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棲掏了掏耳蝸,慕容雪的聲音,可真是越來越尖利的,「妹妹這樣練練也好,畢竟,敬親王府不像寧王府那麽清淨,敬親王身邊的人也不止一個兩個的,所以,妹妹現在練練口舌,對以後還是有好處的,而姐姐我這邊,就不勞妹妹擔心了。」


    慕容棲說完轉向了慕容雪身後的丫鬟,這個丫鬟名叫凝玉,曾經被凝香和林生求著慕容棲救過一次,見慕容棲看來,凝玉的神色馬上正了正。


    「以後看好你們二小姐,她現在可是敬親王未來的王妃,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隨隨便便的跑出來看別的男人,到時候皇家追究起來,可就是咱們能承擔的了,懂了嗎?」


    「是,大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一定看好二小姐。」


    「你,你這個賤婢!我就知道,你居然是慕容棲的人,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讓你幫著慕容棲,我讓你幫著她!」


    慕容雪聽到凝玉的迴答,手就揮了上去,可是卻被慕容棲抓了個正著。


    「慕容棲,你幹嘛?難不成,我教訓一個下人你也要管嗎?你以為整個相府都是你說的算嗎?」


    「是不是我說的算,我都是在為了妹妹好,這一點,總是改變不了的,妹妹這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可是要改一改了,不然,以後皇家隻會說我們相府的家教有問題,是吧父親大人。」


    說完,慕容棲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巧看到慕容裕豐走了進來,可是慕容雪的方向確實看不到門口的。


    「哈,慕容棲,你又拿那個老東西來嚇唬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自從你迴來以後,他就再也不寵著我了,這次我的婚事也是你們倆傳統好的吧?你別以為你們這樣我就沒辦法了,慕容棲,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如願的,即便是我逃不掉,我也不會嫁給寧王以外的人!你們等著瞧!」


    「是嗎?」


    慕容裕豐沉著嗓子問了一句,慕容雪猛的一哆嗦,她本來以為慕容棲是在嚇她的,可是誰想到慕容裕豐居然真的在。


    慕容裕豐沉著臉,怒氣騰騰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兒,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他省心,「來人,從今天起,把慕容雪給我看看的看緊了,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給緊緊的盯好了,要是她有一點差錯,你們都提著腦袋來見我。」


    「還有你,你能不能給我安穩點兒?想整什麽事,等你嫁到寧王府以後再整可以嗎?」


    慕容棲嗤笑了一聲,「對不起了父親大人,雖然我不知道我整了什麽事讓您這麽說我,但是,這段時間我還真的消停不下來了,畢竟跟皇上那邊都說好了,我要報恩,我要解決那些貧苦人民的生計問題,尤其是這都年根了,我更要做好讓他們過一個好年的準備不是,所以啊,對不起了,這段時間,還是要父親大人的相府多擔待一些。」


    說完,慕容棲也不理慕容裕豐被氣的青紫的臉色,扭頭往竹園走去。


    慕容裕豐被慕容棲氣的愣是在原地喘了好長時間的氣,才往他自己的院子走去,這個女兒對他來說,真的是能要了他的老命,知道了他的秘密不說,在外邊居然也這麽能折騰,聽說今天還折騰到禦書房去了,哎,還是早點嫁出去的好。


    接下來的日子,慕容棲就真的忙了起來,這是她迴京城後的第一個年,又臨近她出嫁的日子,所以這段時間忙的是不可開交。


    每天竹園,鳳棲堂,暖玉樓的轉悠。


    年三十這天,慕容棲終於拿到了她在暖玉樓這段時間以來的成果,正準備去給沐月澤獻獻寶,可她剛從暖玉樓出來,就覺得四麵八方的視線都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棲納悶的看了看四周人們好奇的眼光,問道:「凝香,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凝香特別認真的幫慕容棲檢查了一番以後搖了搖頭,「沒有啊小姐。」


