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市場晚上燈火還是照著透明,在頭頂上麵幾盞兩千瓦的大日光燈將整個場地都照成白天似地,就像黃普新說的那樣,晚上人還是挺多的,看那些人的裝扮不少人都是遊客。


    這裏的攤子都是用一個木架子加起來的,攤主就坐在木架子上,手裏還拿著一個長竿,你若是要什麽,他會用長杆子將你要的東西挑起來遞到你麵前讓你過目。


    曾良君等人就看了前麵一排,這一排基本都是賣古玩的,也有一些成品玉器,不過掃視一陣之後,曾良君就搖了搖頭,這裏的古玩似乎比楚南市還有所不如。


    其實這種情況是必然的,南方的城市沒有一座曆史名城,北方那些城市以前不是都市就是文化中心,或者金融中心,許多都有千年以上的曆史,埋在地裏麵的東西自然就多,嶺南省這邊放古代幾乎就是不毛之地,那是貪官汙吏流放的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就算有好東西,也應該是從北方流傳過來來。


    就當曾良君他們離開第一排的時候,原本一直非常聽話一聲不吭的小夢忽然咦了一聲,隨即就聽著一個小攤子不肯走了。


    “小夢怎麽了?”林青翎蹲下來問道。


    小夢癟癟嘴,指著攤子上麵的一個東西說道:“我要那個東西!”


    曾良君就順著小夢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就看到一隻小酒杯。曾良君看到這個小酒杯,頓時就笑了,這就被不過指頭大小,但是裏麵的靈氣倒是十分的豐富,小夢的眼光也不錯嘛!


    當然了,小夢可不知道這是古玩,她隻知道這東西裏麵有靈氣,估計在小夢眼裏,這隻小酒杯就和普通的孩子看到冰淇淋雪糕一樣,十分的可口怡人,所以小夢才會停下來說她想要那個小酒杯。


    這個小酒杯應該也不怎麽值錢,看上麵精美的做工應該是清代製品,就曾良君自己估計大概也就是五百到一千塊左右的價錢,並不是什麽古玩動輒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


    “老板,這個杯子多少錢?”曾良君走上去問道。


    這個檔口的老板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大熱天的他就光著一個膀子坐在那裏,聽到曾良君問價錢,起身瞅了瞅,說道:“你說這個杯子?”


    曾良君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杯子。”


    那黝黑漢子打量了曾良君和林青翎一眼,不知道在考慮什麽,最終才緩緩說道:“這支杯子,五千塊。”


    我靠,你還真敢喊價!五千塊你搶去吧!曾良君看了一眼這個黝黑漢子,心裏默默的念了一會兒,隨即就對林青翎說道:“我們再去看看別處。”


    林青翎對古玩沒有什麽了了2解,她對古玩字畫這些東西的理解還停留在工藝品的水準,聽到五千塊錢自然也覺得不合適,就將小夢抱起來說道:“我們去別處看看好不好?”


    誰知道小夢這個時候倒是犯倔了,搖頭說道:“我就要那個!”


    黝黑漢子裂開嘴笑了起來,搞古玩販子這一行有一個基本要求,就是眼光要求特別高,看事情要準,不過今天他算是有點看錯了。因為他看到這一家三口,估計就是一家子,這個男的是看出他攤子上麵的杯子是一個真品,賣古玩本來就是假中帶真,這個小杯子即便是真品也不值錢。


    黝黑漢子估計是曾良君想要買這個杯子,然後讓他的孩子開口要的,這樣一來他的這個價錢就升不起來,畢竟小孩子看中的東西,可買可不賣。不過這種小伎倆想要蒙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索性就叫了一個高價,看你們怎麽辦。


    而事實卻和著黝黑漢子猜測的完全相反,因為曾良君壓根就沒有想買這個杯子,而且他們也不是一家三口,最多隻能夠算是兩口罷了,而且想要這個杯子的確實就是小夢。


    這個時候,曾良君就對小夢悄聲說道:“想要吞噬靈氣,就給我乖乖聽話,一會我弄到更好吃的東西給你。”


    小夢雖然倔強,但是心智年齡隻有六七歲,曾良君這麽一說,小夢頓時就不鬧了,畢竟曾良君已經答應一會兒給她弄靈氣呢!


    於是乎,曾良君一行人就準備離開了,不過沒有走出幾步,曾良君就被那個黝黑漢子給拉住了,那黝黑漢子賠著笑臉道:“你想多少錢要這個杯子?”


    曾良君考慮了一下說道:“最多八百。”


    聽到這個價錢,這個黝黑漢子就明白今天碰到懂行的人了,這個年輕人估計的還是非常準確的,因為這個杯子是黝黑漢子自己淘來了,不過當時也花了四百五,轉個手賣出八百,賺了快一倍,這個價錢也是比較讓人滿意了。


    最終銀貨兩訖之後,曾良君就順手將這個杯子遞給了小夢。


    旁邊的黃普新看的一愣一愣的,上來問道:“怎麽這孩子還喜歡古玩?”


