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進入這個特製的水晶球體中,走到中間的小台子前站了上去,隨後方言將周身法力漸漸凝聚,不急不緩地將靈雨決施展出來,隻見一朵巨大的雲團憑空而起,慢慢將方言全身裹住,又逐漸擴張到四周。.xshuotxt--


    很快一顆顆細小的水珠在雲中生成,又在方言的控製下圍著雲團緩緩旋轉,然後方言再一次催動法力,空中的水珠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了一大片,連雲團都快要包裹不住。連續幾次運轉法訣,方言感覺團快到了極限,雙手立刻向前揮出,大片的靈雨紛紛落下,方言的這次考較就完成了,看上去好像有些輕鬆。


    在進入水晶球體時,方言就感覺裏麵的水靈氣非常濃鬱,比起他所在的山峰好上數倍,在這裏施展靈雨決,幾乎不用‘花’費太大的氣力,而整個過程也如行雲流水一般,沒‘花’很長的時間就完成了。


    此刻方言看不見外麵的情景,在水晶球外一眾弟子被驚得目瞪口呆,水晶球的表麵發出了大片絢爛的紅‘色’,其餘地方也是星星點點以紅‘色’為主,在之前沒有誰可以做到。而且方言施法所費的時間最短,約莫隻有其他人一半多點的時間內,一道靈雨決法術就完成了,看上去還很輕鬆的樣子。


    馮保見狀也是大吃一驚,身為靈植弟子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些考較的規則他早就爛熟於‘胸’,大片的紅‘色’顯示方言的法力深厚純淨,這樣施展出的靈雨術效果最佳。若是他拚盡全力也可以做到,可他無法像方言那樣輕鬆寫意,耗時更會長得多,頓時看向方言不再是先前的表情,而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方言,靈雨決三層,後期,法力上等,成效上上等,優秀,通過。”一名白衣教習立刻大聲說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剛從裏麵走出來的方言。


    “方言”,馮保瞳孔立刻一縮,這個名字他很熟悉,前段時間聽到過不少次,原來是他。隨後他轉身向仆從瞪了一眼,像是責怪他沒‘弄’清是誰就去得罪,害他丟了麵子,那仆從也嚇得頭一縮,一臉畏懼地偷眼看著方言。


    圍觀的弟子頓時議論紛紛“原來是他,我道是誰有如此天賦,原來此人就是那方言,難怪難怪。”


    “不是說他在要塞那邊麽,何時迴來了,早就聽說他的靈植天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了得,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眾人這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那個傳聞已久的方言,在靈植弟子中,方言的名號傳播很快,尤其是方言出身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形同散修的身世,更是讓一幫沒有背景的弟子視為榜樣,口口相傳之下名聲也越來越大。


    “嗬嗬,原來你就是方言,有人和老夫說起過。表現還算不錯,施法過程中問題不算明顯,隻是在法術的銜接上還要注意,痕跡還是重了一些。至於其中的細節老夫就不多說了,這樣吧,你注意看老夫的手法,能夠學到多少就要靠你的悟‘性’了。”流雲子一時興起,索‘性’親自施展一次靈雨訣。


    這道人人都會的靈雨訣在流雲子的手中施展出來,完全是另一番氣象,沒有半點生澀之感,一切仿佛自然天成。方言站的離他最近,感受更加明顯,不愧是流雲子的道號,行雲流水之間一道法術就完成了,而方言看完後立刻緊閉雙目,將這一切印在腦海中,仔細地體會揣摩。


    所有人全都摒住唿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生怕漏過了一點,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能夠看到離火‘門’靈植第一人親自出手的人,整個宗‘門’加起來都不會太多。就連那些白衣教習都興奮不已,急忙上前就近觀摩,這樣的機會他們也很少得到。


    馮保更加嫉妒的眼睛發紅,先前自己說過的話完全成了一個笑話,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把它吃迴去,免得日後成為他人的笑柄。而流雲子對方言更是青眼有加,剛才的做法就算是言傳身教,在名分上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半師,而流雲子是他想方設法要拜的師傅,怎能讓方言捷足先登。


    良久眾人才迴過味來,全都一臉的興奮,暗自慶幸今天來得太值了,不僅看到了傳聞中的方言其人,更難得的是親眼目睹了流雲子親自施法,這要傳出去該是多大的榮耀。


    看見方言漸漸從閉目苦思中蘇醒,眼中一道亮光閃過,流雲子嗬嗬一笑,示意考較繼續進行。不多時,餘下的幾人也一一完成,考較的第一項就算是結束了。


    此時再看場中,本來有近百人的弟子隻餘下了不足四十人,一道小小的靈雨術竟然讓半數以上弟子折戟,實在是出人意料,先前還信心百倍的弟子們,個個一臉慎重之‘色’,唯恐在接下來的考核中大意失手。


