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三個人,一個五十多歲,但是看起來老當益壯的樣子,一個三十多歲,看身形,應該正是剛才後花園中的那個男人,還有一個,慕容棲眯了眯眼,這個人,倒是有一年多沒見了,而且這麽長時間,慕容棲也沒有聽沐月澤跟她提過關於沐月洺的消息,今天在魯陽王府遇到他,倒是狠狠的讓慕容棲意外了一下。


    迴頭看了眼沐月澤,見他依然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似乎沒有要給她解釋什麽的意思,慕容棲隻能耐著性子看下去。


    房間中。


    歲數最長的魯滄海坐在最上首,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剛才後花園中的那個男人和沐月洺。


    看房間中的氣氛,應該是在他們來之前,三人應該是經過了一番談話,魯滄海此時正捋著鬍子,沉思著什麽,剛才後花園中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魯滄海,像是在等著他的答覆一般,而沐月洺則在旁邊,端著一杯茶,悠閑的喝著,似乎並不太關心兩人之間的談話。


    慕容棲冷嗤一聲,沐月洺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比以前成熟穩重了點,看來,人適當的經歷些磨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壞處,不過,沐月洺居然能安然的來到魯陽王府了,看來是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還是他這一年,遇到了什麽高人?


    慕容棲正想著,下邊房間中,魯滄海也已經思考完了的樣子。


    「好,那就按照使者的辦法來,不過,我魯陽王府的未來,可就全靠二位了。」


    剛才後花園中的中年人,對著魯滄海拱了拱拳,隨後沐月洺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好說好說,隻要魯陽王肯好好合作,魯陽王府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玉親王的話,老夫自然相信,隻是,老夫的兒子…」說著,魯陽王魯滄海的眼中泛起了一陣心疼。


    「這個魯陽王放心,隻要你做好了我們交代的事情,您的兒子,我們自然會救。」說著,那個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遞給了魯滄海,「這是解藥的一部分,每逢月圓之夜,魯陽王給令公子服用一粒,保證令公子,肯定能夠精精神神的活到咱們合作結束之日。」


    「這…」魯滄海看著他手中的藥瓶,有點不知道該不該收下,因為上一次,這位所謂的使者,也是拿了一瓶藥給他,他當時像是拿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迴家就給兒子用了,用後,前幾天效果確實很好,常年臥病連走路都走不了的兒子,居然下床了,而且也能自己做一些事情了,可是,幾天後,魯滄海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個藥的藥效,不僅越來越差,兒子需要服用的越來越多,而且等藥效過了以後,兒子的情況反倒是越加的不如以前了。


    「怎麽?魯陽王不願意要?」


    看出了魯滄海的猶豫,中年人嘲諷般的笑了一聲reads;。


    「不是不是,隻是,之前使者給的藥,墨兒用了,效果似乎並不太好。」


    「嗬,這個魯陽王就不用擔心了,當時你我畢竟剛剛開始合作,本使總要測試一下王爺是否真心,放心,這次的藥不會了。」


    「原來你…」魯滄海聽完,明顯已經怒了,但是心中依然在壓製著,現在救墨兒,這是唯一的希望,他必須得控製住,想到這裏,魯滄海忍著怒氣,接過了那人手中的瓶子,但是心中想的卻是,這次用藥,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才好。


    魯陽王接過藥以後,沐月洺就站了起來,什麽也沒說,跟那個男人一起出了房間。


    慕容棲仔細的看著沐月洺走路的姿勢,他的傷,應該是完全好了,因為從走路的姿勢來看,這個男人,應該是一點毛病都沒有了,那麽重的傷,居然能治好,慕容棲勾勾唇,看來還真是遇到高人了,這麽說,那他身上的毒,很有可能,也跟著一起解了。


    房間中剩下了魯滄海一人,期初,他也隻是看著門口發呆,片刻後,迴過神來,魯滄海把手中的藥瓶打開,倒出一粒藥在手心中聞了聞,眉頭皺了起來,之後又從懷中掏出了另外一個藥瓶,同樣的也倒出一粒藥,也聞了聞,片刻後嘆口氣,搖了搖頭,又把兩種藥,都放迴了原來的藥瓶,腳步沉重的走出了房間。