    「那就奇怪了,那大家為什麽都看我啊?」


    「或許是,因為小姐太漂亮了?」


    「嘖嘖,到底是自己的丫鬟啊,誇個人亂誇,你小姐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我每天都在這條街上轉,怎麽就不見人這麽看我啊,我覺得肯定是有什麽事。」


    「啊!」凝香一驚,「不會是大家都知道了小姐為大家準備的了年貨的事吧。」


    「……」慕容棲無語的望了望天,有時候她真的懷疑凝香是真的呆萌,還是給她裝出來的。


    「行了,別亂猜了,咱們快迴去,有時間我要去一趟寧王府。」


    「好,小姐。」


    等兩人迴到相府,看到那排著兩隊,一個個正往相府中抬的大箱子,慕容棲終於明白過來那些人的視線了。


    「小姐,這是,這是寧王在下聘嗎?」


    凝香剛剛問完,裏邊的墨竹就迎了上來,「王妃,主子今天下聘,您總算迴來了。」


    「額…意思是,剛才那些抬進院子裏的箱子,都是我的了?」


    「是啊,都是王妃您的了,快進去吧,主子和慕容丞相正在大廳呢。」


    「好。」


    慕容棲邁步要走。


    「對了,還有,今天也是敬親下聘的日子,所以,等會兒到了大廳,王妃多少要注意一些。」


    慕容棲腳步頓了一下,迴頭看墨竹,確定她沒有說錯,才又看了看那分成兩隊的抬箱子的人,明白了過來。


    「知道了。」


    大廳中,沐月澤,沐月洺,慕容裕豐,慕容雪,以及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麽出過門的茹夫人都在,另外還有一個老者,慕容棲沒有見過,但是看起來敦儒灑脫,自有一種文人才會有的氣節,在看看乖乖依在他身邊的小寶,慕容棲就猜出了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孔樹,孔先生吧。


    「孔先生,小寶頑皮,勞您費心了。」


    「哈哈哈,慕容姑娘多慮了,小寶雖然頑劣了些,但是天資聰明,又是難得的愛學好學,我喜歡都還來不及呢。」


    見慕容棲進來第一個跟孔樹先生打的招唿,慕容裕豐多少有些不高興,不管慕容棲在家裏對他的態度怎麽樣,但是在外人麵前,他怎麽都是她的爹。


    「父親大人,茹夫人。」跟孔樹打完招唿以後,慕容棲這才跟慕容裕豐和茹夫人打了招唿。


    雖然仍然不高興,但是慕容棲的禮數也已經到了,慕容裕豐不能再挑毛病隻得硬扯出一個笑臉,「行了,今天由孔樹先生的見證,你們二人的也算是臉上有光了,兩位王爺,小女以後有什麽做的不對的不到的地方,還請兩位王爺多多關照,你們兩個也是。」慕容裕豐指著慕容棲和慕容雪,「以後這段日子,好好準備嫁妝,好好學習女則女戒,以備以後好好的相夫教子。」


    「是。」


    慕容棲應了一聲,慕容雪那邊卻遲遲沒有迴應。


    大廳中的眾人不免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那裏,當看到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沐月澤的似乎,慕容棲冷笑了一聲,慕容裕豐和沐月洺的臉則黑沉了下來,而茹夫人的臉卻和慕容裕豐恰好相反,整張臉煞白煞白的。


    孔樹先生冷哼一聲,大概也是沒想到他所做見證的納聘,居然會出現這麽荒唐的一個場景。


    「哼,正是沒想到,慕容丞相居然教出了這麽一個女兒,聽說慕容大小姐還是流落在外多年的,在老夫看來,卻是比你這二小姐強了不知多少倍了。哼,這樣的納聘,老夫還真是不敢做見證人了,寧王殿下的納聘進行的差不多了,老夫就不奉陪了。」


    孔樹先生拉著小寶走出了大廳,慕容雪才迴過了神,當看到大廳中眾人的神色以後,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一時癡迷壞了事。


