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丹霞身體僵硬的看著沐月澤毫不留情的帶著慕容棲離開,最後無力的把雙手垂了下來,唇邊勾出一抹苦笑。


    「來,蕭寂,主子說了,每人就隻能喝一杯,我們大家都喝了,可就隻剩下你了啊,你總不能不喝吧?我們還沒見過不能喝酒的男人呢,快點來,喝了它。」


    窗口傳來了那邊大廳勸酒的聲音,蕭寂滴酒不沾,她知道,丹霞苦笑著,把那扇打開的窗狠狠的關了起來。


    看來是要迴宮了。


    慕容棲被沐月澤帶離,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和親的事,她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能情況就複雜了。


    「沐月澤,和親的事,是真的嗎?」


    「嗯。」沐月澤沉悶的應了一聲,也同樣在想著別的事情。


    「哦,那蕭寂這邊,我是不是應該把他帶走了?」


    留下來,隻怕會情況越來越複雜。


    沐月澤搖搖頭,「他們的事,你就別管了,而且,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我跟蕭寂說過,如果他想迴竹園的話,可以隨時迴去,可是他卻沒有迴去,這你還不明白嗎?」


    「你是說,蕭寂他對丹霞,有可能已經…」


    「是不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蕭寂牽過丹霞的手,以蕭寂的思想,怕是在心裏已經覺得,丹霞的今生,就應該由他來負責了,所以他不離開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這個事就看丹霞怎麽決定了。」


    慕容棲皺眉,還是不放心的樣子,「那如果丹霞真的不顧一切的要跟蕭寂在一起呢?蕭寂的身份,到時候皇上一查,就,就…」


    「不會的,棲兒,你還是不了解丹霞,她不會不顧一切的,你以為,她會不知道蕭寂的身份嗎?你以為丹霞真的就是個脾氣火爆刁蠻任性不諳世事的小公主嗎?丹霞,其實都清楚,都明白,所以,她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的。」


    沐月澤微眯著眼,看向遠方的茫茫夜色,人,不能總是裝糊塗下去,丹霞也瀟灑了這麽多年了,有些事情,是到了該她自己麵對的時候了。


    而且,老頭子寵了丹霞這麽久,為的就是她在關鍵的時候,能起到大的作用,這次和親對於北狄那塊地方,老頭子可以說是誌在必得,丹霞要逃過,也許就隻有那一個辦法了,可是,這也就註定了丹霞和蕭寂永遠都不可能再一起的命運了。


    相遇是美好的,錯的是身份,一個是罪犯之子,一個是皇室公主,這條路要怎麽走下去,還是要看兩個人的決定。


    「今晚還要迴去嗎?」


    「嗯。迴去,答應了小寶要陪他守夜的。」


    慕容棲收迴思想,應了一聲,「你好好勸勸丹霞…哎,算了,現在估計勸丹霞也沒用,還是勸蕭寂吧,讓他們想開點。」


    「你啊,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處理好的,他們不是小孩子,有些道理,他們不是不懂,所以,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為夫沒有說過嗎?讓你少管他們的事,你呢,管好你的夫君跟你的兒子就行了。」


    「好吧。」慕容棲談了一聲,臉上終於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把墨蓮叫出來吧,讓她從今天起就跟在我身邊。」


    「嗯。」沐月澤對著暗處揮了下手,暗處一個影子往大廳方向飛去,片刻後,又從新帶上了麵具的墨蓮出了大廳。


    帶墨蓮迴到竹園以後的第一件事,慕容棲就是翻箱倒櫃的翻出了一個玉質的盒子,遞到了墨柳麵前,「姑娘家家的,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才行,喏,先用著這個藥,這個藥是當初師兄留給我的專門除傷疤用的,你先用,後邊我會想辦法看看有沒有更有效的藥,哎,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家,把自己弄成這樣像什麽樣子?」


    墨蓮接過慕容棲遞過來的藥,不要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真的不覺得有什麽,反正我自己也看不見。」