    房頂上,慕容棲目光略寒,剛才魯滄海打開第一個藥瓶的時候,就有一股淡淡的藥味,飄了上來,淡淡的藥味兒,慕容棲雖然聞的不太清明,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藥中肯定含有一種類似於罌粟花的東西,而當魯陽王拿出第二種藥的時候,那種味道就更濃了。


    沐月澤悄無聲息的抱著慕容棲離開了房頂,又再一次落到了之前他們剛來的時候的那個荒涼的花園。


    「那個藥有什麽不對?」沐月澤敏感,剛才魯滄海倒出第一粒藥的時候,慕容棲麵色一沉,他便發現了她的不對,第二種藥,就更不用說了。「那種藥裏含著一種,能讓人成癮的藥物,能一點點的腐蝕人的意誌力,能一點點的吸食人的生命力,直到讓服用藥的人,成為一個傀儡,而且,這種藥,在咱們這邊沒有,產地是在南疆。」


    「南疆?」沐月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了,先不想這些了,先迴去。」


    「嗯。」慕容棲點頭,隨著沐月澤一起,足尖點地,離開了那座花園。


    迴到竹園的時候,竹園各個房間的燈都已經暗了下來,守在暗處的墨琴見兩人迴來,上前行了一禮。


    「主子,王妃。」


    「嗯。」沐月澤淡淡的應了一聲。


    「小寶睡了嗎?」


    「已經睡下了,但是現在,估計又醒了。」他都能感覺到主子和王妃進到園子中,小寶應該也能感覺到。


    「額。行了,知道了。」慕容棲心中生出愧疚,小寶這個年紀,正是要睡覺長身體的時候,睡眠越好,會對身體越好,可是,從一年前,她病重那一次後,小寶即便是睡夢中,也都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


    「你迴去吧,我進去陪小寶了。」迴過頭,慕容棲對沐月澤說了聲,然後迴身往房間走去。


    沐月澤看著慕容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把目光放到了墨琴身上。


    「南秦那邊的消息傳來了嗎?」


    墨琴正色,從袖袋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沐月澤,「今晚剛到的,但是,南安家主還是沒有迴來。」


    沐月澤展開信,就著月光看了一遍,手腕微微一震,手中的信便化成了粉末reads;。


    「等下如果王妃出去,你悄悄跟在後邊。」


    墨琴一愣,隨後恭敬的答了聲是!


    可等他答出這聲是時,沐月澤已經走出了竹林。


    墨琴騷了騷腦袋,跟蕭寂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也學會了蕭寂的這個動作,隻是,現在他確實是有想不通的地方,王妃剛才不是進去了嗎?難道等會兒還要出去?而且還不是跟主子一起?


    想不通,墨琴皺著眉,又隱了起來。


    房間中,慕容棲剛一進來,小寶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寬大的床上,小寶小小的人兒,孤零零的坐在上邊,顯得有那麽一絲的可憐。


    「娘親。」


    慕容棲走過去,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而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抱一抱小寶。


    「娘親你怎麽了?」


    「沒事,娘親身上的衣服有點不幹淨,所以現在沒辦法抱小寶,小寶乖乖睡覺,娘親就在這裏看著你。」


    小寶點點頭躺了下去,卻沒有閉上眼睛乖乖睡覺,而是瞪著大大的,一直看著慕容棲。


    「怎麽還不睡?小孩子就要多睡覺,才能長得高。」


    小寶搖了搖頭,依然沒有閉上眼睛,反而是往慕容棲那邊湊了湊。


    小寶的動作,讓慕容棲猛的一驚,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剛才從魯陽王府迴來,她就覺得她身上依然帶著那股子藥味兒,所以她進屋後,才沒有去抱小寶,所以,在小寶想要接近她的時候,她才會急忙的往後退。


    雖然這反應在別人看起來有些誇張,但是慕容棲是真的緊張,她怕著藥味會影響到小寶,雖然那味道很小,而且,那藥,放到現在,也是有醫用價值的,但是,她還是怕,畢竟小寶還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


    慕容棲往後退,小寶就嘟起了嘴,「娘親你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剛才娘親接觸了一種,不太好的藥,所以,娘親才想離你遠點,你快躺迴去睡覺!」


