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澤好笑的把一條布扔到了慕容棲麵前,「夫人似乎總是對這種事特別感興趣啊?」


    慕容棲拿著手中的布翻來翻去終於反應過來是什麽以後才走到屏風後邊,不過也沒忘了迴答沐月澤的話,「那是當然,有熱鬧誰不愛看啊?」


    沐月澤笑了笑,這次倒是沒再說什麽,她就是這麽一個性子,野的不像是一個閨閣中養大的女孩子,而自己,不也正是被她的這種鮮活的性子所吸引住的嗎?


    想著,沐月澤也繞到了屏風後,一手接過了慕容棲正在費勁扯著的裹胸布。


    慕容棲一個人裹著費勁,有人幫忙,慕容自然不會再說什麽,隻是沐月澤那雙一直沒有從她胸口離開的眼睛讓慕容棲忍不住想翻白眼,忽然,慕容棲想到他們似乎曾經也經歷過相似的一個場景,不過那時候的沐月澤好像是死活都不願意讓她裹這玩意的。


    「沐月澤。」慕容棲伸手挑了挑沐月澤的下巴,「沐月澤,以前我穿男裝的時候,你怎麽就不讓我裹這個呢?」


    沐月澤目光沉沉,眯著眼打量著眼前胸前被緊緊裹住的慕容棲,由於裹的緊,胸前凸起的肉都已經被擠到了外邊,在慕容棲的脖頸下邊形成了深深的一道溝,沐月澤喉嚨不自覺的滾了滾,「如果可以不用裹的話,今晚我也不想讓你裹。」


    「為什麽啊?」


    「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裹得太緊會影響這裏的生長。」沐月澤說完,終於把目光從慕容棲胸前移了開來,出去拿了其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為她穿了起來。


    慕容棲則張著嘴,無語的看著沐月澤,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這麽點事,至於嗎?


    終於換好衣服,沐月澤又遞給慕容棲一張麵具。


    可慕容棲看到麵具以後,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那個被毀了臉的丫鬟,雖然心裏沒有障礙,但是在看到麵具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不帶這個行嗎?」


    沐月澤上下打量了一番男裝的慕容棲,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夫人是打算是勾引幾個女人迴來嗎?」


    「……」慕容棲無語的撇了撇嘴,「勾引迴來有什麽用,我又沒那功能,就算是勾引迴來,也隻能看著啊。」


    「嗬,是嗎?夫人沒那個功能嗎?為夫可還記得當初在百花盛會的時候…」


    「啊啊啊,沐月澤你別說了,我帶,我帶還不行嗎?」


    慕容棲不甘不願的接過了麵具,可還沒帶上就又把那麵具扔到了桌子上,「等著,就算是不用這個麵具我也能易容,你等一下。」


    說完,慕容棲跑了出去,片刻後手中拿著一塊生薑走了進來,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小撮頭髮。


    沐月澤目光閃爍的看著慕容棲的每一個動作,看著一點點的,用一塊生薑,一小撮頭髮,和一直眉筆,把自己從一個肌膚白嫩玉滑的偏偏美公子變成一個臉色微黃眉毛粗獷甚至還長著兩撇鬍子的男人。


    饒是沐月澤見慣了各種儀容方法,也不得不對慕容棲的易容術表示嘆服,甚至是慕容棲化完妝以後,整個人的氣質也都跟著變了變,一舉一動,一個抬手,一個邁步,竟然都讓沐月澤覺得恰到好處,如果不是沐月澤一直在這裏看著她,她這樣一身裝扮出去,他可能還真的一下子認不出她,甚至,根據她的動作,他竟看不出一絲一毫她是個女人。


    「棲兒又讓為夫驚喜了。」


    慕容棲得意的笑了笑,邁著大步在沐月澤麵前轉了兩圈,「怎麽樣,如果我不開口,你能看出來我是個女的嗎?」


    沐月澤勾勾唇,「不是有可以變聲音的藥嗎?棲兒沒有?」


    經沐月澤這一提醒,慕容棲才想起來,「對啊,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當初她從西風寨逃跑的時候,為了女扮男裝不漏破綻,還專門配了些那個藥,後來被沐月澤找到以後,那藥就再也沒用過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用上了。