    「是啊,你看不見,但是我能看見啊,我就喜歡賞心悅目的,你要是這麽醜下去,我可不要你了。」慕容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嘿嘿,知道啦,王妃大人大量,再忍一段時間,墨蓮保證積極配合治療,盡量讓自己賞心悅目起來。」


    「嗯。」慕容棲拉著墨蓮出了房間,「去見見小寶吧,你應該還沒見過他。」


    「王,王妃!」


    墨蓮猛的一下把手從慕容棲的手心中抽了出來,「我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我怕,嚇到小寶了。」


    「誒呦我的墨蓮,那你之前怎麽就不怕嚇到我呢?」


    「我…」墨蓮不自然的抓了抓衣角,她其實也怕的,但是主子非讓她見王妃,她也沒辦法。


    「行啦,別這麽磨磨唧唧的,走吧,小寶沒有你想像的那麽膽小。」


    「可是…」


    墨蓮還沒說完,首先就見到一團白色的影子從旁邊的房間中沖了出來,接著一個小小的肉包子也跟著跑了出來。


    「娘親,你迴來了呀,小寶還以為娘親又被爹爹拐走了呢。」小寶抱著慕容棲的腿,在她麵前撒著嬌。


    「臭小子,你娘親有那麽沒出息嗎?你爹怎麽可能拐的走我?」


    小寶什麽也沒說,隻對慕容棲翻了個白眼算作是對她的迴答了,那意思太明顯不過,娘親你被拐走的時候還少嗎?


    「臭小子!」慕容棲笑罵一聲,把小寶拉了過來,「來,給你介紹個人,這是娘親以前的貼身丫鬟,也是娘親最親近的人之一,你以後叫墨蓮姨母就行。」


    小寶看到墨蓮的樣子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讓墨蓮對他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最後不自然的又收了迴去。


    可是她的手剛剛收迴去,小寶就走到了她的麵前,「墨蓮姨母,你的臉上還疼嗎?以前一定很疼吧,沒關係,娘親會幫你治好的,而且小寶也會幫忙哦。」


    「這…」墨蓮的手抖了抖,伸出來,卻沒有敢去抱小寶,最後還是小寶伸出手抓住了墨蓮的手,小臉還在她的手上蹭了蹭。


    「墨蓮姨母要相信小寶哦。」


    感受著手心中溫暖光滑的小臉蛋,墨蓮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自卑,蹲下身去,抱了抱小寶,「好,墨蓮相信小寶,相信。」


    慕容棲驕傲的對著小寶豎了豎大拇指,不得不說,小寶是她的驕傲,有時候大人處理起來很複雜的事情,對孩子而言,不過是一個友善的笑容,一個溫暖的擁抱的事,孩子的世界,即便是再早熟,也都是幹淨的,她既然守護不了小寶的童年不受外界那些事情的幹擾,至少,她要受住小寶這份幹淨的心。


    慕容棲和小寶熬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時候母子兩人才睡下。


    整個京城在大年初一這天早起出奇的安靜,可是大家都知道,這種安靜,不過是表麵而已,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安靜的。


    慕容棲一覺沒睡多長時間就被叫了起來,帶著小寶到宮裏給太後拜完年剛迴到竹園,發現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小寶興奮的帶著小饅頭到處跑,慕容棲的心,也難得的跟著放輕鬆了下來,過年,就應該有一個過年的樣子嘛。


    「墨竹,準備點瓜果,咱們下午打馬吊,大家都好好放鬆一下。」


    「好的。」


    墨竹興高采烈的準備東西去了,可是,等她準備迴來以後,墨琴帶來的一個消息,卻又讓慕容棲沒了打馬吊的心情。


    「王妃,丹霞公主自請做了護國公主。」


    「護國公主?什麽意思?」


    「護國公主顧名思義,就是守護整個國家的意思,權利淩駕於普通的公主之上,是整個北楚唯一一個可以參與政事的女子,但是,卻是終身不能成婚的。」


    「什麽?那皇上同意了嗎?」


    「皇上起初是不同意的,因為皇上原本打算是讓公主和親的,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丹霞公主自請做護國公主,誰都能想到她的用意,皇上又怎麽會同意,可是丹霞以死相逼,皇上最終還是點了頭。」