    小寶歪著腦袋若有所思,「那娘親為什麽不去換身衣服呢?」


    「娘親…娘親等小寶睡了再換。」


    小寶大眼睛轉了轉,「娘親是等會兒還要出去嗎?」


    慕容棲一驚,看著小寶,眼神變了又變,如果小寶能看出來的話,那麽會不會沐月澤也能看出來?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算他沒有看出來,隻要她出去了,他應該第一時間,就能得到消息,而且,如果沐月澤知道了,卻沒有阻止她的話,那就說明他也是默許了。


    「是啊,娘親等會兒還要再出去一趟。」


    小寶撇撇嘴,嫌棄的對著慕容棲揮了揮手,「要去就趕緊去,早去早迴,總是打擾我睡覺。」


    慕容棲:「……」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閉上嘴老老實實的出門去了。


    泠月說的沒錯,被自己的兒子嫌棄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出門,慕容棲直奔魯陽王府而去,她想去看看那個被用藥的人去。


    雖然,現在還不太清楚那些人到底是在計劃什麽又在圖謀什麽,但是慕容棲直覺,隻要破壞他們的計劃,總是沒有錯的reads;。


    今天晚上剛來過的地方,雖然是晚上,但是慕容棲還是把路記到了腦子裏,所以很順利的便到了王府,但是,在找那個用藥人的房間時,卻有點難了,不過,既然是重病之人,房間外伺候的人最多的一個,總是沒錯的。


    輕巧的穿梭在各個院落中,因為大多人已經入睡了,所以慕容棲來來去去了幾迴,那沒見到幾個人,最多就是見到某個院落的房間外,值夜的丫鬟們,歪歪扭扭的蹲在門邊,打著盹兒。


    也沒見哪個房間外的人格外的多啊,轉了一圈後,慕容棲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她想錯了?


    「世子這病,怕是好不了了,前段時間,眼看著好了好了,能下床了,這今晚居然又躺下了。」


    「可不是,你說王爺是怎麽想的,世子爺都這樣了,王爺居然還想著要納妾,而且聽說還是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哎,真是造孽啊,王爺平時的時候,也不是這麽急色的人啊。」


    「也許,王爺是想給世子沖喜呢?」


    「青兒,你別幼稚了好嗎?給世子沖喜,那也應該是給世子找世子妃才對啊,哪有爹爹成親給兒子沖喜的啊?」


    「說的也是,哎,算了,別管了這些事,也不是咱們能管的,咱們趕緊把世子的藥送過去,才是正經的。」


    「嗯嗯。」


    兩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一點點消失在夜色中,慕容棲才從黑暗中走出來,悄悄跟了上去。


    隻見兩人到來一處矮牆前,在牆上按著規律按了幾下以後,那道牆上既然出現了一個暗門。


    慕容棲目光閃了閃,上前擊暈了兩個丫鬟。


    片刻後,一個丫鬟打扮的慕容棲,端著藥盤,從暗處,又迴到了暗門前,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以後,慕容棲才走了進去。


    暗門內是一個不算大的院子,院子中正如慕容棲所料想的一樣,來來迴迴的,好幾個人,焦急的等待著。


    見慕容棲進來,幾人同時迴了頭。


    「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對,對不起,我是青兒姐姐的老鄉,今天來看她的,晚上就歇在了了王府裏,剛才送藥來的時候,青兒姐姐忽然說肚子疼,但是世子這邊又急,她就讓我給送過來了。」


    慕容棲小心翼翼的低著頭,解釋道。


    「是嗎?」院子中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人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慕容棲,才開口問道:「可從王爺那裏把藥要到了?」


    「要到了,在這裏。」慕容棲往前遞了遞手中的托盤。


    「那就快進去吧,世子現在難受的緊。」


    「好。」慕容棲答了一聲,在眾人的目光中,走進了房間,房間中昏暗的不見一點光線,慕容棲進去後稍稍適應了一下,才適應了裏邊的黑暗。


    這個魯陽王府,實在是太奇怪了,從裏到外的,透著奇怪。


    「快,給我要,啊!給我藥!」黑暗中,一個男人痛苦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慕容棲循著聲音望去,見不遠處,正有一個男人痛苦的躺在床上,掙紮著reads;。