    「敬親王殿下,請見諒,老臣一定好好的教導女兒。」


    「慕容丞相是該好好的教導教導您的女兒了,不然如果讓本王親自動手的話,那可就不隻是教訓了!」


    孔樹先生離開了,沐月洺離開了,慕容雪被茹夫人帶下去管教了,剩下沐月澤慕容棲對視了兩下,覺得應該沒好戲看了,也無趣的走出了大廳。


    出了大廳以後,眼看著門口的箱子居然還沒有抬完,慕容棲樂的眼都睜不開了。


    「沐月澤,這才像話嘛!你總是對自己的女人這麽摳摳梭梭的,是很容易傷了自己女人的心的,懂嗎?」


    拍了拍沐月澤的肩膀,慕容棲樂顛顛的寵著呢一排排的箱子跑了過去。


    下聘以後,是要納聘的一方登記在冊的,等到大婚當天,再原封不動的抬迴去,還要再加上一部分女方的嫁妝,一邊嫁妝的多少,是看女方的娘家自願的,但是,一般聘禮越多,嫁妝也會跟著越多,看著派的滿滿的一院子的箱子,慕容棲都為慕容裕豐心疼啊。


    慕容裕豐現在確實是在心疼,心疼他的銀子,也心疼他的女兒,就今天沐月洺的表現來看,慕容雪嫁過去以後,日子不會好過了,這段時間,他一定要好好的勸勸雪兒,說到底,他還是最疼慕容雪,莫名的不喜歡慕容棲。


    外邊慕容棲圍著箱子轉了好幾圈,終於把屬於自己的箱子數了個清楚,這個不能弄混了,萬一本來是她的,不小心寄到了慕容雪的名上,那她不是要心疼的好幾天睡不著覺?


    沐月澤無語的把慕容棲拉了出去,「夫人能別這麽沒出息嗎?那些箱子上都打著寧王府的印呢,他們不會記錯的。」


    「真的?」慕容棲不相信的又往裏邊看了看,果然,但凡是沐月澤那邊的箱子,都打著寧王府的印,而沐月洺那邊的則都打著敬親王府的印。


    「哦,那變好,行了,這我就放心了,對了,明天就過年了,今天你要去宮裏參加宮宴嗎?」


    「嗯。」沐月澤點點頭,「按道理說,這個年是應該陪著你和小寶過的,但是,今年怕是不行了。」


    慕容棲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沒事,反正以後咱們一起過年的時候還多呢,不在乎這一臉兩年的。對了,沐月澤,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沐月澤一挑眉,任著慕容棲拉著他往竹園走去。


    到了竹園,慕容棲屏退了眾人才神神秘秘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了沐月澤的手中。


    沐月澤拿著手中還帶著慕容棲體溫的小盒子皺了下眉,「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啊。」慕容棲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光芒。


    沐月澤拿著手中的盒子在手中磋磨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按照慕容棲的意思打開了。


    盒子中安靜的躺著一對兒類似圓環之類的東西,沒有什麽特別的樣式,隻是在中間位置雕了一顆心形的形狀,一大一小,正是一對兒。


    「這是?」


    很顯然,沐月澤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


    「還記得,你當時跟我求婚的時候我說的話嗎?」


    「求婚?」沐月澤凝眉思索了一會兒,「是棲兒生辰那天嗎?」


    慕容棲點點頭。


    「棲兒好像是說,為夫沒有準備什麽東西。」


    慕容棲勾勾唇,指了指沐月澤手中的盒子,「喏,就是這個,我幫你準備好了。」


    「這個就是…戒指?」沐月澤不確定的問了句。


    「是,這個就是戒指。」慕容棲一邊說著,一邊從盒子中,把比較大了那一個拿了出來。


    「看看,這個裏邊可寫著字呢哦。」指著戒指的內側,幾個簡單的字母組成的一串文字,沐月澤不懂,但是卻代表著慕容棲的整顆心。


    「這上邊寫的什麽啊?」沐月澤看了半天也沒研究透徹。


    「自己領悟去。」


    有些話說出來就沒那麽有意思了。


    拉起沐月澤的左手,慕容棲把戒指套到了他的無名指上。


    「沐月澤,不要問我從哪裏知道的這些,我隻想告訴你,這個東西名叫戒指,成婚的男女帶上戒指,就是為愛受戒的意思,這輩子,你隻準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的,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你要第一時間出來幫我,不論貧窮還是富貴,你都不準拋棄我,不論生老病死,你都要不離不棄,沐月澤,你的這根手指,你連著心脈的這根手指,今天起,就被我套了起來,你的整顆心,都隻能是我的,你願意嗎?」