    「那蕭寂呢?蕭寂知道了嗎?」慕容棲終於明白,昨天沐月澤所說的,讓丹霞盡快做決斷是什麽意思了。


    「蕭寂知道了,從今天得到消息開始,他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中,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好,我知道了。」慕容棲嘆口氣,以後這兩人的路,怕是會更難走了。


    發了會兒呆,慕容棲再抬頭,見墨琴和墨竹居然又在大眼瞪小眼,無語的笑了笑,慕容棲對二人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倆,有什麽話出去說吧,好好說清楚了,別等到以後讓自己後悔就好,歲數都不小了,成天鬧小孩子脾氣。」


    墨竹臉色忽的一紅,墨琴臉上也閃出一抹不自然來。


    「是,王妃。」墨竹害羞歸害羞,可她確實有話要跟墨琴說,所以也沒有客氣,拉著墨琴直接衝出了房間。


    竹林溪邊,墨琴臉色發紅,墨竹冷哼一聲鬆開了他的手。


    「墨琴,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怎,怎麽會?」墨琴被問的臉色更紅了,不自然的,墨琴往四周看了看,想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情緒。


    可是他左顧右盼的樣子卻讓墨竹更加著急了,一把扳過了墨琴的臉,「你看著我,我就那麽讓你反感嗎?」


    墨琴皺眉拉下了墨竹的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天這麽粗魯幹什麽?」


    「誰說我粗魯了?我還不是被你氣的啊!你個死木頭,你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嗎?」


    墨竹臉色通紅,但是該說的話卻一點都不扭捏,再這麽下去,她怕她真的會心灰意冷,所以,今天就這麽說清楚也好,若是這麽長時間了,墨琴還是不喜歡自己,那就真的沒有再喜歡她的可能了,那她就算放棄,便也沒有什麽遺憾了,不然她真的不甘心。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氣著誰了。」墨琴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什麽?你說什麽呢?大點聲,我聽不到。」


    墨琴對墨竹勾了下手指,你過來,離近點的告訴你。


    墨竹眯著眼懷疑了一下,果斷的往墨琴身邊挪了挪。


    「說吧。」


    墨琴斜眼看了眼墨竹,「還是太遠,再近點,是主子的秘密任務。」


    「真的?」墨竹皺眉,臉上神色卻馬上嚴肅了起來,不敢怠慢的挪到緊貼著墨琴的地方。


    墨竹的動作,讓墨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還真是個傻丫頭。


    「快點說!唔…」


    墨竹話沒說完,就覺得自己的後腦被人扣住,緊接著是唇也被人封住,直到墨琴撬開她的牙關,她才渾身一顫,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反應過來的墨竹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把雙臂勾到了墨琴的脖子上。


    一吻罷,墨竹氣喘籲籲的爬在墨琴的懷裏,這時候忽然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墨琴輕撫著墨竹,在她發間聞了聞,「我給的答覆你可還滿意?」


    墨竹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墨琴才長嘆了口氣,這段日子以來,可真是把他折磨慘了,從見到墨竹跟暗一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開始,他就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咳咳,看來,咱們竹園和寧王府是要盡快的辦一場婚事了啊!」


    兩人被這個突兀而來的聲音嚇的一驚,馬上分了開來,自顧自的整理了下衣服,裝作正在欣賞風景的樣子。


    「墨琴,你剛說今天的雪怎樣?」


    「今天的雪,哦,今天的雪怕是要嚇一天。」


    「哦,那我趕緊去給小寶多準備幾件衣服去。」


    慕容棲伸手抓住了要開溜的墨竹,「行了,不用裝了,剛才你們倆那個什麽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看見了。」