    情況看起來似乎比想像的要嚴重的多,慕容棲眯了眯眼,衝著那人,走了過去。


    床上人影,目光閃了閃,原本清明的眼睛,瞬間變的混沌,狂亂,慕容棲站的遠,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來到床前慕容棲的眉頭皺了皺,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讓她想起了前世的時候,所見過的一些人,前世她的職業是情報特工,說到底,就是職業間諜,曾經一度深入過一個販毒阻止團夥,所以,這個樣子的人,她在前世見的太多了,卻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空氣幹淨,能看得到星星的古代,居然也見到了這樣人。


    慕容棲上前利索的點了床上的穴道,纖細的手指搭在了其手腕處,強勁有力的脈搏,慕容棲一驚,可是,還沒等慕容棲有所動作,她就被床上的人給治住了。


    妖艷的深瞳閃著暗紅色的光芒,哪裏還有剛才那般的混沌,強勁的大手掐在慕容棲的脖子上使得慕容棲不敢妄動一下。


    「姑娘是誰?為何來此?」


    慕容棲目光閃了閃,對著那人抿唇笑了一下,「我是誰不要緊,隻不過是一個聽說世子病重想要進來看一看的一個大夫而已,反倒是公子,不是病重嗎?怎麽現在是這個樣子?」


    床上的男子目光中漏出微微詫異,剛才這女子輕輕一笑,他居然有點晃神的感覺,這個女子,居然會魅惑術。


    見男子並沒有中她的魅惑術,慕容棲也不意外,本來這個東西就是,心意先動,當初她對葉陌離能用成功,不過是因為葉陌離或多或少的對她動了心而已,現在這個男人不中招,很正常,而且,她的目的也不是要讓他中招,隻要晃神就行,就在他晃神的一剎那,慕容棲的手中的一顆宛若水滴一般的液體,隨著她的針尖,已經進入了這個男子的體內。


    感覺到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雙手,越來越沒力氣以後,慕容棲笑著,把那手,從她脖子上拿了下去。


    「其實世子為什麽裝病,小女子並不感興趣,而且,再怎麽著,世子裝病也礙不著我的事,今晚小女子前來,正如前邊所說,為了是這難得一見的病症,但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一番情景。」


    床上的男人神色變了又變,從剛才晃完神以後,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再到後來,身體漸漸的使不出力氣,他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了,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子了,她不僅僅會使魅惑術,更加會使毒,嗬嗬,想他魯子墨闖蕩江湖這麽多年,除了京城中那個妖孽的男人,還不曾在第二個人手上吃過虧,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女子給製住了。


    「既然姑娘對在下裝病這件事,不敢興趣,那麽還請姑娘把解藥給了在下,以後咱們也好山高水長,各不相識才對。」


    「不不不,」慕容棲對著床上的人,搖了搖手指,「雖然我對世子為什麽裝病不敢興趣,但是我卻對這魯陽王府感興趣的很,而且,聽說過段時間,我的一個妹妹,還要嫁進你們魯陽王府,所以,我就更感興趣了,你說,這魯陽王府到底是在幹嘛?一個世子,在裝病,而且連自己的親爹都瞞著,並把他逼到了為了給世子治病,而不惜去跟別人交易的地步,一個王爺,兒子病著,卻還想著納妾,而且這大半天的,自己家兒子病了,也不過來看一眼,隻是派了兩個丫鬟,就把藥給送了過來。還有,世子,你這院子建造的也夠奇特的,是找誰設計的啊?不妨介紹給我認識,到時候,我也造這麽一個地方住住?」


    慕容棲一席話說下來,魯子墨臉上的笑,也越來越深,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不過,這姑娘居然知道他爹正在跟人做著交易?


    「姑娘是丞相府的人?如果在下猜的沒錯的話,是相府剛剛迴府的大小姐?」


    慕容棲轉身,看了眼魯子墨嗬嗬笑了起來,「世子一天到晚的藏在這深井大院中,沒想到消息還挺靈通。」


    「嗬,居然是他的未婚妻,怪不得reads;。」


    魯子墨自嘲一笑,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超越的那個人,沒想到,就連未婚妻都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樣,看來,以後他跟他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為了能不被他落的太遠,魯子墨眯了眯眼,他要盡快擺脫這王府的束縛才是,而且,他爹,也並不在乎他,他在乎的,也隻有這個魯陽王府的興敗而已,而他活著,不過是給他多了一個交易工具而已。