    從櫃子裏翻了半天,終於把那個已經壓在箱子底的藥找了出來。


    「好了,走吧,這次保證,肯定沒有人能認出來了。」


    「嗯。」沐月澤點了點頭,這次,確實是沒有人再會把她認出來了,包括葉陌離。


    兩人來到緣春樓的時候,緣春樓裏已經擠滿了人。


    可跟著大爺出門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管去到哪裏,永遠都不會擔心被擠,慕容棲望著緣春樓裏裏三層外三層的人,正發愁等會兒會不會有好的位置看花魁的時候,鬼奴就已經迎了上來,「誒呦,寧王殿下今晚居然也有空光臨,看來還真是我們初晴姑娘的麵子大啊。」


    沐月澤看了那鬼奴一眼,沒理他直接往二樓走去。


    那鬼奴也不在意,見沐月澤往樓上走馬上跟了上去,「寧王殿下,您常用的包間小的這就讓人把酒菜備上。」


    「嗯。」沐月澤麵無表情的應了一句,鬼奴把他們帶到房間門口,才樂不顛顛的退了下去。


    進到房間裏,慕容棲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才酸酸的開了口,「不錯嘛,寧王殿下,看來是這裏的常客了吧?居然還有專用的房間。」


    沐月澤淡淡的挑眉看了眼慕容棲,什麽都沒說,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慕容棲斜了他一眼,也沒再說話,雖然剛才話是酸了點,但是這點,慕容棲還是相信沐月澤的,最起碼,他那樣別扭又龜毛的人,是不會來著青樓裏胡鬧的。


    「過來喝杯茶,你最喜歡的碧螺春。」


    慕容棲抿著薄唇笑了笑,誰說這個男人不暖的?隻不過是他的暖不放在明處而已。


    慕容棲勾唇坐到了沐月澤身邊,任著他給自己倒了杯茶。


    端起茶,慕容棲撅著掛著兩撇小鬍子的嘴吹了吹。


    看著慕容棲的動作,沐月澤心神不禁又盪了盪,等她把杯子放下,一把抓過了她,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一邊吻還一邊皺眉,嘴上的那鬍子紮的他真心不舒服。


    慕容棲沒好氣的捶了沐月澤胸口兩下,最終還是順著他了,這個男人啊,總是像個餓狼似得,難道真是把他餓太久了?


    慕容棲吻的並不專心,沐月澤就有些不耐煩,「慕容棲,你給我專心點,以後爺要是再發現你在接吻的時候走神,爺在床上弄死你!」


    「……」慕容棲翻了個白眼,最終還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這時,在這個房間的隔壁。


    「爺,寧王殿下來了。」


    「嗯?」坐在桌邊懷裏正抱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的沐月洛抬眼看了眼剛剛說話的小廝。


    「你是說,我大哥?他居然會來這裏?他不是應該去菊芬芳才對嘛?」沐月洛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滿滿的全是嘲諷,那個死斷袖,居然也會來青樓?這應該是他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吧?


    那小廝一臉諂媚的笑了笑,「爺,小的說的是真的,就在咱們隔壁,而且聽說那邊可是寧王殿下的專用房間,看樣子應該是常來才對。」


    「哦?」沐月洛眯了眯眼,眼中一陣驚疑不定,片刻後推開了膩在他懷裏的女人。


    「扶我過去,既然大哥來了,做弟弟的,我總要去拜會一下才是。」


    「是是!」那小廝滿臉笑容的上前扶起了腿腳依然有些不太方便的沐月洛。


    到了隔壁,門口正有一個小廝在守著。


    「碩親王,對不起,您現在不能進去。」


    沐月洛臉色一沉,他還沒有在哪裏被攔下來過,「這京城還有爺不能進去的地方?讓開!」


    「對不起,寧王殿下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沐月洛氣憤一把推開了扶著他的小廝,上前揪住了那個攔著他們的小廝的領子,「你是聽不懂爺的話還是怎麽?爺說讓開!」


