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棋立馬派人一路尋找,同時將消息遞迴王城,祁煊收到消息後,自然派出一隊暗衛尋找,再怎麽說,也不能讓一國太後流落在外。暗衛很快就找到了太後,太後在半途中聽說祁勝被殺身亡後,傷心的暈了過去,之後便一病不起。被暗衛發現時,還躺在一間客棧的上房裏養病。暗衛二話不說,立刻將太後秘密帶迴宮,祁煊將人安置在鳳儀宮,卻沒有露出任何風聲,誰都不曉得,太後已經迴到宮裏了。接著祁煊大動作的清洗了一次後宮,當初傳話給宋采青的宮女,自然被祁煊隨便找個由頭就杖斃了,他早就知道對方是祁勝的人,隻不過暫且留著對方的命罷了。至於宋采青,祁煊倒是沒有殺她,而是將她丟入了冷宮。對於驕傲自負的人來說,有時候活著的折磨比死了還痛苦。將後宮整頓一番之後,祁煊又秘密召了瑞王祁璿進宮。對於祁璿這個弟弟,祁煊是真心疼寵的,當年在他登基前,祁璿就曾跪在他麵前,誓死效忠;登基後,對方更是自請離開王城,要前往邊關戍守。祁璿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祁煊安心,祁煊怎麽會不懂。所以他留下了祁璿,封了瑞王,卻沒有給對方實權,放任對方當個逍遙王爺。祁璿也樂得逍遙,時不時便外出遊山玩水,沒想到最後竟玩斷了一條腿,還險些喪了命;不過也因此讓他遇上了李婉兒,繼而和對方墜入愛河。祁璿入宮之後,內侍推著他的輪椅來到禦書房,進了禦書房,祁煊揮退了所有內侍和宮女,才開口說道:“最近身體還好嗎?”“多謝皇兄的關心,臣弟很好。”祁璿淡淡的說道,祁煊點點頭,“那就好,婉兒一直念著你的身體,昭兒也很關心你。”聽見祁煊提起祁昭,祁璿的神色變得溫柔,他緩緩開口,“昭兒一切都好嗎?”祁煊笑了笑,“你何不親眼看看?”祁璿心下一凜,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臣弟可以見他嗎?”祁煊笑了笑,“怎麽不行,朕今日找你來,便是讓你見見他的。”“昭兒已滿五歲,是時候入書房讀書了。”祁煊說道,祁璿一愣,時間過得這樣快,昭兒竟已經五歲了嗎?“你和婉兒的心結還沒解開嗎?”祁煊瞥了祁璿一眼,突然提起李婉兒。祁璿渾身一震,眼神閃過一絲複雜和苦澀。當年李婉兒為了報仇,毅然決然的離開他,他心裏自然是又怒又恨;可是時間久了,憤恨消失後,隻餘下無盡的思念。可是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麵時,心愛的人已經成為自己的皇嫂,他當時的震驚和失落,沒有人可以想象的出來;他心中的痛苦和傷痛,也沒有人看得見。起初他一直是避不見麵的,反正他腿腳傷了,也有理由不進宮;再說他一個外臣,也不能隨意進出後宮,不是這樣容易遇見皇後,所以他便眼不見為淨,想要忘記這一段情。就當他以為自己快要成功時,和祁煊的一次密談,讓他心裏的死灰複燃,讓他原本掐滅的念想,又開始滋生。他萬萬想不到,皇兄竟會愛上一名男子,而且為了和那男子相守,甘願將王位讓出來。祁璿聽到時,愣了足足有半刻鍾。對於祁煊提出來的條件和想法,祁璿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他也是皇子,自然對那個位置產生過想法;隻不過當初和祁煊感情好,加上祁煊能力比他出眾,所以他甘願放棄,不去競爭。後來他的腿腳又瘸了,更是使得他徹底斷絕了那份想望,可就當他連婉兒都要放棄時,皇兄竟然給了他另一個機會。現在按祁煊所說,他不僅會將婉兒還給自己,還會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王位。祁璿覺得這一切好似在作夢,又或者是天上掉下個餡餅來。他找不出理由拒絕,婉兒是他的摯愛,王位是他曾經的夢想,如今這兩樣就在他眼前,他伸出手,便能握在手裏。所以他沒有考慮太久,很快的就答應了祁煊的條件,開始了他們的計劃。之後的一切,順利的有些過份,就連和婉兒共度的那一夜,都美好的讓他心醉。事後他曾問過婉兒,為何願意答應皇兄的提議,委身於他?