    他,指的是誰,慕容棲聽了出來,倒是沒有太多的驚奇,床上這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而這個不普通的人,認識一個不普通的沐月澤,應該說,一點都不奇怪。


    「既然是熟人了,那麽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今夜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阻止你再繼續吃那個藥的,當然,這是直接目的,而最終目的,則是為你破壞,與你父親交易的人的計劃,不過,現在看來,世子爺應該不用我勸了。」


    「破壞他們的計劃?」魯子墨問道,他沒想到,這姑娘居然這麽直白的就說了出來,她難道就不懷疑,他會不會跟父親是一夥的嗎?


    「嗬,你不用懷疑,即便你跟你父親是一夥的,現在你中了我的毒,我也有辦法,讓你這個裝病,變成了真病,世子相信嗎?」


    ……


    魯子墨談了口氣,果然,什麽樣的人,就愛找什麽樣的人,「那在下能問問姑娘為什麽要破壞他們的計劃嗎?姑娘知道他們在計劃些什麽?」


    「不知道。」慕容棲很誠實的搖搖頭,今晚他和沐月澤到了屋頂的時候,那三人的談話已經接近尾聲,所以,她並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在計劃些什麽。


    「那姑娘為什麽要破壞他們的計劃?」


    「因為,」慕容棲目光閃爍,看了眼床上的人,又轉身看向外邊才接著說道:「因為我覺得,應該破壞。」


    ……


    再一次,魯子墨被這位姑娘說的有點無語。


    「好吧,姑娘你,強大的理由說服了在下。」


    「嗬嗬,承讓。那,世子打算告訴小女子,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嗎?」


    魯子墨目光有神,暗紅色的瞳孔沒有焦距的盯著遠處的黑暗,「不是,在父親的心中,我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病秧子,所以,他們的計劃,怎麽會拉我入夥呢?」


    「心中?」慕容棲納悶,「魯陽王知道你不是真病?」


    魯子墨笑笑,點了點頭,「父親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在裝病,從皇上登基以後,他就刻意打壓魯陽王府,為了能夠不讓魯陽王府再被皇上那麽忌憚,從小,父親就一直讓我裝病。一個王府的繼承人,如果病的,可能明天就會死掉,試問,你還會忌憚嗎?」


    ……


    這次,換成了慕容棲無語了,原來,這個世上不幸的人,還是挺多的啊。


    「那你父親每次給你拿那個藥,也是做做樣子嗎?」


    「不是。」魯子墨又搖了搖頭,「那幾年,皇上雖然放鬆了對魯陽王府的忌憚,但是,說到底,魯陽王府這個異性王,在他心中就是一根刺,這幾年,隨著皇上年紀越來越大,對魯陽王府的忌憚,又從新加重了起來,甚至一度派了上百名細作,混進了魯陽王府,父親一著急,就真的派人給我送來了那個藥,還逼著我必須吃下去,這樣,才不會讓外人,對我生病這件事起疑心,不過,好在,父親對我的關注從小就不多,雖然知道我是在裝病,但是卻不知道,我有一身武功,每次他派來監視我吃藥的人走了以後,我都會用內功,再把那些藥逼出體外,所以,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reads;。」


    也不知為什麽,魯子墨今天晚上,特別有傾訴的*,這些埋在心裏好多年誰也不知道的話,今天晚上,他居然一股腦的全跟這位姑娘說了出來。


    慕容棲搖頭,在心中嘖嘖嘆了幾聲,她有點太走狗屎運,為什麽遇到的人,都有著這樣的一個渣爹?


    「那以後呢?」以後打算怎麽辦?總不會是在這王府待一輩子吧?這個人,就憑他身上那種並沒有遜色沐月澤太多的氣質,就不可能會在這王府中一輩子被他的爹利用。


    魯子墨苦笑,紅眸瞬間黯淡,「還能怎麽辦?就像剛才你進來時看到的那樣樣子,姑娘覺得,我還能活多久?」


    「兩個月。」


    「嗯。」魯子墨點點頭,「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我將離開這裏的時間。」


    「額…那好吧,看你這麽可憐,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慕容棲手中拿著一個藥瓶,上下掂了兩下,扔給了魯子墨,「今晚冒犯了,不過,既然世子跟你爹不是一夥的,那還望我以後的行動,世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