    「啊?」墨竹紅著臉看了眼捂著嘴笑的小寶,再看看滿臉通紅的凝香,又看了眼那邊滿眼意味不明的柳初晴,忽然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到了這個時候,墨琴反而是鎮定了下來,臉也不那麽紅了,「王妃,我和墨竹的事,勞您費心了,以後墨竹交給墨琴照顧,墨琴定不負她。」


    慕容棲笑著拉住墨竹的手塞到了墨琴手中,「好,記住你的話就行,你們的婚事,我會和沐月澤商量的,以後好好對墨竹。」


    「是,王妃。」


    墨琴看著依然紅著臉害羞的不敢說話的墨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的柔軟了起來。


    「行啦行啦,都散了吧,沒看我們家墨竹都臉紅了嗎?」


    慕容棲笑著把大家都哄了出來,這個年過的,總算是有一件值得大家都高興高興的事了,墨琴和墨竹的婚事要抓緊,不然以後忙起來以後,可能就真的沒時間了。


    「在考慮他們的婚事?」


    柳初晴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慕容棲身邊。


    慕容棲嘟著嘴點點頭,「是啊,京中的形勢一天比一天緊張,既然他們都確定了彼此的心意,那我的意思是,便不要再耽擱了。」


    「嗯,你說的道理。」柳初晴苦笑一聲,沒來北楚之前,她還真不知道,原來北楚的這潭水,已經這麽混了,「大家都是江湖人,沒那麽多講究,讓人去告訴沐月澤一聲,就在今晚吧。」


    「初請姑娘?」


    慕容棲是有意早點辦,但是,今晚,怎麽都覺得太過倉促。


    「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也罷,隨便你把,你喜歡叫初晴姑娘,那就叫初晴姑娘吧,但是聽說你們已經把那個『柳初晴』送進了宮,你這樣叫我,還是在外人麵前還是要小心點的。」


    「好,那我不叫初請姑娘了,那我叫,師姐?還是嫂子?」


    柳初晴一怔,隨後冷笑一聲,「師姐是應該,嫂子當不起。」


    「怎麽會,你跟我師兄…」


    「沒有。」慕容棲話都沒說完,柳初晴又打斷了她,「我跟你師兄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那也是以前,從他在喜堂上拋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他死心了。所以,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提他。」


    慕容棲皺眉看著柳初晴瀟灑決然的背影,心裏微微有點內疚。


    之前不知道,後來才從沐月澤那裏一點一點的了解清楚,當初師兄本來是贏了柳初晴的招親擂台,下了擂台兩人馬上就要拜堂,喜堂都準備好了,可是在這個時候師兄卻得到了師傅傳來的消息,讓他馬上趕往西風縣,就這樣,師兄丟下了柳初晴,趕往西風縣,隻在走之前給柳初晴留下了一句話,等他兩年,可是誰又想到這一走就是三年。


    這三年師兄並沒有給柳初晴寫過一封信,可是慕容棲卻知道,師兄應該還是惦記著柳初晴的,而且,以師兄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惦記良久的女人,他也根本不會去打那個擂台,所以,綜上所述,師兄應該是鍾情於柳初晴的,但是卻因為她和小寶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慕容棲嘆口氣,跟上了柳初晴的腳步。


    「師姐,你可知道沐月澤身上的毒?」


    柳初晴腳步一頓,迴頭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慕容棲,「我是看著她長大的,怎麽會不知道?」


    「那師姐知道小寶生下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嗎?」


    小寶?柳初晴雙手抱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師姐也許不知道,沐月澤身上的毒,傳給了小寶,小寶生下來就身染劇毒,奄奄一息,本來我都以為小寶活不下來了,是師兄和師傅堅持說有一線希望都不能放棄,後來兩人帶著小寶去了西寒山,一呆就是兩年,這兩年,小寶從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變成了如今這麽一個健健康康活潑可愛的孩子,可以說,師兄功不可沒,我和沐月澤欠他一個人情,而我卻不知道,他竟因為小寶的事,耽誤了你們兩人的婚事,師姐,師兄的心裏是有你的,師兄曾無數次的跟小寶說過,他有一個很好的未婚妻,等小寶好了,他就要去找他的未婚妻去,但是沒想到,等他終於可以下山去找你了,師姐你卻不願意等了。」