婉兒並沒有迴答,對他的態度也不冷不熱的,他追問了幾次,都得不到迴答,反而讓婉兒離他越來越遠。他不曉得是哪裏出了錯,原本以為他和婉兒可以迴到過去,可是如今看來,和對方的距離卻是比之前還遠。最後是祁煊見不得他頹廢難過,幫他套出了婉兒的心裏話。原來是婉兒在意他先前的疏遠,也顧慮著兩人的身分。雖然陛下開了金口,也默認了他們的關係,可是婉兒心裏總是不安,人說伴君如伴虎,她和祁璿現在等於有個大把柄握在祁煊的手裏,要殺要剮都隻是一句話的事而已。祁璿知道後,心疼內疚的不行,怪自己疏忽了婉兒的心情,也怪自己沒有考慮兩人的身分,所以便不再逼迫對方。可是先前的疙瘩,還是留了下來,婉兒一麵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一麵又有些埋怨祁璿的不體貼、不細心。婉兒這樣的心態,造成兩人每次的見麵,都以冷場會是吵架收場,次數多了,兩人都有些疲累。彷佛當初那些美好和默契,都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漸漸消逝了。祁煊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折騰,一來是兩口子的事,他不好插手;二來自然是他自己的經驗也沒多少,不曉得該從何幫起。因此他隻能盡量多找祁璿入宮,讓他們能麵對麵談一談。所以每迴瑞王進宮了,陛下總是很快就召皇後侍寢,搞得其他妃嬪紛紛以為,莫不是瑞王收了皇後的好處,總在陛下麵前替皇後說好話?不管其他人怎麽想,祁煊照舊在祁璿入宮後,便宣了皇後晉見;李婉兒一聽說陛下召見,心裏便有數,想必是祁璿又來了。……燕歸迴到衡水關後,馬上整頓士兵,然後一樣關閉城門。以逸待勞這一計,是他獻給祁煊的,沒道理萬河關和南河關用了,他的衡水關反而不用。所以舒國和雲國的聯軍發現,大祁王朝的三個關口都關閉了,隻剩下最東邊的山河關防守較為鬆散。可是山河關地勢易守難攻,敵軍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從山河關開始攻克。兩國聯軍每天不斷挑釁大祁王朝的軍隊,在城外高聲辱罵,城內將領和眾士兵氣憤難當,每日都有不少人請戰,卻被將軍給壓了下來。最後是衡水關先有了動作。這日雲殤照舊派了士兵去叫陣,由於對方閉關不出,已方的軍隊從士氣高昂到不耐煩,再到現在的放鬆警戒,不是個好現象。他心裏也著急,知道對方想磨掉他們的鬥誌,然後趁他們放鬆之際,一鼓作氣攻打過來。但他又不能過度操練,否則這是更快加速己方的滅亡。他們行軍走了不少路,縱使這些時日得到了休息,但是睡在野外紮的營中,怎麽比得過睡在床鋪上舒服。再者兵營中的夥食算不上好,盡管他們每日吃喝睡覺,卻遠遠比不上關內的條件優渥。所以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是越不利。可惜雲殤了解這個道理,舒國的將軍卻不了解,其他士兵也不了解。除了雲殤的軍隊之外,其他兩路的軍隊已經幾乎散成一盤散沙,軍心越來越渙散,連巡邏時都會偷懶。他們認為大祁王朝肯定是怕了他們,所以才會閉關不出,他們根本想不到,對方等待的,就是他們鬆懈的這一刻。這一晚,其他兩路軍隊早早就睡覺了,雖然安排了守夜和巡邏的士兵,可是大部分的士兵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戒。燕歸按兵不動,暗中觀察等了這麽些時日,為的就是這一刻。在午夜時分,大夥睡得正熟時,燕歸帶著一隊鐵騎兵,悄悄的出了關。他們動作迅速的摸到了敵方軍營,先利落的宰掉了巡邏的哨兵,接著來到放置糧草的地方。他們不打算驚醒敵軍,所以偷偷的將糧草運走。等到糧草都運迴關內後,燕歸眾人在營地中收割頭顱。隨著敵軍的將領都被殺了,燕歸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兵點燃糧倉,同時放走了許多戰馬,一時間營地中吵雜聲四起,敵軍紛紛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