    「嗬,一個『將死』之人,姑娘認為,我還有精力去管這些嗎?」


    「嗯,也是。」慕容棲點點頭,對著魯子墨拱了拱拳。


    房間外,那群人依然在焦急的等著,見慕容棲出來,又都迎了上去,「怎麽樣?」


    慕容棲衝著眾人點點頭,眾人才似鬆了一口氣一般。


    「行了,既然世子吃下了,那你就趕緊迴去吧,記住,今晚再王府中見到的事,可一個字都不準往外說,知道嗎?如果姑娘敢說出去那就等著…」說著,那個女人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啊!」慕容棲一驚,叫了一聲,「知,知道了,知道了。」就連聲音也都顫了起來。


    看到慕容棲的反應,那女人才算是放下了心,就這膽量,下一下就成了這樣,估計,也是不敢往外說的,「行了,下去吧。」


    「是,是。」


    低頭彎腰,慕容棲退出了那個院子後,又迴頭看了一眼,怪不得,堂堂魯陽王府的世子要住在這麽一個院子裏,和,看來這些當爹的們,還真是沒有最狠,隻有更狠。


    嘆了一聲,慕容棲最終飛身離開了魯陽王府,而房間中的魯子墨則盯著手中的藥瓶發了會兒呆,才從瓶中倒出了一粒藥服了下去,安心的躺下來睡了過去。


    從魯陽王府出來後,慕容棲沒有沿著來時的路迴去,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今晚她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幾個起落後,慕容棲落在了一個路口,這個路口,正是今天白天,她和沐月澤出行時,被沐月瀾和沐月洛攔下的地方。


    左右轉了轉,慕容棲把目光看向了身後某處,「出來。」


    「王妃!」幾個黑衣人,應聲落在慕容棲眼前。


    「睿親王府,在哪裏?」


    暗一一愣,不明白王妃這大晚上的,找睿親王府幹嘛,他是今晚剛被墨琴派到慕容棲身邊的,所以並不知道今天在大街上發生的一幕。


    「王妃,時間已晚,已經不適合再去睿親王府做客,還請王妃明天再去。」


    嗬,慕容棲笑一聲,這暗衛怎麽也跟墨琴一樣囉嗦了?


    「誰說我是去睿親王府做客了?快說,我有事情要做reads;。」


    下首的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無奈的給慕容棲指了個方向,畢竟,主子要做什麽,他們是沒有資格過問的,隻是今天晚上見王妃居然要半夜去睿親王府,暗一一時沒耐住,多嘴提醒了一句罷了。


    指完路,幾個暗衛就要退下,慕容棲指著暗一,「你,留下。」


    「哦。」暗一頗有點小媳婦兒樣的點了點頭,低頭站在了慕容棲的麵前。


    「你們主子,平時都教你們過問主子的私事來著?」


    「沒有沒有。」暗一臉色發白,做暗衛,過問主子私事,是一大忌,原本聽說王妃其實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所以暗一以為王妃把他留下,隻是還有問題要問,但是沒想到,王妃開口,居然是在質問他,是誰跟她說的王妃好相處的啊…


    暗一緊張的神色,慕容棲看在眼中,眼中異樣一閃而過,看來沐月澤平時對下屬的管理還是挺嚴的,隻是問問,這人就嚇成了這樣。


    「沒有就好,所以,今晚我從魯陽王府出來以後,發生的事,你最好都給我爛在心裏,如果你不小心說出去了,那也許,你過問我的私事這件事,我也會不小心說出去的哦。」


    …暗一咽了咽口水,王妃,要不要這麽狠啊,他迴去以後肯定是要跟墨琴首領匯報關於今晚的行動的,王妃這樣一威脅,他可怎麽辦啊?


    慕容棲才不會去理會待在原地的暗一,轉身往剛才他們給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暗一委屈的往暗處的兄弟們看了看。


    暗二首先跳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一下同情便往慕容棲的方向追了過去,緊接著,是暗三暗四。


    ……這群沒良心的,不仗義啊,暗一狠狠的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宵禁的大街上安靜的厲害,隻有偶爾巡城的官兵個打更的人還在外邊行走。


    慕容棲小心的躲過那些人,一路順利來到了睿親王府。


    看著高大宏偉的門楣上,睿親王府四個大字,在漆黑的夜中,慕容棲居然覺得刺眼,是的,很刺眼,現在她恨不得上去把那礙眼的牌匾給砸了,她的男人那麽優秀,都還當不起一個親王,這些烏七八糟的雜碎憑什麽?


