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三十六計》。”陸思明重複。 “你要看書?”方華驚訝。 “恩。” 方華:...... 學生時代都隻喜歡機甲操作課的人,丟了一趟,怎麽像變了人似的。 陸思明盯著星腦的屏幕,腦子裏卻是費揚。 那隻小倉鼠好像很喜歡這本書,睡前故事經常講這個,而且是張口就來。 “報告!” 麵無表情的副官再次進來。 方華:...... 真是什麽樣的元帥帶出什麽樣的副官,他夾在這兩個人中間,要結冰碴子了。 見慣了方少將進元帥辦公室像進自己家,副官沒有避諱。 “元帥,已查實,“知道所有實情的樓主”和“醫德高尚”來自同一個ip地址。” “誰?” “費毅。” “費毅?” 方華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哪裏聽過。 “是的,方少將。” “虎族大軍少校,費毅。” “哦,我記起來了,神醫家的那個哥哥還是弟弟來著。” “他幹什麽了?” 雖然對他沒什麽印象,但畢竟是恩人的兄弟,方華還是貌似關心地隨口問了一句。 副官也是一字千金那個行列的,直接把手持終端的帖子拿給方華看。 方華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陸思明麵無波瀾,“發帖,把他精分的事實爆出來。” “是!” “然後,查,聯係幾家媒體,把他所有問題爆出來!” “是!” “讓他這輩子滾出軍隊。” 陸思明神色淡然,語氣隨意,好像在說“中午吃肉”一樣。 “是!” 方華皺眉。 背後插兄弟刀子的行為,實在是惡心。 陸思明的命令很合他的心意。 不過方華還是疑惑,“你什麽時候有心思幹這種除暴安良的小事了?” 陸思明麵色如常,“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什麽?” 方華像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著陸思明。 “你...失蹤到哪兒去了?” “是去了哪個文明社會走了一圈?” 陸思明挑眉,不置可否。 這些文縐縐的話,他以前是不會說的。 但那隻小倉鼠,不僅醫術高超,而且學古典文學的他,出口就是這種文縐縐的話。 有時候自己眼神一迷茫,他就笑眯眯,露出兩顆小虎牙,跟自己解釋是什麽意思。 學習果然需要耳濡目染的熏陶... 沒有差學生,隻有差老師。 - 帖子越摞越高,費揚心力交瘁,心思又早就飛走了,看一會兒覺得沒意思,隨手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趴在寬大的桌子上,神色木然,腦袋漲漲的。 玻璃門吱呀一聲,一陣冷風從外麵吹進來。 費揚肩膀一縮,依舊趴著,不想動彈。 “費揚?” 熟悉的聲音,不是陌生病號,好像在哪裏聽過。 費揚強撐著抬起頭來,看到李文那張斯文臉的瞬間,隻想請他出去。 今天他心情非常不好,沒有任何精力來跟李文客套寒暄,維持形象。 李文顯然沒有這種洞察力和自覺性。 兩步走上前來,一臉關切,“費揚,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上學的時候,你就經常胃疼。” “哎,我不在你身邊,你就照顧不好自己。”說著兩步走到桌子後麵,一手就要掀費揚的白大褂。 費揚皺眉,身子往一側一躲,眉梢一挑,語氣不善,“幹嘛!” 李文一愣,手停在空中,過了三秒,才迴過神來,“我隻是想幫你揉一揉。” 然後一臉委屈地看著費揚,“你現在是怎麽了?” “有必要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嗎?” 費揚身子側過去,累到一句話不想多說,麵上的不耐煩毫不掩蓋。 “你要是因為以前的事怪我你就說出來呀,每次你嘴上都不說,卻總是對我這樣,我也會心寒的呀,要不是看在我們曾經——” 嗬! 費揚麵無表情,心中冷笑。 倒打一耙的鼻祖了吧。 “我們沒有曾經。” 費揚對上李文那貌似深情的眸子,冷冷的一句話噎得李文麵色變了又變。 “你——”李文手指著費揚的臉,滿是震驚。 這個弱雞,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 費揚抬頭,“你從未表白過,我們從未有過任何正式的關係。” 所以,別總拿曾經來說事。 “可我們——” 費揚不想聽那裹腳布一樣長的陳芝麻爛穀子,皺眉直接打斷。 “沒有我們,我的生日,你接受了別的男人的表白。” 費揚就像說書裏的故事一樣平靜。 可就是這樣的平靜,像是狠厲的巴掌,一下下貼在李文的臉上,仿佛空氣中都迴響著耳刮子的聲音。 胃餓到痛,費揚懶得再去看這張渣男的臉,靠坐在寬大的木椅上,滿臉都寫著送客。 李文拳頭攥了又鬆,反複幾次,深吸一口氣,再次帶上微笑,“費揚,就算你認為曾經是我錯了,我也不怪你。” “我隻是心疼你,我可以給你一棟房子,給你一筆錢,你就別自己再開這個什麽破理療店了。” “你看你累——” 費揚歪頭瞥了他一眼,直接讓李文停住了嘴。 那個眼神太過清冷,像是用x光把他照得透透的,他一下子有些慌了,好像背後的陰謀都被察覺,瞬間沒了底氣。 “我不需要你來原諒。” “也不接受你的施舍。” “你走吧。” 費揚胃很痛,不想跟他繼續糾纏。 這個男人看著斯文,實則臉皮很厚,語言暗示是轟不走了,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是——” “沒有可是。” 費揚徹底沒了耐心,強忍著胃痛起身,使出全身的勁兒,把李文推了出去。 踩在門口鵝卵石的地麵上,李文卻不走。 “費揚!” “你就這麽無情嗎?!” 一臉的埋怨。 費揚毫不掩飾地冷笑,“既然這麽無情,那你還不快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