    沐月澤緊緊握著慕容棲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的劃了一遍又一遍,慕容棲戒指上的那個心形,最後才抬頭看嚮慕容棲,「我願意的,棲兒,我願意。」


    慕容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一跳,勾住沐月澤的脖子,雙腿纏在了他的腰間,「你敢說不願意,沐月澤,你要是敢說一句不願意,老娘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怎麽個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法呢?」沐月澤雙手托著慕容棲的小屁屁,抱著她一邊說笑,一邊往房間走去,「是不是讓為夫在床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那求夫人快些吧,為夫這幾天都快想死夫人了。」


    「你這個人,就不能正經點嗎?」嬌嗔的語氣,卻聽不出半點的責怪,慕容棲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低頭在沐月澤的頸窩裏蹭了又蹭。


    沐月澤進到房間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小女人,又在撩撥他,卻又不能給他,「棲兒,今晚從宮宴出來,為夫過來可好?」


    「不用了吧?你府裏不還有一群的兄弟呢嗎?你忙你的就行,明天大家都去宮裏給皇祖母拜年,到時候大家不就見到了嗎?」


    沐月澤目色黑沉,喉結不由自主的滾了滾,「可是為夫想今天晚上就來。」


    「可我今晚還要跟善堂跟那些貧苦百姓一起過年呢啊。」


    沐月澤冷哼一聲,「為夫讓你自己去張羅事情,但是你也不能把為夫的時間都給了他們,不行,今晚必須要留給我。」


    慕容棲眼睛轉了轉,湊到沐月澤耳邊,「不然,就現在吧?」


    沐月澤抱著慕容棲的手臂猛的一緊,「棲兒!真的嗎?」


    慕容棲臉上一抹嫣紅,沐月澤心跟著顫了顫,抬手一揮,房間的窗子和門,哐哐幾聲全部都關了起來。


    「棲兒,棲兒…」沐月澤黯啞的嗓音不斷的在慕容棲的耳邊叫著,微涼的薄唇不停的蹭這慕容棲的耳邊和脖頸間的嫩肉,還時不時的用牙齒輕咬兩下。


    慕容棲被他撩撥的唿吸漸漸急促了起來,手上不住的去扯領口的衣服。


    「棲兒,別急,你給為夫脫,來摸摸為夫。」沐月澤拉著慕容棲的手放到了他左邊的胸膛上,「從今天,這裏之為你跳動。」


    感受著手下強烈有力的心跳,慕容棲心跟著顫抖起來,伸手勾住沐月澤的脖子,主動把粉嫩的雙唇送了上去。


    「沐月澤,我愛你,我愛你。」


    沐月澤動作一頓,隨後是更加猛烈的親吻與撩撥,霎時間,房間中充滿了各種曖昧的喘息與嬌吟。


    房間門再次打開,已經到了快傍晚的時候。


    「我已經給她洗過了,你進去把房間收拾一下,如果她晚上醒不過來,就不要讓她去鳳棲堂了。」


    「是。」


    沐月澤對墨竹吩咐了一聲就離開了竹園。


    夜幕降臨,竹園裏的人忙了起來,雖然按規矩,年夜飯是應該在前院和茹夫人相一起用的,但是慕容棲之前也沒有吩咐,眾人便也就隻能先準備著,省的到時候慕容棲忽然一個不高興,不想去前院了。