    慕容棲默默在原地站著,沒有要動的意思,身後跟來的暗一也再不敢上前去提醒,隻能也默默的在暗處看著。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幾道整齊的腳步聲,慕容棲才動了動,應該是巡城的官兵過來了。


    抬頭往四周看了看,慕容棲往暗處揮了揮手。


    暗一看看暗二幾個,見幾人沒有要動的意思,便又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睿親王府的地形可熟悉?」


    「嗯。」暗一不敢怠慢,點了點頭,而且,慕容棲問的也正是他的強項,不要說這睿親王府了,京城中就沒有一個府邸是他所不熟悉的。


    「那好,沐月瀾現在所居住的房間,帶我去。」


    慕容棲命令說出來,暗一其實是有些猶豫的,雖然他怕被主子罰,但是王妃要爬牆這件事,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提主子擔心一下的。


    「怎麽?」


    看出了暗一的猶豫,慕容棲又一次問道,巡街的官兵馬上就要過來了,這貨這麽還這麽磨磨唧唧的?迴頭一定得跟沐月澤說說才行,找暗衛,怎麽能找這麽娘們唧唧的人呢?


    「王妃,其實主子真的很好,您隻要專心對主子,主子定不會辜負於您的reads;。」


    「什麽?」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現在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嗎,「我不管你現在腦袋瓜子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但是,我數到三,你如果還不動的話,那你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一,二,」慕容棲是真的失去了耐心。


    「好,暗一帶路,但是,暗一要全程看著王妃才放心。」


    「行行行!快點吧。」慕容棲一揮手,暗一便足尖點地,躍進了睿親王府。


    見暗一終於動了,慕容棲也馬上跟了上去,但心中還是不忘對這個自稱暗一的人的囉嗦吐槽一番。


    慕容棲等人剛剛進到睿親王府,一隊官兵便從街角拐了過來。


    「隊長,我剛才怎麽好像看到那邊有個影子進了睿親王府了啊?」


    隊中一個人,看著睿親王府方向對領頭的隊長說道。


    此人一言,隊中的幾人也都往這邊看來,可是,睿親王府門前安安靜靜的,就連一直貓都沒有。


    「你肯定看眼花了,那睿親王府的守衛也是一般人能進得去的?那裏邊隨隨便便的,出來一個人,都能打倒咱們一隊人,所以啊,那邊的事,不歸咱們管,懂了嗎都?」


    「懂了!」


    聲落,巡街的隊伍繼續慢慢的往前移動,而快要走出睿親王府的範圍的時候,剛才那領隊又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看了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剛才那個人的北影怎麽那麽像老大?今天聽二狗說老大迴來了,難道剛才那個,真的是老大嗎?目光閃了閃,魏安收迴了目光,帶著隊伍離開了睿親王府的範圍。


    ------題外話------


    魯子墨:果然是什麽樣的人就找什麽樣的人,黑心的找個毒辣的。


    沐月澤:棲兒,他說你毒辣。


    慕容棲:看來我今天不應該把解藥給他。不過沒事,再過二十多天他就要『死』了,如果到時候他的氣咽不絕,我可以幫幫他。


    魯子墨一顫:不是,棲兒,我是說,你多麽的可愛,多麽的溫柔,多麽的招人疼。


    慕容棲:你這不是廢話嗎?


    沐月澤:棲兒是你叫的嗎?


    魯子墨撇了撇嘴:那我該怎辦?


    沐慕:等死吧!


    魯子墨淚目:鳳玖你究竟是讓我遇到了怎樣一對兒賊公婆啊!


    鳳玖色眯眯:這是天意。


    魯子墨:你不是親媽麽,求改劇情。


    鳳玖:no,我是男女主親媽,配角看心情。


    魯子墨:那我怎麽辦?


    鳳玖桃心眼:不如用美色賄賂我?


    魯子墨:那我還是等死吧。


    鳳玖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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