    「說完了?」柳初晴挑眉,好保持這原來的姿勢,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波動。


    「還沒,師姐,不管怎麽說,總是我師兄沒有赴你的兩年之約讓你冷了心,這樣,等師兄來了以後,你說打他我就幫你打他,你說罵他,我就幫你罵他,好嗎?我師兄是真的喜歡師姐的,真的。」


    「他到底喜不喜歡我,現在我不關心,他到底又是因為什麽爽了我的約,我也不想知道,慕容棲,我剛才說過了,不要再在我麵前提你師兄,我現在留下來隻是為了參加你和澤兒的婚事,等你們的婚事完了,我馬上會離開這裏,至於要怎麽打你師兄,要怎麽罵你師兄,這都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他不感興趣,懂嗎?如果你聽不懂的話,我不介意再說一遍。」


    慕容棲撇撇嘴,「好吧,我不說了,反正師兄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不過,不怕,反正我迴到京城以後別人認識不多,大門大戶的幾個小姐倒是認識了幾個,等師兄來了,我也好給師兄介紹介紹,對了,到時候師姐記得跟師兄說清楚,把你們的婚約先解除掉,不然會耽誤師兄的。」


    慕容棲拍拍手,利索的轉身離開。


    剩下的柳初晴,目光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感受到背後冰冷的怒氣,慕容棲勾了勾唇,哼著小曲兒迴房間去了。


    慕容棲讓人給沐月澤送信,沐月澤的迴信是沒意見,不過這次辦的卻不止是墨琴和墨竹的,還有墨劍和墨蓮的。


    這個消息倒是讓慕容棲驚了驚,墨劍?她有印象,昨天晚上剛見的,小夥子看起來不錯,雖然長相算不上特別出眾,但是人卻看起精幹的很,沒想到,他居然跟墨蓮倆人悄麽聲的,就勾搭上了?


    「墨蓮墨蓮你過來。」


    墨蓮一身黑衣,站在了慕容棲的麵前,「王妃。」


    慕容棲挑眉看了眼墨蓮,「你別這麽嚴肅,總感覺你這次迴來以後變的嚴肅了很多,別總那麽拘束,還像以前一樣就好,來,坐下,咱們好好說說話。」


    「哦。」墨蓮坐到了慕容棲的對麵,倒也不是她有多拘謹,多嚴肅,隻是她現在的樣子,多少會有點不自然,雖然說過不在乎,但是看到人家異樣的眼神,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些恍惚的。


    「那個,我問你啊,墨劍,你們很熟嗎?」


    慕容棲也沒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就問道。


    「額…」墨蓮一時是有點不知道怎麽迴答,「熟悉不熟悉的,不好說,我沒出事之前,算是熟悉的吧。」


    「那出事之後呢?」慕容棲又納悶的問了一句,這個熟悉不熟悉的,還分出事前和出事後?


    墨蓮麵上有些不自然,「出事後,其實也還好,墨劍一直在為我的事勞心勞力,但是,我不想讓他在我身上浪費這麽多的時間,畢竟我這個樣子…總之,墨劍人很好,王妃,墨劍人真的很好。」


    慕容棲看著墨蓮急於給墨劍好人卡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你真的覺得他很好?那為什麽就不想讓他在你身上花時間呢?好男人要抓住啊。」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我配不上他。」


    墨蓮手緊緊的抓著衣襟,能看出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裏也不舒服。


    慕容棲嘆口氣,在她緊握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你怎麽了?你很好,墨蓮,不管樣子怎麽改變,你都會一直是你,我相信在墨劍的心中也是這樣的想法,他不會在乎你的樣子的,不然,他也不會跟沐月澤要你。」