    除夕夜,辭舊迎新,熱鬧和忙碌起來的,不光是竹園,也不光是相府,同樣還有壓抑了半個月的京中百姓,因為魯陽王府的事,京中人人提心弔膽了半個月,到了這天,那種緊張的氣氛終於得到了一點緩解。


    可是,隻要稍微了解一點皇上的都明白,這也僅僅是表麵而已,而且,今晚的這種歌舞昇平的表象,還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這也並不影響朝臣們進宮參加宮宴去跟皇上拍馬屁。


    一隊隊的人進入皇宮,沐月澤勾唇站在宮門口,像是在等著什麽人一般,直到一架輕紗飄動的馬車停在門口。


    「呦,大哥這今天是又要帶佳人來參加宮宴嗎?可沒聽說過,沒有品階的女子鞥參加的這除夕宮宴的啊?」


    沐月瀾被人用軟轎抬著剛好從這裏經過,還不忘說一句風涼話,沐月瀾一句話,引起了不少人停下腳步來看熱鬧。


    沐月瀾說的沒錯,宮裏各宮娘娘阻止的宮宴,說到底就是找外邊的那些女人們進來跟他們說說話,可皇上主持的宮宴可就不一樣了,凡是能進宮宴的女子,至少也要是三品誥命才行,而沐月澤連婚都還沒有成,他身邊哪裏來的誥命?


    沐月澤掃了一眼沐月瀾,好心的幫他把腿上的毯子蓋了蓋,「二弟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的愛管閑事,看來,腿的事,還是沒有能讓二弟安靜下來啊。」


    提到腿,沐月瀾的臉色蒙上了一層白霜,跟沐月洛同時摔下馬的,可是沐月洛卻早就已經好了,而且還能活蹦亂跳的為父皇辦事了,雖然最後被人暗害了,可那也是他罪有應得,哼,他的腿,到現在還不能好,反而是越來越嚴重,絕對和那個沐月洛脫不了幹係,哼,就那麽死了,還真是便宜了他了。


    還有這個沐月澤,怎麽就覺得,今天再見到他,跟以前的那個病秧子的樣子不一樣了呢?


    「寧王殿下。」


    兩人正對峙的時候,嬌媚的叫聲從馬車上傳了下來。


    沐月澤對沐月瀾冷笑一聲,走到馬車邊伸手牽住了從馬車上伸出來的芊芊玉手。


    眾人都在猜想著這寧王殿下到底是帶著誰來的,又怎麽敢在這種時候帶著個女人進宮,可就在車上那個白衣飄飄似仙似幻的女人下了車以後,眾人除了吸氣,剩下的就是佩服寧王殿下了。


    這應該就是柳初晴小姐了吧?


    據說初晴小姐從競價那晚以後,就再沒出現過。


    聽說初晴小姐已經被一位神秘人接出了緣春樓。


    還說初晴小姐其實是他國流落過來大戶小姐。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這初晴小姐,不會就是被寧王殿下接出來的吧?


    這寧王殿下現在把初晴姑娘帶進宮是個什麽意思啊?不會是想獻給皇上吧?


    在眾人各異的眼神中沐月澤帶著蒙著麵紗的「柳初晴」一步步走進了宮門。


    宴會開始以後,眾人觥籌交錯,拍馬屁的拍馬屁,表忠心的表忠心,馬上把「柳初晴」的事又扔到了腦後。


    酒過三巡,席麵上的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眾人也不再那麽拘謹了,這時坐在最前端幾桌的沐月瀾忽然目光一閃,拿起酒杯,對著沐月澤舉了舉。


    「大哥,這麽長時間了,二弟還沒有恭喜你,恭喜你終於要抱得美人歸了,恭喜大哥終於可以坐享齊人之福了。」


    這番話平日裏兄弟間開開玩笑是沒什麽的,但是放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就顯得不那麽合適了。