    那小廝額上一層層汗冒了出來,卻依然死命的在那裏撐著。


    房間中,慕容棲在聽到外邊的動靜時,就掙紮著想從沐月澤的懷裏出來,可是沐月澤這死人像是沒聽到外邊的動靜一般,牢牢的抱著她就是不肯放。


    「唔。沐月澤,你放手!」慕容棲掙紮著抓住了沐月澤的領口,微微一用力就把沐月澤的領口扯了開來,今天上午慕容棲咬在沐月澤脖子上的壓印赫然呈現在慕容棲麵前。


    慕容棲一愣,便忘了要去掙紮,而是伏在沐月澤的肩頭手指輕輕的撫上了那個牙印,剛想要問沐月澤還疼不疼,門就被從外邊撞了開來。


    從外邊看到這一幕的沐月洛狠是愣了一下,在他的角度看來就是沐月澤抱著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正深情的看著沐月澤,正要往他脖子上吻去。


    這…


    跟在沐月洛身後的小廝也倒抽了口氣,看來外邊傳言的寧王殿下是個斷袖果真是不假,不過這帶著個男人來青樓親熱,寧王殿下也真是好雅興啊!


    「看來是弟弟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大哥的好事,對不住了,不過,大哥這品味…」一邊說著,沐月洛看著慕容棲搖了搖頭。


    慕容棲從沐月澤的懷裏掙紮著起來,這次沐月澤倒是再沒有抱著她,任著她起來。


    起來後,慕容棲臉都不帶紅一下的,看了眼沐月洛冷冷的哼了一聲,出了房間。


    她得到處轉轉去,趁著她現在這個打扮,去到處找找葉陌離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見慕容棲走出房間,沐月澤也沒太在意,反正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得了她,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沐月澤也不去收拾散開的領口,就讓那個牙印大喇喇的在外邊露著。


    沐月洛的目光跟著慕容棲出了房間後又收了迴來,一瘸一拐的到沐月澤的桌前坐了下來。


    沐月澤挑了下眉,「三弟這腿上還沒好利索?」


    一聽沐月澤提自己的腿,沐月洛的臉就僵了僵,說來也怪,他那天跟二哥同時摔下馬,雖然他沒有二哥傷的重,但是也算是傷的不輕的,但是他卻好的格外快,而二哥卻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是越來越嚴重似得,太醫也查不出什麽毛病來,隻能說,可能是二哥傷的比較嚴重,可二哥身邊的人卻不這麽認為,連帶著二哥這兩天也開始對他冷落了,甚至還對他起了疑心。


    見沐月洛臉色不好,沐月澤懶散的笑了笑,「既然腿傷還沒好,那三弟就應該在府中多養養才是,怎麽今天就來這裏了?莫不是也被那花魁柳初晴的名號給打動了?三弟可真是好雅興啊。」


    被沐月澤戳穿,沐月洛也不尷尬反倒是有幾分自得的笑了笑,「大哥知道,弟弟我沒有別的癖好,唯獨美人這一點,我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啊,哪怕是一個青樓女子,隻要是能入我眼的,我也能接進府裏養著,倒不像是大哥你,從來對女人這東西不感興趣,剛才那個,是大哥的新寵?」一邊說,沐月洛對著沐月澤眨了眨眼。


    沐月澤似有若無的勾了下唇,「不,不是新寵,是摯愛。」


    「摯愛?」沐月洛瞪著眼,明顯不太相信,「大哥開玩笑了吧?剛才那個哪裏值得大哥摯愛了?按說大哥身邊的美人也是不少的,不說林之熙,就說大哥身邊的那些護衛,隨便拉出來一個,哪一個不是比剛才那個好的?大哥這品味可是越來越差了啊。」


    沐月洛並沒有發現沐月澤眼中越來越深的笑意,隻是一味的自說自的,「莫不是,這傢夥,床上功夫了得,讓大哥欲罷不能?」


    「論床上功夫,誰能比得過菊芬芳的那群小妖精?」沐月澤靠在椅子上邪魅的笑了笑,手上還懶懶散散的把玩這一個茶杯,正是剛才慕容棲喝茶所用的那個杯子,「可三弟見我往菊芬芳跑過嗎?」


