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對方甫入宮不久,就能摸清他的行蹤,讓他心裏升起了不小的警戒,不過卻也想看看,對方能做到什麽樣的地步。所以他不介意拉對方一把,封了對方為蝶妃,還賜給她一座宮殿,讓她成為一宮之主,卻沒有給對方相應的寵愛和注意。他想試試,對方能忍多久,什麽時候才會有動靜。今晚的宴會也是一個試探,他特地帶著蝶妃出席,在群臣麵前表現出寵愛對方的模樣;也不隱藏自己對燕家父子的器重,他想,蝶妃和樊相肯定會有動作。不過他明明是該緊盯著蝶妃,卻不由自主頻頻關注著燕歸,甚至在對方喝太多酒時,還讓內侍幫對方準備醒酒湯。他坐在位子上,臉上噙著一抹笑容,心思卻有些紊亂,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每次因為燕歸,自己的反應總會不受控製。他是帝王,該是他控製著他人、影響他人,而不是被他人影響了心緒。另一邊,得了蝶妃指示的宮女,悄悄得來到燕家父子座位附近,她和其中一個宮女擦身而過,隱密得將手中的事物遞給對方。宮女接了過去,若無其事的迴身繼續服侍燕家父子,隻是在斟酒時,用寬大的衣袖遮擋視線,將手中的事物丟入酒裏。宮女將酒遞給燕將軍,沒想卻被一隻手攔了下來,宮女心裏一跳,抬頭望去,隻見燕歸一臉麵無表情,冷冷的瞪著她。這時祁煊的內侍也來了,他低聲說道:“燕小將軍,皇上有令,要將這個奴婢帶走。”燕歸聞言瞥了一眼內侍,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帶走吧。”內侍招了招手,便有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宮女,然後捂著宮女的嘴,快速的將對方給拖走了。他們這裏的動靜沒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隻有蝶妃看見了,蝶妃瞳孔一縮,微偏過頭隱晦的瞪了一眼先前傳遞事物的宮女。第十七章 親吻蝶妃坐在位子上,端著一張笑臉,其實心裏非常忐忑不安,衣袖下的手也握得緊緊的。她身後的宮女也是白著一張臉,心驚膽顫的站在原地。過了不久,內侍迴來了,他在祁煊的耳旁低聲稟報了幾句,蝶妃見狀,心幾乎提了起來。她僵著笑臉,心裏不斷暗罵宮女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祁煊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愛妃臉色不太好,看來是身體不適。”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又繼續說道:“既然愛妃身體不適,那便迴宮休息吧。”說完便讓人送蝶妃迴宮。祁煊的內侍送蝶妃迴到鳳翔宮,蝶妃帶著宮女走入正殿,卻發現內侍領著侍衛,正要關閉宮門,她大吃一驚,喝問:“這是做什麽?!”“迴娘娘的話,陛下有旨,娘娘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不得讓人打擾,娘娘請放寬心,在宮裏好生養著吧。”內侍淺笑著說道,然後“碰”一聲,關上了鳳翔宮的大門。蝶妃臉色鐵青,她這是被軟禁了嗎?剛才那個被帶走的宮女,是不是把她招供出來了,否則皇上怎麽會這樣對待她。就算皇上沒有寵幸她,對她也很冷淡,但是卻把她捧著,給了她足夠的麵子,誰都知道在宮裏,她就是最得寵的妃子。如今她卻被關在自己的寢宮裏,若是讓其它秀女知道了,她的麵子往哪擱;再者,今晚上沒有除掉燕家父子,她手上便沒有籌碼和太後交涉。一想到這裏,她迴身甩了宮女一巴掌,冷聲說道:“今日之事,若是本宮逃不過,你們一個也別想活。”眾宮女立刻跪下,伏在地麵上,承受著蝶妃的怒氣。先前傳遞事物的宮女,此刻已經是瑟瑟發抖,她冷汗直流,滿臉驚恐,不曉得被帶走的另一個宮女,會遭受到什麽樣的對待。才剛想完,之前被關上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幾名侍衛跟著祁煊的內侍進入寢宮中,蝶妃冷哼了一聲,“不是說要讓本宮靜養,你來幹什麽?”