    皇上的臉沉了下來,剛剛活躍起來的氣氛也跟著僵了起來。


    「嗬嗬,大家都看我幹什麽?」感覺到大家的注視,沐月瀾輕笑了一聲。


    「哐當」上位上的皇上一把把酒杯摔到了桌子上,「腿壞了腦子也摔壞了嗎?」


    「父皇!」沐月瀾一時有點不明白父皇的氣是從哪來的,「父皇兒臣並沒有亂說,來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哥確實是帶著一位女子進宮了,而且還聽說是緣春樓的花魁,兒臣隻是想提醒一下大哥,大哥的身體本來就好,別好成婚呢,就把身體給弄誇啊,還有,這到底慕容小姐好沒過門呢,大哥這樣堂而皇之的帶著個妓女進宮了,難道就不怕慕容丞相責難嗎?」


    說完,沐月瀾把目光轉向了慕容裕豐,慕容裕豐此時卻像是這件事根本跟他無關一般,眼觀鼻,鼻觀心。


    「行了你!柳初晴是朕讓寧王請進宮的,怎麽?你還想連朕一起說了不成?」


    「父皇?」沐月瀾很顯然是被皇上的這番話給驚到了。


    「哼,明天進宮來給你母妃和皇祖母拜完年以後,就迴去思過吧,反正你的腿也還沒好,這段時間就好好的養著吧,那你手中的事物都移交迴給老四吧。」


    沐月瀾的臉色白了白,這才看到坐在沐月澤旁邊精神狀態已經不似以前那麽萎靡的,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父皇饒了兒臣吧。」


    冷哼一聲,皇上自顧自的喝起酒來,就這樣,寵極一時的沐月瀾,被打進了冷宮。


    直到最後,沐月瀾依然不敢相信,父皇會輕易的處置了他,可是他永遠都不會明白,其實從沐月洛被害的那一刻起,皇上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從沐月洺精神狀態開始變好以後,皇上的寵愛就又從新迴到了沐月洺的身上。


    今天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今天既然是過節,大家也都知道,那個柳初晴姑娘呢,已經被請進了宮裏,所以今天咱們就在宮裏熱鬧一番,來人,讓柳初晴姑娘出來。」


    「是。」李奇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片刻後在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一身白色羽衣的女子,懷中抱著個琵琶,飄若似仙,如詩如畫,微垂的麵頰上帶著個麵紗,暗紅色的眼眸中似有若無的一抹憂鬱閃過。


    我見猶憐的樣子,讓再坐的各位都不禁心跟著她的腳步狂跳了幾拍。


    包括皇上在內,皇上是見過各式各樣的美女的,比如說沐月澤的母親葉皇後,端莊賢惠型的,比如沐月洛的母親淑妃,就屬於小家碧玉型的,而被他寵了幾年卻依然恩寵不減的鳳貴妃,則屬於嬌媚型的,各種各樣的美女皇上都見過,可是卻沒有見過像柳初晴這般飄逸出塵,不似凡間人的女子,見到柳初晴以後,皇上的心頭閃過的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要把她留下,留在宮中,這樣的女子,流落在民間,流落在那煙花之地不是太過可惜?


    「柳初晴」暗紅的眼眸微微一抬,皇上的神色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勾唇笑了笑,那笑中竟帶著幾分的羞澀,看的皇上龍心更是大動,「柳初晴姑娘?」


    「正是民女,民女第一次麵見龍顏,難免緊張,有失利的地方還請皇上見諒。」


    「無礙無礙,初晴姑娘今天可是要唱曲兒啊?」


    皇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柳初晴,眼珠子恨不得粘到她的身上。


    下邊眾位大臣心中都瞭然,從鳳貴妃進宮以後,皇上便再沒有納過妃嬪了,這柳初晴,真是好福氣啊,寧王殿下好眼光。


    大廳中眼風你來我往,最後眾人神色一致的看向了「柳初晴」,眼神中再沒有了之前的或輕視,或驚艷,剩下的唯有恭喜的意思。


    「柳初晴」微抿薄唇,對著皇上躬了躬身,「是,民女聽聞皇上愛聽小曲兒,故也算是投其所好的連了兩曲,還希望皇上和各位大人不要見笑。」


    「怎麽會?」


    「不會不會。」


    「誒~初晴姑娘多慮了,朕喜歡就好,你且唱,唱好了朕有賞。」


    「那,初晴就在這裏先謝謝皇上了。」


    柳初晴坐下,調了調琵琶的弦。


    清冷的嗓音開口,便讓大殿上坐著的眾人震了震,就連沐月澤也不例外。


    聽著「柳初晴」的歌聲,沐月澤眯了眯眼,這應該是慕容棲教他的吧?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次再想念,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寧願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寧願用著一聲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


