麽都藏在心裏頭。你看別人家的兄弟倆,喝酒聊天一起出去玩,大哥都從來不跟我說心裏話。”嚴媛抿著嘴笑:“他不跟你說心裏話是知道跟你說了也沒用,再說他不說你說啊,你不是有點事就愛拽著大哥吐槽。”嚴鬆偉說:“那你說說,你怎麽看出大哥心情不好了?”“這很簡單啊,大哥平時很少抽煙,他隻有在煩躁的時候才抽煙,每次他抽煙,不是跟大嫂吵架了,就是公司出問題。你知道大嫂最厭煩抽煙的人,大哥在這方麵一向很節製。”嚴鬆偉聽了突然悶笑,低著頭排著麻將說:“他哪裏不節製。”說完他抬起頭來,就被嚴老太太瞪了一眼,他隻好低下頭悶笑,嚴媛說:“我看你是想挨揍了。”祁良秦心裏暗暗將這兩個兄弟相比較,他覺得嚴鬆偉比較適合談戀愛,做朋友,因為他年輕有趣,嚴柏宗比較適合做結婚對象,因為他踏實可靠。因為牌技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心不在焉,祁良秦輸的非常慘,最後算賬的時候,他發現他輸了一萬多。嚇得祁良秦差點沒癱軟在椅子上,非常羞愧地扭頭看向嚴鬆偉。他沒有這麽多錢。“你別看我,你是替大哥打的,找他去報銷。”嚴柏宗已經不在院子裏了,好像是迴房裏去了。祁良秦心慌意亂地站起來,嚴媛看到他幾乎要哭出來的一張臉,笑道:“良秦,可別小氣,趕緊拿錢,今天我請大家出去吃。”“我沒想到打這麽大的……”祁良秦嘟囔。以前他看他表兄弟們打麻將,一場打下來不過百十塊錢,那還是全場輸的最慘的了。他忘了這是嚴家,不拿錢當錢的。嚴鬆偉將麻將收了,對嚴媛說:“就屬你贏得多,就該你請客。媽,咱們好好宰她一頓!”嚴老太太說:“我知道一個地兒,保準她把贏的錢都吐出來,叫上春姨,咱們幾個一塊去,還有你大哥。”打完牌嚴老太太心情不錯,笑著看向祁良秦:“我說小秦,快拿錢啊。”祁良秦隻好進了房間,等嚴鬆偉進來換衣服的時候,他趕緊抓住說:“我錢包裏沒有那麽多錢,怎麽辦?”“這錢你幹嘛自己出,說了你是替大哥打的,贏輸都算他的。他不在乎這點錢,找他去要……不好意思?要不我幫你去要?”祁良秦臊的臉有點紅:“你也不差錢吧……要不你替我出……”“這可不行,媽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本來打麻將就是圖個樂子,如果因為是一家人就不算清楚,那打牌的時候豈不是就很沒意思?總要定個輸贏下次再打才帶勁。你不用不好意思,都是小錢,家裏沒人在意,你隻管去跟大哥說一聲,就說輸了多少,他自己就會拿錢給你的。”祁良秦有些心急,聽了嚴鬆偉的話又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出門,走到嚴柏宗門前敲了敲門。“門沒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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