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裏參加考較還帶著仆從,本就顯得十分怪異,更何況這主仆二人還如此囂張,一身打扮也是不俗,很容易引發眾人的猜想,故而不少弟子都遠遠地離開二人,方言當時卻沒有想太多,隻是見到這邊人少就走過來了。。 更新好快。


    對這仆從挑釁十足的一瞥,方言並未在意,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富家公子哥,方言在鄣南城遇到的太多,對那些狗仗人勢的仆從就更加不在乎。自顧自坐下來之後,方言看看四周弟子都在閑聊,估計離考較開始還有些時間,就隨意地掏出一枚‘玉’簡看了起來,隻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誰知方言‘混’不理睬的態度,反而‘激’怒了那名仆從,或許是覺得跟隨的主子出身高貴,自己也跟著水漲船高,又或是覺得方言這類的靈植弟子戰力平平,大都‘性’子懦弱好欺負,反正這名仆從就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方言卻竟敢對他無視,不由得心中大怒。


    這人倒也知道這裏是靈植堂重地,不是什麽人都敢隨便撒野的地方,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故意大聲說道“公子,依小的看,這次考較的人雖多,可是能通過的怕是隻有公子一人,這些人何必來這湊什麽熱鬧,平白的丟人顯眼。”


    離得近些的都聽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一人敢迴應一聲,有幾人顯然知道這二人的身份,竟然悄悄的走到了遠處。這仆從得意地一笑,眼角卻瞟向方言,但見方言依舊像是沒有聽見,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手上的‘玉’簡。


    “也不能這麽說,公子我不過是比別人多學了一點而已,並非比旁人高出太多,想要勝出還是要‘花’點力氣的,沒有你想的那麽輕鬆。”這白衣修士裝模作樣地謙虛了一下,可怎麽聽起來都像是赤‘裸’‘裸’的鄙視,渾不將眾人放在眼裏,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那仆從以為得計,立刻順著說道“公子高的豈止是一點,小的可是知道,公子的靈植術幾乎已臻化境,這些人隻怕見都未曾見過,正好可以讓他們開開眼。”


    隨後此人又用手一指,說道“依小的看,這裏再無人可以通過今日的考較,隻是不知那人如何,看他敢與公子平起平坐,恐怕自視甚高,不知到時又會怎樣,公子可願猜上一猜?”


    這人所指的正是方言,此時他頭也不抬地看著手中‘玉’簡,就像二人議論的是與他不相幹的人。這公子模樣的人一臉鄙夷地看去,見方言怡然自得的樣子也有幾分驚訝,可是心中也有些氣惱,本公子說話居然不當一迴事。


    每個自恃甚高行事乖張的紈絝弟子身後,都會有心‘胸’險惡詭計多端的家奴攛掇,凡世中的惡俗一幕,活脫脫地在這主仆二人身上上演,周圍的人立刻就看明白了,全部都躲得遠遠的,唯恐牽連到自己。


    “有什麽好猜的,不過是個胡‘亂’學了幾手的弟子罷了,仗著修為尚可,也想來碰碰運氣,要知道這可不是尋幽探秘,可是要實打實的本事才行。若是換做我,還是早早迴去的好,免得‘浪’費了時間,這位師弟你說呢?”這人竟然明明白白地質問方言,本來他不想惹事,事情卻不知怎的惹上身來。


    對這種人方言大致已經猜到其身份,十有是家族弟子,或是宗‘門’長老後人,身份在宗‘門’內絕對不一般,否則哪敢在這個地方囂張。對此方言倒是不怕,可也不想隨便結怨,就禮貌地一拱手,說道“師兄想必法術高強,師弟多有不及,不過還是想試上一試,至少可以得到宗‘門’教習的指點,機會難得。”


    “指點?機會?就憑你?你可知道這次考較誰來主持,靈植堂大長老流雲子前輩親自前來,就憑你也配得到流雲子長老的指點,開什麽玩笑,莫要平白耽誤了功夫。你還是早些迴去吧,連這都不知道還跑來作甚,師兄我可是有不少問題要向流雲子長老討教,你就別在這裏瞎攪和了。”說完衝方言一擺手,仿佛他是這裏的主事之人,就要將方言直接轟出去。


    這泥人也有三分氣,何況方言並未招誰惹誰,竟被這樣紈絝搶白了一頓,哪裏還能再沉得住氣。當即坐下來說道“即是流雲子長老親自前來,那師弟就更不能走了,正好也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麵討教,至於能否如願,就不勞師兄費心了。”


    “你,哼,好言相勸聽不進去,等下有你好看的。”說完,這人重重地把茶杯一放,惡狠狠地瞪了方言一眼,背轉身去不再理會。一旁的仆從衝著方言冷笑幾聲,篤定了方言等下就會倒黴,屁顛屁顛地跟在白衣修士身後,殷勤地伺候著。


