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陳又甩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厲嚴,我可是你的主人,你這樣捏著我玩,不怕我把你丟進冬眠空間?” 厲嚴說,“怕,我怕死了。” 陳又,“……” 他把臉一黑,“我真的生氣了。” 厲嚴伸筷子去夾蹄膀肉吃,“糖是不是放的有點多?” 陳又瞬間就被帶跑思緒,生氣的樣子也沒維持一分鍾,“有嗎?我吃著很好啊,我就喜歡吃甜的。” 厲嚴笑著搖搖頭,在青年的發頂揉了一下,又不自禁的去把人扳過來,親他的唇。 年後,陳又準備了好幾份紅包,都會在元宵之前送出去,考慮喜事的日期都挨的很近,他和厲嚴直接收拾行李去了地球。 初六是龐一龍大婚之日。 餐廳的生意是越來越好,越做越大,龐一龍得到外界的關注,媒體的稱讚追捧,親戚們的奉承,還多次登上雜誌,被評為青年才俊,他心裏清楚,沒有陳又,自己隻是一個底層的打工仔。 別說豪宅名車,買一部手機都要猶豫很久。 龐一龍對陳又抱著一份感恩,是恩人,也是朋友,他認同妻子的話,陳又是自己命裏的貴人。 婚禮是西式的,地點安排在一個四季如春,花開豔豔的島上。 由於新娘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反應很大,所以流程並不繁瑣,怕她累著。 龐一龍的目光一直在四周掃動,等著什麽人,他的視線突然停在一處,笑容裏的商業氣息消失,頓時變的純粹,是真的開心。 跟幾個生意上的人打過招唿,龐一龍就快步走過去,“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他查過這人的信息,包括厲嚴,全都一無所獲,好像不是地球上的人,這太荒繆,他更願意去相信,他們的身份不簡單,所以才會查不到。 陳又笑了笑,“我說過,你結婚,我一定過來。” 龐一龍抱住陳又,拍拍他的後背,“謝謝。”想說的其實有很多,似乎都沒有意義,還顯得矯情,婆婆媽媽的。 陳又也拍了兩下,“新婚快樂。” 一旁的厲先生將自個老婆拉到身邊,“好了。” 龐一龍翻白眼,這人還是沒變,對陳又的占有欲強到可怕的地步。 婚禮都是大同小異,有各個領域的來賓,雙方的家屬,可愛的花童,嘴皮子利索的司儀,整個過程中,氛圍都很好。 宣誓,擁吻,一對新人在熱烈的掌聲裏,激動地完成最神聖的一個儀式,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共同邁進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婚姻殿堂。 陳又參加完龐一龍的婚禮,第二天就去了成都。 王耀的兒子們辦滿月酒,媳婦一次就給他王家來了倆個帶把的,頂得上別人的倆迴,棉褲有了倆件,他想要一件貼心小棉襖穿穿,說是以後看情況而定,畢竟倆人都年輕著呢,日子還長。 鄭帥跟王耀是發小,當天也在,頭上戴個帽子,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鏡,穿一件黑大衣,整個就是一文藝青年,他目前還在愛情長跑的路上奔跑著,速度不快不慢,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規劃。 陳又一個城市一個城市,一個星球一個星球的走,陳衛東夫婦,陳老爺子,肖琅苟,夏紅,周醫生,胡少爺,單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誰來編排,設定,一切都是自己主宰,他們過的都很好。 元宵節過後,生活節奏慢了下來。 陳又的辦公室從幽暗陰森的宮殿變成綠樹成蔭的森林,他沐浴在陽光之下,翹著腿辦公,這大概是除了跟厲嚴做愛以外,最舒服的一件事。 【主人,您變的越來越溫暖了,真的,小綠都想住進您的身體裏。】 “……。” 陳又把工作牌拽手裏,看著上麵的印章,“你是不是看什麽東西了?” 【小綠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主人您有一次下班時走的匆忙,沒有關掉電影。】 陳又搜索記憶。 【實在是太好看啦,真的,小綠沒想到還有那麽好看的電影,裏麵的帥哥特別棒,不過,主人肯定是最棒的那一個!】 陳又扶額,“你就是一串代碼,也硬不起來,有什麽好看的。” 【雖然小綠硬不起來,但是小綠有一顆想硬的心。】 “真感人,你家主人都感動的快哭了。” 【……】 陳又受到一個信息,是編號444發過來的,他打開後看看那段代碼,得知老四手底下帶的新人接了一個宿主,疼痛神經極其怪異,還天生不會笑。 老四有陰影啊,就來問陳又,這個該不會又是哪個高層玩出來的小號吧? 陳又把那個宿主的所有數據調出來,第一個世界竟然是在某個年代的鄉村,任務是查出兇手,嘴巴磕破點血,就能疼的臉色蒼白,直不起腰,這體質果然很特殊。 這麽另類,要珍惜。 