    「柳初晴」一曲唱完,整個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皇上不知不覺的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柳初晴」麵前。


    「好,好一個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好!」


    皇上出口,眾人才迴過了神,這次大家看「柳初晴」的目光又變了變。


    柳初晴站起身,再次對皇上躬了躬身,「皇上能喜歡,就是初晴最大的榮幸。」


    「初晴姑娘快起來。」不知是因為太急還是怎麽的,皇上去扶柳初晴的時候,居然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初晴姑娘,你可當真唱出了朕的心聲啊,當真隻是因為在人群中隻是多看了你一眼,朕就再不想離開了,初請姑娘朕要賞你,重重的賞!李奇!」


    頭也不迴,皇上對著身後吩咐了一聲。


    「賞初晴姑娘黃金前兩,白銀萬兩,錦緞百匹,珍珠十斛,還有那個,那個今年從西域進貢來的那個香料,也賞了初晴姑娘,這世上還有誰會比初晴姑娘更加適合那香料的,另外,剩下的那兩匹蘇錦,也賞了初晴姑娘吧。」


    「是…」李奇應了聲,卻沒有退下,見皇上目光一直沒有從柳初晴身上移開,才不得不大著膽子開了口,「皇上,今天,今天鳳貴妃已經命人把把那兩匹蘇錦給取走了。」


    「什麽?」


    皇上這才把目光稍稍從柳初晴身上移了開來。


    「之前的蘇錦不是都送到她那裏去了嗎?怎麽現在僅剩的兩匹她也不放過?」


    「這…鳳貴妃說是…」


    「行了行了,她拿走就算是拿走了,去,去叫人把那匹蜀光錦送到初晴姑娘的住處,對了,初晴姑娘以後就住在錦繡宮吧,那裏離朕的寢宮是最近的。」


    「這…皇上,民女雖然是流落煙花之地,可這宮裏的規矩,初晴多少還是懂一些的,皇上這樣讓初晴不明不白的住進宮裏,怕是不妥,而且,初晴一個青樓女子,住進宮裏,更加無法和各位娘娘相處,還請皇上見諒。」


    「誰說不妥的?整個天下都是朕說了算的,區區一個皇宮,朕都說讓你住進來了,誰敢說一句不妥,至於跟別的人相處,那就更好辦了,朕封你為妃,這樣,就不會有人拿你的身份在詬病你了?」


    皇上討好的臉色,讓身後的李奇皺了皺眉,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到了鳳太傅的身上。


    鳳太傅此時的臉色已經黑沉到了極致。


    「皇上!老臣認為不妥,就算皇上再喜歡,也不應該收留一個煙花女子在宮中,老臣知道皇上已經有幾年不曾納妃,如果皇上喜歡,大可以從世家之中選幾個身份清白的女子,皇上怎麽能迷戀上這種女子呢?先不說身子請不清白,就說她是什麽來歷,她接近皇上又是什麽目的,皇上都連查不查一下嗎?」


    「誒~鳳太傅,鳳太傅,這話說的就過了,初晴姑娘身世也是可憐,但凡是有一點辦法的,試問哪個女子願意流落到煙花之地?還來歷,還目的?一個要靠委身在那種地方才能存活下來的弱女子,她能有什麽目的?鳳太傅,莫不是你看皇上太過中意這初晴姑娘,所以擔心初晴姑娘進宮以後會讓你的女兒失寵,所以才會這麽極力的阻止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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