    「那…」沐月洛迴想這剛才那個麵色蠟黃,身材矮小,還長著兩撇噁心巴拉的鬍子的男人,實在是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哪裏可以被這個閱盡無數男人的大哥稱為摯愛了,「那大哥到底是看上他哪裏了?」


    「看上他哪裏了?」沐月澤勾唇重複了一遍沐月洛的話,「讓我想想,要說優點,還真是有點多。」


    沐月洛嘴角抽了抽,他怎麽沒看出來剛才那人,哪裏有優點了?


    「首先,腰細…一隻手就能掐住。」一邊說著,沐月澤像是想起了什麽畫麵一般,目光深了深。


    「再者,腿長…那一雙腿,往腰上一纏。」本來就有些暗沉的目光,此時已翻起了情慾,微顫的喉結,也不由自主的上下滾了滾。


    「然後呢?」沐月洛此時似乎也聽出了一些興趣。


    沐月澤已經黝黑的眼眸看了看沐月洛,把一直把玩著的杯子倒滿了茶,一口氣灌了下去,眼中的黢黑才仿佛散了些。


    「還有…練過瑜伽,能滿足各種姿勢…」


    「瑜伽?瑜伽那是個什麽東西?」沐月洛原本聽得都有點情動了,可卻被沐月澤最後一句話弄了個懵逼,但是能滿足各種資質這一點,倒是又讓他吞了吞口水。


    沐月澤危險了眯了眯眼,掃了下沐月洛吞口水的動作。


    「大哥,這樣的極品大哥是從哪找的?」


    沐月澤冷嗤一聲,「怎麽?三弟也想嚐嚐男人的味道?」


    沐月洛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咽口水,「既然大哥都能嚐,我又有什麽不能嚐的呢?大哥,就剛才那個,讓弟弟玩玩?」


    沐月澤目光猛的一厲,那一瞬間,沐月洛覺得他好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可也就一瞬,當他眨眨眼再看沐月澤的時候,沐月澤已經恢復了平靜,依然是那樣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隻是剛才一直掛在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已。


    「三弟是嫌棄命長嗎?」


    「什麽?」沐月洛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其實,他也不是沒聽清,他隻是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所以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可是他剛剛張開嘴,沐月澤的手指就輕輕一彈,一粒藥進了沐月洛的嘴中,入口即化。


    沐月洛反應過來想要咳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咳咳咳…。」臉憋的通紅的沐月洛瞪著雙目狠狠的看著沐月澤,「沐月澤,你給我吃了什麽?」


    沐月澤眼皮抬都沒抬一下,隻是專注的玩著杯子,「一種讓三弟隻要肖想本王的人就會痛不欲生的藥,不信,三弟可以試試。」


    「你,你。」沐月洛指著沐月澤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不過一個男人,你居然就對兄弟下毒?」在沐月洛的眼中,所有的女人不過都是玩物,同樣,他覺得那個男人對沐月澤也是一樣的,即便他說了是摯愛,沐月洛也不曾有一刻當真過。


    「嗬,是又怎樣?本王的人,從來就沒有人能肖想的,尤其是剛才那一個,懂?除非三弟是真的嫌命長了。」


    「不不。」沐月洛死命的搖著頭,「沐月澤你不敢,你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對我下手的,你不會。」


    沐月澤輕輕挑了下眉,「三弟不信,大可以去試試,反正,試試又不要錢。不過是要命而已。」


    「你!噗!」沐月洛隻是微微動了一下心思便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接著便是一口汙血吐了出來。


    「爺!」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廝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忙沖了進來,見到沐月洛嘴邊的血跡嚇了一跳,「爺,你怎麽了?叫太醫,對叫太醫,爺你等著。」


    「不用急,你們爺隻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而已,隻要他老實,那東西不會傷他半分,看好你們爺,別讓他動不該動的心思,嗯?」