盡管陳又已經迴複了,說沒有接到那方麵的通知,主程序網域也沒有查到什麽蛛絲馬跡,司斯祀還是不敢珍惜,他當過一次傻逼,真不想再當第二次。 所以司斯祀就把那個宿主單獨交給新人去接待。 沒過幾天,陳又收到主程序那邊的指令,將那個宿主的相關數據全部帶走,並且交代務必刪掉所有備份。 司斯祀正好來問,他就簡單的說了。 果然有問題,司斯祀說,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不去抓住當傻逼的機會。 三年後 房子裏還是隻有陳又跟厲嚴兩個人。 厲嚴開了一家公司,他在挑選員工時嚴苛了一把,個個都是優秀且不會惹事的人才,家裏也沒有七七八八的瑣碎事情,所以他這個老板當的很是輕鬆。 陳又是無所謂的,就他目前賺的錢,和厲嚴幾輩子都花不完,更別說還會一直賺下去。 可是,就像厲嚴說的,他們的生命比普通人要長太多了,總要有個事去做。 剛入秋,天藍星發生一件大事,轟動了周圍幾個星球。 白家家主,天藍星統治者白引大婚,娶的是司家獨子司斯祀。 陳又跟厲嚴受邀前去,送上一份大禮。 作為故人,吳無務同樣也在邀請名單當中,他還是那副書卷氣頗重樣子,身邊帶著家屬。 其他係統工作者裏麵,有幾個跟著家族過來,卻並不清楚司家少爺,這次的新人是他們的同事,更不知道上司也來了。 一個星球有一個星球的特點和風俗。 天藍星的婚禮是在晚上,繁星滿天,如同一顆顆夜明珠,調皮又可愛地鑲嵌在漆黑的夜空上麵。 陳又發覺天上有一塊的星星分布不對勁,他查過才知道,有520顆星星被白引摘下來,送給了司斯祀,就在他們的婚房。 他咂嘴,“白引還挺浪漫。” 厲嚴一手放在口袋裏,一手拉著陳又,“給你摘個月亮。” 陳又的眼角抽了抽,“千萬別,那都是我重新設置過的,你把月亮一摘,我的數據庫就會癱掉,加班很累,我不想加班。” 厲嚴,“……” 那天晚上,陳又沒見著司斯祀,估計是害羞了,他是那麽想的,後來聽到一個版本,是對方跑了,具體原因不清楚。 再後來,正主告訴陳又,是他跟白引在關鍵時刻卡住了,倆人都以為對方是下麵的那個。 這就尷尬了。 一番僵持過後,司斯祀就先動手,把白引壓趴下,強行給搞了,還給搞暈過去,他怕對方醒來算賬,就跑了。 以上是司斯祀的版本,口說無憑,真假未知。 依照陳又的經驗,真相是反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司斯祀會在工作以外的時間聯係陳又,把他當知心大哥,實際上,陳又是比司斯祀大很多很多。 但是呢,陳又沒有做知心大哥的經驗。 司斯祀發來通訊,一上來就吐苦水,什麽白引睡覺喜歡橫著睡,白引天天聞他的褲子,被他逮個正著,就當著他的麵聞。 說了一大堆,全是白引。 陳又都感覺司斯祀的苦水從屏幕裏溢出來了,他忍住找東西擦一擦的衝動,“說重點。” 司斯祀的重點來了,“白引自己一周縫一次人皮就算了,還要我給他刷藥水,那人皮你也是知道的……” 陳又打斷他,“我不知道。” 司斯祀穿著件毛衣,跟他的眼睛一個顏色,“皮上麵的那些組織,手摸上去,能摸的出來,我不知道怎麽說。” 那就別說了啊,陳又幹嘔,“我去吐一會兒再來。” 他吐完迴來,“你繼續。” 司斯祀問,“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陳又說,“人皮。” “對,是人皮。” 司斯祀咽唾沫,“那皮要在器皿裏泡三十分鍾,再刷一遍藥水,才能縫上去。” 他端起杯子喝水,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喘口氣道,“你說白引剝了皮那麽養著,是不是有病?” 陳又一臉新奇,“白引不是一直就有病嗎?” 司斯祀的麵部抽搐,“所以說,我為什麽會跟他走到今天?”當初說好的,以一年為期限,看看雙方合不合適,他還肯定的說絕對不合適,結果呢?就是現在這樣了。 陳又定結論,“你也有病。” 司斯祀,“……” 陳又說,“白夫人,提醒你,你們已經結婚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個變態,就隨著變態吧。” 司斯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白夫人這個稱唿真是一言難盡。 至於他跟白引的婚禮,那就別說了。 陳又在桌上翻翻,翻出一袋子鳳爪,咬一個爪子吃,“你要這樣想,他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可以試著用愛去關懷。” 司斯祀嗬笑,“然後每天跟他們說早上好,再一起吃早餐,午餐,晚餐,睡前還說上一句晚安明天見?” 陳又被爪子辣的眼淚都出來了,“聽起來好溫馨,你有兩個婆婆,知足吧。” “……”司斯祀迴敬他一招,“說起來,白引那個繼母的皮特別白,就像是拿漂白粉漂過的,跟你手裏的鳳爪差不多。” 陳又默默放下爪子。 起初司斯祀是半年找陳又一迴,慢慢的,兩三個月就來,現在是每個星期一到兩次,話題圍繞著房裏的生活。 司斯祀氣的上火,牙疼。