    大廳內其他人全部躲得遠遠的,沒有一人敢靠近,離得最近的都有近十丈遠,連帶著方言都被像瘟神一樣地躲著。


    其後這兩人再沒來煩他,方言也樂得清靜,依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一點也沒有慌‘亂’,眾人看得暗暗驚奇,而那名仆從卻不住地冷笑。半個時辰後,這次宗‘門’考較的幾位考官進入大廳,為首一人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廳中眾人連忙口稱長老慌忙施禮。


    看見廳內弟子的站位,流雲子也有點奇怪,隨著眾人湧上前來,流雲子示意在廳內一角站定,然後就簡單說了一下此次考較的規則,帶著眾人來到大廳外麵,到了一處陣法密布,還有不少奇形怪狀器具的地方。


    說起來考較的內容不多,按流雲子說的隻有三項,在場的數十人都是逐項考核,隻要有一項沒有通過就立即淘汰,也不用再參加之後的考核,而三項都通過的話才算是初步合格,最後會由流雲子臨時出一道考題,通過的話就發給薦書。


    規則的確簡單,可是真正考較起來卻十分不易,如此多的弟子又有幾人能夠真正通過。很快第一項考較開始,每位弟子要獨自進入一個巨大透明的水晶球體中,用最大的法力‘激’發靈雨訣,而水晶球會顯示出這名弟子的施法範甕效果,還會以不同的顏‘色’表明靈雨訣的層級,端得是神奇無比。


    靈雨訣是靈植術的基礎法術,無論何種靈植傳承都需用到這項法術,而且靈雨訣上手極快容易掌握,又是絕大多數靈植經常要使用的法術,在修仙界傳播極廣。可是要將這道法術不斷提升卻甚為不易,方言自己就有體會,不僅要有淳厚的法力,還需要強大的神識支撐,經常苦練才有機會晉級,最能體現靈植弟子的基本功。


    不多時,一名弟子進入其中,站在裏麵一個圓形的台子上,用盡全力將訣催動起來,霎時間在他周圍出現了大團的雲霧,隨著雲霧越來越濃厚,漫天的飛雨紛‘亂’地落下,飄向水晶球內的各個角落。


    此時水晶球的表麵也開始發生變化,被觸碰到的地方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在球體表麵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各處,有些地方還凝成了紅‘色’的一團,比其餘的地方顏‘色’更深,不過大部分地方都是密集的粉紅‘色’雨點狀。


    片刻之後,這名弟子再也堅持不下去,就收去功法,從裏麵忐忑不安地走了出來。這次的考較與幾年前靈植弟子的考試完全不同,多數弟子都是第一次參加,考完後也對自己的成績懵懂不知,一臉期冀地看著流雲子和他身邊幾人。


    “李晟,訣三層,初期,法力中等,成效中等,通過。”一名白衣教習走上前來,大聲地宣布考較的結果,這名叫做李晟的弟子聽後有些不滿意中等的評價,但還是一臉欣喜地致謝後,立即來到一旁的空地上恢複法力。


    其餘弟子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訣三層才勉強‘混’個合格,而這名弟子看似法力不低,依舊被列為了中等,看來這次考較頗為嚴格,不少人心裏暗暗發虛,早就聽說薦書不是好拿的,果然如此,這才是第一項就難度這麽高。


    隨後又有不少弟子依次上前,在水晶球中接受考較,合格的就被留下,而不合格的直接淘汰出局,連進入下一項的資格都沒有,這樣一來,參加過考較的數十名弟子有接近半數被刷了下來,一臉黯然地離開了。


    合格的則在邊上空地趕緊恢複,迎接下一項的考核,其他的弟子立刻進入水晶球中。整個過程流雲子很少說話,都是一旁的教習代勞,隻有在少數幾個表現優異的弟子下來時,才會對他們評點一二,而被指點的弟子一臉驚喜,感覺是莫大的榮耀。


    “馮保,訣三層,中期,法力上等,成效上等,優秀,通過。”那名公子哥出來時,方言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馮保。馮保,馮家人,方言猛然一驚,難怪這些弟子如此懼怕,原來他是馮家弟子,怪不得如此張狂,參加個考較還要帶上仆從伺候,數十人中隻有他這一位,幾名考官對此卻視而不見。


    “嗯,馮師侄不錯,在施法時要注意運用法力平穩,前後相互一致,莫要前緊後鬆,時刻留著三分力,須知過急過快都會有傷靈力,終會傷到靈植根本。很好,比以前大有長進,下去慢慢體會吧。”流雲子難得地多說了兩句,馮保顯得‘激’動不已,連聲稱謝,臨走還挑釁地看了方言一眼。


    短短幾句點評,讓方言也感觸頗深,這流雲子不愧是宗‘門’靈植方麵的權威,對弟子的表現看得非常準,點評更是入木三分,讓方言也頗受啟發。至於馮保的挑釁,方言直接無視,又是一個馮家弟子,讓方言對於馮家更無好感。


    一個個弟子先後進入水晶球中,考較的結果各不相同,隻是再無讓流雲子出來點評幾句的,場麵一時有些沉悶,而流雲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還剩下幾人時,才輪到方言上場,因為他排得比較後,直到此時才被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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