    說完沐月澤對著門外問了一聲,「去看看她去哪裏了?總愛亂闖。」


    「是。」小廝領命退了下去。


    沐月洛臉色黑沉的看著沐月澤,他似乎也是今天才認識沐月澤一般,剛才沐月澤往他嘴裏彈藥的動作,他絕對不會是他們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沒有一身功夫的人是做不到那個速度,那個力度,那個準確度的。


    「沐月澤,算我沐月洛看走眼,咱們走著瞧。」恨恨的說了聲,沐月洛被小廝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也沒有再迴原來的房間,而是被小廝扶著直接出了緣春樓,笑話,他現在哪裏還有心情管什麽花魁?他要找太醫,他要確定他的身體真的沒問題才行。


    沐月洛離開房間,沐月澤才慢條斯理的理了理之前被慕容棲扯散的衣服,閑閑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出房間,趴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樓下穿梭在人群中的慕容棲。


    慕容棲此時正在人群中搜索這剛才那一抹又是在她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現在可以確定葉陌離就在這座青樓裏,但是他在哪裏,現在還真是不好找,看著眼前烏央烏央的人群,慕容棲隻覺得腦殼都要被吵的炸開了,這些男人真的是,難道就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嗎?


    不過是一個花魁競價,慕容棲甚至懷疑整個京城的男人都要聚在這裏了。


    心情煩躁的慕容棲此時並沒有發現沐月澤已經在樓上看著她了,而等小廝到了她身邊,告訴她爺讓她迴去的時候,慕容棲再抬頭往上看時,沐月澤的目光已經從她身上移開。


    此時的沐月澤的目光正緊緊的注視這二樓最邊上的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房門緊閉,隻獨獨留著一扇窗,從沐月澤的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一雙手正在窗前撫琴,可也僅僅隻是通過那一雙手,沐月澤就已經確定,那個房間中的人,必是葉陌離,因為這個世上能這麽騷包的在一個熱鬧的說話都要大聲喊的青樓裏開窗撫琴的,也就隻有葉陌離一個。


    「看什麽呢?這麽專注?」慕容棲迴到沐月澤身邊,順著他的眼光也看了過去,可她還什麽都沒看到,就被一雙大手擋住了眼睛。


    「這裏的東西不能隨便看,免得汙了夫人的眼,嗯?」


    「什麽啊?沐月澤,你不是還說讓我來學學嗎?現在怎麽就說汙了眼睛?」


    慕容棲一邊叫著,一邊被沐月澤拉進了房間。


    「嗯,是該學習的,但是有地方,有些人不能看,看了會汙眼睛。」


    「哪個地方,哪個人啊?」沐月澤不說還好,沐月澤一說,慕容棲反倒是忽然來了興趣。


    「棲兒還是這麽重口味。」沐月澤勾唇迴頭看了慕容棲一眼,唇角的弧度柔的不成樣子。


    慕容棲看著沐月澤泛著柔光的薄唇,色心忽然就起來,縱身一跳,跳到了沐月澤的懷裏,修長的雙腿勾在他腰間,唇就去找沐月澤的唇去了。


    沐月澤一手拖住了慕容棲柔軟圓挺的小屁股,一手一揮,原本敞開著的門瞬間被關的嚴嚴實實。


    門被關上,那邊房間彈著琴的手也瞬間停了下來。


    「公子?」翠翠侍衛上前問了一聲。


    葉陌離目光沉沉,「你確定那個人不是慕容棲?」


    「公子,翠翠的眼不瞎,隻要不是瞎的,一眼就能看出,那個不是慕容小姐,而且翠翠看的出,他臉上並沒有帶麵具,那人絕對是個男的。」


    「嗬,是嗎?」葉陌離站起身來到了窗前,目光定在那扇被關上的門上。


    「可我為什麽覺得那個就是慕容棲呢?除了她,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能讓沐月澤那樣對待嗎?」


