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稍微有些感動的是她說:「你哪個都認不到,就認得到我!」其實是在笑我都上課這麽久了,班上很多人的名字我還是不知道。我笑她,「你就那麽有自信?」


    結論2,她是專門被派來打擊我的人。


    chapter 3,4


    3


    相反,我跟連就要合得來得多。可能是臭氣相投,同類相吸吧。


    跟連呆久了,就會發現其實她人很好很隨和。


    她很中性化,臉蛋倒不像男孩,皮膚白白淨淨的,像是沒有瑕疵,笑起來像兔子,很可愛。不過她那小眼鏡居然有1000度,居然比我還高。像男孩大概是因為她的動作。坐的時候喜歡把腿分得很開,把她的腿顯得很修長,無聊時候歪著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肘撐在後麵的課桌上,順帶倚著臉頰,那樣子特別酷。站起來很些弓背,因為她比較高,姿勢略顯不夠自信。她的校服總是有很多褶皺,不過穿在她身上倒挺好看。


    她說她頭髮很難打理,所以每天早晨都要『刷』很久。她是睡神,她像是整天都睡不完似的,話說她晚上和丫一樣,10點就睡了,早晨6:50才起床(比丫還玩起半小時),像我,12點以後睡,早晨6:30爬起來……可是她一下課就栽倒在課桌上,甚至最嚇人的數學課都敢玩點頭遊戲,有次做語文練習,我突然發現她怎麽動作比我還慢,心裏增加了無限自信,一轉頭,發現她開始親桌子了……所以她的皮膚才好嘛。


    那時候,我,連,還有好幾個女生被班主任點出教師,進行了半小時左右的談話,內容是我們數學成績太懸了,都是未及格,或是在及格邊沿徘徊。我們深刻體會到現在想考入好大學的艱難性,突然體會到自己目前的狀況很困難,從那以後我開始和連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互相鼓勵加油,感覺是同類,所以話也越來越多。連的同桌對我說,她就和你說話,都不常和我說話。真的超開心啊……


    連的字是我這麽大見過的最好看的啦。寫得很瀟灑,很流暢,就像老師的備課本一樣。我自認為自己的字跡很漂亮,但第一次完全佩服別人的書寫。特別是看她的積累本或者政治筆記本簡直是種享受,她隻用黑色寫字,跟丫相反,丫隻用藍色寫字,我是綜合體啦~五顏六色。我和丫一起看連的本子,我說一個人怎麽樣字就怎麽樣,再看一眼丫的字,方方正正。嗬嗬,哪比得上人家連啊。


    連有一次對我說,你每次都那樣笑,好可愛哦。天天天天,你聽到了嗎,她居然說我可愛啊,我受寵若驚啊……恩,雖然「可愛」這個詞是她那兩天的口頭禪啊,嗚嗚……


    那時候和丫處得不咋樣。丫不喊人,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了不喊也就罷了,在外麵吃飯的時候,她明明看到我了卻又走過去,一臉高傲的樣子,我受不了。於是她經常遭受我突然就不理她了,她有時也不理我,讓我更難過,有一次問我:「我哪裏對不起你嘛?」「你有太多事對不起我咯!」她讓我丟垃圾我不動,說話我也不理,又是漫長的冷戰。我這人是挺討厭,很小氣,再加上一遇到生理期就整天一個人生悶氣,她也不會問一句。


    可是我對連可是相當好哦。連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問她,稍微安慰一下她。一看到連,即使她周圍都是我不認識的人,我也會滿心歡喜地給她招手,讓她挺無語。我跟她講耽美,她也一點也不反感。


    那個時候,我想更加了解她,每天都在觀察她。連是一個很受女生歡迎的人,但卻是一個很被動的人。她不認為自己受歡迎,覺得自己經常是一個人。她不主動找別人一起,誰找她她都會同意。我這個人也太被動了,我也不會主動找上別人,特別是我在意的人,我甚至會避開她,害怕她看到我一個人的樣子。


    體育課的時候,每次都自我鼓勵要找她玩。但她的周圍總有幾個以前跟她同班的,長的很漂亮的女生。看著她們追追打打,連的全身都被裹著陽光,頭髮淩亂地飛舞,把她潔白的皮膚和笑容露出來,讓人看了羨慕,又有點難過。我和孫女坐在操場上,眯著眼睛看耀眼的天空中飛來飛去的羽毛球,看連的身影。孫女當時很喜歡連,嘴裏說著關於連的話,我知道她和我有一樣的心情。


    盡管每天什麽話也可以和她講,孫女也很羨慕我可以和她這麽近,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連。


    連和一個以前跟她同班的女生特別親近。一個周六放學,剛下雨,地上濕了,青草清淡的香味撲鼻。我和孫女一起,連和那女生一起。她們走在前麵,連扶著自行車,看著比女生高半個頭。連低頭,女生跟她說悄悄話,像是怕我們聽到一樣。那時候突然感覺這個時候的連離我太遠了,無法了解,所以感覺到冷漠。


    後來座位橫向移動以後,我和連之間隔了一個很寬的過道,感覺遠了不少。我意識到還是同桌最重要,因為不會分開。


    偶爾會因為看影片,我們會稍稍移動座位,課桌又和連挨在一起了。自然那個時候也是短暫的,特別歡樂的時刻。我們看科教勵誌片,關於人的吸引力,就是不斷想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會實現。連說她每晚開始想數學進步,而我呢,想能夠與她成為朋友。


    好像這件事情演變成我們之間的默契一樣,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提出是否還在堅持,有沒有成效。可惜她堅持了兩天,我呢,也就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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