    「要我?」墨蓮被麵具遮著的臉上,唯有一雙黑亮的眼睛在閃閃發著光,她被慕容棲的這句話驚喜到了,可隨後,眼中的光忽閃了幾下,又暗了下去,「王妃,你別拿墨蓮開玩笑了,墨蓮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會配得上墨劍?墨蓮,墨蓮以後隻安心的守在王妃身邊就好了。」


    「誰說配不上的?」慕容棲很鐵不成鋼的用手指點了下墨蓮的額頭,「墨劍都沒有覺得,你自己成天瞎琢磨,實話告訴你吧,剛才沐月澤已經傳過來信了,今晚你,墨竹,同時出嫁,懂了嗎?同時出嫁。」


    墨蓮瞪著眼睛反應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慕容棲的意思,「王妃,我,可是我,墨劍他真的還願意?」


    「那,要不要我讓人把墨劍叫過來,讓他親自給你說啊?」


    「不用不用,王妃。」


    帶著麵具,雖然看不懂墨蓮臉上的表情,但是通過她已經紅透了的耳根子,慕容棲還是能判斷出來的,這丫頭害羞了。


    慕容棲笑了笑,「行啦,別在我這裏害羞了,好好的留著洞房的時候再害羞吧啊,你說你,臭丫頭,以前有鍾情的人居然也不告訴我,我之前還想過給你張羅門親事呢,還好我還沒來得及,不然墨劍還不得殺了啊。」


    墨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其實也沒有太鍾情,隻是,隻是我受傷的這段時間,墨劍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才慢慢的…」


    「才慢慢的喜歡上了他?」


    「嗯。」墨蓮點點頭,那時候才慢慢的喜歡上了他,卻又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不願接受他。


    「傻丫頭!還好沒有錯過,如果要是真的就這麽錯過了,我看你以後後悔找誰哭去,墨劍人不錯,以後別再自己鑽牛角尖了,嗯?好了,快去準備準備吧,嫁衣現做肯定是來不及了,不過咱們江湖兒女不講究那麽多,等會兒我讓凝香帶著你和墨竹的尺寸,去我的那個裁縫鋪拿兩件成品的過來。」


    「好,一切聽憑王妃安排。」


    墨蓮退下後,慕容棲列了一堆的單子交給了凝香,雖然是過年,但還好採辦嫁妝的地方,都是她自己的店鋪,再麻煩也沒事,就算時間再緊,就算是再不拘小節,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的,慕容棲不想虧待了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夜幕降臨,整個京城也漸漸的開始熱鬧起來,從初一到十五,京城中每天都有燈展,都有廟會。


    在家中呆了一天的人們,此時也都踩著積雪出了門。


    就在人們都開始議論昨天那兩排從街頭排到街尾的聘禮時。


    從寧王府又滴滴答答的來了兩隊人,前邊兩頭大馬上坐著兩個人,全是一身紅裝,身後還分別抬著兩頂嬌子,後邊樂隊不停的奏著喜樂。


    「這是怎麽迴事?」


    「不知道啊,最前邊馬上的那個,不是墨琴嗎?寧王殿下的貼身護衛。」


    「是啊,我看著也像是墨琴,另外一個,好像也是寧王的護衛,他們這是要幹嘛啊?」


    大街上的人不明所以的對著這隊人馬指指點點,直到這隊人馬最後停在了相府的偏門。


    人群中的人們炸開了鍋。


    「這是什麽意思啊?寧王殿下難道要從相府抬姨娘過去?」


    「那也不能墨琴親自來抬吧,而且這可是兩頂嬌子,難道是要抬兩個?」


    「不知道啊,看看,繼續看看不就知道了?」


    墨琴和墨劍從馬上下來,沒有理會圍觀群眾的議論聲,徑直走進了相府的偏門。


    這時,相府中的人也都聽到了風聲,紛紛往側門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要幹嘛啊?」茹夫人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不過精神看起來倒是稍微好點了。