    「可是,可是,那分明就是個男人啊。」


    葉陌離笑了笑,如玉的臉瞬間亮了起來,連帶著整個房間也都亮了起來。


    「那咱們就等著瞧,翠翠啊,跟公子我打個賭吧,咱們就賭那個是不是慕容棲吧,怎麽樣?」


    「啊?」翠翠一臉菜色,「公子,我,我不想賭行嗎?」他可沒忘記那次因為和公子打賭,最後他是光著身子迴的房間,就為這,他被人笑了很久。


    「不行。」


    葉陌離兩個字,翠翠都快哭了。


    不過想了想,翠翠覺得,反正那個男人也不可能是慕容小姐,賭就賭。


    「賭什麽說吧?」


    葉陌離迴到桌邊打開摺扇輕輕的搖了起來。


    「賭什麽啊?就賭,公子以後再不許說把翠翠送去菊芬芳。」


    葉陌離溫潤的樣子,讓翠翠眼睛也直了直,隨後心跟著猛的一沉,一般公子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時候,他可沒忘,一年前公子被送迴王府的時候,這樣的笑容整整在臉上掛了一個多月,那一個多月,兄弟們過得真可謂是生不如死,完了,他覺得他要完了。


    「那如果爺贏了,翠翠就去樓下脫了衣服,跳一支舞,怎麽樣?」


    「啊?」翠翠一臉爆紅,這,脫衣服的事他幹過,可是跳舞他不會啊,何況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啊什麽?不同意的話現在就去菊芬芳報到吧。」


    「不不!公子,翠翠同意。翠翠同意,公子別再跟翠翠提菊芬芳了行嗎?」不自覺的,翠翠侍衛後臀緊夾了一下,他可沒忘記一個兄弟從菊芬芳迴來以後那慘樣。


    「嗯。」葉陌離淡淡的應了一聲,「初請姑娘準備的差不多了吧?告訴春姨開始吧。」


    「是。」翠翠侍衛緊緊夾著臀部,姿勢別扭的出了房間。


    片刻後,樓下大廳。


    「各位爺,各位公子,大家靜一靜。」


    春姨一句話,原本鬧哄哄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春姨款款的走上了大廳中撘著的台子上。


    「相信各位爺都知道,今天算是咱們緣春樓的大日子,因為就在今天,咱們的新晉花魁柳初晴,要在今晚,進行公開競價,請問各位爺,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台下的男人一同激動的喊了一聲。


    「你們的銀子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男人們又是一口同聲的一聲迴答。


    「那你們的腰,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哈哈哈…」答完,台下的男人一起鬧笑了起來。


    「好!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老身我也就不囉嗦了,下麵有請咱們的初晴!」


    春姨三句話把大廳中的氣氛捧到了最高點,適時的退了下去。


    春姨退下,大廳中的燈光忽然一暗,眾人哄的一聲又亂了起來。


    但就在亂鬧鬧的聲音中忽然傳出一聲天籟般的聲音,如翠鳥彈水,如黃鶯吟鳴,似暖暖的,卻也涼涼的,流進每一個人的心田。


    原本亂鬧鬧的眾人,也都似乎被這聲音震到一般,都安靜了下來,開始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就在眾人幾尋不見的時候,剛才春姨站著的台上,一絲光亮慢慢的亮了起來。


    漸漸的一個麵帶白紗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在柔和的燭光的照耀下,似夢似幻,如飄如零。


    「這才是遺落人間的仙人吧?」終於從沐月澤身下掙紮出來的慕容棲此時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嘆了一聲,「你說這麽跟個仙兒似得女兒,怎麽就會流落到這煙花之地了呢?」


    沐月澤漫不經心的往樓下撇了一眼,唇角勾了勾,「確實,這要是讓你師兄知道了,說什麽也是要給她的東家來一記狠藥的。」


    「什麽?」


    慕容棲把目光從樓下收了上來,「沐月澤你剛才說師兄?」


    「嗯。」沐月澤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收迴了目光,把目光定在了慕容棲的身上,還是這個女人看著順眼,別的女人就算再漂亮,都不及眼前這個人的一分,泠月真是眼神不好,不過,也幸虧泠月眼神不好。