“娘娘息怒,小的奉陛下旨意,要帶走這個宮女。”內侍指了指傳遞事物的宮女,蝶妃的眼神一閃,沉下臉說道:“翠兒是本宮身邊的大宮女,陛下為何要召見她?”“娘娘誤會了,陛下是要捉拿這個宮女。”內侍說罷,招了招手,身後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宮女,就要往大門口拖。“慢著,本宮的大宮女犯了何事,陛下為何要捉拿她?”蝶妃一甩衣袖,氣勢淩人的問道。“怎麽,朕捉一個宮女,還得向你報備不成?”內侍還沒迴答,祁煊的聲音突然響起,蝶妃瞳孔一縮,趕緊跪了下去請安謝罪。大門外,祁煊雙手負在身後,一臉冷然的盯著正殿內的眾人。“帶走。”祁煊冷冷的說道,內侍和侍衛領命,將宮女直接拖走了。他慢慢的走進鳳翔宮,經過蝶妃身前時,重重的哼了一聲。“蝶妃,你禦下不嚴,大宮女犯下如此錯事,你還想包庇她?”祁煊拂了拂衣袖,淡淡的說道。“迴陛下的話,臣妾萬萬不敢。”蝶妃伏下身子說道。“蝶妃,你連自己身邊的大宮女都管教不來,何談管理一整個宮殿,朕看,你還是迴你的秀女宮吧。”祁煊把玩著扳指,看都沒看蝶妃一眼。他心裏閃過深沉的殺意,若不是他對蝶妃早有防備,派人暗中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今晚上燕將軍或燕歸,可能都已經著了蝶妃的道了。不過他對燕歸的賞識又多了幾分,畢竟燕歸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還可以察覺宮女的舉動,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才。隻是他沒想到,蝶妃手下的宮女竟然如此大膽,敢在他的宴席上對朝中重臣下藥,他了眼,猶豫再三,還是先放過了蝶妃一馬。方才被帶走的宮女,矢口否認和其它人合謀,一口咬定全是她獨自一人所為。祁煊倒是沒想到,那個宮女的口風如此緊,使得他也沒有鐵證可以證明是蝶妃指使的。之所以帶走蝶妃的大宮女,也不過是因為祁煊不高興,想出一口惡氣罷了。他口中雖說蝶妃禦下不嚴,實則驚訝於宮女對蝶妃的忠心。他到鳳翔宮走一圈,帶走了蝶妃的大宮女,給了蝶妃一個警告,然後才又迴到了宴席上。隻是他不悅的發現,燕歸竟然已經離開了。他喚來一旁的內侍,詢問了幾句,得知燕歸並不是離開,而是到禦花園透透氣,順便醒醒酒,聞言他的臉色才稍有好轉。問清燕歸離開的方向後,祁煊也跟了過去,底下眾大臣雖不知皇上為何來了又走,不過皇上不在,倒是可以放鬆一些,不用這樣拘謹。祁煊來到禦花園裏,由於燕歸是外臣,也不能在禦花園裏隨意走動,頂多在外邊的亭子裏歇息,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身影。燕歸坐在圍欄上,倚靠著柱子,雙目閉上,不知是否醉了。亭子外的月光撒進亭裏,罩在燕歸的身上,讓他全身上下彷佛透著一層光暈。祁煊停下腳步,幾近癡迷的望著這一幕。少年臉色微醺,白皙的肌膚透著一抹淡紅,雙唇水潤,在皎潔的月光下,似乎正吸引著他上前一親芳澤。祁煊不知道心裏的騷動從何而來,但是他順從著內心,緩緩的走向燕歸。來到對方三步遠的地方,他望著對方緩緩起伏的胸膛,綿長的唿吸顯示著對方陷入了睡眠。他伸出一隻手,正要碰到對方的臉頰時,手腕上突然一痛,竟是燕歸箝住了他的手腕。他望著對方迅速睜開的雙眸,臉上帶了一絲笑意。“陛下恕罪。”燕歸瞪大雙眸,嚇了一跳,趕緊翻下圍欄,正要下跪時,祁煊握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拉,燕歸便跌入他的懷裏。祁煊捏住他的下巴,什麽話都沒說,雙唇便急切的印了上去,他將燕歸抵在柱子上,用全身壓製住對方,一手捏著對方的下巴,一手攬在對方的腰際。這一次的吻不像上一次,上一次隻不過雙唇輕碰,這一次祁煊沒有客氣,將舌霸道的探入了對方的口裏,試圖迴味著上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