    站在門口,茹夫人儼然一副這個府中的主人的樣子,「你們兩人隻是要幹什麽?」


    「茹夫人是吧?」跟在兩人身後同樣是一身喜慶的墨金此時攔在了茹夫人的麵前。


    「今日寧王府墨琴墨劍大喜,還望茹夫人給行個方便。」


    「大喜?」茹夫人一臉嘲諷的看了看墨琴和墨劍,又冷冷的看了眼墨金,「一個奴才而已,也敢說大喜?」


    「嗬,茹夫人這話說的就過了,墨琴與墨劍就算在是下人,那也是寧王殿下身邊的人,還請茹夫人說話注意點兒。」


    「嗬。」茹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現在還來拿寧王殿下來壓她?難道不知道她馬上就是敬親王殿下的嶽母了嗎?一個不受寵的王爺,又怎麽能和一個親王比呢?


    「寧王殿下不寧王殿下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這個是相府,相府的內院歸我管,你們要娶親,也要給我說清楚了,你們要娶的是誰?那個院子裏的丫鬟?你們經過我這個主母的同意了嗎?你們就娶?」


    「哦,原來還要經過茹夫人的同意啊。」墨金恍然大悟,「小老兒還以為,竹園的事情不歸茹夫人管呢。」


    「你!」茹夫人指著麵前依然笑嗬嗬的胖老頭,心中的氣唿的一下就升了上來。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相府的事情也能容得你來指手畫腳?來人,把這群人給我轟出去!」


    眼看著拿著棍棒的家丁府兵們一點點的靠近,墨琴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本來不想動武的。


    拳頭被攥的「咯咯」作響,墨琴抬起手一拳向站在最前端的茹夫人揮了過去。


    可他滿含力量的一拳卻給一個芊芊玉手給攔了下來,即便是這樣,墨琴的拳風依然是把茹夫人嚇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墨琴,大喜的日子,這是幹嘛?」慕容棲笑著把墨琴的手壓了下去。


    「王妃。」


    墨琴,墨劍,墨金三人不敢怠慢,對慕容棲行了一禮,慕容棲對他們點了點頭,才又轉頭看向受到了驚嚇的茹夫人。


    「茹夫人沒事吧?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誒呦,這要是傷到了孩子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茹夫人你說呢?」


    「慕容棲,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我哪裏有孩子了?」茹夫人眼中慌亂一閃而過,很快恢復了鎮定。


    慕容棲挑挑眉,很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沒有嗎?哎,就算是沒有,茹夫人也不用這麽激動嗎?什麽含血噴人不含血噴人的,您跟父親歲數都還不算大呢,現在有個孩子,也實屬正常,就算是我說錯了,茹夫人沒有懷孕,也不把含血噴人這麽嚴重的詞都用上吧?棲兒可是擔不起這個罪名的。」


    「你,你」茹夫人神情緊張的絞著手中的帕子,她怎麽一著急,就把這種話說了出來,京城中的人都是什麽樣的人啊?那隻要一句話,他們都能想出千百種可能的。不自然的,茹夫人瞟了一眼門口,見眾人都好奇的盯著她,才又對身後的小廝怒道,「還不快去把門關上,想讓人看咱們相府的笑話嗎?」


    「誒!茹夫人!」


    慕容棲嗔怪的看了眼茹夫人,「怎麽能關門呢?這是咱們相府的喜事,不管是茹夫人你懷孕也好,還是咱們相府今天有人要出嫁也好,這都是喜事,怎麽能關門呢?」


    說完,慕容棲轉向了門外,「今天是我身邊的兩個丫鬟出嫁的日子,如果大家得閑,可以跟著去寧王府喝杯喜酒,雖然是隻是兩個護衛和丫鬟的婚禮,但是我和寧王殿下還是為大家準備了足夠的酒席,請大家一定要賞臉啊!」


    「好,好說!」


    「好,等會兒去寧王府喝喜酒去咯。」


    「恭喜恭喜啊。」


    慕容棲這一喊,大家也都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寧王殿下的兩個護衛要迎娶慕容大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鬟過門啊,這可是難得的喜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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