    「你說下邊的那個女人跟師兄有關係?」慕容棲依然沉浸在震驚中,粗啞的嗓音大聲叫了一聲,帶著鬍子的小嘴,也微微張著,沐月澤發現,要再讓這個女人這樣裝扮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斷袖了。


    「你說話啊,沐月澤!」


    沐月澤扯了扯嘴角,「是,下邊的女人,是你師兄喜歡的人。」


    「啊?…。」慕容棲被震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可可,可是。師兄喜歡的女人,怎麽會,怎麽會流落到青樓呢?師兄呢?難道師兄就不管嗎?」


    「管啊。」沐月澤終於收了之前跑的亂七八糟的心神,「你師兄現在怕是正和她東家鬥呢。」


    「她還有東家?你是說,她來這裏是有人讓她來的?」


    「不然呢?」


    「好吧。」慕容棲舒了口氣,「那她東家你認識嗎?沐月澤?」


    「嗯…」沐月澤應了一聲,就神色淡淡的轉身迴了房間。談別的女人,他沒興趣,談別的男人,他就更沒興趣了。


    「那她的東家是誰啊?」慕容棲緊緊的跟在沐月澤身後,想從他那裏打聽到更多的信息。


    沐月澤進門坐下便一句話都不再多說了,隻淡淡的看著慕容棲著急的樣子。


    「說話啊,沐月澤。」


    「棲兒想知道什麽?想知道的話就親為夫一下,為夫滿意,就迴答棲兒一個問題,可好?」


    慕容棲臉色黑了黑,「現在什麽時候了,你別再鬧了好嗎?」


    沐月澤眉頭輕輕挑了挑,「棲兒覺得為夫是在鬧?」


    「難道不是嗎?沐月澤,樓下那個可是師兄喜歡的女人啊,師兄喜歡的女人初夜就要被拍賣了,你都不急嗎?」


    沐月澤嗤笑一聲,「我為什麽要急啊,又不是我女人的初夜要被拍賣。」


    「你!」慕容棲氣急敗壞的瞪了沐月澤一眼,「你能不能有個正型啊?就當是報答師兄幫咱們養育小寶的恩情也算啊。」


    說到養育小寶的恩情,沐月澤臉上的邪氣才收了收,「好,那就當是為了報答他樣小寶的恩情,咱們今晚幫他一把,不過,以後他要是再敢來你和小寶麵前給我使絆子,那他就等著瞧。哼。」


    想起當初泠月給他使得絆子,沐月澤就臉色陰冷。


    可見沐月澤答應下來,慕容棲已經顧不得沐月澤臉色好不好了,拉著沐月澤又衝出了房間,樓下那個初晴姑娘的曲兒應該要唱完了吧?


    慕容棲這邊拉著沐月澤出來,那邊那個角落的房間的門也被打開,葉陌離臉上掛著一絲溫潤的笑,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沐月澤目光往那邊斜了一下就收了迴來,而慕容棲則根本連往那邊看都沒看一下,現在她已經忘了她是來找葉陌離的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經被樓下的柳初晴吸引住了。


    樓下柳初晴一曲唱完,對著樓下鞠了一躬,款款的下了台。


    「爺兒們!咱們初晴姑娘的聲音好聽嗎?」


    「好聽!」


    「那咱們初晴姑娘唱的可好?」


    「好!」


    「那爺兒們可喜歡的緊?」


    「喜歡!喜歡初晴姑娘的聲音!更喜歡初晴姑娘的『緊』!大家說是不是啊?春姨,你就別磨蹭了,快點開始吧!」


    「哈哈哈,是!我們都喜歡初晴姑娘的緊,春姨快開始吧!」台下的男人都紛紛鬧笑起來。


    「好好好!馬上開始。」春姨走下台,一個鬼奴走上了台。


    「新晉花魁柳初晴初夜競價,現在開始,底價十萬兩,各位爺開始吧!」


    「二十萬。」


    「三十萬」


    …。


    「一百萬!」


    鬼奴聲音落下,台下競價的聲音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轉瞬就到了一百萬。


    而此時後台,柳初晴目光微冷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春姨在她旁邊興奮的聽著外邊一點點高起來的價格,眼前飄過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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