    這個問題不好迴答,曾良君隻有無奈的笑一笑了,黃普新不能理解肯定是正常的,一般的小孩誰會喜歡這些不能吃不能喝也不好玩的古玩?相對這個杯子來說,在小孩的麵前擺放一個玩具汽車的吸引力肯定要比這古玩要大得多。


    在小夢眼中,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杯子,而是一種可以吃的誘人的食物,小夢將那個杯子接過來,倒是沒有一口就咬下去,這段時間林青翎經常教育小夢,也讓小夢在公共場合有些注意了,隻是東3西已經在她手上,她自然是不可能放過了,她就用自己嘴巴裏麵的小虎牙,將這個杯子咬了一個缺口,隨即就有一道靈氣從小缺口從小裂縫中緩緩的逸散出來。於是小夢就滿心歡喜的用嘴巴吮吸這個杯子的那個破口。


    將小夢安撫之後,曾良君和林青翎就往這個小市場內層走去,內層是分為兩邊的攤子,這攤子擺放的井然有序,估計也是政府下大力氣整頓過。


    這邊一排是販賣成品翡翠的,但是料子都一般,多為幹青種和豆種。但是這已經算是好的了,至少這翡翠沒有作假,可是旁邊的幾家就比較惡劣了,直接販賣的就是b貨和c貨,甚至於d貨。


    a、b、c、d這是市場上麵對翡翠的真假進行的一個劃分方法,a貨就是純天然翡翠,不管是最好的帝王綠還是最差幹青種,都能夠稱之為a貨。而b貨則是進行過一定處理的翡翠,有些翡翠打磨出來是有瑕疵的,比如上麵有黑斑,在翡翠上稱之為“髒”,這個時候可以用強酸浸泡,腐蝕,破壞掉翡翠的分子結構,把髒給去掉,有些加工的廠商甚至能夠將環氧樹脂注入腐蝕出來的縫隙之中,起到填充,穩固,增加透明度的作用。


    而c貨就是完全人工注色,顏色不正,發邪,若是仔細觀的話,顏色不是自然地存在與硬玉的內部,而是填充在礦物的裂隙之中。至於d貨,就是玻璃和塑料。


    嚴格意義上來說,b、c、d都算是假貨。


    其實假貨也有假貨的市場,你當做工藝品賣也可以,這個沒人攔著你,可是當做翡翠來買就有點過分了。


    可是曾良君不過也是一個過路的,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來管,站在旁邊也不過就是看看,賣翡翠的老板娘還連連向曾良君的推薦她的翡翠,用幾句水頭之類的行話來蒙遊客。


    而在另外一邊,則就是黃普新說的賭石的地方了。


    相對那些龐大的賭石展,這裏的石頭顏色明顯就不對,就這兩件估計,甚至有些石頭就是在國內的山上抱下來的。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緬甸過來的原石,不管是國內來的石頭還是緬甸來的石頭,它們就隻有一個特征,那就是無比的便宜。


    一般在國內舉行的賭石展,最差的石頭都需要三千塊,而品相一般的石頭便是八千到一萬,這還是全賭的料子,半賭的料子那就貴的沒譜了,幾十萬的有,幾百萬的有,幾千萬的也有。


    可是這裏的原石或者能夠稱之為石頭,價格是非常便宜的,曾良君看了一下標注出來的價格,在角落上麵額幾塊石頭竟然隻賣幾十塊錢……


    其實稍微想一想,將翡4翠原石從緬甸境內運送過來,恐怕就不值幾十塊的運費,即便是弄迴來一塊普通的石頭都不可能隻賣幾十。不過這些石頭倒是受到許多遊客的喜愛,許多人都興致勃勃的過來賣上一兩塊石頭,然後拿到旁邊的機器上再花費十塊二十塊將石頭給切開。


    黃普新看到曾良君被這一幕給驚呆的時候,就在旁邊笑道:“習慣就好了,並不是誰都是專業賭石的,幾十塊錢開個眼界,迴去跟人說我也賭過石頭,也是一段愉快的經曆不是嗎?”


    聽黃普新這麽說,曾良君倒是釋懷了,這裏這麽多人裏麵又有幾個專業賭石的呢?賭石這一行業雖然機會很多,但實際上風險比其他的賭博的風險還要大,一般的人可沒有必要參與進來。


    “怎麽?想不想小試身手?”黃普新笑道。


    “小試身手?難不成在這裏?”曾良君指了指這一排攤上上麵的石頭,他剛才已經探測過了,這裏擺放著的石頭估計有一兩千塊,裏麵隻有十塊蘊含著翡翠,曾良君將這十幾塊石頭全部挑出來倒是能夠賺一筆,可是這些石頭也不過是一些低檔的翡翠,最多也就賺一個幾萬塊錢。而曾良君連續跳出十幾塊石頭裏麵都蘊含翡翠,黃普新怎麽看自己?曾良君自然是不會做這種白癡的事情的。


    “開什麽玩笑,這裏的石頭根本就不能玩,要是在這裏切石頭玩,還不如在街上隨便找一塊石頭來切!”黃普新笑道,他經常來平州對這裏的情況也是非常熟悉,在這個小市場裏麵切出翡翠的事情肯定是有的,可是這個投資迴報率完全就不能夠成為正比。


    “那去哪裏玩?”曾良君問道。


    “跟我來就好了!”


    原來這裏除了賭石大會,大家彼此之間也會進行私下交易的,畢竟賭石大會一年就展開一次,私底下交易原石也就成了必然。當然,這個價錢肯定就比不上都市大會上麵的價錢了,所以大多數人會選擇將成色好的原石帶到賭石大會上麵的時候再展出來,自己私自出售的翡翠原石的成色相對糾纏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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