    接下來的第二項考較看似也還輕鬆,一眾弟子被帶到一大片靈田麵前,每人入內采摘五株成熟的靈草。隨後幾位教習給每人發了一個‘玉’盒,眾人就紛紛進入靈田中,選取其中成熟的采摘。裏麵種的不過是些低階的靈草,都是常見的品種,有不少弟子自己也曾種過,不多時弟子們就拿著各自的‘玉’盒返迴,‘交’給了幾名教習。


    等到‘玉’盒全部收取,幾位教習就讓弟子們原地等候,而他們則在流雲子的帶領下,進入了附近的一座房屋。半個時辰之後,幾人又從裏麵出來,其中一名教習手抱數十個‘玉’盒來到眾人跟前,找個地方放下後,就宣讀了十二個人的名字,其中也包括方言,而沒念到名字的弟子就可以離開了。


    “這是為何?敢問教習大人,弟子為何落選了,煩請大人明示。”一名弟子顯然有些不服氣,自認為在剛才采摘時十分盡心,沒理由被刷落的。


    聽到這人發問,這名教習也不多言,從裏麵撿出他的‘玉’盒,又從另一堆中隨手拿出一個,然後一同打開讓眾人細看,他則在一旁對比著兩個‘玉’盒裏采下的靈草,做了一番分析和比較,那名弟子隨即變得一臉赫然,說了聲受教之後低著頭溜走了。


    其餘弟子再無人不服,而那個被拿出來比較的‘玉’盒,無巧不巧正是那馮保采摘下來的,此時他正一臉得意地說著風涼話,還不時瞟向方言幾眼。


    第二項考較就這樣結束了,餘下的十二名弟子開始了最後一場,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過了這場就有很大的可能入闈,誰也不想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第三項考較設在一間四麵封閉的石頭房子裏,十二人輪流進去,考較之後在另一處等候,十二名弟子全部考完才會統一評說,決定入闈的名額,看起來有點神秘。


    輪到方言進去時,才知道這一項考的是什麽。隻見這間不大的屋子裏,竟然擺著三塊微型靈田,而方言要做的就是,區分這三塊靈田有何不同,該種上什麽靈植,又該如何打理,至於如何分辨不論,可以看也可以‘摸’,甚至捧起靈土聞味道和放入口中都行。


    三塊小小的靈田土質各異,要在短時間內區分倒是問題不大,可還要說出如何種植和打理,那就不簡單,這道考題其實是三項中最難的。方言在這裏‘花’了不短的時間,仔仔細細地體會和觀察著這三塊靈田,直到一旁的教習不停地催促,才將自己的結論寫在一枚‘玉’簡上,‘交’給了這名教習。


    這項考較用時最長,十二名弟子‘花’了接近半天的時間才全部結束,眾人的‘玉’簡收齊後全都‘交’給了流雲子親自審看,在緊張的等待之後,流雲子才出來宣布,隻有方言、馮保等三人入闈。接下來將由他向這三人每人臨時出一道考題,隻有令他滿意才會發給他們薦書,而其他的弟子就可以離開了。


    這意味著其餘九人全部落選,流雲子沒有當場說明他們落選的原因,這些人也不敢問,隻能是一臉懊喪地離開,還有人當時就流下眼淚,在最後一刻被淘汰,著實令人難以接受。


    隨著九名弟子的離去,流雲子一臉鄭重地將三人帶到了一幢閣樓中,這裏是流雲子的坐班之處。一路上方言看到的靈植與外界大相徑庭,不少珍惜的靈‘藥’靈草都可以看見,還有一些地方被禁製封閉,看不到裏麵的情形,可是這大片的靈田足以令方言大開眼界。


    難怪宗‘門’會將靈植堂設在此峰,怕是除了眾多的靈田,還有這些布置了不知多少年的陣法和禁製,想要再建造這樣的一處靈峰,沒有數十年的時間和龐大的靈石根本就不可能。


    來到閣樓中,流雲子徑直走入自己坐班的房間,而方言三人則被留在了客廳中,立刻有‘侍’‘女’端來幾杯靈茶,引導他們坐下休息,等候流雲子的傳喚。幾位教習到了這裏也先後離開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由流雲子一手包辦,誰能最後得到宗‘門’的薦書,全是流雲子一言而決。


    片刻之後,一名‘侍’‘女’走了過來,然後將馮保帶走了,他被選為了第一個,方言二人則坐著繼續等候。此時要說不緊張絕不可能,畢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離拿到薦書隻有咫尺之遙,方言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不知最後的考題又是什麽。


    另一人也是坐臥不寧,和方言一起焦急地等待著,好容易才看見馮保興衝衝地從裏麵出來,看見方言故意大聲說道“流雲子長老的考題著實刁鑽,幸虧本少爺自小修習靈植術,可不是那些野路子出身的人能比的。人貴有自知之明,依我看有些人還是不要去丟人現眼的好,免得給流雲子長老留下個壞印象。”


    說完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順手拿起一杯靈茶喝了一口,一臉得意地搖頭晃腦,嘴巴裏還哼上了小曲。看來此人考得不錯,否則不會如此得意忘形,故意在方言麵前賣‘弄’,想要打‘亂’二人的心境,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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